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曲線救國

接收到索清秋的目光,慕容焰心中暗暗偷笑,他家秋兒扛不住了。身為引起這場糾紛的當事人,慕容焰好歹終於要開口了。

慕容焰跪著,緩緩沉聲說道,“父皇,七弟隻是心疼我這個當哥的。素日,兒臣不善言語,沉默寡言。有些話,七弟知道兒臣不適合說,也不會說,隻會把事情憋在心中,故而今天才會鬧這麽一場。”

聽到慕容焰的話,索清秋瞪大著眼睛看慕容焰。

慕容焰對著索清秋眨了一下眼睛,意思是配合配合,這戲還要演下去呢。

索清秋翻白眼,就慕容焰現在這模樣,哪裏老實,哪裏沉默寡言、不善言語了,分明就是一隻老狐狸。

想是如此想,明麵兒上,索清秋怎麽可能拆慕容焰的台,今天怎麽的,也不能讓慕容明珠跟薑晚漁得逞了。

“身為哥哥,卻有弟弟來擔心,兒臣有愧。”慕容焰接著說,聲音裏的沉重,聽得讓人心疼,好像有塊千斤巨石,壓在心口,喘不上氣來。

“如果父皇真覺得七弟要錯,要罰七弟的話,不如罰兒臣吧。如果不是七弟疼惜兒臣,把兒臣憋壞了,想替兒臣發泄一下,今天就不會惹怒了父皇。所以說,最終的錯,都是在兒臣的身上。”

慕容焰的話倒說得很是老實,聽著也句句在理。衡王爺的確是為了慕容焰,才大罵薑晚漁的。

原本皇上正氣著呢,可聽到慕容焰的話之後,氣馬上消了不少。把薑晚漁指給了慕容明珠,不但是他的一個大羞恥,這件事情,他也有愧於慕容焰。

這些事情,皇上雖然從來不提,不代表他就忘記了。

所以,在薑晚漁這件事情上,皇上可以懲罰任何人,卻獨獨不會對慕容焰動手。慕容焰聰明就聰明在,沒有明地給衡王爺求情,而是從皇上的軟肋著手,從而達到救衡王爺的效果,這也算是曲線救國。

景王爺低著頭,偷著樂,聽到慕容焰那“情深意切”地反省,景王爺知道就算皇上還是生氣要罰衡王爺,一定不會罰得特別重。

至少對濟江官員的考核,應該還是會由衡王爺去處理,不會落到慕容明珠那幫人的手中。

皇上柔和的臉色,慕容明珠是看在眼裏的,心中氣得很。慕容焰什麽性子,他也是知道的,慕容焰明明不屑用這種賣弄感情的手段,今天怎麽就用上了?

不行,濟江官員的考核一事,怎麽也不能落到老七的手裏,落入老七的手裏,那麽這次拉拔上來的人,一定會是老四的人。這麽一個大虧,他怎麽能吞得下去!

“父皇,念在七弟一時衝動,這次就算了吧。”慕容明珠直起身子,眼珠子一閃一閃,分明就是沒有打消念頭,依舊想要進行原來的計劃。“七弟隻是性子燥了些,這才口出狂言,相信讓七弟在家中靜休一段時間,這燥氣總會消一些的。”

“這。。。”皇上遲疑地看著慕容衡,他原本是想讓老七去考察濟江官員的政績,如果讓老七在王府裏靜休,這件事情老七就沒法兒去辦了。

“父皇,七弟這一生一向無風無浪的,這性子才會如此,稍加磨煉,七弟自會有所收斂。父皇切莫怪罪於七弟,你要給七弟一次機會。”看出皇上不願意,慕容明珠繼續努力,“七弟,你一定要吸取這次教訓,以後不可再頂撞父皇,否則的話,愚兄也幫不了你幾次!”慕容明珠明裏暗裏,告訴皇上,慕容衡就是日子過太好了,所以連他這個皇帝老子都不放在眼裏。

挑了皇上之後,慕容明珠還故意拍了獅子的頭,氣氣慕容衡。

原本已經靜下來的慕容衡,一聽慕容明珠的話就像是炸了毛的獅子,想要狂吼慕容明珠一頓。

今天如果不是薑晚漁存心挑撥他,他能舊事重提,惹來父皇的怒氣嗎?明明就是慕容明珠跟薑晚漁算計了他,現在還扮好人,幫他求情,求你個鳥啊!

一看慕容衡要炸毛了,索清秋很是不客氣,拍的一下打在了慕容衡的背上,打得慕容衡有一種吐血的衝動。

不但如此,索清秋還在慕容衡的身上紮了一針,沒有拔出來,使得慕容衡保持這個微鞠躬的姿勢,“多謝太子,七弟,還不謝謝太子。”說著,索清秋按了慕容衡一下,仿佛慕容衡以鞠躬來表示感謝,這還真是個大禮。

“太子你看,七弟向你鞠躬,可見他是深深了解你對他的‘兄弟情深’,你如此為他求情,不但七弟明了,父皇更是明了。”索清秋看著皇上,大大“讚揚”了慕容明珠的行為。

兄弟情深四個字,嚴重刺激到皇上的神精末梢,身在帝皇之家,有多少兄弟情深,更別提,皇上知道,慕容衡跟慕容焰親近,慕容明珠跟慕容焰卻是死敵,要情深,慕容明珠也不可能跟慕容衡情深啊。

如此一來,皇上怒氣消散,理智回來,發現自己竟然差點著了慕容明珠跟薑晚漁的道了。

看到皇上眼裏的清明,索清秋鬆了一口氣,至少接下來,皇上不會被怒氣所控製,在慕容明珠和薑晚漁的挑唆之下,做出不理智的判斷來。

隻是,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天下獨唯,就算皇上知道,今天的事情是由慕容明珠跟薑晚漁故意挑起的,可慕容衡無視聖旨,舊事重提也是事實,怕隻怕,皇上也是真氣了慕容衡,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慕容衡的。

“太子說得沒錯,這老七就是日子太過舒坦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皇上很是不滿慕容衡將自己的話拋之腦後,一國之君的話,怎容遭質疑及逆為。

皇上才說完,慕容明珠跟薑晚漁心中一喜,覺得今天所做的一切,算是值得了。

慕容焰清楚地看到慕容明珠跟薑晚漁眼裏的喜色,嘲諷一笑,現在開心,似乎太早了一點吧。

“父皇,七弟雖是為了兒臣,可他闖下大禍,逆了聖旨是肯定的。所以要罰,一定要罰!”慕容焰幽幽地說了一句,雖然他說的並不大聲,可是聲音卻十分清亮,在這個時候倒有一種擲地有聲的感覺。

慕容明珠皺眉,打從一開始,今天慕容焰的行事作風就跟以往很是不一般。現在,慕容焰竟然不但不為慕容衡求情,還開口說要罰慕容焰,事出無常,必定有妖,不能讓慕容焰多開口!tmq0。

慕容明珠連忙想要開口,趕快定下禁足慕容衡的懲罰,可惜,慕容焰並沒有給慕容明珠這個機會。

“不但要罰,還要重重地罰,若是不重,七弟怎能記得住。”慕容焰冰山一般的臉上,帶著淡笑,似融化了一角,帶著點點暖意,卻讓慕容明珠更覺冰寒徹骨。

“沒錯,不重罰,他便不長記性。”皇帝點點頭,“依你之見,怎麽罰?”

皇上已經完全轉過心思來了,老七這性子的確不成,必要罰,但這怎麽罰,大有講究,更重要的是,濟江官員的考察,到底要怎麽交到老七的手上,更有說法。畢竟這件事情,一直都是內定,沒有對外公布。

“王妃提到,濟江年年有災情,百姓更是死傷無數,今年便由百姓傷亡人數,作為一個考核的內容,以把那些真正為民為國的棟梁提拔上來。這件事情,必定勞心勞力,乃為苦差。正好,不如派七弟去,磨磨他的性子,勞勞他的筋骨。事成之後,也算是七弟戴罪立功。”

“四哥,你這是罰嗎?”別人還沒說話呢,五王爺慕容野便跳出來,“濟江官員考核一事,何等重要。七弟頂撞了父皇,還能委以重任,如此說來,我都想頂撞父皇一番,幹脆讓父皇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得了。”

慕容野氣,這不但沒有罰老七,等於是獎了老七。他從來沒聽說過,犯了大錯的,還有機會去做朝庭重要機要之事。

“濟江現在水患未平,去那裏,必定要吃苦,飽上頓,饑下頓,的確是磨性子的好去處。衡王爺性子是頑劣了些,不過五王爺倒是好的。若五王爺想去的話,也不無不可,隻要五王爺比七王爺更頑劣一些,指不定父皇當真能派你去。”

慕容野想搶,索清秋還大大方方地讓慕容野搶了,實話告訴慕容野,想去濟江,可以!有本事,比慕容衡更撒野!

“你!”慕容野臉紅一陣青一陣的,被索清秋嗆得回不了話。因為慕容野沒這個膽量,一個拿捏不好,頂撞過頭,不是罰,就是死了!

“四嫂,之前沒怎麽相處,今天一見,四嫂的嘴倒是利索得很。”慕容風陰陽怪氣地看著索清秋,老七多討厭這個索清秋啊,剛剛索清秋說一,老七愣是沒有頂二,這個索清秋還真有點手段,使得四哥在這種情況之下,真的半點不念與薑晚漁的舊情,引起父皇的內疚,使得父皇沒有重罰老七。

“六王爺說笑了,這王爺的女人可不是那麽好當的,要是口齒不清,說話結巴,萬一有人居心不良,開口就是一頂欺君大罪的帽子扣上來。我若嘴皮子不利索,那最後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曉得。”

索清秋笑笑回答,“若真是我犯了錯還好說,萬一乃是有人居心不良,故意坑害,我因為嘴不利索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那真是死了也不冤枉。”

“四嫂,你這是何意,開口閉口冤啊死的,你覺得這皇宮乃是龍潭虎穴,要你命不成?”慕容野嘴角扯著,就算皇家真是充滿了鬥爭,父皇也想爭個好看,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表麵的“兄弟友愛”。

“哎,難道不是嗎?我也是第一次參加皇家的晚宴,這鬧了半天,我連口水都沒有喝上,在地上跪了半天,膝蓋都麻了。你們又揪著七王爺不放,罰啊罰的,七王爺又不能多嘴,說多錯多。你看,七王爺麵對這種情況,都隻能一心低頭,誠誠懇懇認錯,這罪還沒定下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索清秋說的最後一句話,倒是讓不少人有了動容,尤其是皇帝。皇帝當初爭啊奪的,那也是過去的,輪到他兒子身上的時候,有選擇的話,他希望他的兒子們之間,可以少一些血腥。

皇帝嘴巴動了動,可最後卻沒發出一個聲兒來。這個時候,其他王爺也不敢隨易開口,若是開口,那就是同根生,相煎急。

“王妃說的是甚是有理,但七弟有錯,不得不罰,若是有什麽罪名,兒臣一力承擔。”慕容焰一臉沉重地看著慕容衡,“七弟,你別怪我罰你罰得重了。”

慕容衡也明白過來了,硬著脖子說,“七哥,你盡管罰,我服你!”慕容衡的這句話,是十分給力的。

“你素來喜武厭文,才會忘了書中的道理。這次你去濟江,罰你抄四書的《中庸》和《大學》,好好學習學習何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慕容焰一板一眼地說著。

“天呐,父皇饒命,兒臣知錯了!能不能換一個,兒臣不想死!”一聽到要抄書,慕容衡頭皮發麻,連忙向皇帝求饒,耍賴、裝可憐,什麽都來了,跟隻猴似的。

虧得剛才慕容衡一大罵薑晚漁,太後就推脫頭疼,讓其他女頭眷離開了,要不然的話,現在慕容衡哪還有一點王爺的架子啊。

隻聽得許多聲“噗嗤”聲,都被慕容衡那耍寶的樣子給雷到了,便連慕容野和慕容風都沒能忍住。

索清秋不動聲色地把那根銀針拔掉,“不止。”清冷冷地說道。

“別別別,四嫂,這兩本書已經很要我的命了,你別加內容了。”一聽索清秋說不止,慕容衡特別想哭給索清秋看,他寧可挨幾刀子,也不要握筆杆子。

“因為七王爺心性不定,魯莽蠻橫,所以這抄書也有講究。為了以防七王爺作弊,或者把作業堆積而草草完事,皇上定要派一人跟在七王爺的身邊,每天監督七王爺,必抄書兩個時辰,否則的話,不給吃飯,不給睡覺!”

“好好好!”聽了索清秋的建議,皇上連說了三個好字,“那依你之見,派誰合適。”

“聽聞,吏部有個官員兒叫江齊文,乃是去年的探花,風采非凡,臣媳覺得,這個江齊文倒是很適合看管七王爺。”好端端的,索清秋扯出了一個江齊文。

景王爺皺眉,想否決這個建議。慕空明珠也麵有異色,對此很有意見。

可是慕容風先喊了起來,“兒臣同意四嫂的建議,這個江齊文的確是個好的!”讓江齊文看著老七,不折騰死老七才怪!

“好,那麽濟江一事,交給老七,再派江齊文隨身侍候,好好督促一下老七的功課。”皇帝把懲罰美化了一下。

皇帝一發話,那就是聖旨,慕容明珠和慕容景再想反對也沒有用。

“父皇,別別別,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原本慕容衡是塊硬骨頭,但一提到抄書,恨不得在地上打滾,以求避開。

“朕的話就是聖旨,你想抗臣不成?”皇上心中很是爽快,罰人就是要看對方難受的樣子。皇帝也知道,要是以其他方式罰慕容銜,慕容衡連吭都懶得吭。

問題一解決,今天這場皇宴也算是不歡而散了,慕容明珠看了慕容風一眼,慕容風雖不明白,也隻能乖乖跟在慕容明珠的身後,聽訓去了。

“四嫂,你可知江齊文是誰嗎!”慕容景跟慕容衡都去了焰王府,才遣散了下人,慕容景就喊了起來。“四哥,四嫂不知情,你也由著四嫂胡來!”

慕容焰笑了笑,沒答話。

“江齊文是太子的人。”索清秋答了一句,這是她特意讓逐日幫忙打聽來的。

“你知道,為何還要讓江齊文跟在七哥的身邊?”景王爺想不通了,這不是在七哥的身邊養一條蛇嗎?

“十一王爺,江齊文在七王爺的身邊,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督促七王爺抄書,一天隻有兩個時辰。”索清秋比了比二,“還有,你覺得讓江齊文監督七王爺抄書,是誰在折騰誰?”

慕容景一愣,然後抓抓自己腦袋,憨憨一笑,“對噢,我差點忘記了,誰陪七哥抄書,誰就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了。”

“十一弟,不帶你這麽埋汰人的,我怎麽了!”慕容衡跳了起來,容不得這些人當著自己的麵,說起了他的壞話。

“江齊文是太子培養的一顆棋,根據動向是準備重用了。跟你打個賭,當江齊文陪著七王爺從濟江回來時,必定是枚破棋。”索清秋樂嗬嗬地說著。

“嗯,不瘋也成魔。”慕容景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四嫂,高,真是高高招!”慕容景看到慕容焰泰然算若得喝著茶,大叫了一聲,“四哥,江齊文的事情是你跟四嫂商量好的?你騙得我們好苦!”

江齊文的確有些本事,哪怕身在吏部,也給他們下了不少的絆子。他們本來就苦於怎麽自然地拔除江齊文,想不到,四哥和四嫂早想好了。

“這事兒,我隻是跟秋兒提了一下,並沒有具體的解決方案。”慕容焰搖頭,“不過後來發生七弟的事情之後,便因勢利導了一下。”

“什麽,你跟四嫂沒有商量過?”這回,輪到慕容衡啞口無言了,這當真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剛才一個鬧不好,禁足是小,掉腦袋也未必可知!想想,慕容衡後怕不已。

慕容景拍拍慕容衡的肩膀,安慰安慰兄弟,“四哥,真想不到,你跟四嫂真是默契十足啊,沒商量過的事情,在父皇麵前都演得那麽逼真。不但順利幫七哥拿下了濟江一事,還把江齊文從太子的身邊弄走,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聽了慕容景的話,慕容焰笑得如同一隻偷了腥的貓,看得索清秋很是無語,她跟慕容焰又不是真夫妻,隻是合作夥伴,不該說是心有靈犀,有默契才是真的。

“得意什麽!”索清秋放下茶,“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都是太子跟薑晚漁主動出擊的,他們給我們設下了兩個大局,而我們卻處於被動之中。稍取得點成績,很得意嗎?”索清秋把在太後寢宮裏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太子不會就此罷休的,你們三個也該盤算盤算,別老被別人算計,是不是也該主動出擊一回?”索清秋腦仁疼,自從嫁給慕容焰之後,陰謀詭計一個接著一個,她又不是宮鬥的專家,當真是找錯人了。

“我早說了,薑晚漁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原來在太後的寢宮裏,已經做過怪了,想不到後麵還作怪,虧得她跟太子的計謀沒有得逞,要不然的話,他們的尾巴指不定翹到天上去了。”慕容衡大拍桌子。

慕容焰搖頭,“其實他們今天想一箭三雕,不過最後隻勝了一招。”大在他的。

“哪一招?”慕容景皺眉,這個太子果然滿肚子壞水,隻是一個晚上,就搗鼓出那麽多的事情,虧得四哥跟四嫂機敏,要不然的話,還真著了他們的道兒了。

“你們忘了,今天皇宴的目的?”慕容焰搖了搖頭,今天這場大戲,慕容明珠和薑晚漁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四嫂,對不起。”慕容衡腦子一轉,就發現,因為自己的衝動,使得索清秋的慶功宴泡了湯。

可以說,因為索清秋曾欲與林硯清私奔,整個皇家的人都對索清秋沒什麽好感。

正好趁著濟江之事,撥亂反正,好修正索清秋在眾人眼中的形象,更明確告訴眾人,從今天起,索清秋就是四王妃了。

“事已置此,多說無益。”索清秋搖頭,“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吧。”

慕容衡還想說什麽的,但想想,的確沒什麽能說的,便跟慕容景離開了。

索清秋在暮春的侍候之下,輕鬆地洗了白白,快活地鑽入棉被,準備好好睡一覺時,一個人,惡狠狠地便壓上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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