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 彼岸花開(不可以)

歡歡醒來時,吳母正在收拾行李。品網她頭昏腦脹,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一點精神也沒有。她強撐著下了床,幫著吳母收拾。

看著女兒日漸消瘦的身體,還有那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吳母心疼極了,“你去休息,我來就好了。”

“沒事,我能行。”歡歡將箱子的拉鏈拉上,提起箱子,沉沉的,突然她感覺小腹墜脹,有點疼,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東西從身體裏奔湧而出。

箱子落地,傳來重重的一聲響,緊接著,吳母看著女兒吃驚的“啊”了一聲,歡歡低頭,發現溫熱已經漫過小腹,白皙的皮膚上,那股紅色特別耀眼。

機場。

沛遠站在登機口。

廣播裏不停的播報,催促還未登機的乘客趕緊登機,當看著那直飛東京的航班起飛,迅速升上空中後,沛遠眉緊皺。

在兩天前,他查到,歡歡一家三口訂了去東京的機票,於是,他決定守株待兔,可還是落空了,他們不僅沒登機,甚至,根本沒換登機牌。

他沮喪。

章母曾勸他放棄,可他寧願放棄所有,也不願意放棄歡歡,經過這次他才明白,她對他來說,早已經不單單是十二年前的暗戀了,而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了,他不想失去她,不管有多難,他都會找她。

歡歡躺在病**,臉色蒼白,迷迷沉沉的,雖然醒了,可她卻不願意睜開眼,她聽到醫生與父母的談話。

“病人沒有大礙,隻是營養不良,導致身體虛弱。”

吳父吳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吳母問:“可她剛剛流了好多血。”

“她懷孕了,十一周左右,”醫生淡定的說,“目前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吳父吳母麵麵相覷,吳母又問,“那胎兒怎麽樣”

“可能是因為母體營養不良,導致胎兒發育稍稍遲緩,不過已經能聽到胎心了,”醫生說,“病人需要好好休養,增強營養,定時產檢。”

聽到此,歡歡微微顫抖,有激動,更有感概,她懷孕了,是她和沛遠的孩子。她一直有吃避孕藥,算算時間,這個孩子,應該是在首都那晚有的。之前,她隻顧著傷心了,以為是胃炎犯了,卻不曾想過是懷孕了。要早知道,她一定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醫生走了,吳父吳母互相歎息。

“老吳,怎麽辦”吳母皺眉。

吳父眉也皺得緊緊的,起初,隻想分開他們,卻不曾想過女兒會突然懷孕。他還一意孤行的要帶女兒出國,長途跋涉,萬一在路上發生什麽事後果不堪設想啊。“讓歡歡自己做決定吧。”有些事,不是想逆轉就能逆轉的,比如,這個突然而來的小生命。

吳母鬆了一口氣。

懷孕,給了歡歡極大的希望,為了給寶寶足夠的營養,她努力的多吃東西,雖然偶爾還是會吐,可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

歡歡臥床靜養,加上猛吃增加營養,半個月後做檢查,胎兒的小手小腳已經能看到了,出院之前,醫生仍舊叮囑著,說胎兒懷得較低,極易流產,讓她一定要靜養。

到家,歡歡看著那b超單上模糊的小影子,想到了樂樂。曾經,樂樂的到來讓她感到深深的幸福,即使有諸多不愉快的婆媳問題和夫妻間經常的爭吵,她也能在樂樂身上找到最大的幸福感和安慰感。

她纖瘦的手指摩挲著那模糊的小影子,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腹:樂樂,你在那邊還好嗎第一次,她想起樂樂沒有痛哭流涕,或許,天堂裏沒有病痛,樂樂會做個快樂的小天使。

“你打算怎麽辦”吳母終於開口問了。

歡歡將b超單子好好的收藏起來,沒說話。

“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吳母說,自從吳父說這事由歡歡自己決定後,女兒都沒有表態,她實在擔心,她不想女兒做單身媽媽。一個女人若要獨自撫養孩子,那得犧牲一輩子,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歡歡看著窗外,秋天來了,西風微涼,“媽,我約了沛遠見麵。”她看看時間,“他應該快到了。”

從s市到c市,直線距離一千多公裏,沒有直達的航班,也沒有直達的火車,沛遠換了好幾次交通工具,日以繼夜的,終於在黃昏的時候趕到c市。

他看到她了,她站在街邊等他,秋風瑟瑟,她穿著米色的長外套,雙手放在外套口袋裏,修長的身影卻見單薄。

心疼。

他濕了眼眶,跑過去擁抱她。

“沛遠,好久不見。”他的懷抱仍舊如常,熟悉,溫暖,他身形高大,攔住了秋風,讓她暖心。

“你瘦了。”沛遠激動,擁抱著她,能感受到她身形的纖細。

就在他低頭要吻她時,她伸手攔在他唇上,眸底,卻是柔情萬千。

沛遠拉開她的手,穩穩的吻住了她。這個吻,累積著厚重的思念,一遍一遍。

她微微掙紮,頰上紅暈,嬌聲抗議,“還在外麵呐”

他有所收斂,低頭輕輕啄她,卻似乎永遠不夠,今晨收到她發的微信時,他有種錯覺,一路上飛奔而來,可還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現在,擁她在懷,卻又擔心她會像之前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酒店。

剛進房,他就吻了她。

多日的思念,堆積在一起,他主動又熱情四射,動作也越來越直接,她及時的打住了他,“別”

往常這個時候,她的拒絕,在他看來都是欲拒還羞,所以,他沒理她的拒絕,而是將她抱上了床。

她在**躲閃著,“不行。”

他卻伸手拉住她腳裸。

“真的不行。”她臉色緋紅,即使處於劣勢,仍舊拒絕。

他低頭,又吻她。

歡歡掙紮,咫尺間,她看著他,害羞又認真,“沛遠真的不可以。”

“嗯”

他眼底,灼熱,看得她全身滾燙,“我最近身體不好”

“我會溫柔的。”又吻她。

她擋住他,撒嬌,“沛遠我剛出院,醫生說的,不可以。”

刹風景啊他停住動作,仔細打量她,“是瘦了許多,歡歡,為什麽住院”

歡歡有一絲猶豫,“我胃口不大好”

他輕點她鼻尖,“是因為太想我了嗎”

歡歡不語,無意發現落地窗外漫天的煙花,絢麗燦爛,光彩奪目,“沛遠,你看,有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