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有情天

整個中午,歡歡都心神不寧,連每天習慣了的午睡竟然都失眠了。

怎麽回事嘛,繞來繞去,她竟然又被他繞暈了,竟然還答應晚上去他家。

她懊惱不已。

唉——

此一時彼一時,她打定主意,即使答應了,她也絕對不會去。

下午上課的時候,歡歡強打起精神,還好教案做得充分,不至於讓她分神。她在黑板上書寫後回頭正要講解,卻無意看見窗外校長一行人從辦公樓下來,沛遠和衛局長上了車,看樣子是要回市裏去了。

她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講課,眼睛卻不由自主的飄向窗外,沒想到中午那位女老師竟然也跟著沛遠他們上了車。

下了課,歡歡剛回辦公室,就被方老師拉住了,“吳老師,你跟章書記怎麽回事?我看一整天,他都裝作不認識你。還有,那劉老師,一個女孩子,也不害臊,一直黏著他,還找借口坐他的車去市裏。”

劉老師,就是中午給歡歡眼藥水的女老師。

歡歡尷尬,“哦……我跟他..…沒什麽的。”

“瞎說!”方老師一本正經的說,“你就別在我這過來人麵前打馬虎眼兒了,我早看出來了,你們互相喜歡。”

歡歡滿頭黑線,“方老師……我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之,他跟我不可能。”

“不對啊……”方老師自言自語,“那天他聽說你掉進山洞,他那表情……我覺得他很在乎你啊。”

“真的沒可能!”歡歡已經心力交瘁了,實在是不想從方老師這兒傳出什麽八卦,於是誠懇的說:“方老師,我說的是實話。”

“哦。”方老師歎息,搖頭自語,“男人真善變……不過吳老師,不是我說你,你看你,明明年紀不大,裝著打扮這麽老成……你看看劉老師,都二十五了,穿得像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花枝招展……男人啊,都是浮淺的東西,隻看外表的……”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的原因,歡歡一點胃口都沒有,晚餐什麽都沒吃。平時,她下班一回宿舍就不會出來,可今兒怪怪的,她偶爾會在宿舍走廊走走,經過劉老師的房間時,還會房間的放慢腳步。

都晚上九點了,劉老師房間還是一片漆黑,好像她人還沒回來。

歡歡有點躁,沛遠耐心傾聽劉老師說話的那一幕一直浮現在她腦海……他們一起回市裏了……都是成年人……今晚他們……

她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想,匆匆洗完澡就熄燈睡了,可她心裏始終煩躁不安,連帶的又失眠了。

突然,手機響了。

歡歡盯著那亮起的手機屏幕,裏麵是章沛遠剛發過來的微信【校門口右側拐彎處,出來!】

他不是帶了劉老師回市裏嗎?怎麽還會過來找她?,歡歡的手指攥緊了手機,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去【我已經睡了。】

極快的,他回【要我進去找你?】

歡歡的小心髒跳了起來,【放過我吧】鎮小學的教職工多半都住在宿舍裏,他若進來,還得了?

【五分鍾,你若不來,我就去找你。】

暈……這個男人,她真摸不透,她不敢賭,於是匆匆跑到校門口,右側,停著輛黑色的車,她走過去時,看見沛遠正站在路邊低頭抽煙。

她一顆心揪著難受。

他看見她,扔掉煙蒂,無所顧忌的向她走來,歡歡咬咬牙,夏夜,這個時間點兒,好多人都會在外麵散步,她怕被別人瞧見,隻好硬著頭皮迎上去。

“你來做什麽?”歡歡皺眉說。

“你不是答應今晚去我家?”他說,“怎麽,忘了?”當然,他不會認為她會自動去她家,所以在飯局之後就趕緊過來逮人了。

他喝酒了,空氣裏有股淡淡的酒味。

“劉老師不是跟你去了嗎?”她顧左右而言他,“我以為——”

“以為什麽?”他冷冷哼著,“你把我當什麽了?見著女人就上?”他一向潔身自好,怎麽在她眼裏就是生活糜爛的人了?說罷,不悅的拉著她的胳膊就往車裏塞。

車子開進市委大院,在樓下熄火。

上樓,一打開公寓的門,燈一開,歡歡就被推到牆上,沛遠俯首而下,吻落在她的唇邊,還有耳根處,她本能的想要拒絕,“你……先等一下……”

可沛遠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最後,將她抱進了臥室。

還是那張硬梆梆的床,她無法動彈,沛遠俯身看她,眸底像是有一團火,看得她渾身軟綿綿的。

算了。

她反抗也是白搭,既然逃不開,走不掉,那就乖乖的就範吧,對於成年人來說,這種事,她也不算吃虧,於是,她半推半就的讓他得了逞。

室內溫度漸漸升高,情濃時,她身後耳畔是沛遠低沉沙啞的聲音,灼熱,而帶著酒氣,“以後還躲不躲我?”

這光景,她哪兒還能說出話,隻是往後仰,悶哼著。

(此處省略一千字)

沛遠擁著身體綿軟的女人,低頭親她汗淋淋的額頭,氣息不穩。

歡歡累得不願意睜開眼睛。

還是那張硬梆梆的床,他擁著她,慢慢的,餘韻過去,兩個人都恢複了平靜。

“歡歡。”他嗓音低啞著,用下頜微微冒起的青茬蹭她的肩。

她假裝睡著,可肩上那癢癢酥酥的感覺卻沒辦法忽略,她微微顫抖。

他低頭,吻她的眼,繼而吻上了唇,纏綿悱惻,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

咫尺間,四目相對。

“我們不合適。”她口幹舌躁的說。她不是後知後覺的女人,白天在學校,他那麽費盡心力的“演出”,她怎麽能不知道他的用意?若不是真的喜歡她,在纏綿時他又怎麽會那麽溫柔,那麽有耐心的對她。

沛遠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麽煞風景的話,“什麽叫‘不合適’?”

歡歡眸微垂,“我沒想過再婚。”

“誰要跟你結婚?”他生氣,這個笨女人,蠢女人。

呃!歡歡啞聲,她原本想說的所有話都被他這句扼殺了,“章書記——”

“你好吵!”他不悅的低斥,她在他懷裏,可她的稱呼卻又將他拒於千裏之外,不給她再說任何拒絕的話的機會,他關了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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