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 他不是你爹

“鈴鐺,吃下去!”楚一清也讓鈴鐺吃了丹藥,然後低聲吩咐道:“快請大夫!”

花麒趕緊說道:“剛才就找人去找大夫了,這會兒也快到了!”

楚一清皺眉道:“可惜的是雷霆沒來,不然的話就不用這樣手忙腳亂了!”

“楚姨,您快給單總管吃一粒吧,他剛才流了很多的血!”花麒突地說道。

楚一清這才注意到單二渾身是血,她趕緊上前查看了單二的傷口,眸色就忍不住一暗。原來單二才是傷的最嚴重的那個!

先讓盈芊給單二止血,又給單二吃了丹藥之後,大夫很快就來了,隻是這三個人,他竟然不知道先給誰看。

“先看孩子的腿!”楚一清見單二的血已經止住,也就低聲吩咐道。

那大夫趕緊應了一聲,上前摸了鈴鐺的雙腿,誰知道剛接觸,鈴鐺就悶哼了一聲,疼的身子顫抖。

“哎呀,夫人,這位小姐的腿怕是斷了!”大夫驚聲道。

“你說什麽?”朱氏一聽就昏了過去。

楚一清低聲對厲煌道:“讓人趕緊將雷霆叫來!”

“楚寒離著魯城太遠,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厲煌眸色一暗,突地想到了什麽,轉身低聲吩咐雷淵:“你速速去都城,將張禦醫找來,日夜兼程的話,後日就可以到!”

“張禦醫?”楚一清一怔。

“張勻是雷霆的關門弟子,是最擅長骨科的,以前是雷霆的得力助手!”厲煌低聲解釋道。

楚一清一聽這話也就點點頭,吩咐雷淵道:“那你趕緊收拾一下前去都城!”

雷淵立刻點頭,連夜就啟程。

楚一清望著鈴鐺慘白的小臉,忍不住握緊了雙手。

大夫在裏麵忙碌著,楚一清則將花麒叫到了大廳,仔細的詢問了之後,冷聲道:“你一開始就知道那個人是花笑棠,是不是?”

花麒咬咬唇,低聲道:“是!”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留他在花府?為什麽不提前向我說明?還是你對他還抱著幻想?”楚一清冷聲問道,眸色嚴厲。

花麒突然低聲道:“楚姨,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那個人是爹,我本來以為他無路可去就會悔改,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我……”

“罰你去書房閉門思過,半月不準出門,你服是不服?”楚一清冷聲道。

花麒一怔,點頭道:“麒兒領罰!”

一直在外麵偷聽的花麟趕緊跑進大廳裏喊道:“楚姨,您別罰哥哥了,哥哥也不想的,楚姨,您就別生氣了!”

“花麟,你要記住,做錯了事情就要罰,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楚一清冷聲道。

花麒摸了摸花麟的小腦袋,低聲道:“麟兒,這次是大哥不對,大哥做錯了,大哥連累朱姨與單總管受傷,還有鈴鐺的雙腿……就算是楚姨不責罰大哥,大哥這心裏也過意不去!”

花麟一怔,眼淚嘩啦就流了下來:“大哥,我剛剛見到你,大哥……”

“盈芊,帶花麒下去,讓人看管好他!”楚一清冷聲道。

盈芊趕緊應著,上前說道:“花公子,請吧!”

花麒再次囑咐花麟道:“麟兒,你聽話,這次真的是大哥不對,你要聽楚姨的話!”

花麒被盈芊帶了下去。

花麟吸了鼻子,跑到楚一清的麵前,低聲說道:“楚姨,你不要生哥哥的氣,哥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會害的鈴鐺這樣……”

“花麟,不管是不是故意,錯了就是錯了,就是因為他一時的糊塗,給這麽多人帶來了傷害,就算我不會責怪你大哥,你大哥也會責怪自己,半個月的時間,希望他能想清楚!”楚一清嚴厲道。

花麟點點頭,低聲說道:“那楚姨,我可以去陪陪哥哥嗎?”

楚一清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花麟趕緊應著,小跑著跟了出去。

雷淵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上路。

“辛苦你了,舟車勞頓到此,還沒有喘口氣,就要你立刻前去……”楚一清上前低聲說道。

雷淵趕緊抱拳道:“小姐客氣了,這是屬下的份內之事,小姐放心,屬下會快去快回!”

楚一清點點頭,目送雷淵離去。

大夫終於從裏間出來,累的氣喘籲籲的,擦了擦頭上汗水,“夫人,那婦人雖然斷了根肋骨,休養上一個月就好了,隻是那男子失血過多,明日如果醒來還好,如果醒不來的話……至於那孩子……”大夫歎口氣,“老夫不擅長骨科,還請夫人另請高明再瞧瞧!”

楚一清點點頭,趕緊說道:“那就先請大夫開了方子,先醫治著,不管如何,辛苦大夫了!”

“哪裏哪裏!”大夫搖搖頭,歎口氣道:“到底是誰竟然對這麽年幼的孩子下手啊?可真是狠心!”

楚一清忍不住眸色一暗,花笑棠,連禽獸也不如了,竟然如此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厲煌從裏間裏出來,低聲安慰道:“你放心,有張勻在,鈴鐺沒事的!”

楚一清隻得點點頭,低聲道:“我現在還擔心帶走花笑棠的那個人,據雷淵說,那人應該是在雷淵武功之上,放眼江湖,武功在雷淵之上的能有幾人?而且據花麒說,花笑棠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如果被他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的話……”

“我會讓龍堂的人全力追緝花笑棠,你放心,他跑不遠!”厲煌冷聲道。

楚一清點點頭:“這個人當真是喪心病狂了,當年他那麽傷害鈴鐺娘,如今又來傷害鈴鐺,再怎麽說,鈴鐺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當真是下得去手!”

厲煌攬住楚一清歎口氣:“虎毒不食子,這花笑棠連畜生也不如了!”

楚一清也跟著歎口氣:“我真怕鈴鐺娘接受不了,這麽多年,鈴鐺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一直希望鈴鐺能好好的讀書,將來嫁個好人家,不像她似的……”

“你先別悲觀,那大夫不擅長骨科,隻說好像是斷了,或許鈴鐺的腿沒斷,也或許張勻能妙手回春治得好也說不定!”厲煌安慰道。

“但願如此!”楚一清歎口氣。

房間裏,朱氏幽幽的醒轉。

“管事,您醒了?”單秦氏趕緊上前道,“你慢點起來,別急別急,大夫說你胸前有骨頭斷了呢,你可要小心!”

“鈴鐺,鈴鐺呢?”朱氏低聲喊道。

“在她的房間躺著呢,你放心,咱們姑爺已經讓人去都城請大夫了,我聽著還是禦醫呢,小姐也說了,不管如何,一定會治好表小姐的腿呢!”單秦氏趕緊勸道。

“姐姐,你讓我去看看鈴鐺,我……”朱氏掙紮的就要站起來。

“你可別去,鈴鐺那小腿烏青烏青的,你看了肯定受不了,再說你自己也有傷呢,大夫說不能走動,你就好生的躺著,我去那邊看看,有什麽消息我來告訴你!”單秦氏趕緊勸道。

鈴鐺娘搖搖頭:“不,我要親自去看看鈴鐺去!姐姐,你也是做娘的,不親眼看到鈴鐺,我……”

單秦氏隻得說道:“好好好,我帶你去,你可要小心點,千萬別再激動弄傷了自己!”

朱氏點著頭,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一步一步,艱難的出了房間去看鈴鐺。

鈴鐺的房間裏,楚一清與花麟守在那裏,花麟還拿出白雪公主的畫冊子來,給鈴鐺講故事聽,鈴鐺雖然疼的臉上直冒汗,可是一直卻隱忍著,強帶著笑意。

見朱氏進了房間,楚一清趕緊起身說道:“你怎麽起來了?你傷的也不輕,不能四處走動!”

單秦氏趕緊說道:“我也這樣勸過她,可是她就是不聽,非要來瞧瞧鈴鐺不可!”

朱氏蒼白著臉說道:“小姐,我沒事,能撐得住,我是擔心鈴鐺的腿,鈴鐺還小呢,可千萬不能有什麽事啊!”

都是做母親的,楚一清自然能理解朱氏的心情,也就上前說道:“那你慢慢來,一定小心,看完鈴鐺就趕緊回去歇著!”

朱氏感激的點點頭,趕緊上前去。

“娘,我沒事,一點都不疼了!”鈴鐺蒼白著小臉,強忍著疼痛,昂起小腦袋來說道。

朱氏一見鈴鐺那烏青的小腿,眼淚就唰唰的落了下來,突然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楚一清趕緊上前製止她:“朱家嫂子,你這是幹什麽?你這樣,倒沒有鈴鐺懂事了!”

朱氏嗚嗚的哭起來,“是我害了鈴鐺啊,鈴鐺如果真的斷了腿,我……我怎麽對的起鈴鐺,鈴鐺這一輩子要怎麽活啊!”

楚一清抱著朱氏,低聲安慰道:“你先別急,我已經讓人去都城找禦醫來給鈴鐺看腿,你瞧鈴鐺,多麽堅強,你這樣做,反倒令鈴鐺心裏難受了!”

鈴鐺見朱氏這樣,也就哇的一聲哭道:“娘,我不疼,真的不疼,您別這樣,楚姨說我的腿會好的!”

朱氏一下子就給楚一清跪下,因為太過激動,竟然扯動了傷口,楚一清趕緊將她扶起來道:“你這是做什麽?你別忘記,你身上還有傷呢!”

朱氏緊緊的拉著楚一清的手臂聲淚俱下道:“小姐,我知道我們母女已經承受了小姐不少的恩情,可是我還是要求求小姐,隻有小姐能救鈴鐺了,鈴鐺還小呢,不能一輩子走不了路啊!”

楚一清狠狠的搖晃了她沉聲道:“朱家嫂子,你聽著,我會盡全力治好鈴鐺的腿,你放心就是,現在你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的回去治傷,明白嗎?”

鈴鐺用手背擦擦眼淚道:“娘,您先回去吧,您的傷要緊啊,您放心,我沒事的,真的沒事!”

鈴鐺越懂事,朱氏心裏就越發的難受,她緊緊的咬著唇,哭的嗚嗚的。

“快將朱家嫂子扶回去!”楚一清低身吩咐盈芊與單秦氏。

盈芊與單秦氏趕緊上前,一邊低聲勸著,一邊將朱氏扶了出去。

楚一清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在鈴鐺的床前坐下來。

鈴鐺擦了擦紅腫的眼睛,小聲道:“楚姨,我的腿真的能治好嗎?”

楚一清伸出手來摸摸她的頭發笑道:“一定會治好的,鈴鐺長的這麽漂亮,老天爺不會這麽殘忍,讓鈴鐺不能走路的!”

鈴鐺點點頭,又抬頭問道:“楚姨,那個壞蛋真的是我爹嗎?他說他是我爹,可是是我爹,為什麽要弄斷我的腿?還打娘!”

鈴鐺說著,小臉上全是憤恨。

楚一清笑道:“鈴鐺,你聽好了,那個人不是你爹,也不是花麟的爹,他那樣的人,是不配做任何人的父親的!你爹是朱石頭,是疼你愛你的朱石頭,知道了嗎?”

鈴鐺流著眼淚點點頭:“楚姨,鈴鐺知道了!”

“還有,這件事情也不要跟你娘提起,免得惹你娘傷心,知不知道?”楚一清又叮囑道。

鈴鐺再次點點頭。

一座威嚴的宅院裏,花笑棠警惕的望著四周奢華的擺設,最後他轉眸望向那主位之上的英俊公子,忍不住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是你派人救了我?”

上官雲逸淡淡的揚揚眉:“沒錯,崇文,倒想不到你為了接近楚一清,竟然下手將自己的臉毀成這樣,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你的身份,恐怕我怎麽也不會認出你來!”

“你認識我?你到底是誰?”花笑棠一怔,低聲問道,雙手警惕的攥緊。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你隻要知道我的手上有你想要的秘密就行了!”上官雲逸緩緩的勾了削薄的唇角,冷笑道。

“什麽意思?你到底知道什麽?”花笑棠直覺著這個男人可怕,心裏全是警惕。

“你不必如此害怕,我如果要你死,剛才就不會救你!我隻是想要免費給你一個消息!”上官雲逸冷冷笑道,“你追查的不錯,楚一清的確與修羅國有莫大的關係,她是修羅國的公主,是修羅國僅存的唯一皇族!”

花笑棠一怔,低聲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可有證據?”

“證據,你不是也追查到一些消息嗎?現在我就明麵白白的告訴你,朱家嘴靈泉水晶棺裏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證據,楚一清不但是修羅國最後的皇族,更是水龍族的聖女,她的身上擁有著水龍族無限的靈力,隻是現在楚一清還找不到打開靈力的鑰匙而已!”上官雲逸冷聲道。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花笑棠還是不敢相信。

“我說過,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拿到楚一清與修羅國關係的證據!”上官雲逸冷笑道,“我已經告訴了你地方,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花笑棠皺皺眉:“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說不定你隻是想讓我拿到證據,然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已!”

上官雲逸微微的揚眉:“信不信隨你,我隻能與你這麽多,崇文,等你找到那證據,我再告訴你是誰,你才有與我合作的籌碼!”

花笑棠微微的皺眉。

花笑棠走後,從裏間大步邁出以為青衣錦裳的男子,正是已經在一年前登基為帝的瞿翼。

“參見羅皇!”上官雲逸起身,緩緩的行禮。

“免禮!隻是你確定崇文能進入靈泉?”瞿翼緩緩的擺擺手,走上前坐下,冷聲問道。

“這兩年,崇文依靠花府的勢力,已經在魯城發展了不小的勢力,再加上他的手上有花妃與太子的人,讓他去冒險,讓他去跟楚一清的人對抗,咱們漁人得利,自然是最好的法子!”上官雲逸淡淡的開口,英俊的眉眼之間卻全是卑劣。

“兩年沒見,曾經的第一公子上官雲逸沒有倒下,相反竟然成熟了很多!誰也想不到就連慕容家族的楚夫人竟然被你掌控的牢牢的!”瞿翼低聲道。

“如果當年咱們能通力合作,相信也不會是如今這個下場!”上官雲逸完全不理會他話語中的嘲諷,冷聲道,“不管我是依靠一個女人,還是依靠什麽,我總是靠自己的力量東山再起!否則羅皇也不會找到我與我合作!”

“上官公子說的對,成王敗寇,又有誰會在乎過程所用的手段?想不到咱們在這一點上卻不謀而合!”瞿翼冷聲笑道。

上官雲逸冷冷的揚眉,唇角緩緩勾起,眸色陰冷。

雷淵帶著張勻在第三天終於趕到,這三天之中,鈴鐺因為疼痛,夜裏也睡不好,已經消瘦了一圈,可是她仍然堅持著,不論朱氏什麽時候去瞧她,她總是帶著笑臉。

大廳中,朱氏躺在椅子上不安的扭頭望向裏間。

“放心吧,張禦醫是骨科的權威,他一定會妙手回春治好鈴鐺的腿的!”楚一清淡聲安慰道。

朱氏趕緊點點頭說道:“多謝小姐了,竟然連宮裏的禦醫都請了來,如今我也就放了一大半的心,到底如何,隻能看鈴鐺的造化了!”

楚一清拍拍她的手背。

花麟這會兒也乖巧的走到朱氏的麵前說道:“朱姨,沒事的,鈴鐺的腳一定會治好的!”

朱氏一怔,平日裏花麟不是很喜歡鈴鐺,可是這幾天,聽說都是花麟給鈴鐺讀書,陪著鈴鐺的,她心裏忍不住湧起一抹感激,向著花麟點點頭。

花麟這幾日的表現,楚一清倒還算是滿意,也就淡淡的點點頭。

一會兒,張勻從裏間出來,滿臉大汗。

“大夫,如何了?”朱氏趕緊起身問道。

“還好隻是骨頭裂縫,沒有碎,再加上孩子年紀小,複原也快些,但是終究還是要注意,這骨頭若是長不好,將來這孩子說不定會變成瘸子!”張勻先向著一旁的厲煌行了禮,再朝向楚一清與朱氏說道。

“張大人,你能留下多少時日?”厲煌也不囉嗦,直接開門見山。

張勻趕緊抱拳道:“回王爺,下官走得急,隻是向太醫院請了半個月的假,說是要回家省親探望老母,所以……”

“那就留下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裏,本王不管你用什麽法子,一定要醫治好鈴鐺的腿傷,記住,本王不想聽到什麽萬一!”厲煌板起臉來,拿出王爺的威嚴。

張勻一愣,趕緊恭敬的福身道:“小官明白了,下官一定竭盡全力!”

厲煌點點頭,再次叮囑道:“隻是本王在魯城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張勻趕緊點頭。

有了禦醫的保證,朱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被單秦氏扶著回房去的路上,突然記起了那日一起手上的單二,她趕緊回眸問單秦氏道:“嫂子,單二哥他的傷勢如何了?”

單秦氏這才歎了口氣,低聲說道:“你終於是記起他來了,這些日子,你連問也不問,我這心裏好不難受,怎麽說,單老二也是為了救你跟鈴鐺受傷,你這樣對他……”

朱氏趕緊說道:“好嫂子,是我不對,隻是這些日子我一直掛念著鈴鐺的腿,哪裏還能想到其他的事情?如今鈴鐺有禦醫照顧著,我也放了心,這才……”

“罷了罷了,咱們都是當娘的,也能立即你的心情,不過鈴鐺娘,這次我真的要說一句,單老二對你可真是仁至義盡了,他為了你,那可真是去了半條命啊!”單秦氏擺擺手道,也就仔細說起單老二的傷勢來,“那日那一劍一下子刺在了他的腰上,出了好多血,也幸虧小姐有靈丹,給他止了血,可是他胸口背上全是傷痕,光是昏迷就昏迷了三日,這不早晨剛醒,一醒來就問你與鈴鐺,我說你們都好,他這才放心,這會兒估計又昏睡過去了!”

朱氏咬咬唇,低聲說道:“嫂子,要不你帶我去瞧瞧他吧!”

單秦氏一聽,自然是求之不得,趕緊扶著朱氏轉了個彎,去了後麵的院子。

單老二自從受傷之後就一直住在最後麵護院住的院子裏,楚一清還特地調撥了單家莊他本家的兩個遠房的堂姐照顧,如今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那兩個堂姐也就有了空閑,一邊在外麵的走廊下熬著要,一邊說著家常。

“她四姐,五姐,鈴鐺娘來瞧老二了!”單秦氏笑著,一邊撫著朱氏走了過來。

那單老二的四姐,一瞧見朱氏就冷了臉,啪的一聲將扇子丟在地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單老二的五姐看樣子倒是個老實的,趕緊將那扇子撿起來陪著笑臉道:“朱總管,您來了?快,裏麵坐吧!”

四姐從屋裏突然丟出話來:“幹嘛對她那麽客氣,人為了他們母子傷成這樣,這都幾天了,連問都不問,良心可真是讓狗叼走了!”

五姐趕緊打圓場道:“朱管事,您別見怪,我四姐就是個直腸子,心裏存不住話,您可千萬不要見怪!”

朱氏賠了笑臉道:“怪我,自從單二哥受傷,我心裏隻顧著掛念鈴鐺了,也沒有來瞧瞧他,四姐對我有意見是應當的!”

單秦氏趕緊說道:“好了,不管如何,人來了就好,快,幫我扶著點,鈴鐺娘這身子還沒好利落呢!”

五姐趕緊上前扶著朱氏,將她一起扶進屋子。

房間裏,單老二躺在**正昏睡著,頜下也長出了青青的胡須,密密的一片,這一瞧,雖然憔悴了,卻也多了幾分男子氣概。他的床頭上放著一碗稀粥,才喝了一半,應該還沒有喝完。

“單二哥沒吃東西?”朱氏趕緊問道。

“可不是,醒了就喝了半碗粥,這不那半碗還在那兒呢,想著一會兒醒了,或許餓,熱熱還能喝!”五姐說著,上前為單老二掖了掖被角。

朱氏回眸對單秦氏說道:“嫂子,你扶我去廚房,我記得單二哥之前最喜歡吃我做的蒸菜,我想給他做一些!”

單秦氏趕緊說道:“你現在都這樣了,怎麽還能做?行了,你如何做蒸菜我也瞧見過,你在這兒老老實實的坐著,我去幫你做去!”

單老二的五姐也趁機說道:“我去幫忙,大夫說了,隻要我兄弟能吃得下飯了,這身子管保就好了!”

單秦氏點點頭,與老五一起出來。

房門外,單老二的四姐正向裏望著,嘴裏嘀咕著:“一個寡婦,還帶著個拖油瓶,也不知道有麽好的!”

老五聽見,趕緊一把拉住她道:“行了,你也來幫忙吧!”說著便拉著她去了後院的小廚房。

房間裏,朱氏聽到單老二四姐的那些話,忍不住歎口氣,低聲道:“你也聽到了,我這樣一個女人,值得你這樣嗎?”

“值得!”突然,單老二張開眼睛,一把抓住了朱氏的手。

朱氏沒有想到單老二突然醒來,直覺的就要站起身來,這一動,不但扯動了她自己的傷口,也扯動了單老二的傷口,兩人都忍不住悶哼出聲。

雖然痛,可是單老二還是緊緊的握著朱氏的手,沒有放開。

“你……你放開!”朱氏低聲道,臉色漲得通紅,擔心的四處張望了一下,“讓別人瞧見會說閑話的!”

“他們願意說就說吧,我抓住了你,就不會放!”單老二低聲道,就算是側身會壓住腰上的傷口,可是他就是不放手。

朱氏見他身下的被褥紅了一片,她驚叫了一聲,趕緊說道;“你快放手,你放心,就算你放了手我也不走,好吧?”

單老二喘了口氣,這才緩緩的將她的手臂放開,身子輕輕的轉動,卻疼的呲牙咧嘴。

“你這是為麽,為我這樣一個寡婦值得如此拚命嗎?”朱氏低聲埋怨道,想要查看他的傷口,又因為他傷在腰側,怕惹出什麽閑話來,隻得說道:“你等著,我喊人去!”

“別走!”單老二又要抓住朱氏的手,朱氏趕緊求饒道:“好好好,我不走,隻是你的傷口……”

“沒事,隻是扯動了一下,不要緊,一會兒也就好了!”單老二虛弱的笑笑,望著朱氏的目光卻異常的溫柔,“你還好吧?鈴鐺的腿沒事了吧?”

朱氏見他都如此了還關心她與鈴鐺,心裏感動,也就給他掖了掖被子說道:“小姐仁義,請王爺去都城請了禦醫來,雖然有些麻煩,但是我聽著,能治好鈴鐺的腿!”

單老二一怔,“你說麽?禦醫?”

朱氏趕緊低聲說道:“你小聲點,這事兒沒有多少人知道,你還不知道吧,小姐如今嫁的齊公子就是當今的五王爺,原來民間傳說登上太子之位的五王爺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皇位的傳說是真的,那個女人就是咱家小姐呢!”

單老二驚得瞪圓了眼睛,許久才合上嘴巴道:“我就覺著楚姑娘是大有來頭的,可是沒有想到……”

“如今有禦醫給鈴鐺治腿,我也就放心了!也不知道我與鈴鐺兩人上輩子做了什麽好事,能夠遇到小姐這個大好人!”朱氏說著,忍不住擦擦眼淚,“如果沒有小姐,鈴鐺的腿治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下輩子怎麽過呢!”

單老二慚愧的低下頭:“都是我沒用,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們!你放心吧,經過這事兒,你若是真心不願意,我也就不會再糾纏你了!”

朱氏一愣,心裏隱隱的有些失落,經過那日那一幕,她親眼看著單老二為了鈴鐺,連命也不要,對她的這份心……可是如今她剛剛有了那麽一點意思,單老二卻又放棄了,一下子,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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