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準你納妾

寧卿雙膝跪下,垂首道:“是臣管理不利導致公主受驚。請女皇賜罪。”

寧卿心中有些無力,卻知道這結果,已是很好了。還好那黑衣人不管怎樣是自己擒下的,要不然,隻怕是女皇心中就不止是怒自己保衛不周。

能坐上這位子,坐穩這位子,淳於女皇自然不是什麽心軟之人,想的自然也比常人要多很多。如果她一旦懷疑這暗殺事件與他有關,隻要是有一點點的懷疑,這日後,隻怕就會有太多麻煩。

寧卿跟隨淳於女皇這十幾年,比誰都要了解她的手段。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淳於女皇這次並沒有讓寧卿起來,而是道:“寧卿,我對你一向都很放心,所以才將長公主的安全,全權交由你負責,你這樣……太讓我失望了。”

“是臣疏忽了。”寧卿道:“寧卿請女皇處罰。”

淳於女皇看著跪在麵前的寧卿,眼神冰冷,一時沒有說話。

薛冷玉被遺忘在人群外,看著這一切。心中也是一片冰涼。

寧卿的背上。那一片白衫已被鮮血染紅,卻跪在那女皇身前,沒有人想到,也沒有人敢提他的傷。

這便是皇家,你就是為他做牛做馬,赴湯蹈火。也不能容忍你的一點疏忽。也沒有一點情麵。

薛冷玉的手在身側握了拳,忍耐的身子有些顫抖。可她什麽也不能做,什麽也幫不上,已經給寧卿惹了太多的麻煩,此時的自己,隻能忍耐。

寧卿能感覺背後的傷口,血慢慢的滲出。那不知有多深的傷痛的如火烤一般,可是隻能忍著,身子筆直的跪著,臉上麵色,也沒有一點點的變化。

“皇上。”還是殊離打斷了這尷尬的寂靜,他稍有一些猶豫:“在下……想替寧卿說句情。”

殊離不是幕淵的人,按理說這種事情,是輪不到他說話的。

淳於女皇對殊離的態度,倒是溫和:“殊公子請說。”

殊離道:“按理說,殊離是外人,不該參與女皇國事。隻是寧卿畢竟與在下有過一段交往,何況剛才攻擊刺客心急,殊離不小心傷了他,心裏實在過意不去。請女皇看在殊離薄麵,既往不咎,容他戴罪立功。”

想了想。淳於女皇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點。既然刺客最終還是寧卿擒下,這事情應該與他無關。雖然這次有些失誤,不過素日裏還是個能做事的人,為了這事在最需要用人之際折了自己臂膀,並不上算。

“保護公主不周,這本就該受處罰。”淳於女皇冷冷道:“殊公子也是為了追殺刺客,不必將這事情放在心上。不過即是殊公子求情,寧卿,這次我就不再追究,這樣事情,日後我不希望再有。”

“謝皇上開恩。”寧卿道。

他的態度,雖然低微,卻仍是不卑不亢。

淳於女皇道:“起來吧,還不謝謝殊公子。”

寧卿起了身,對殊離頷首道:“寧卿多謝殊公子相助。”

“皇上。”那淳於彩不知為何的在寧卿身邊跪下:“彩兒有事情相求您成全。”

淳於女皇的臉色更和藹了:“長公主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

淳於彩道:“彩兒想請皇上準許孩兒,將寧卿帶回宮中的可可姑娘,賜給寧卿做妾。”

這話說的周遭人臉色都是一變。

寧卿是長公主夫侍,可如今長公主卻上報皇帝,想為他納妾,這算是怎麽回事?

淳於女皇臉色一變:“寧卿。這是怎麽回事。”

寧卿也是暗自皺了眉頭,知道今夜這事情做得不妥,卻沒想到淳於彩會這麽急著發難。

淳於彩卻是不待寧卿說話,便道:“這不關寧卿的事,隻是彩兒覺得他這些年來著實不容易,如今好容易遇見個可以照顧他的女子,所以……想情皇上成全。”

這事情竟然變成這樣,寧卿隻得道:“長公主,寧卿對公主絕無二心,請公主放心。”

淳於女皇看了兩人,心裏暗自思索。

寧卿為人,她自以為是清楚的,對淳於家的忠心,那也是不容懷疑。這些年來自己也許了他可以不必隻守著長公主一個,可他從來,卻也沒有對任何女人有過什麽心思。如今長公主回來了,倒是對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丫頭動了心。這事情,有些奇怪。

可是也沒想到淳於彩會自己出頭為寧卿說話,這話,必然是淳於彩自已想的。因為寧卿便是再對那女子在意,也不會提出這樣要求。他越是在意,那女子越危險,這道理,淳於彩不明白,寧卿不可能不明白。

淳於女皇的視線緩緩看過眾人,當落在殊離臉上時,心裏猛地明白。難道這丫頭,是因為看上了殊離,怕他在意自己身邊的其他男人。所以用這樣方法想讓殊離明白她與寧卿之間並沒有什麽關係。

一有了這想法,淳於女皇心裏便鬆了,要是淳於彩心裏不介意,用這手段對寧卿施些恩惠。那自然不是壞事。

淳於女皇緩緩道:“寧卿,你帶回來的那丫頭,在什麽地方。”

寧卿心裏一驚,正在躊躇該怎麽回答。薛冷玉已自人群中被推了出來。

薛冷玉無奈在淳於女皇麵前跪下:“可可見過皇上。”

“恩。”淳於女皇恩了一聲,道:“寧可可,朕把你賜給寧卿做妾,你可願意?”

寧可可一愣,忙道:“可可不配。”

淳於女皇冷冷道:“隻要寧卿看得上你,沒有什麽配不配的。我隻問你,願意不願意。”

當著女皇的麵,還有說不願意的?薛冷玉苦著臉道:“全憑皇上吩咐。”

“那好。”淳於女皇道:“寧卿,那我就準你納了寧可可做妾。不過你時時要記著自己的身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要有分寸。”

寧卿這個時候便是想推也不能再推了。隻得硬著頭皮道:“寧卿謝皇上成全,謝長公主成全。”

罷了罷了,反正他知道自己這身份,其實是薛冷玉的夫侍,如今薛冷玉再成了他的妾,雖然繞來繞去,實質倒是一樣。

“行了。”淳於女皇道:“今兒這事就這樣罷。你也受傷了,回去歇著吧。刺客的事情,明日再說。”

寧卿和一院子人也都再跪下:“恭送皇上。”

女皇帶著浩浩****的人馬走了,薛冷玉看一眼身邊寧卿,隻覺得月色下他臉色有些蒼白,也不知道那背後的傷口有多深,趕忙道:“公子……您快回去包紮一下傷口。”

寧卿擺了擺手,深深吸了口氣,身在這宮裏,便是自己這樣鞠躬盡瘁了二十年的,這性命。又會有誰放在眼裏。也隻有薛冷玉這樣的女子,會將自己當做是個很重要的人。

寧卿道:“長公主今夜受驚了,寧卿送公主回去休息。”

“不必了。”淳於彩道:“你也受傷了,快回去吧。我這邊,有殊大人送我就行了。”

殊離既然要在公主寢宮養傷,那自是順便也護送了淳於彩。

寧卿還想堅持,卻是微微的一陣眩暈襲來,身子輕輕的晃了一下。薛冷玉在邊上看的真切,連忙扶著他手臂。

殊離道:“寧公子,你傷的不輕,快回去吧。公主這邊,我自會照料。隻是……我找寧公子還有事情,一會想去打擾公子,卻不知是否方便。”

殊離的出手,自己自然明白。雖然是急不可待的想找他問清楚薛冷玉的事情,可如今這情況,總要讓寧卿先包紮了傷口再說。

薛冷玉扶在寧卿身側,低了頭道:“殊大人,我們公子傷成這樣,不管有什麽事情,您能不能容他先去包紮傷口,明日再說。”

經曆了這樣的事情,薛冷玉心中酸酸澀澀的泛出百般滋味。殊離便是沒有真的傷了她,可這心裏的陰影,卻是淡淡的揮散不去。如今寧卿又因為自己而受了傷,怎麽也不能丟下他不管。

寧卿心裏微微一愣,見薛冷玉此時並不想見殊離,也就道:“殊大人,若是大人能夠擔待,等明日在下再去向殊大人致謝。”

寧卿此時這個境況,殊離自然也不好勉強。隻得同意了。當下隨著淳於彩去了公主寢宮,薛冷玉也急忙的扶著寧卿回了自己的院子。

手臂碰觸中,能感覺到寧卿身上微微的濕意。薛冷玉心中一慌,腳步都有些不穩。

寧卿啞啞笑道:“別擔心,我沒事。”

薛冷玉咬了咬唇,沒有說話,卻是加快了腳步。

知道這男人雖然外表俊美柔弱了些。其實骨子裏的強硬卻不會輸於誰,隻怕再是有嚴重的傷勢,也不會在自己麵前露出半分。

這短短的幾步路,薛冷玉隻覺得走的心急如焚,進了寧卿的院子,扶著再進了房間,讓他在桌邊坐下,薛冷玉一看他背後,頓時淚水再忍不住。

寧卿的背上,被長劍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從脊椎直到一邊肩頭,雖然不深的見骨,卻因為一直動而血流不止,那身白色長衫的背部,已經染成了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