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大禮?”王珍下意識的問他。

張垚什麽都沒說,眉尖掛著狠厲,轉頭直接走人了。

王珍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張垚的身子融入了無盡的夜色中。

張垚是個出手狠辣的。

王珍站在屋子裏頓了好久,而後,她掏出手機,給林野打電話。

“媽?”

“你幹嘛啊,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你知道現在幾點了麽?”

王珍的麵色裏染上慈愛,“小野,你明天跟媽媽飛一趟巴黎吧。”

“啊?”

“我不要,”林野下意識的拒絕,“扁梔的生日快到了,四年一次的生日,我今年非給她好好籌辦一下不可。”

王珍笑意盈盈,“媽媽知道梔梔生日快到了,巴黎有一場拍賣會,聽說有一串絕世珍珠手鏈特別名貴,梔梔不是喜歡珍珠麽?你跟媽媽一起去把珍珠拍下來,回頭轉送給扁梔,她一定很開心。”

“哦,那行。”林野沒二話的答應了。

王珍掛了電話,才驚覺發現,林野居然連要去多久都沒有問。

她皺起眉頭,不甘願林野對扁梔這麽好。

沉了沉氣息,王珍才給沈聽肆打電話,“聽肆,聽你秘書說,你後天回國?”

沈聽肆:“嗯。”

“明天小野跟我要飛一趟巴黎,你好久也沒有休息了,跟媽媽一起過去一趟吧?”

要是放在往日,沈聽肆也不會多問什麽,隻會問時間跟匯合地點,今日,卻停頓了一下。

“國內有些事,就不過去了。”

王珍明白,沈聽肆這是想回國替扁梔過生日。

“是小野,你弟弟說巴黎有個拍賣會,上頭有一串遺世珍珠,他要拍下來送給扁梔,你也知道,他就是個沒眼力勁的,萬一拍來個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回頭送給梔梔當生日禮物,那多不好啊,梔梔生日在二月二十九日,幾年才一次,林野非要送她個絕世禮物,你跟著一起去掌掌眼吧?”

沈聽肆沉默了一下,“好。”

沈聽肆一向是個話少的,敲定時間後,便掛了電話。

王夢不解聽著王夢跟兩兄弟前後說辭,“珍珍,你不跟沈聽肆也說,你去巴黎拍珍珠手鏈給扁梔,為什麽又說是小野的注意?”

王珍看著遠處七零八落的被雨水打落的花瓣,眼神狡黠,“你以為聽肆是小野麽?他聰明的很,洞察力也強,他不會覺得我會特意去巴黎買什麽珍珠手鏈給梔梔的,以林野當做借口來說,他覺得邏輯通順,便不會多想什麽。”

王夢偏頭,看了眼王珍,“聽肆知道……你的心思麽?”

“不知道,”王珍捏了捏眉尖,“我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生了兩個兒子,沒一個有出息的,聽肆在扁梔離婚後,他就跟見鬼了一樣,當著林決的麵前跟林決說,日後沈氏的財產都給扁梔。”

王夢驚愕的瞪大眼睛,“啊?當真?”

“真,”王珍眉頭狠狠蹙起,“這小子見到扁梔就跟著了魔一樣,小時候他們倆關係就好,後來我跟林決結婚,扁梔單方麵疏離,他難過了很久,後來性子越發沉穩,我還以為,他放下了,結果,給我搞什麽不結婚,財產都給扁梔這一套!”

王夢歎了口氣,“沒事,孩子還小,你回頭安排幾個姑娘給他見見,以後當真成家了,心裏自然隻有自己的老婆孩子,到時候哪裏還顧得上扁梔,張家那個千金,就是做明星那個,你見過的,我聽說對聽肆特別有好感,要不,你這次去巴黎,放出個風聲,撮合撮合?”

王珍擺擺手:“明星什麽的最麻煩了,心比天高,以後弄回家怎麽**,聽肆的媳婦,一定要端方知禮,賢良淑德,進了門,專心在家帶孩子就成了,明星什麽的,最不安分,性子野得很。”

“張垚是個狠厲的,我先把這兩個混小子弄出去,別誤了張垚的事,也別被張垚傷著了。”

這才是王珍真正的算盤。

次日。

扁梔一早走出房間門,旁邊房間的門“哢”一下就開了。

周歲淮從裏麵走出來。

通紅著一雙眼睛,怯怯不敢看她,別扭又嬌怯。

扁梔看了他一眼後,微微歎氣,這家夥,一天比一天不正常。

“今天,我不上班,陪著你。”

扁梔聞言,皺眉,現在的總裁,都不用幹活的麽?

一個禮拜七天,除開周末兩人呆在家裏,其餘五天的時間,早中晚飯,都在一起。

這人還時不時的翹班過來,基本沒多少時間在集團。

“周歲淮,你公司都沒事幹麽?”

“有的。”

“那你整天不務正業呆中醫院?”不知道估計都要以為周歲淮是中醫院的人了。

“我的那些叔叔,伯伯們在公司啊,再者還養了那麽多公司高層,決策性的事情,我決定,其餘的他們要有自主解決的能力,否則,集團花那麽多錢,請他們做什麽?”

周歲淮說的倒是一板一眼的。

兩人快抵達中醫院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門口圍了一群的人。

扁梔將車子停在路邊,李坤走過來跟扁梔匯報情況。

“院長,那邊有個女瘋子,性別年齡都不詳,隻知道腦子不清楚,一大早衣不蔽體的在中醫院門口醒來,後來做衛生的阿姨給她套了件衣服,”李坤說到這裏,聲音放低了些,“她身上,都是強迫傷,阿姨說,替她換衣服的時候,大腿兩側全是淤青,然後還有……”

“還有雜亂勒痕,有的像是之前的,有的是最近產生的,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已經報警了,但是,這瘋子不走,也抗拒別人靠近,她眼神恐懼手裏還攥著一把鋒利小刀,大夥都進不了身。”

“院長,要不,你先進去,這裏我來解決,她手裏有利器,別傷了您。”

扁梔偏了偏頭,透過人群間隙看過去。

那女人坐在地麵上,渾身髒兮兮的,手裏的小刀揮舞,防備意味十足。

經過上次多管閑事被歐墨淵套路之後,扁梔便對這些事情謹慎許多。

這個女人不明不白的出現在中醫院門口,本就刻意,偏生還是個瘋子,動起手來,不必負法律責任。

這兩點已然糟糕。

偏生,根據李坤的描述,這個女人多半被侵犯過,或者說——

被多次侵犯。

這種人的心裏防禦機製,高達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