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覺得張垚一定是瘋了,才會有:扁梔是他的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想法。

可細細一想,又覺得,張垚對扁梔的這種畸形占有欲叫她興奮!

有了張垚這種瘋子,日後,扁梔的好日子,自然就不用她摻和了。

她隻要確保兩個兒子都跟著她在國外,免受傷害即可。

期間,林決給王珍來了個電話,電話裏語氣擔憂的說:“這個梔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把那個女人接進去中醫院了。”

林決火冒三丈,後來看到網上病人對扁梔的評價後,怒火又熄了些,此刻坐在家裏的沙發上正氣悶。

王珍跟林決相處這麽多年,當然知道他是想找自己寬慰的。

林決雖然表麵看著嚴厲,霸道,可麵對扁梔,從來也隻是嘴上說說,扁梔當真要做什麽,他也從來是管不住,或者說,心裏想好了怎麽給她兜底的。

林決也確實是這麽想的。

所以,他也下意識的認為,王珍會像之前一樣為扁梔說盡好話,好鬆一鬆他的心。

結果。

絲毫沒有。

王珍在電話裏甚至驚詫十足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崩天裂地的急急問,“真的啊?梔梔把那個女人接進了中醫院?”

王珍平日裏扮演的是溫柔如水的角色,如今這麽一驚呼,搞得林決下意識裏心裏猛然一緊。

“老林,別的事情,咱們都能任由女兒胡鬧,可這個事情,可千萬不行啊!”王珍清楚來龍去脈,自然知道扁梔把那個女人接進中醫院治,除了仁心仁德,還有同理人,

扁梔遭遇過那樣的對待,所以對那女人便多了一份憐惜,也不得不說張垚殺人誅心,叫那女人出現也就算了,偏偏那女人手裏那捏著草莓味的棒棒糖,與當年扁梔的遭遇無異,怎麽能叫扁梔不產生聯想呢?

“老林,”王珍看熱鬧不嫌事大,“這件事,你可千萬要替女兒把好關,那女人……跟那麽多男人發生過關係,誰知道身上有沒有什麽傳染病,你說,要是真有什麽傳染病,那可是不得了的,咱們女兒還沒結婚,若是染上了什麽病,你說可怎麽得了啊?”

林決一聽,頓時緊張起來。

王珍在電話裏熏染焦急,“哎呀——老林,我最近身體不舒服,所以想在巴黎這裏養養的,要不,我現在回去跟梔梔說說,她可不能再這麽任性了呀。”

林決:“不用,我現在去找她說,你好好在國外休養。”

王珍氣息弱下去幾分,聽著像是又幾分病況模樣,可還努力掙紮著:“不行,老林,你等我回來,你聲量大,別嚇著孩子。”

“怕什麽嚇著,這孩子任性慣了,再不管要出大事了!”林決說完,火急火燎地掛了電話。

王珍的態度在林決這裏起了很大作用,搞得林決頓時上頭,立馬叫司機駕車趕往中醫院。

彼時,扁梔剛剛給這姑娘做完檢查。

周歲淮這幾天像是長在中醫院似的,對她寸步不離,精神緊繃又如臨大敵,哪裏還有那天支持她把人帶進中醫院的風淡雲輕。

“你要不要回周氏去辦辦公?”扁梔建議他。

“不用,”周歲淮的麵容沉穩,眸光炯炯盯著各處,“集團沒事,我就在你這裏呆著。”

“呆著做什麽?”扁梔問。

周歲淮看了眼扁梔,唇瓣動了動,但終歸什麽話都沒說,隻抬手輕輕摸了摸扁梔的頭,“沒事,你隻管看你手上的病人,其餘的事情,我來操心。”

扁梔歎了口氣。

把人拉到休息室內,拉了張椅子,將人安置在自己對麵,定定看著他後問,“在懷疑什麽?”

周歲淮依舊沒說話,麵色從頭至尾的緊繃。

扁梔知道,是這個姑娘的出現,叫周歲淮產生了聯想,事實上,周歲淮是的。

那天在中醫院看見這個姑娘,了解了這姑娘的身世後,他就心裏一根弦就緊繃起來。

當晚,他就讓人去查,對方驚歎著在電話裏說:張垚出獄了!他怎麽出獄了呢!已經出去一個禮拜了!

周歲淮眸色頓時深刻,他找人四處打聽張垚出獄後的蹤跡,發現這人極其謹慎,從不使用銀聯交易,可不出現在有攝像頭的地方。

唯一一次出現被撲捉到,是昨日在中醫院的門口。

一身黑色陰鬱服裝,臉上的刀疤顯眼又透著晦暗陰冷,周歲淮頓時下了結論,這個姑娘的出現,絕非偶然。

是張垚的有意安排。

否則,這鄉下姑娘怎麽可能走出偏遠村落,還蜷縮在中醫院的門口,更可惡的是,她手裏居然捏著草莓味的棒棒糖!

周歲淮打氣一百萬分的警惕,他發誓,要在張垚靠近中醫院的第一時間,把這個人拿下!

“沒懷疑什麽,”麵對扁梔,周歲淮難得的鬆了鬆緊繃的精神,“就是想在距離你近一些的地方,看著你。”

扁梔怎麽會不了解周歲淮的心思。

“這裏人來人往的,他不敢出現,所以,”扁梔輕輕拍了拍周歲淮的手臂,“放輕鬆,你不是已經安排了人在暗地裏保護我了麽?還怕什麽呢?”

“他在裏頭呆了十幾年,難道會笨到一出來就犯事,然後再進去?他現在就應該重新做人,才對得起這些年在裏麵的改造,對嗎?”

“再者,當年,做錯事情的是他,又不是我,他找我做什麽呢?還能找我尋仇不成?”

扁梔刻意把這件事當做玩笑來分析,周歲淮的緊緊蹙起的眉頭微微鬆緩了些。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

倒是,若張垚出來真心是要重新做人,那麽這姑娘的出現就毫無道理解釋。

這麽想著,周歲淮的緊繃弦再次提起來。

扁梔看著他這模樣,在心裏歎氣,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他了。

“行,”再多說,他也不安心,扁梔退了一步,“那,就麻煩小周總保護我這個弱女子了?”扁梔笑了笑,“先跟你說謝謝。”

看著扁梔調笑的模樣,周歲淮心頭一緩,剛要說話,休息室的門被推開。

林決一臉沉冷的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