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儲禮有點失望,但是又好像不那麽失望。
他完全能夠理解周恩幼說的理由,也不覺得她是在推脫自己的參與。
那一瞬間,他甚至有點莫名的高興。
自己的心意被好好的聽進耳朵裏的高興。
“好,那……”秦儲禮看了一眼遠處的車子,禮貌又紳士,“再見。”
周恩幼笑了笑,莫名的,她覺得這個秦儲禮挺有意思的,於是她說:“嗯,有空你可以來家裏玩,我家哥哥跟弟弟都很好客。”
那一瞬間,秦儲禮的眼底有明顯的向往,可不等周恩幼看清楚,不遠處的車子喇叭響了一聲。
秦儲禮沒回頭,笑著對周恩幼說:“會有機會的,我走了。”
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秦儲禮語氣很輕,帶了一點親昵跟不舍的味道,周恩幼有些不解,剛要問的時候,秦儲禮已經背過身朝那輛車子走去。
清晨的陽光緩緩而起,不炙熱也不濃烈,恰如其分的溫暖讓人很舒服。
周恩幼看著少年一路往前的瘦弱身影,莫名的覺得有點熟悉,還覺得這身影倔強的讓人覺得孤單。
扁梔環胸站在門口,周歲淮過來,兩人目睹全程。
“沒答應?”周歲淮抱著扁梔的肩膀,輕聲問。
“你家閨女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
“那小子外頭不是說很有能力,很會蠱惑人麽?我聽之前的做生意的那些叔叔伯伯呢誇了他一路,說日後他們退了,這商業帝國必是這小子獨掌。”
扁梔笑了一下,“沒舍得吧。”
周歲淮頓了一下,而後點點頭,“這次回去,估計短時間內出不來了。”
原本秦儲禮說要來參與籌辦婚禮的時候,扁梔跟周歲淮就覺得很意外。
秦儲禮現在是秦家當家人,繁重的學業,加上公司繁瑣的公務,要用什麽樣的代價才能說服秦老爺子出來玩這麽一遭。
周歲淮後來問了一嘴。
人也沒藏著掖著,非常公開坦誠的說了。
說秦儲禮跳級現在在讀博了,老爺子答應他回來的話,秦儲禮除了金融需要在輔修三門課程。
分別是——
法學。
會計學。
投資學。
這三門得在他金融係畢業的時候,一起拿到博士證書,這樣才允許回來半個月。
扁梔跟周歲淮都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個條件簡直毫無公平可言。
“秦老爺子可真不愧是商業街的翹楚,這買賣做的,一本萬利啊!”
另外家三門學科這短時間內,哪裏還有機會回來,怪不得周恩幼邀請秦儲禮來玩的時候,他一臉的向往,又一臉的無奈。
扁梔這裏感慨呢,周恩幼那裏哄小狼狗呢。
過幾天再問。
她一臉茫然的問:誰是秦儲禮?
扁梔倒吸一口涼氣,閨女這渣女的記憶力,是從哪裏遺傳來的。
她跟周歲淮可沒有這東西啊。
秦儲禮這一去,就是六年,一直等到周恩幼21歲了,他才學成歸國,那半個月,是他花了六年的代價換來的。
他輕描淡寫,此後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