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架著大炮,站在炮台上看。
研究所一共15個人,被扣了15個,一個不留。
顧言來之前,總部研究所的多次跟他們交涉,但是瓦薩連溝通都不溝通,直接開出一個人一個億高價,讓研究所來贖人。
冷冰凝帶人過去交涉,還沒打北非呢,就被人攔在境外了。
在這種裕魚龍混雜的地方,瓦薩是絕對的地頭蛇。
瓦薩這邊已經開始慶祝了,十五個人,十五億,用這些錢壯大自己,日後就能摘北非橫著走了。
結果,這一美夢被顧言的到來打破了!
“老大,”瓦薩的人看著肥魚一個個走出大門,一臉的悲痛,“就,就讓他們這麽走了?!”
“老大,這,這麽多錢呢,你之前不是說要用這些錢買裝備麽?這……都放走了?”
“對啊,老大,你不再想想麽?”
瓦達陰冷的眸子在原本就黑成的皮膚下顯得越發的陰鷙,他緊緊的盯著門口不遠處炮台上的顧言。
一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不放走能怎麽辦!”瓦薩狠狠一圈砸在門上,鐵門發出嘩啦的的一聲,“沒看到麽?!那是顧言!在基地第五次戰役上,以一挑百的顧言!”
“你當他來的是他自己呢,他代表毒蠍!還代表毒蠍身後的扁梔!”
說到扁梔。
所有人眸色頓時一暗,那個瘋起來不要命的女人,一個中槍之後,還能挺七天高強度作戰的女人,動了顧言,她恐怕要血洗他們瓦薩基地。
“從長計議吧!”
瓦薩冷冷的說:“你們去查一下,顧言怎麽忽然來了,他們不是在修整麽?再說了,小小一個研究所,怎麽就勞顧言大駕了,去看看,研究所裏頭,到底坐著哪坐佛。”
下頭的人立馬答:“是。”
顧言眸光緊緊的盯著瓦薩的門口,直到看到冷如雪扶著同伴一起出來,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瓦薩這堆人,典型都要錢不要命。
狠厲的起來,婦女小孩都不放過,手段極其下作。
他下了炮台,直接往冷如雪那邊走,研究所的人都太狼狽了,被困在狹小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周身都充斥黑暗,那種低聲說話帶著回音的感覺叫人毛骨悚然。
他們不住的對顧言說謝謝。
顧言擺手讓自己人去扶他們,自己則扭頭看向冷如雪。
應該是在做研究的時候被帶過來的,冷如雪身上還穿著白色的醫生服,此刻身上的這片白淨已經沾染汙泥,她臉上有點髒,在原本白皙的臉上顯得越發的又存在感,被困的地方小,她站在一角,出來的時候,腿都是麻的。
身上沾染了血跡,眼底也是紅的,歪斜的站著透著一股子狼狽的破碎感。
“謝謝啊。”冷如雪直了直身子,然後才看向顧言,笑起來,跟他很輕的道謝。
顧言眸色很冷,在看到她衣服上的那抹血之後,眼底的狠厲翻雲覆雨。
“他們對你動手了?”這句話問的沉又冷。
冷如雪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染了血,她又輕輕笑了一下,“沒,我們組長的血。”
顧言這才點頭,想去扶一把她,但是顧言有顧忌,來之前,他問了冷冰凝,冷如雪的前夫也在這裏,他這個前夫不能失去分寸,怕日後冷如雪難做。
來之前,顧言特意帶了個本地的姑娘來,就是為了好照顧冷如雪。
顧言朝身後揮手,那姑娘過來,笑著扶住了冷如雪。
冷如雪笑了一下,跟顧言說:“麻煩你了。”
顧言站在原地,冷若冰霜,心想:姑奶奶,你可千萬別客氣了,老子心疼死了!
顧言看著冷如雪被扶著上了車,他忽然意識到什麽,扭頭掃了一眼,然後問毒蠍這邊的人,“哪個是冷如雪的丈夫。”
當初冷如雪領證,他實在是沒辦法呆著,看了一眼,匆匆走了。
如今想來,對那個男的,並無印象。
毒蠍的人搖頭,“不知道啊,是不是不在現場,否則的話,兩人是夫妻,也應該相互攙扶著出來才是。”
顧言咬了咬牙,找到了研究所的助長。
他已經被打成了豬頭,顧言走過去問,“那個是淩飛。”
助長盛利“嗯?”了一聲,撐了撐被打殘的眼鏡,眯起眼睛掃了一圈後指向一個男的。
“那個。”
顧言聞言看過去。
那個叫淩飛的男人身上也穿著白色醫生服,但是所有人裏頭他的最幹淨的,這會兒,他被一個身材更高大的男人攙扶著,嘴裏碎碎,“太嚇人了,太嚇人了知道嗎?我長這麽大,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麽野蠻的人!什麽都不說,直接就衝進我們研究所抓人,我們組長被打了好幾巴掌,我嚇死了!腿都軟了!”
顧言皺起眉頭,看著那人喋喋不休,又聽見他說:“我們這些人裏頭,冷如雪膽子居然是最大的,她敢站出去跟這些土匪交涉,要不我們組長估計被打死了!英雄豪傑啊!我天!”
顧言越聽越不對勁。
這男人,什麽人設?
怎麽一股需要保護小嬌花的樣子。
這朵小嬌花很有眼力勁,似乎察覺顧言在觀察他,轉頭扭過來,視線跟顧言對上。
顧言怔了一下,剛要扭過頭,那小嬌花就撲過來了。
嚇了顧言一大跳。
下一秒。
小嬌花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令顧言起雞皮疙瘩的是,這男人臉貼著他的胸口,很輕的蹭了一下。
顧言倒吸一口冷氣。
然後聽見埋在胸口的人說了一聲,“你救了為什麽是不是!我剛剛一出來就看見你站在炮台上!太帥了!我天,我之前沒見過你這麽man的男人!”
顧言眯起眼睛,企圖把人從身上撕下來。
這多嬌花偏偏不,伸手兩隻手,八爪魚一般貼在顧言的身上,“我要跟你同一輛車,跟你同一輛車才是最安全的。”
顧言:“……”太陽穴突突直跳,如果眼前這個不是冷如雪的丈夫,他一定會把人撕下來,然後一圈打爆他!
顧言閉了閉眼睛,心想。
冷如雪怎麽離開自己之後,眼光差了這麽多!
顧言這麽想著呢,忽然眸間閃過一道冷光。
他一低頭。
發現這男的左邊耳朵上,居然戴了兩個耳釘。
顧言眯起眼睛,心裏一落。
然後,擔憂的朝冷如雪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