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胎四個啊,放誰家,誰能不注意。

沈聽肆跟林野也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麽?”先開口的是沈聽肆。

扁梔不同於周家上下的焦慮,她很放鬆,“不用了,都安排的很好。”

林野看著扁梔的肚子,抱怨,“又不趕時間,一個一個生不好麽?為啥一下子要生這麽多個,這孩子多了,危險就多,醫生保不保險啊?”

扁梔笑了笑,點點頭,“放心。”

林野不太滿意,朝周歲淮,“嘖——”了一聲,“最近我們都在國內,等孩子出生,有事你就開口,我們立馬到,不管上輩人發生了什麽,扁梔是我姐,這是改不了的事,你別欺負她沒娘家人啊。”

扁梔笑笑,扯過周歲淮的手,“別扯,他對我好著呢。”

沈聽肆站在一側,他不是個話多的,扁梔便問,“最近在做什麽?”

林野先一步開口,“跟我一起,在建全世界最大的遊樂園啊。”

扁梔眨了眨眼睛,“哦,新聞說的,是你們呀,在A城?”

林野點頭,笑眯眯的看著扁梔的肚子,“送給我小外甥跟外甥女的禮物。”

冷冰凝也被霍無尊拍過來保護扁梔,聽見這話,立馬生出了大拇指,“謔——丫頭,你這娘家人,大手筆啊。”

扁梔笑了笑。

餘光間,見沈聽肆的眼神往後落了一下。

扁梔頓了一秒,而後順著沈聽肆的視線往後,落在了林靈的身上。

林靈喜歡穿一身黑,原本白白淨淨的臉色長年掛著冰,看來不近人情又冷漠至極。

扁梔最初以為,沈聽肆往後落的眼神是偶然。

不過,當她捕捉到第二次的時候,忍不住挑了挑眉。

“認識?”

等林野拿著遊樂園的設計圖跟周歲淮顯擺的時候,扁梔看著沈聽肆問。

沈聽肆,“不認識。”

扁梔點點頭,“不認識?那,就是想認識?”

沈聽肆麵色板正,臉上帶著眼鏡,依舊是那股子斯文敗類的味道。

他抬手,推了推眼鏡,“不是。”

扁梔笑了笑,“行,”林野跟沈聽肆走時,扁梔喊了聲沈聽肆的名字,兩人回頭,扁梔說:“有空來家裏坐。”

林野當即皺眉,咋咋呼呼,“怎麽不喊我?”

扁梔沒轍:“你也來。”

林野也才晃著腦袋走人。

等到人都散開的時候,扁梔喊了林靈過來。

不同於對待別人的冰冷,林靈對待扁梔,從來都是獨一份的,像是白雪遇見了旭日,身上的冰冷都會不自覺的收斂起來。

“老大。”

“你認識沈聽肆?”自家姐妹,扁梔從來都是直來直往,不打小算盤的。

“不算。”

扁梔挑眉。

林靈抿著唇。

扁梔點點頭,“懂了。”

林靈抬起眼睫,看著扁梔的眼神裏有無奈,像是再說:“別亂猜了。”

扁梔:“挺好。”

林靈:“……”

扁梔重新靠回椅子上,嘴角掛著點耐人尋味的笑意,林靈無語了,轉身走人,走到暗處去,在看扁梔的時候,扁梔悠閑的吃著小葡萄,餘光跟她對視,曖昧更甚。

林靈:“……”

扁梔沒有去窺探別人隱私的習慣,就是覺得好奇。

林靈冷,沈聽肆也冷。

這兩人看著也不像是能處對象的樣子。

不過,事情跟扁梔像的不太一樣。

之後的幾天,沈聽肆都來了。

偶爾林野沒空,他也來。

扁梔挑著眉,看了眼沈聽肆,又往他身後看了看,“來的挺勤快。”

沈聽肆畢竟是沈聽肆,商海浮沉多少年,沉著冷靜,有問有答。

把洗好的小番茄推到扁梔的跟前,“果園裏現種現摘的,試試。”

扁梔吃了一粒,“可惜了,有人不喜歡吃水果,說甜。”

沈聽肆,“那你多吃。”

這個“那”字就很微妙。

扁梔沒也多說,身子重,吃點東西就愛犯困。

扁梔走,林靈也跟著走,半分眼神沒留。

扁梔往房間走,還不等走到。

身邊的冰塊說——

“不認識。”

“沒感情。”

“睡過。”

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扁梔眨了眨眼睛,沉默了幾秒,“哦。”

頓了頓後。

她看向林靈,無聊起來,就略略八卦,“體驗感還好吧?”

姐妹很為姐妹操心。

依照扁梔對林靈的了解,這冰山臉,要找個人,她還順眼的,有點難。

體驗感這東西,很重要。

“忘了。”

扁梔撇撇嘴,歎氣,“這個沒用的沈聽肆。”

“行,那算了,回頭看上喜歡的,你跟我說,我幫你搞定。”

林靈沒開口了。

她不習慣有事情瞞著扁梔。

也完全信任扁梔不會多插手自己的事情。

扁梔確實也沒多說,姐妹之間,很多事情也不用多說。

扁梔回了房間。

半夜的時候。

陣痛感來的猝不及防。

扁梔自己做過婦產科的大夫,她非常冷靜,清楚的明白快要生了。

她伸手,想碰了碰周歲淮,告訴他扶她起來先去洗個澡。

結果,她還沒哼唧呢。

原本閉眼的男人“蹭”一下睜開了眼睛,眼睛冒著紅血絲,緊張的問她,“怎麽了?”

扁梔閉了閉眼睛,忍過一陣痛後,再睜眼的時候,周歲淮已經半跪在**,“小乖,是不是要洗澡?我去準備,你先躺一下,”說著,一邊從床頭拿起手機,一邊那電話,一邊往浴室裏走。

“對,羊水破了。”

“讓醫院準備好。”

“一路上,保鏢全程護送。”

‘熊貓血的那些人隨時待命。’

“我先安排這邊洗澡,你們通知小乖的老師,從羊水破到生,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想讓扁梔的師兄們先過來做檢查,以備老師有足夠的精神頭。”

“……”

周歲淮從方方麵麵安排的穩妥。

這些事情,像是在他腦海中預演過千萬遍。

他快步的去浴室裏開了浴霸,又打開了水龍頭的水,測好了溫度後,才走到床邊,半跪下來,握住扁梔的手,“小乖,你別怕。”

扁梔沒怕。

但是握著她的手很冰,一直在微微的發抖。

扁梔輕輕的笑了一下,對周歲淮說:“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