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聽了信長風類似質問的話,一怔,解釋道:“信將軍,我知道我一介女子隨意在軍中行走不是很合規矩,但是我今天下午就要離開胤軍大營回青桐村,我想見見我丈夫。”信長風好歹救了她一場,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對信長風還是很客氣的。

豈料信長風聽了她的話,更加生氣,音調陡然提高:“你還要在軍中見你丈夫?”

蕭月覺得這人態度有些不對勁,心下不解,問道:“莫非不可以嗎?”

信長風察覺自己聲音有些太過了,忙壓低了聲音,但卻壓不住怒氣:“你能不能為蘇將軍想一想?你居然在軍營見你丈夫,你讓他的臉往哪擱?”

蕭月好久不與人鬥嘴,聽了信長風的話,心裏暗暗窩了火,老毛病又犯了,惱道:“這跟我有什麽關係?信將軍別忘了,我會來軍營,可不是自己要來的,即使我丈夫,最初也不是心甘情願來軍營的。再者,我探望我丈夫與蘇將軍的臉麵有何關係?莫非為了個不相幹的人的臉麵,我們夫妻就不能見麵了?”

信長風被蕭月一頓搶白,平時威風凜凜的將軍,此刻指著蕭月胳膊直發顫,“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蕭月冷聲道:“信將軍,我蕭月欠你一個大恩,我會記得的,有機會定當回報。但是我丈夫,我也一定要去見的。”

她說著,拉著佟古麗繞過信長風就要走。信長風有心不讓她走,可就是找不到理由去攔她,他一個七尺男兒又不好跟個女人動手來硬的。當真是叫天天不應。

蕭月還沒拐出這一處的連營疊帳,忽聽一側傳來兩個兵丁的聲音。

兵丁甲微醺的聲音傳來:“我說兄弟,你從哪弄來這麽好的酒?”

兵丁乙也已醉了幾分:“嘿嘿,上回我女人來看我,偷偷塞的。”

兵丁甲又醉呼呼的道:“今兒的下酒菜也不錯,咱們可算是改善夥食了。”

“改善夥食?你可真沒見識,你不知道,蘇將軍營帳裏那女人夥食才叫好。我聽火頭軍那邊的人說,那女人頓頓大魚大肉。”

“這個眼氣不來呀,蘇將軍把自己的份例讓給那女人了,還說若是不夠,就從他俸祿裏扣。有本事,你也長一張俏臉,讓蘇將軍也那麽對你……哈哈哈。”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一轉眼,蕭月就看到兩個勾肩搭背的兵丁往自己這裏拐了過來。蕭月這才明白蘇清痕看到自己中午的夥食後,麵色為何那般奇怪。可是佟古麗明明說,這些東西是林鍾憑利用職務之便,自己做給她的呀。佟古麗看著蕭月,也是一臉不解:“你丈夫和那兩個兵說的不一樣,他隻說是他利用職務之便,沒有告訴我是蘇將軍將自己的份例讓出來的。”

再說那兩個兵丁,剛一轉過來這邊,看到麵前的二女一男,酒意登時嚇醒了。二人一個激靈,齊齊行了個軍禮:“信將軍。”

信長風沉著臉上前:“我不記得聖上有下旨犒賞三軍,更不記得嚴帥犒勞大夥。如此看來,你們兩個是私自喝酒了?”

兩個兵丁嚇得齊齊跪下去:“信將軍饒命。”“信將軍,小的以後再不敢了。”

“不敢?嚴帥和蘇將軍三令五申,不得在軍中私自飲酒,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喝的醉醺醺不說,還敢在軍中妄自非議雲麾將軍,真是好大的膽子。”

蕭月懶得看信長風怎麽處置兵丁,隻對佟古麗道:“咱們走。”說完,繞過信長風和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徑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