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笑了笑,“這次是真的。”

本以為,周歲淮較真說:“那你之前都是騙我的?”

卻不曾想,這家夥倒是一點都不記仇,樂滋滋答了個“嗯。”

從電話這邊,扁梔都能夠想象到周歲淮彎著眉眼的模樣。

而歐老太太這邊派人緊盯著歐墨淵動向,希望能夠在第一時間拿到第一手消息。

她本以為,既然歐墨淵拿走了藥,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給扁梔吃。

也有人確確實實看到歐墨淵進了林家豪宅。

這可把老太太高興壞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蹲守在林家豪宅門口,等著看歐墨淵把扁梔帶去酒店。

結果。

等了好幾個小時。

就見歐墨淵被扁梔狠狠的甩在門口,那震天動地的摔門聲她大老遠都聽見了。

她中間看見歐墨淵垂頭,像是想吻扁梔,結果,人家一巴掌,他就傻了。

“沒用的東西!”歐老太太氣的牙根咬的哢哢作響。

眼見著歐墨淵的車子就這麽從林家豪宅裏退出來,她的怒火都快燒到天靈蓋了!

林家豪宅啊,多大啊,可真是漂亮啊!

扁梔這姑娘,必須成為歐家媳婦!

歐老太太眸色沉沉,工於心計的麵龐上沾染算計。

“王助理,你去安排一下,我新買的那座小島,大概輪船過去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你去上麵提前布置好拍攝,”歐老太太想了一下,“扁梔是林家閨女,未來是歐家孫媳,也不能虧待了她的第一次,

你去把小島布置一下,燈光,床鋪,水果還有各種洗漱用品都要準備齊全,我一定要給歐墨淵跟扁梔一個美好的夜晚。”

歐老太太說到這裏,咯咯的捂嘴笑出聲來。

笑聲尖銳,聽得王助理毛骨悚然。

王助理垂頭,雙手在膝蓋處緊緊握起。

這是一處絕境,他要跳出來,隻有靠自己。

整個A城,他隻相信扁梔會赤誠對待下人,讓他徹底從歐家剝離出去。

他想要搏一搏!

“老太太,那扁梔會出來麽?”王助理故作好奇,“她現在對歐總,似乎還挺有戒備心的,今晚不歡而散,估計短期內是約不出來了。”

歐老太太聽見這話,臉都氣的發抖,“沒用的東西,優柔寡斷,還不是要我出馬!”

歐老太太說到這裏,看了眼身側老老實實的王助理,勾唇戲謔笑了一聲。

“不過,這種東西是食髓知味的,從前再清心寡欲,嚐過了滋味,自然就會明白其中好處,這事你最有發言權,對吧?王助理?”

王助理被這麽一問,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像是被人迎麵狠狠羞辱,他卻還要像個小醜一樣,毫無自尊的笑著附和。

“您,”王助理咬著牙根,“說得對。”

歐老太太滿意極了王助理的反應,她優哉遊哉的“嗯”了聲。

“王助理,你放心,隻要你聽話,”蒼老的手擱在了王助理的手背上,輕輕摩挲著,“好處不會少了你的。”

王助理忍著惡心,“老太太,您覺得,到時候歐總會動扁梔嗎?我感覺歐總的自尊心很強,即便是把兩人放在島嶼上,歐總也不一定會有動作。”

歐老太太聞言,手指一頓。

坐正了後,壓著眉尖,聲音狠厲,“那實施計劃之前,讓歐墨淵也一起吃一粒。”

說著,歐老太太瞥了眼王助理,“你最近回歐墨淵身邊去,騙取他的信任心動的時候,你把東西放到他的茶水裏,到時候我會通知你把人運到島嶼去的。”

王助理應了聲好。

歐老太太盯著王助理的年輕臉頰,緩緩眯起眼睛。

今天,有點兒反常。

聽話得太反常。

隔天一大早,扁梔就收到了歐老太太約見的信息。

她隻看了一眼,便把手機放進了抽屜裏開始接診。

歐老太太在中醫院大門口的車裏等了足足一個小時,都不見扁梔出來。

“王助理,你進去提醒一下扁梔,就說我在門口等她。”

歐老太太想著,或許是就診人多,所以沒看手機,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助理應了聲是,垂頭走進中醫院內。

進去的時候,就診室裏頭的病人出來,王助理走進去,低聲禮貌提醒,“扁小姐,歐老太太在外頭等您,您看看什麽時候有空,出去一趟。”

扁梔:“沒空。”

她抬手讓下一位病人坐在就診坐位,見王助理還不走,偏頭問他,“還有事?”

“就診內容涉及病人隱私,所以不允許外人在場。”

王助理低低“嗯”了聲,視線好幾次在扁梔身上繞。

像是在下重大決定,他彷徨也不確定,但是,在看見扁梔微笑著詢問病人病況和睦的樣子,他心下一狠。

走到扁梔桌邊,低低提醒,“歐老太太最近會有動作,您自己小心一些防備,跟歐——。”

話未說完。

歐老太太杵著拐杖,出現在就診室門口。

她並未說話,就這麽端著一副愛笑不笑的老臉。

她明顯感覺到身側的王助理身子狠狠抖了一下。

收起餘光時,她發現王助理的手腕往上帶著暗傷。

她眉尖一皺,王助理已經倉皇走出去,站回到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什麽話也沒說,就隻是對著扁梔笑了笑,然後便走出去了。

“說了?”

歐老太太走到門口,不明意味地問了這麽一句話。

王助理後背的冷汗“唰”的一下留下來,他臉色頃刻蒼白,卻隻能忍著心慌。

“說了,扁梔小姐說,她現在沒空。”

歐老太太緩緩點頭,頓了一會兒,她轉過頭來,盯著王助理的麵龐看。

然後,在王助理逐漸崩盤的心理防線中,歐老太太不輕不重的說了句:“沒說點別的?”

王助理頃刻眼神地震。

不過他垂著頭,極力的掩蓋自己的情緒。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緊張,亦或者是歐老太太真的發覺了什麽。

他總覺得她話裏有話。

沒說點別的?

是問:他有沒有跟扁梔說點別的什麽。

還是問:扁梔有沒有說點別的。

這樣歧義的話,叫王助理腿軟的幾乎想和盤托出了。

“沒有,”他穩了穩心神,努力保持鎮定,讓自己露出平日裏溫順的微笑,“我剛想跟扁小姐確認可以見麵的時間,下一位病人就進來了,所以,還沒來得及確認。”

沉默。

大段的沉默。

“行,那咱們等著吧.”

“是。”

扁梔手上的病人看完後,她揉著後勃頸,轉頭問歐皓,“有沒有覺得,今天那個王助理進來說的話,有點奇怪?”

“態度也跟之前不太一樣,你看見他的手腕了麽?是捆綁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