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一堆兄弟等著冷哥下來鬥地主。

等了半天不見人。

直接走到扁梔的陽台地下觀望,聽見“賭什麽”三個字時,還以為上麵也在玩呢。

於是。

一個個接二連三的上去。

冷哥看到兄弟們上來,下意識看了眼扁梔。

這畢竟是姑娘閨房,沒規矩可不行。

扁梔倒是大方,笑眯眯看著陽台上一個個翻上來的人,朝他們招手。

“進來玩?”

冷哥坐在扁梔對麵,架勢擺的很足。

他有些心緒的摸了摸後脖頸,心裏那點心虛莫名的又湧上來。

這丫頭每次這麽笑,都有鬼!

可陽台的家夥已經看熱鬧的進門了,手裏還拿著紙牌,樂嗬嗬,傻乎乎,武力值爆表,可卻沒什麽心眼的問,“賭什麽呢?”

扁梔輕輕一笑,簡單陳述幾句。

“你們來麽?”

房間裏此刻烏壓壓的站了一堆霍氏的人,聽著扁梔的話。

覺得,這,算賭局麽?

他們跟冷哥一樣的想法。

這,猜中心思算贏,可——

對不對,那還不是冷哥說了算,這,算哪門子的賭?

還不是冷哥說什麽,就是什麽?

“玩麽?”扁梔優哉遊哉,一臉的清純不諳世事,“玩一把?”

對麵黑壓壓的人群裏,有人小聲。

“這,冷哥這不是欺負人家小姑娘麽?”

“誰說不是啊,哪裏有人賭自己心思的,這傻子才跟冷哥賭吧。”

“哎——”

“這麽說,咱們若是不占這麽便宜,按咱們不成傻子了?”人群裏不知道誰低低說了一句。

“對啊!”眾人恍然大悟,當即露出那副有便宜,不占是小狗的神情。

“行,”扁梔爽快的很,“若我贏了,你們跟冷哥一樣,日後聽我吩咐,做我在霍氏的臥底,”

眾人端著一臉“不可能”贏的神情,急急跟扁梔確認,“你輸了呢?”

扁梔眯起眼睛,“那我的情報局,雙手奉上,以後,我跟我兄弟,給你們打工。”

話落。

人群中立即響起一陣陣倒抽冷氣聲。

這就譬如,有人說,用螞蟻換我大象一個道理。

“行!”眾人應下。

扁梔笑笑,轉頭回來,冷哥眯起眼睛看扁梔,“你有鬼。”

扁梔對他笑成一朵玫瑰花,“有麽?”她轉頭,看著躍躍欲試的兄弟們,“你們覺得,我這還有鬼麽?”

眾人已然被情報局三個字迷了眼睛。

當即,“沒有,怎麽可能,”人群裏有人催促冷哥,“冷哥,你快點的啊,怎麽,咱們還怕一個小姑娘,傳出去還不被笑死,你趕緊的,情報局基地聽說建在陽明山在,整座山頭都是他們的,可以看日出,我也想去看看。”

這人的畫麵描繪的太有代入感,所有人都開始催促冷哥。

冷哥這才注意到。

他奶奶的,這三分之一霍氏安保係統高層都在這裏了。

一個個看熱鬧倒還挺積極的。

“開始吧。”冷哥蹙眉,心虛感加大,但是這會兒騎虎難下。

扁梔點頭,看了眼周歲淮。

周歲淮心領神會,他不動聲色的起身,開始請點人數,並且請在場的人都簽賭局大名。

名其名曰,“情報局管的嚴,以後你們憑借這個賭局的勝利落下的大名,就可以隨意進入情報局了。”

話音落下。

周歲淮麵前落了一陣湧動的人影。

每個人的字簽的比任何時候都端正,生怕自己的名字扁梔會認不清楚。

扁梔似乎沒太關注這個,她隻看著眼前的冷哥。

“不搞太複雜的,我問三個問題,你回答,是或者不是,我來判斷你是否撒謊。

“就這樣?”冷哥說。

“就這樣。”

“第一,十幾年前,霍無尊在A城的那晚,不是一個人進入酒店,他跟一個女人,共度良宵了。”

冷哥:“!”

靠,怎麽問這個?

這個問題,想是一個八卦,在身側眾圍觀者中直接炸開。

冷哥看了眼沸騰的人群,耳見一紅,“不是。”

扁梔扯笑,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冷哥,“你撒謊了。”

冷哥:“……”

“你,憑什麽說我撒謊!”

扁梔直直看著冷哥,“沒撒謊麽?那晚,霍無尊腳步淩亂的進入房間,次日離開,之後,在霍無尊離開之後的一個小時,那間房間裏走出了一個女人。”

冷哥莫名其妙的蹙眉,下意識的反駁,“不可能啊,我那天回頭去找,沒看到監控,你看到那個女人張什麽樣子了?”

這話落下。

眾人中連連響起歎氣聲。

冷哥後知後覺。

扁梔微笑一聲,“所以,你確實撒謊了。”

那晚,霍無尊確實跟某個女的在一個房間裏,發生了某些不可描述。

冷哥懊惱閉眼。

扁梔笑笑,寬慰道:“三題兩勝,別緊張嘛。”

說著。

扁梔安靜的掀起眉眼,看了看對麵正襟危坐的冷哥,又看了眼身邊神色凝重的眾人。

輕輕扯了一抹笑。

“第二個問題,霍無尊這些年,愛慕過幾個女人?”

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冷哥當即回答,“一個!”

扁梔笑笑,理所當然的答案。

她點頭,略略退讓,“那點,你們比我清楚,算你們贏。”

話落。

身邊的霍氏手下門鬆了口氣。

冷哥卻脊背緊繃,這丫頭搞什麽鬼。

“第三個問題。”

室內隨著扁梔的這聲落下,忽然變得落針可聞。

扁梔百無聊賴,與身側眾人的緊繃形成鮮明對比。

她頗有些吊兒郎當的樣子,單手撐著頭,眼眸落在忽閃忽閃的鍵盤上,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規律的節奏。

“第三個問題是什麽。”安保係統內的都是男人,一個個受不了這麽細磨慢咽的煎熬,催促著:“趕緊說啊。”

扁梔卻不急不躁,很有些掌舵者的淡定。

在冷哥跟身側人的千呼萬喚中。

扁梔緩緩張了口。

“第三個問題,”扁梔一點點的抬起頭,在室內昏黃的管線中,盯著冷哥,一字一句的問,“那一天你回答我說,霍無尊的左手手腕內側沒有紅痣,這一點,你是騙我的。”

在場的都是大老粗。

沒人關注過霍無尊手腕內側的事情。

冷哥身上還帶著前幾日剛剛處理好的傷口,他不知道扁梔為什麽執著於這個問題。

但是,他很清楚的明白,扁梔不是那種不帶目的做事的人。

老大的手腕內側的痣——

冷哥抬眸,看著扁梔,“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扁梔毫物破綻,笑了笑,“不是遊戲麽?怎麽,玩不起?那,直接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