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的眼睛都染紅了。

除了在戰場上,他很少紅眼,這是個性格跟脾氣都很好的人。

對待普通人,從不恃強淩弱,更很少跟誰紅了臉。

可這一次,真真實實的生氣了!

二師兄愛吃,下個樓的功夫,人就從酒店的開窗上掉下去了,當場死亡。

血濺了一地上,嘩啦啦的,把每個被寫在繼承遺囑裏的師兄們嚇得夠嗆。

八億是多。

可沒命花啊!

當天就有人跪在李老的床邊,求老師把自己的名字從遺囑的清單裏頭抹去。

李老拖著病重還沒恢複的身體,氣的直喘氣。

可冷靜下來,也還是能夠理解。

命隻有一條,沒了就什麽都沒了。

這些孩子都是搞科研的,黑社會那一套,他們鬥不過。

李老躺在**沉默許久,許久後,才用暮色靄靄,蒼老的聲音說:‘都出去吧,遺囑我會做變更的,害怕的也沒關係,直接跟我說,我會在遺囑裏除名。’

當天,李老的遺囑裏除名了五個人。

剩下的,也是怕,不過感恩老師,所以不敢提。

不過這些人都不約而同的來了扁梔這裏尋求保護啊。

顧言發了狠,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直接把國外毒蠍的人都叫回來,整個盯住李榮秀,李玉跟李淑慧。

那叫一個滴水不透,直接上監控視頻24小時報備了都。

顧言辦事扁梔是放心的。

她這裏還有更緊急的事情。

王振死了,胖子的丫頭李思月跟劉書意的手術就沒人做了!

這手術不能拖,原本都定好了日子,各方麵也都協調好了,王振對這方麵的手術在國內是權威,讓她給兩個小丫頭做手術,扁梔很放心。

如今王振是了,二師兄也死了,一下子國內能萬無一失做這個手術的人都死了。

這把扁梔愁壞了。

胖子早上還打電話過來問什麽時候過來住進病房呢,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回答早了,怕那邊擔心,她隻能自己想辦法。

抱著電腦,在陽台裏把全國的心髒外科的資料熬夜通宵看了個遍。

發現,如今最權威的做手術的醫生居然是八師兄。

扁梔無語的皺眉。

八師兄屬於矮子裏麵拔大個了,這個手術很複雜,李思月原本就是先天性心髒病,前一次的手術她做的很成功,隻要這一次再成功的話,李思月就可以做跑步之類的劇烈運動了。

劉書意稍微好一點,雖然也是先天性的,但是劉書意第一次的手術在很小的時候就做了,並且也是有她高度完美完成,這就給她的心髒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康複期,所以劉書意的手術相對簡單一點。

但是,扁梔要的不是將就,一定要是完美!

她不容易一絲一毫的瑕疵出現在這兩枚心髒上。

扁梔開始尋找國外的醫生,她太忙了,日夜顛倒,連門都不出了。

周歲淮心疼扁梔,可也知道,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心髒不比別的地方,一出問題,那就是大問題,手術中狀況很多,若是找的是不夠資格的醫生,萬一中間出了什麽紕漏,那就毀了孩子一輩子了。

扁梔熬出兩個黑眼圈的時候,周歲淮也在旁邊陪著。

正沒頭緒呢,顧言氣勢洶洶的來,拍著扁梔的門,瘋了一般。

扁梔一問才知道。

又死了個人。

“md!”顧言狠狠的揉著頭發,“我都叫人盯得死死的了,結果既然對方還有空子,但是不可能啊!真的不可能!他們24小時都在我的監控中!壓根不可能去做別的安排!他們去上衛生間我都叫人盯著呢!”

顧言很崩潰,“老大,你快點幫我看看啊,還是說李老還有什麽仇人不成?”

扁梔聞言,想了一下,直接說:‘那挺多的,’

顧言呆住。

“老師為人孤傲,性子也怪,得罪人那是常有的事情,不過沒人會為了一個得罪殺這麽多人,根本的中間還是遺產,被殺的師兄,也是在遺產的清單裏頭,不是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

顧言的一頭帥頭發都被揉的亂七八糟了,眼睛發紅,“想不出來啊,這幾天的監控視頻我都翻遍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扁梔歎了口氣,事情太多了,所有的事情都很急。

她問,“別的師兄們呢?”

顧言狠狠揉了一把臉,“去找李老了,都扛不住了。”

扁梔皺起眉頭。

剛要開口說話,便聽見有人過來,是八師兄,“小師妹,老師叫你過去。”

扁梔點頭。

去找老師的途中,扁梔又問了八師兄關於心髒修複的問題,八師兄果然了解的不夠權威,扁梔又說了李思月的情況,八師兄立馬連連擺手,“這個我不行,家裏人我跟你說實話,這個手術,隻有大師兄做的最好,你要我做也能做,但是我不敢保證完全沒瑕疵哦。”

這是實話。

這句家裏人所以老實說也是實話。

“你為什麽不自己給他們做?”八師兄不解的看著扁梔,“你連老師的那種糟糕狀況都能應對,這些對你來說,小case吧。”

扁梔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轉眼間就走到了病房外。

所有師兄們站在門口,一臉晦暗,八師兄說:“老師在裏麵等你。”

扁梔點頭,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