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淮察覺異樣,掀眸看歐皓。

“怎麽了?這個人你們有印象?”

歐皓跟扁梔對看了一眼,覺得這個事情簡直匪夷所思。

“認識啊,”歐皓擰著眉跟林野、周歲淮解釋:“這個劉春花是當初我們群裏的病友,後來我過來院長這裏看病大有起色後,她跟著過來一起看的,她還是第一批就跟著過來的,她的病程很長,狀況也非常多,

可是在院長這裏才看了幾天,效果就已經非常好了,後來配合著針灸,甚至可以直立行走,行動跟常人無礙,前幾天她還給院長送了他們老家自己種的紅薯表示感激呢,怎麽就——”

“病重了???”

歐皓又看了一眼藥方上的名字。

“沒錯啊,是這個劉春花,這個就診單的日子就是前幾天的呀,我昨天還跟她在微信上聊天,她說現在市場上玉米賺錢,她要跟他老公去鄉下多擴些地,等有玉米熟了,給院長寄點過來呢。”

扁梔沒吭聲,隻看著手機上的幾張圖片。

林野性子急已經炸了,“忘恩負義的東西!指定是自己在外麵亂吃了什麽藥,所以才賴得我們,姐,你別擔心,事情我來處理!”

周歲淮麵色也冷,對暴躁的林野道:“我來。”

扁梔始終垂頭,周歲淮看著她麵色淺淡的樣子,遲疑著問,“小乖,這幾張圖片有什麽問題麽?”

扁梔點了點模糊的圖片。

很肯定地說:“這個人不是劉春花。”

圖片上的這個人,隻露了一個上救護車時特別模糊的身影,但是她確定她一定見過。

並且是來過中醫院的某位病人。

可是,她一時之間,記不起來是誰了。

“你看看,”扁梔將照片視角對到歐皓的方向,“能辨認出來是誰麽?”

歐皓:“……”

他疑惑意味濃重的看了眼扁梔。

又看了看周歲淮。

再看向林野。

林野急了:“你倒是說啊,是誰?認不認識?”

歐皓揉著後腦勺,非常困擾的反問扁梔:“院長,你怎麽知道這個人不是劉春花?”

滿是期待歐皓能夠辨認出是誰來的周歲淮,林野:“……”

“不是,這照片糊成這樣,”歐皓百思不得其解,“院長,你是怎麽知道不劉春花的啊?"

林野叉腰,氣呼呼的,“怎麽可能看不清呢,姐,沒事,我拿著照片讓人去——”

林野的話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頓住。

林野:“……”

周歲淮以為林野有什麽困難,“我來,我手底下的人找人本事不錯。”

周歲淮拿起手機,直接拍了一張發給李坤。

李坤很快發了消息過來:“?”

李坤:“少爺,你發一張糊掉的照片給我做什麽?”

李坤:“少爺,別告訴我,你要我憑著這麽一張啥都看不到的圖片,去找人哈。”

李坤:“少爺,您別跟我開玩笑了,真的,給一張清晰的,利用您的關係網,分分鍾給您搞定。”

周歲淮皺眉,才發現這張照片,糊都快地穿心了。

三個男人齊齊望向扁梔,又十分默契地揉著後腦勺,長嘶了一聲。

“那個,是怎麽知道這人不是劉春花的?”

扁梔指著照片上的模糊身影,“根據人體頭骨比例,還有身形骨架看上,這個人不是劉春花。”

“而且,”扁梔指著照片上那人的鞋,“歐皓,你看看這鞋,劉春花一開始也喜歡穿這些綿軟的運動鞋,因為病情的原因強脊椎患者脊柱關節受損,直不起腰,這種鞋子也是你們過來看病的群友最佳選擇、”

歐皓點頭,這種鞋子是當初群主推薦的,說是綿軟好步行,所以群裏的人都一起參加了團購。

“可是,”歐皓明白扁梔的意思了,“劉春花療效非常好,她又愛美,早就不穿這種沒什麽款式的運動鞋了!”

“所以,這個人一定不是劉春花!”歐皓拍著腦袋。

扁梔點頭,對林野道:“去醫院查一點入院者的真實姓名,我總覺得,這個人會跟醫院裏病人檔案失蹤有聯係。”

林野點頭。

周歲淮把扁梔送回家,剛要扭身回醫院時,林野打電話過來說,那個病人在他趕到之前,已經辦理了出院。

扁梔也沒糾纏,直接叫林野先回來,周歲淮想再去查,扁梔拉住了周歲淮。

“不著急,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照片沒有露出正臉,找起來也麻煩,林野剛剛發信息過來了,說病人被接走了,用的劉春花的名字入的院,估計早盤算好了,怎麽來算計我,”扁梔看的很開,“今晚是電視劇首播,周導才給你們放假,別把時間耽誤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身上、”

周歲淮點頭,出門卻直接給李坤打了電話,讓他繼續安排人下去查。

扁梔回到家後,洗完澡接到了電話。

“老大,我們的人按照地址去找那個叫陳晨的,蹲了一整天了都沒見到人。”

扁梔皺眉沉默。

“我們查了他的交易記錄,除了第一筆在他家附近的咖啡館外,再沒有其他的刷卡記錄,問了店員,說是陳晨在咖啡店裏約見了一個中國男人,長相不記得了,隻記得挺高的,一身西裝,挺有大老板的派頭。”

扁梔喝著水,一邊看著院子裏的花,“調監控了嗎?”

“嗯,”電話那頭的人說:“那裏剛好是監控死角,隻拍到了那個男人跟陳晨離開的模糊畫麵,因為有店內裝飾遮擋,大概就一個背影的樣子。”

扁梔:“發過來給我。”

掛斷電話的同時,扁梔收到了監控片段。

確實隻有一個背影,甚至都稱不上背影,男人很有反偵察意識,在觀察到角落裏閃著紅燈的監控後,他立馬閃到角落內,隻能看見因為抽離動作過大而揚起的衣角。

扁梔盯著這片一閃而過的衣角,總覺得莫名熟悉。

她盯了好一會兒,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麵。

還不等抓住,房間的門被敲響,徹底打斷了扁梔的思路。

她起身開門,林野站在門口,舉著電話。

扁梔:“?”

林野:“你電話為什麽關靜音啊,沈聽肆找不到你,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了。”

扁梔接過,林野環胸沒骨頭一般靠在門邊聽扁梔跟沈聽肆對話。

扁梔:“嗯,沒事,我能處理。”

扁梔:“不用了,陣仗太大影響不好。”

扁梔:“……行,那就派一個跟著就好了,中醫院裏麵沒什麽事情,有保安人員,他們能保護我,你叫爸別擔心安心處理國外事情吧。”

扁梔掛了電話,直直看著林野。

這家夥指定是自己想給她安插保鏢,怕搞不定,就直接國外搬救兵了。

扁梔也沒說話,惦念著房間裏的那一小段視頻。

她沒有跟林野掰扯,直接關門回房。

再坐回去時,腦子裏的思緒完全亂了,扁梔歎氣,也沒再強求,直接躺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