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躲不過

楚鳳緩步上前,“你可要想仔細了,這可是關係到你的一生!”

藍蝶隻是低著頭,那掌心裏幾乎攥出血來。

藍府,藍戟趕緊大踏步進入書房:“公子,小姐回來了!”

藍一趕緊站起身來,就見藍蝶帶著奴媽媽猶猶豫豫的走進來。

“你!”藍一一見到藍蝶,隻覺著心中氣憤,但是見她那膽怯害怕委屈的模樣,卻也不能責備什麽,隻是問道:“那熊二的母親真的是你殺的?”

藍蝶趕緊搖頭,可是又不敢跟藍一說楚鳳的事情,最後想想還是點頭,上前拉住藍一的手央求道:“大哥,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不過是個窮婆子,死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大哥是一定有辦法的!”‘

藍一見她這會兒都不知道悔改,當真的是氣的不行,狠狠的將她的手甩開道:“藍蝶,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可救藥?一個窮婆子?那也是條人命,你一錯再錯,值得嗎?”

藍蝶咬咬唇,心裏雖然不服氣,但是這會兒也知道不是耍孩子脾氣的時候,隻是央求道:“大哥,你就幫幫我吧,這次楚姐姐怎麽會如此狠心,她當真一點就都顧及咱們與她曾經的情分嗎?”

藍一不悅的瞪著藍蝶:“這種話你還好意思說出來嗎?你說她不顧及情分,你又顧及了幾分?去羅國之前,你早就計劃好了,要置她於死地,幸虧楚一清趕上了我們的船,你的計劃沒有實行,如果被她知道你曾經想要置她與死地,你以為你就能活了嗎?”

藍蝶悶不吭聲,隻得垂著頭。

奴媽媽一見這般,趕緊勸道:“公子,現如今什麽都別說了,小姐的名聲要緊,這可是人命官司啊,這要沾染上,小姐可怎麽辦?”

藍一冷冷的盯著奴媽媽道:“現在知道不好辦了?藍蝶惹禍的時候你去哪兒了?怎麽也不著道攔著點?”

奴媽媽慚愧的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味的低頭歎氣。

“好了,大哥,一發生事情,你總是不斷的責罵我,什麽時候為我想過?我知道你喜歡那個楚一清,看我對付她,你心裏難受是不是?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楚一清一邊吧,不用管我,就算是我給那窮婆子抵命了,也怪我命苦,誰讓我有個沒有人性的大哥來著!”

藍一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恨聲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為你著想過?你可知道,我曾經低三下四拿著咱們藍府的一切去跟上官宇交換,為的就是你這點心思,可是人家嫌棄,人家不稀罕,你真的是……”

藍蝶一愣,怔怔的望著藍一,許久才道:“大哥,你說什麽?你真的為我……”

“好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家裏,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藍一冷聲打斷她的話,不願意再多說,隻是吩咐藍戟道:“看好小姐,切不可讓她出門半步!”

藍戟立即點頭。

待藍蝶與奴媽媽走了,藍戟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你為何不問小姐與她在一起的神秘人是誰?”

藍一搖搖頭:“你看藍蝶那樣子,她會說嗎?在她心裏早就認定我不會幫她,所以才會跟外麵的人有所往來,她真是太任性了!”

藍戟也皺眉道:“那公子真的打算怎麽幫小姐?公子還想要楚姑娘的弓弩,這萬一偏袒小姐,將楚姑娘得罪的更深……”

藍一也是為難,這些日子一來,他日日做夢都夢見楚一清站在船板上英姿颯爽的那一刻,那冷冽的麵容,那手中的弓弩,總會讓他割舍不下,他說不清是惦念那人還是那弓弩,現在讓藍戟一說,也就隨著他點點頭,不做辯白了。

城東宅子,楚鳳特地細細的打扮了,侯在書房外,見莫江出來,趕緊上前說道:“莫叔叔,爹爹如今得空了嗎?”

莫江瞧著楚鳳,唇角緩緩的上鉤,忍不住點點頭道:“一會兒老爺就要見江湖上的各位好漢,這會兒正有空!”

楚鳳趕緊道謝:“多謝莫叔叔,如果不是莫叔叔說好話,我哪裏能跟著出來,如今莫叔叔又如此幫我……”

莫江老謀深算的笑笑:“你知道便好!”

楚鳳甜笑著點頭,待莫江走了,自己一個人上前,那麵上的笑容卻猛地冷凝,朝著莫江遠去的方向暗暗的罵了一句:“老東西!”

書房裏,楚占天正襟危坐在桌前,一雙虎目望著文案上的書信,聽得敲門聲,便不慌不忙的收起。

“爹爹,天氣熱,咱們又連夜趕路,鳳兒特地讓人燉了雪梨湯,用冰塊鎮了,才端來給爹爹喝,爹爹可一定要嚐嚐!”楚鳳一進門便巧笑盼焉,親手提了食盒放在桌上,“這楚寒比不得都城,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爹爹可還習慣?”

楚占天淡淡的抬臉看了楚鳳一眼:“你倒是心細,這幾個孩子之中,你最是乖巧,這一路上有你照顧,的確是省了不少的心思!”

楚鳳立即笑道:“爹爹勞苦功高,鳳兒是爹爹的女兒,自然應該是照顧的無微不至,這樣娘親也能放心不是?”

楚占天點點頭,心中雖然煩躁,但是如今見楚鳳如此乖巧懂事,那心裏也就平靜了一下,示意了一下,楚鳳就趕緊端出西瓜汁來,放上調羹,親自端過去。

喝了一口,覺著瓜香撲鼻,香甜而不膩,味道確實是不錯,楚占天忍不住多喝了兩口,又道:“這湯汁的味道竟然比家裏的好了些,怎麽?你新學了一手嗎?”

楚鳳趕緊說道:“是啊,這冰水鋪子的西瓜汁可是非常出名的,女兒特地上了心,本想去學一下,可是那方子保密的很,所以我就自己摸索了兩日,味道倒是有了七八成,可是還是不如冰水鋪子的好喝,聽說這冰水鋪子的東西去年都送進過宮裏呢,宮裏那些娘娘們很是誇讚,爹爹,那冰水鋪子就是大姐開的呢,爹爹一年多沒有見大姐了,如今到了楚寒,是不是……”

楚占天重重的將調羹摔在碗裏:“做出那般丟人現眼的事情來,也幸虧五王爺不嫌棄,好好的王妃不做,非要到這鳥不拉屎的楚寒來開什麽鋪子,拋頭露麵,我楚占天沒有這樣丟人的女兒!”

楚鳳眉角暗暗一揚,趕緊說道:“爹爹您可不要生氣了,大姐就是那樣的性子,這些日子,我結交了藍府的小姐,聽她說,大姐如今還是勾三搭四的,搶了那藍小姐的情郎呢……”

“胡說八道,你一堂堂護國公府小姐,哪裏聽得這些汙言穢語?”楚占天突地冷冷的望著楚鳳,“我帶你出來,也是看在你細心能服侍我的份上,你記住,你要謹記自己的身份,切不好與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

楚鳳趕緊跪下道:“爹爹,您別生氣,我說的這位藍小姐就是您也或許聽說過,她就是水運世家藍府的小姐,雖然是經商的,可是這藍府的名聲卻是在外……”

楚占天一聽是水運世家藍府,當即也就緩緩的舒展開眉頭:“原來是他家,他家是皇上拉攏的對象,你與她家小姐走的近些也好!”

楚鳳又趁機道:“其實這一次不但能交好,說不定能將藍府為爹爹所用呢!”

楚占天一愣,似乎有些驚異:“我聽說這藍府與厲國貴族的關係甚密,這也是他能獨霸這一方水域的原因,就連皇上也想拉攏他,他會為咱們所用?”

楚鳳立即將藍蝶遇到的事情說了,又道;“爹爹,你瞧大姐,如今那孩兒都應該有一歲半了,卻還是這般恬不知恥,勾引別人的情郎,爹爹,大姐雖然被楚府趕出門了,可是這楚寒貴人之中,可都是知道大姐的出身,聽說大姐還常常打著咱們楚府的名義在外麵招搖,這也傷的是咱們楚府的門麵不是?”

楚占天冷冷的皺眉,他這心裏雖然知道楚鳳與楚一清不合,如今說這話一定有著目的,但是藍府這事倒是真的可以考慮一下!如今五大家族與朝廷抗衡,皇上依仗太子,江湖上又因為有龍堂搗亂,皇上不悅,如今他在朝中已經不能獨大,與太子更是勢與水火,聽聞太子有意拉攏楚一清,如果真的能打擊了楚一清幫助藍府,將藍府收為己用,倒不失是一箭雙雕的好主意!

楚鳳心思深沉,自然明白楚占天在想什麽,她當即也就不說了,告了退,出了門,遇見莫江,便笑道:“爹爹正在考慮事情呢,一會兒莫叔叔可要幫幫爹爹呢!”

莫江自然明白楚鳳話中的意思,也就趕緊點點頭。

“老爺,少林、武當、峨眉、丐幫四派的人到了!”莫江進了書房恭敬的說道。

楚占天揮揮手:“讓他們進來!”

一會兒,少林一空和尚、峨眉狠絕師太、武當無極子還有丐幫長老一起進了書房,紛紛抱拳道:“參見武林盟主,武林盟主親自前來,咱們不勝感激!”

楚占天威嚴的揮揮手,連身子都不曾起,隻是道:“少林易筋經是武林至寶,還有那武當的信物,竟然都被龍堂搶了去,這可不是小事,本座親自來也是應當的!”

楚占天這樣一說,那少林的一空和尚跟武當的無極子,當真是顏麵無存,身為江湖頂尖五大門派之一,一招沒過,便讓人拿走了鎮派之寶,這說出去可真是……

“盟主,龍堂這幾年危害江湖,盟主是該管管了!”無極子呲了呲大黃牙惡狠狠的道。

楚占天點點頭,“這件事情本座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不過江湖傳言那名劍山莊知道那銀鷹的真正身份可是真的?”

狠絕師太道:“不管是不是真的,不過這銀鷹的確是在楚寒就是了!”

“對對對!”丐幫長老趕緊幫腔道。

楚占天點點頭:“好,本座知道了,本座會派人去查,這事兒本座既然管了,就一定會給各位一個公道!”

四人一聽,頓覺著這懸了幾日的心思也就放下了,趕緊道謝。

這一路上,楚一清的心倒靜了下來,她一邊觀察著官道兩邊的土地,一邊讓盈芊記錄著,多少地界有多少地已經種了,多少地荒著,全都記下來,還要盈芊回去給她簡單的畫出張圖來。

“小姐,畫這個幹什麽?”盈芊雖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可是對種地可是一竅不通,當即問道。

楚一清淡淡的開口:“從上家村到無名鎮,不遠也不近,如果能一路種過來,這路程就能大大的縮短,更何況有段路也是厲國與戴國通商的官路,少不得戴國的客商,戴國與厲國一般,物資匱乏,這以後說不準還能出口呢!”

“出口?”盈芊哪裏聽過這麽心潮的詞語,但是基本上還是懂的楚一清的意思,當即就笑道:“小姐想的簡單,這國與國之間的來往都是很嚴格的,這帶進帶出的東西都是有規定的,比如這戴國,能帶到咱們國內的就隻有毛皮跟寶石,因為戴國有很多山,那裏多動物跟礦石,而咱們厲國,能運去戴過的隻有瓷器跟茶葉,不像跟羅國,因為羅國一向壓製我國,說了算,什麽都可以向外帶,自然,什麽也可以帶進來!”

楚一清這才知道這國與國之間還有這般的規矩,當即也就笑道:“你果真是懂得多,也是我的好幫手,也怪不得我不舍得將你跟瑩潤送還給你們爺!”

盈芊趕緊笑道:“小姐客氣了,盈芊跟瑩潤就是來侍候小姐的,哪裏還想要回去?再說這些也不過是道聽途說來的,小姐不要取笑就是了!”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不再說話,隻是望著窗外,暗暗的將荒地記下來,如今先從荒地開始吧!

上家村裏,金玉看著那一坑的死魚,忍不住再次抹了抹眼淚。

皇甫老太站在邊上,也皺皺眉,低聲道:“先用木板蓋上,省得瞧著心煩,等你妹子回來,確定要埋了,這才埋了!”

金玉點點頭,正待要蓋上木板,就見幾個長工跟村裏人臉上帶著訕訕的笑過來道:“夫人,這些話咱們原不該說,可是這魚死了,夫人要埋了,與其埋了不如送給咱們,咱們嘴饞,想吃了這魚!”

金玉立即說道:“那可不行,這魚是毒死的,大家也都看到了,這毒在魚肚子裏,萬一人吃了也死了怎麽辦?我們趙家可擔不起這關係!各位兄弟鄉親,咱們不能圖一時口快不要自己的性命了不是?”

於二餅也在這幾個人裏麵,忍不住插嘴道:“金玉妹子,沒那麽邪乎,俺在鎮子裏就吃過被毒死的魚,隻要將肚子裏的東西全挖出來,隻吃肉,真的沒事!”

金玉還是堅決道:“各位鄉親,如今你們就是說出大天去,這魚俺家也是一條也不能給的,不是咱家小氣,是真的吃不得,你們早上的時候也聽見了,俺家妹子是特地囑咐過的!咱們鄉下窮,嘴饞,俺這心裏理解,但是也不能拿著命開玩笑不是?”

眾人見金玉如此堅決,也就不再說了,隻是訕訕的笑笑,失望著離開。

“金玉,讓人好好的看著,這魚可真的不能吃!”皇甫老太見此情景,也禁不住皺皺眉頭道。

金玉趕緊點頭,立即讓郭槐跟金銳帶了府裏的人瞧著,也沒敢讓長工們瞧。

回到上家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半晌,聽金玉沒有將魚埋了,隻是用木板蓋著,楚一清就有些不放心,其實她又何嚐不知道要留下證據,但是這魚也算是稀罕物,村裏人平日裏吃不上這好東西,如今見死了這麽多,難免心裏會生貪念,為了討回個公道再傷著人也的確是不值,更何況如今是熊二母親的事情,與這魚也沒有多少的關係了,當即也就派人趕緊連夜埋了。

晚上,梨子做好了飯菜,可是一家人都沒有什麽胃口,金玉聽了事情的之後也更是擔心,問道:“妹子真的打算將那藍府的小姐送進衙門?這想想,熊二的娘親與咱們沒有什麽關係,那熊二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這魚雖然金貴,但是在那藍府看來不過是幾個錢,妹子當真要因為這件事情與他們翻臉嗎?”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如果隻是這一件事情,自然不值得大動幹戈,但是恐怕事出有因,咱們躲是躲不了!”

金玉一聽,也聽出這裏麵有什麽事兒來,也就不問了,隻是勸著楚一清吃些東西,怕她太過傷心。

楚一清雖然有些心痛,但是傷心還是談不上的,她也早已經想通,既然她不惹事,事情都能來惹她,如今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的來了。

第二日,楚一清也沒去鎮子裏,隻是在家裏走動一下,從上家村開始,沿著那去鎮子的路開始買荒地,買完之後,便讓孫明發帶著人開墾了,如今養豬場裏有的是肥料,再加上她那些法子,那肥料是足夠用的,將地先漚著,早苞米是趕不上了,可是可以種秋苞米,還有那水稻,也可以種!

聽說趙家又開始買地,原先那些想要租地的,紛紛前來,楚一清也就將地租給他們,如今氣候正合適,花生、苞米、大豆,還有蘿卜、白菜、辣椒什麽的,也算是應季的,隻要晚上用草墊子搭一搭就成,不用搭建專門的暖棚,所以也不費什麽力氣,也就是種子金貴,所以又種了幾千畝,從上家村一直延伸到鎮子。

有租地的,也就承包了出去,大家夥兒自己的地自己瞧著,楚一清隻是吩咐孫明發等人過段日子就去指導一下,所以倒也省了不少的氣力。沒有租地的,楚一清就派了長工過去,所幸也不遠,隻需要搭個棚子瞧著便是,好在那地就在路邊,來來往往的人也多,想要偷也不容易。

楚一清這邊在家裏忙活著,鎮子裏劉成卻是為難的不成,因為他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真的驚動了朝廷。

“卑職恭迎護國公,不知道護國公遠道而來,卑職有失遠迎!”劉成趕緊上前行禮。

楚占天一身藏藍錦袍,懶懶的揮揮手道:“劉大人客氣了!”

劉成立即將身段放的更低;“護國公真是折煞卑職了,不過是個鎮府,七品都不是,哪裏稱得上什麽大人!”

楚占天幽幽一笑:“大人雖然隻是一個鎮府,可是這鎮子裏的大小事情都大人說了算,權利大得很!”

劉成立即說道:“護國公可別再取笑卑職了,卑職被貶,淪落到這個小地方來,已經是深感慚愧,被護國公一取笑,可當真是沒有一點臉麵了!”

楚占天淡淡一笑:“是這樣,今日前來本座也就是問一下,這次到楚寒,小女跟著,小女與藍府小姐交好,可是卻聽說藍府小姐牽扯進一樁案子,小女很是憂心,整日裏茶不思飯不想的,所以本座就過來問問!”

劉成一愣,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藍府竟然讓楚占天親自插手,如今這形勢就變了,但是他不敢揣測太子心意,也不敢得罪楚占天,隻得說道:“原來護國公是為了藍府小姐的案子而來,隻是這案子……”

楚占天笑道:“這案子很好破,劉大人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凶手,本座可以替劉大人找!”

劉成再次一愣,還沒等開口,就見梁義急匆匆的走進來,低聲道:“大人,不好了,熊二死在牢裏了!”

劉成一下子站起身來,急聲問道:“熊二怎麽會死?這……”

梁義看了楚占天一眼,低聲道:“是鼠疫……”

牢裏的人稟報,楚占天派人送了一些東西給熊二,之後熊二就得了鼠疫,不出兩個時辰竟然……

“鼠疫?”劉成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震驚的看著楚占天。

楚占天緩緩的笑笑:“大人瞧著本座幹什麽?本座也不過是來問一下,誰知道這原告就死在牢裏了,不過這原告怎麽會在牢裏呢?劉大人監管犯人不利……”

楚占天還沒有說完,劉成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護國公,請一定救救卑職,這……”

“好了,如今沒有了原告,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你隻管做你的鎮府便是!”楚占天淡淡的站起身來,徑直離開。

劉成皺皺眉,收斂了麵上的震驚,望著楚占天的背影皺皺眉。

“大人,這可怎麽辦?”梁義還是有些猶豫道。

“能怎麽辦?現在原告沒了,案子不用破了,就這麽簡單,反正熊家也沒有什麽親戚!”

“可是楚姑娘那兒……”梁義還是有些躊躇。

“你以為太子會為了一個楚一清,會正麵與護國公衝突?護國公不插手也就算了,可是現在護國公插了手,這事兒就麻煩了!”劉成搖搖頭,“再說現在人已經死了,再爭也無用!”

梁義也就隻得點點頭,低頭走了出去。

楚一清正在家裏忙著租地的事情,突然接到小石頭捕快的消息,立即去了鎮上。

天地間的雅間裏,梁義為難的望著楚一清:“楚姑娘,實在是對不起,令尊突然駕到,這事兒不說我梁義,就算是劉大人都擋不住,所以……”

楚一清淡淡的搖搖頭:“梁捕頭不用說了,我自然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這些日子要梁捕頭費心了!”

梁義趕緊說道:“姑娘說的哪裏話,哪裏有什麽費心?隻是這樣一來,藍小姐輕鬆脫身,不知道姑娘作何打算?”

楚一清笑道:“不過是幾百條魚,死了也就算了,我不會在意!”

梁義自然是知道不單單是幾百條魚這麽簡單,但是也不好再說什麽,也就告辭。

待梁義走後,盈芊便勸道:“小姐,這麽一件小事,怎麽會牽扯進護國公府人的?”

楚一清淡淡的勾唇:“自然會牽扯,因為那些殺手就是楚府的!”

“啊?”盈芊一愣,這才驚道:“原來姑娘早就知道?”

楚一清搖搖頭:“不,我不知道,我當時隻是覺著奇怪,甚至懷疑藍一,因為藍蝶身邊不可不能有那麽身手不錯的人手,現在想來,那背後的人不是藍一,而是楚府的人!”

盈芊有些不解,猶豫道:“小姐就算是已經離開楚府,可是終究還是楚府的人,楚府的人為什麽會這麽做?”

楚一清淡淡笑道:“因為她們總以為我會對她們有所威脅,自然想要除掉我!”

盈芊一聽這話,忍不住擔心起來。

“盈芊,要不想被欺負,咱們就要強大,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原本以為,我隻是想要當個農婦,種自己的菜,平平淡淡的過日子,現在看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實現的!這樣也好,既然知道不能獨善其身,那就不如趟這趟渾水,瞧瞧誰能笑到最後吧!”楚一清淡淡的說著,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那眸子裏的星光卻如籠了濕潤的霧氣一般,溟濛而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