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淮帶著李坤去國外拍攝去了。

走的時候,後腦勺都是火氣,看起來很凶。

扁梔站在身後,周歲寒跟元一寧一臉擔憂,“這會不會傷感情啊?”

扁梔笑了一下,說:“不會。”

周歲寒跟元一寧偏頭看扁梔。

周歲寒:“他之前什麽都順著你,所以你可能忘記了,這家夥,不容易生氣,但是氣性挺長的。”

元一寧在一邊附和著說:“是,歲淮固執,要是鑽個什麽牛角尖,可不好出來,距離那麽遠呢,你們兩可別吵架。”

扁梔還是那句話,“不會。”然後笑著上樓了。

氣性大的人還不等飛機起飛呢,就來了電話,電話裏依舊挺凶的,有點少年氣,‘再給你一次機會,你……’

“這個點還沒上飛機嗎?”扁梔看了眼時間。

對麵一片窒息的沉默,幾秒後,“啪”的一聲電話掛斷了。

李坤偷偷給她發過來一條信息,“真起著了,臉都黑了。”

扁梔也沒說話,就是安排國外的人好好照顧周歲淮。

然後低頭看書了。

其實周歲淮出去拍戲,扁梔也不習慣,一個人睡總覺得喏大的屋子寬大的連呼吸都是冷的。

她不喜歡開空調,嫌空氣幹燥,抱著熱水袋上床的時候,她收到了駐點在國外毒蠍人發來的消息。

【老大,周歲淮已經入住毒蠍酒店,住在總統套房,那一層閑雜人等已經清理。】

【安排了家裏的廚師過來做飯,不過今晚胃口似乎不好,吃的少。】

【期間有國外美女過來要聯係方式,給周歲淮黑臉嚇走了。】

【跟導演在會議室談劇本。】

【出來了。】

扁梔這裏正看呢,房間的門忽然被門拍響。

扁梔撐著手起來,顧言這個不要命的直接推門進來,身後還跟著林靈。

林靈都喊不住這二百五,二百五一臉火氣,腦門上一團黑線。

扁梔揉了揉太陽穴,一言難盡的看著顧言,“你還真是能作妖啊。”

顧言:“老大,你幫幫忙,對你來說,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扁梔:“到底要我說幾遍才能明白,你們是自己走進民政局裏頭去結婚的,進了國家係統了,你叫我抹除記錄就抹除啊,你是瘋了麽?這事犯法。”

顧言:‘那我不管,’這二百五沒轍了,“反正這事你要管。”

扁梔深吸了口氣,抿唇,告訴自己這是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再說了,國內殺人犯法。

“你為什麽非要跟人離婚?”

“不是離婚,”顧言被這兩個字嚇到,他瞪著眼睛,“是抹除記錄,李玉那神經病騙我,我真的是沒注意,怎麽簽字的我現在都不記得了,老大,你幫幫我啊。”

“那就離婚啊!”

“不能離。”

扁梔:“……”

“離婚跟抹除記錄有什麽區別,不都是讓你們的這段婚姻不能存續麽?”

“不是,老大,你怎麽不明白麽?”顧言狠狠的揉了一把頭發。

扁梔想說,我真的不明白,我不想明白,我丈夫跟生氣呢,我想辦法哄呢,能別給我找事?

顧言擺出一副死磕的樣子,站起來,“離婚!是有記錄的!以後結婚,她不成二婚了?!現在的社會那麽多惡意,你怎麽知道她以後會不會因為這個被人歧視!我是想過給她很多錢補償,但是不行啊!這個事錢解決不了!”

顧言在屋裏來回走,兩手叉腰,來來回回的嘴裏就那些破話。

“我要的是沒有記錄,就是幹幹淨淨,我們是清白的,我什麽都沒做,怎麽就能是結婚了呢?老大——”

顧言一轉頭,發現扁梔靠坐在**低頭摁手機呢。

“老大!”

“嗯,”扁梔頭也沒抬,非常敷衍,“你說。我聽著呢。”

“您能別玩手機麽?我這裏十萬火急,火燒眉毛了!”

扁梔看了眼短信,歎了口氣,在顧言抓耳撓腮時,終於抬起頭來看他。

挺英俊一小夥子,淨身高188,濃眉大眼屬於那種濃顏係帥哥,怎麽就長了豬腦子呢。

“我不明白,”扁梔換了個姿勢,一隻腿屈起來,手落在膝蓋上,“冷如雪喜歡你,人家醫學博士一枚,怎麽就配不上你,你這麽趨之若鶩,很傷人的知道麽?”

“我沒趨之若鶩,我就是配不上,我配不上還不行了?”

“行啊,那你就跟人離婚啊,你到冷如雪跟前去,你跟她當麵說一句,就一句,你說老子不喜歡你,滾!你要是有種說了,那我保證,你這輩子都見不到這人,冷如雪那麽優秀,人在意什麽二婚不二婚的。”

扁梔看著顧言,“你能懂我話的意思麽?”

顧言腦回路清奇,重點落在最後一句,“那人要是在意什麽辦?”

扁梔閉了一下眼睛,吐出口無力的氣,“那跟你沒關係啊。”

顧言愣住。

“你們是自願走進民政局的,對麽?”

顧言點頭。

“那她是成年人,就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啊,她以後就是因為二婚,被人嗤笑,被人欺負,被人……”

扁梔這裏還沒說完呢,顧言先皺起眉頭了,“那不行啊,那不能離婚啊。”

扁梔一拍大腿,“所以啊,你好好回去跟人過日子,別沒事找事。”

顧言有點被繞進去,表情有點呆愣。

剛要說話,扁梔已經做出請走的手勢。

顧言看林靈,林靈默默的移開了視線,顧言扒著頭走了。

冷如雪知道顧言去找扁梔了。

不過她一點沒擔心,脫了衣服,泡了澡,出來的時候穿了一件特意買的睡裙。

睡裙材質薄,布料少,冷如雪皮膚白月色一照,整個人都在發著光。

結婚之後,她跟顧言一直分房睡,今晚她主動進了顧言的房間,掀開了被子躺了進去。

冷如雪張的好,這些年追求者很多,可她從沒對誰主動過,今晚是第一次。

躺進被子裏的時候,她有些緊張,攥著被子看著頭頂的燈,腦子裏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

外頭的門等到很晚了才響了一聲,冷如雪把被子攥的更緊了。

顧言從扁梔這裏回來,進房門剛一開燈,就看見被子裏小小的一坨,他心驚的一下,立馬啪暗的燈光,直接扭頭要走。

“顧言。”

身後有聲音從被子方向傳出來,帶著獨屬於小姑娘的純美嗓音,“你,去哪裏啊?”

她有點怕,聲音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