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墨淵起身要往扁梔方向走的時候,才發現腿軟。

而且,隨著他艱難邁步,身體內便不斷的湧出一股子莫名躁動。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今天老太太給他送了一罐補湯過來。

他原本放著未動,可歐老太太盯著他喝下才滿意離開。

看來——

那碗湯裏放了東西。

歐墨淵緩慢的走到床邊。

周圍吹來習習涼風,床沿周圍圍了一圈暖黃色的燈光,島嶼四周還亮著五彩斑斕的燈。

在拿捏曖昧氣氛這方麵,老太太是用了心了。

歐墨淵緊了緊拳頭,才緩緩將視線放到扁梔臉上。

好久沒有這麽認真看過她了。

沉睡著的扁梔才了近日裏的鋒利跟淡漠,閉著大眼睛,卷翹的睫毛像孩童一般,臉頰白皙到能夠看到淺淺的絨毛。

他一直知道,她是美麗的。

頭發比離婚的時候,長了,柔軟的散落在**,活脫脫一幅美人沉睡圖。

他站在床側,心裏不屑於趁人之危。

他不斷的在心裏對自己說:碰一下,就隻碰一下。

他們是離婚了,可是今晚的事情傳出去,無論他們之間有沒有做什麽,外界都必定認定他們不清白。

屆時,做不做那檔子事情,與外界都沒有區別。

他隻,碰一下。

歐墨淵癡迷的看著**的扁梔,緩緩抬起身側的手,一點點的靠近扁梔的白皙的臉頰。

越來越近。

就在指腹即將觸碰到眼前白嫩時。

**的人擰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歐墨淵永遠都忘不了扁梔在睜眼看見是他時,眼底的厭惡,跟察覺他的企圖時,眉尖緊壓,嘴角扯動的嘲諷。

他緊了緊手,緩緩的將縮回身側。

“扁梔,”歐墨淵的聲音低啞,他的眼睛漸漸染上情欲的赤紅,“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扁梔有些茫然,雙手撐在**想坐起來時,才發現手腳無力極了。

外衫隨著肩頭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她清晰的感受到歐墨淵的呼吸在這一刻粗重許多。

她擰眉,喘著氣,艱難的將外衫提到肩頭。

然後才戒備的往床頭位置縮了縮,僵冷問他,“這裏——”

才剛剛說出兩個字,扁梔就頓住。

原本就清麗的音調這會兒加了點細碎的啞,在寂冷的夜裏,像是帶了鉤子的蠱惑。

小貓叫一般柔軟,叫人心顫。

床沿處的歐墨淵聞聲瞳孔放大,眼底欲念像是席卷覆蓋上理智。

扁梔不動聲色的清了清嗓音,她準確的察覺自己一定是被喂藥了。

“扁梔,”不等扁梔調整嗓音,歐墨淵已經單膝壓到**,他的目光直接又粗暴,“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知道,今天不算是什麽好時機,但是,或許就是咱們的緣分到這裏了,所以才會有今晚的安排,我會好好疼你的。”

混賬話歐墨淵倒是說的順口。

扁梔不斷往後縮,在察覺自己已經退到床沿時,她努力想要起身,卻發現,身子無力到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更糟糕的時候,體內的滲出湧動這不知道的躁動,叫她清晰的察覺到臉頰一點點點綴上紅暈。

搭配著極具情調的昏黃燈光,歐墨淵粗重的呼吸聲不斷擴大,砸到扁梔的耳畔,讓她整個人意識都跟著混沌起來。

“歐、歐墨淵,”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聲音慵懶嫵媚,扁梔撐著身子,顫顫巍巍的滑下床,她狠狠的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我不情願的前提下,如果你碰了我,你這是犯罪!”

“你冷靜一點,”扁梔察覺到不遠處的有海浪翻湧,她努力地穩住一點點朝她爬過來的歐墨淵,“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做那種事情,沒有意義,歐墨淵,你聽我說——”

“嗯——”

還不等扁梔說完,歐墨淵整個人撲到她的身上,扁梔難忍惡心,直接抬手將他推開後,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努力的撐著自己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到了海水邊。

歐墨淵起身,一步步逼近。

她一步步後退。

這一刻,她真的怕了。

如那一年,被關在漆黑的庫房裏,她好像在這一刻,聞見空氣中如那一年殺豬男人身上飄過來的味道。

油膩,刺鼻,帶著令人作嘔的笑聲在她耳畔炸裂開。

那是她這麽多年最不願意回首的一幕,她手捏著唯一的一根針灸,她時刻準備著在歐墨淵撲上來之前,了結了他,或者了結她自己。

血液裏湧動著躁動不堪的熱血,叫囂著要一處宣泄口。

意識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脆弱。

“扁梔,你給我一個機會,你別再往外走了,海水涼。”

歐墨淵一邊說著,一步步往前,“扁梔,你聽話,這裏誰都沒有,如果咱們沒有做到老太太要求的,她不會放咱們出去的,你也一直喜歡我不是麽?所以,咱們在一起,是你情我願,你放心,在一起之後,我會對你好的。”

扁梔搖頭,海水撲到外衫,刺骨的冷與燥熱的血液混合,讓身體跟靈魂似乎雜糅到一處。我

她能夠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渴望著被愛撫。

“歐墨淵,”扁梔死死捏著針灸,針灸尖細的針尖小半截刺入皮膚,“那一年,是你救了我,你現在,要像那個施暴者一樣,對我做一樣的事情嗎?”

扁梔盯著歐墨淵的眼睛,她渴望著,期盼著,這個曾經她生命裏的英雄會再一次給她帶來曙光。

可沒有。

一點也沒有。

他眼底的猩紅,欲念,並沒有因為扁梔的話,產生一點點的動搖。

他反而像是被點燃了什麽般,極近惱羞成怒。

他看向她的眼神裏居然帶著莫名的,扁梔看不懂的恨!

“別跟我提那件事!”歐墨淵扯著身上的西裝,一步步靠近扁梔,“那件事,是讓我那個爸認了我,讓我重新回到歐家,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有一個聲音提醒我,是我搶奪了周歲淮的功勞!”

“我每次麵對周歲淮的時候,都像是一個見不得光,隻能躲在角落裏的小偷,有周歲淮在的地方我永遠抬不起頭!”

“我那年才十幾歲,那是我能為自己掙到的最好的未來!”

“你們憑什麽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