化驗結果出來了。

家庭醫生滿臉複雜的看了眼周國濤,又看了眼站在最遠處,一副“雨我無瓜”的元一寧。

男人要麵子,家庭醫生也能理解,於是,這一次隻是很隱晦的對周國濤說:“您,還是要節製一點的。”

周國濤想說想節製啊,但是原始欲望克製不了啊。

這種事情,也不太好說,對麵的人上了年紀了,小小怡情,都是男人,能懂、

所以,這一次,家庭醫生給周國濤推了一針,然後就走了。

周歲淮跟周歲寒問了一嘴,家庭醫生笑了笑說:“沒什麽,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周歲淮跟周歲寒一頭霧水。

可等到第二次家庭醫生再上門的時候,周歲淮跟周歲寒就不能隨口被打發了。

家庭醫生也不好再隱瞞,壓低音量,沒叫老太太聽見,對兩人說了句:“好像……上癮了。”

周歲淮一開始沒太注意,反問了一句,“什麽?”

家庭醫生跟周歲寒對視了一眼,而後,低低解釋了句:“對,那個。”

周歲淮一頭霧水,“哪個?”

家庭醫生:“……”

周歲寒:“……”

家庭醫生說的更直白一些後,周歲淮戰術性後仰,“什麽?!瘋了吧?!”

家庭醫生點點頭,“這藥啊,不能多吃,按照周先生這個年紀,一個月一次最多了,他這跟嗑藥一樣上癮了,我這手裏的藥越用越高級了,再這麽下去,得去醫院了。”

“真的,不管男女哪方麵的需求,都要克製,這癮大,傷身呐!”

周歲淮:“……”

周歲寒:“……”

這種事情,作為子女的實在不好開口,畢竟周國濤跟元一寧一把年紀了,這種事情,小輩咋說?誰說誰尷尬。

兩人想著,再看看,周國濤那麽養生的人,應該不至於的。

結果!

隔天,家庭醫生在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背著包腳步匆匆的又來了!

周歲淮都無語了,拉上了周歲寒一起上了樓。

周歲淮靠在門口,盯著周國濤那張被掏空的老臉,非常匪夷所思的對周國濤說:“爸,差不多得了,折騰什麽呢。”

“對啊,”周歲寒也崩潰,“你不休息,我媽也得休息啊。”

元一寧這輩子沒這麽丟臉過!

老了老了被兒子看笑話,聽見兩個兒子這麽說,立馬也幫腔,“對啊,老周,適可而止吧!”

周國濤再蠢,也知道自己這是身體有問題了,可他這把年紀了,誰對他下藥啊。

再者說了,他一日三餐都在家裏,元一寧吃什麽,他也吃什麽,怎麽可能呢!根本沒可能啊!

“真……哎,我怎麽說啊,我真沒有吃藥,我不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

這話都沒法往下說,老臉丟盡!

“您自己沒吃,那別人給你吃啊?”周歲淮風涼話嗖嗖的,“人圖啥啊?”

周歲寒在一旁,“圖你年紀大,圖你不洗澡?”

周國濤瞪眼,“誰不洗澡!不過這事,真的邪門,我真的不知道!我沒幹過!”

家庭醫生又給推了一針,讓周國濤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激素啥的,看是不是失衡了。

年紀大了,就怕去醫院。

“要不讓中醫來看看吧,”周國濤說:“我不想去醫院,西醫那些機器在身上掃來掃去,沒病都沒嚇出病來了。”

年紀越大,越怕死。

“中醫?”周歲寒無語了,“您開什麽玩笑?哪家中醫能入您的眼啊,這些年,你把整個A城的中醫都挑剔完了,不是醫術不行,就是效果慢,要麽還嫌棄人脾氣大上門不及時,誰敢來咱家,有個真的敢來的,你不是嫌棄人家麽?”

周歲淮環胸靠在門邊,對周國濤說:“得了,自己少折騰,找什麽中醫啊,你那勁頭上來,哪個中醫製得住你,早點休息吧。”

周國濤看著周歲淮冷漠轉身的背影,嘟囔著:“不試試怎麽知道中醫製不住?剛不是說了麽?有個有能耐的。”

周國濤還沒說完呢,周歲淮已經走幹淨了。

周歲寒站在原地,看著周國濤笑。

周國濤惱怒,“笑什麽?”

周歲寒:“笑您啊,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現在好了吧,要用人的時候,人走了,行吧,好好的,消停的,別鬧了,一把年紀了,再搞,外頭的人知道了,笑話咱。”

周歲寒一副哄老小孩的嫌棄摸樣,說完也走了。

元一寧拎著杯子,自己去了隔壁房間睡覺。

冰箱裏的糖葫蘆還剩兩個的時候,程玉玉來了。

她那個藥,可毒了。

成年人吃那個劑量的藥,欲生欲死連續一個月不得消停,什麽藥都解不了。

小孩子吃了這個藥。

嗬嗬——

那身體發育不夠,那股子火憋在身體裏出不來,日後斷情絕愛,性冷淡!

周家的孩子都不待見她,那她就一個不留,全滅!

這樣的話,日後她再給周歲淮下個藥,生屬於她跟周歲淮的孩子,這個後媽,誰稀罕啊!

可程玉玉也覺得奇怪,這幾日她在外頭觀察了好多天,周恩幼日日出去玩,女魔頭的樣子,絲毫不變,完全沒有身體不適的跡象。

程玉玉懷疑是不是劉書意沒把糖葫蘆給周恩幼吃。

可也不對。

那一天,她明明看見劉書意親口吃下去的,怎麽——

劉書意也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程玉玉於是懷疑是不是藥溶解在糖葫蘆上,被改變了藥性!

她這一日提了個草莓味的糕點過來,小小的一個,很好入口,她進門的時候,家裏沒什麽,挺安靜的。

傭人說元一寧去姐妹家了,這幾日都不回來,周歲淮跟周歲寒陪周老太太去上香。

幾個孩子在午休。

家裏唯一的大人就是周國濤。

周國濤這幾日虛的很,都沒下樓,忽然嘴饞想吃點甜。

聽見樓下來人了,從走廊往下一看,桌子上擺著個挺精美的草莓味蛋糕。

他最近對草莓味有點厭倦,剛要回房,樓下的人仰頭看了上來,叫了聲,“周叔叔。”

周國濤敷衍的應了一聲,程玉玉笑著說:‘給周恩幼帶了糕點,她在午休,我在樓下等一下。’

周國濤點點頭,去了房間。

等睡了一覺起來的時候,還是想吃點甜的,下樓的時候,周恩幼在玩遊戲,程玉玉還沒走,笑著在哄。

周國濤下樓,看了眼桌麵上的草莓味蛋糕,問周恩幼,“怎麽不吃?”

周恩幼沒空看別的,隻專注手裏的遊戲,玩的鬧騰的時候,不小心把橙汁賺翻了。

程玉玉體貼的去廚房裏拿廚房紙來打理。

劉書意靠在沙發上,瘦小的身子在寬大的沙發上很沒存在感,她不喜歡玩遊戲,視線落在蛋糕上。

周國濤問她,“想吃麽?好幾個呢,她也吃不完,”周國濤拿起一粒,遞到劉書意的方向,“你吃一個試試。”

蛋糕的香甜味在空氣中散開來,劉書意冷漠的搖了搖頭,“我不吃。”

周國濤習慣了這孩子沒什麽情緒,他點點頭,朝周恩幼的嘴邊遞了一個,劉書意見狀,剛要坐起身製止,見周恩幼在張口之前低頭看了一眼。

隻是很短暫的一眼,便又閉上了嘴巴,“爺爺,我不吃。”

然後,在混雜的遊戲聲中,劉書意微冷的目光中,周國濤把那粒草莓味的蛋糕塞進了嘴裏。

蛋糕很綿軟,草莓味很重,周國濤點點頭,覺得滋味不錯。

他又吃了兩個,而後問周恩幼,“真不吃啊?”

槍擊聲掩蓋了疑問聲,周恩幼放下遊戲手柄的時候,桌麵上空空如也。

周恩幼愣住了,問周國濤,“爺爺,你都給吃了?”

周國濤還以為周恩幼要吃呢,“啊,你不是說不吃麽?我就吃了,給爺爺吃吧,這幾天打針打的,嘴巴裏滋味苦。”

周恩幼的表情頓時變的一言難盡。

周國濤看著周恩幼的表情,以為她不舍得小氣呢,瞥了撇嘴,“小氣做什麽?不就是幾個小蛋糕麽?還不舍得給爺爺吃啊。”

周恩幼歎了口氣,轉頭繼續去玩遊戲了,後腦勺透著一股子,“您自求多福”的樣子。

程玉玉從廚房裏出來,周國濤已經上樓了。

她下意識的認為蛋糕是周恩幼跟劉書意吃的。

哪個孩子能夠抗拒得了蛋糕的美味呢。

周國濤也一向不愛吃甜的,所以她壓根沒往別處想。

看到了空****蛋糕盒子,當下一喜,把盒子十分“順手”的整理出去後,她跟周恩幼說聲:“再見。”周恩幼的態度很敷衍,頭也沒回的對著她擺了擺手,說了句:“謝謝。”

程玉玉笑眯眯的。

想著,還謝謝呢。

我得謝謝你。

她沒想過要對孩子下手,可誰叫這些小破孩這麽不識時務呢!

程玉玉覺得自己這次的事情做的天衣無縫,今天的劑量,周恩幼吃了,不僅僅的是性冷淡,也有很長一段女變男性。

程玉玉高高興興的離開,周恩幼玩的個盡興,等玩夠了,轉頭才跟劉屬意說,“監控跟那天的一起做備份。”

劉書意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