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惡魔寶寶
“想不到你武功這麽好?不愧是護國公府的人!”上官宇上前笑道。
楚一清則皺皺眉,現在這句話是她最不想聽見的,沒錯,她是出身護國公府,可是那府裏有誰是對她真正好的?就算是親生爹娘,也不過要麵子勝過她的命,就連這古代楚一清心底裏唯一相信的大哥——楚桓,如今也做出這般背棄她的事情來。說什麽出身護國公府!
借著天光,上官宇似乎看清了楚一清那不悅的臉色,忍不住訕笑道:“對不起,我……”
楚一清淡淡的揚揚眉,“現在找到阿寶要緊!”
上官宇點點頭,兩人跳下城牆。
楚一清望著深夜中的鎮子,正待要一家一家客棧的找起,上官宇突地攔住她:“這是柳條鎮,光大客棧就十三家,小客棧二十一家,而且遍布鎮子四周,恐怕等找到的時候就已經天亮了!你先別急,我有辦法!”
上官宇說完,便又拿出一信號箭來,隻是這次的信號與上次不同,發射到空中,是一隻長箭模樣。
不過一刻鍾的時間,便有七八個黑衣人出現在兩人麵前。
“參見首領!”八個黑衣人整整齊齊的跪下行禮。
上官宇冷冷的一擺手:“起來吧,今天召你們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們去辦,現在,即刻,馬上,派人搜查鎮子裏大大小小所有的客棧,尋找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公子與一個八個月大的嬰兒,找到的話先不要強行出手,將人控製住速速稟告!”
為首的黑衣人立即領命,片刻之間,八個黑衣人就又沒有了蹤影。
楚一清驚訝的望著上官宇,原以為上官家族隻是壟斷厲國的經濟,現在看來,黑道跟官道都有他們的組織,怪不得皇上會睡覺不安寧,想要將上官家族鏟除!
上官宇回首,對著楚一清溫柔道:“咱們就在這兒等,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楚一清點點頭:“謝謝你!”
上官宇則得意的一揚眉,啪的一聲打開折扇,呼扇了兩聲笑道:“現在知道有我跟著的好處了吧?”
楚一清笑笑,望向黑黝黝的鎮子心還是緊緊的,楚桓跟阿寶,一定要在這個鎮子裏才行!
一個時辰之後,就在楚一清等的幾乎不耐煩的時候,那八個黑衣人終於出現在兩人麵前。
“如何?”上官宇也等的有些著急了。
“回稟首領,鎮子裏大大小小的客棧屬下都已經查找過,沒有首領要找的人!”領頭的黑衣人恭敬的稟報道。
楚一清一怔,急急的上前:“你們有沒有落下什麽?”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楚一清,然後將詢問的眼神望向上官宇。
上官宇冷冷的擺擺手:“回答楚姑娘的話!”
那黑衣人立即朝著楚一清恭敬道:“絕對沒有,我們都在這個鎮子生活了很多年,對這裏的每一條街道都非常的熟悉,確實是大大小小的客棧都查找過了,而且姑娘放心,我們跟客棧的老板都很熟悉,絕對不會存在驚動人讓他跑了的情況,所以屬下很肯定,要麽那個人不在這個鎮子裏,要麽他就沒有住客棧!”
黑衣人這樣一說,楚一清也覺著有這個可能,從楚寒到都城,就是日夜趕路也需要三四天的路程,楚桓有心將阿寶當做誘餌,逼她回都城,自然不想半路讓她找到,所以很可能他沒有住客棧,隻是住在平民百姓的家裏,可是這樣一來就難找了,先不說確不確定楚桓就在這柳條鎮,就算是在,這鎮子看著也不算小,挨家挨戶的找起來……
“一清,這天也要亮了,我看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等等柳毅再說吧,看看柳乾有沒有再次留下什麽線索,而且退一步說,就算楚桓真的在柳條鎮,天一亮他自然會出城,到時候守門的那裏我會派人去把守,就一定會截著他!”上官宇上前一步低聲道。
楚一清咬咬唇,現在她實在是毫無睡意,但是也知道上官宇累了,當下便點點頭,找了就近一家客棧,號下了兩間房,隻是楚一清卻很快出了房間,她一個人在大街上走著,現在夜深人靜,如果阿寶哭的話,或許她會聽得到……
上官宇躺下剛要休息,就聽見楚一清開門出去的聲音,他起身本想著追出去,但是想想此刻,楚一清或許想自己清淨的呆一會,於是也就躺下,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鎮子不算小,楚一清卻在兩個時辰之內走了兩遍,每走一步,她都屏神靜氣聽著動靜,隻是可惜,雖然偶爾會有孩子的哭叫聲,但都不是阿寶!
卯時,楚一清就躲藏在城門附近,警惕的望著每一個出城的人,但是很可惜,沒有楚桓跟阿寶的身影。
“你一夜沒睡?”正搜找著,突地,身後響起上官宇擔憂的聲音。
楚一清點點頭,眼睛卻照舊盯著每一個過路人,“我不累,一天一夜了,阿寶不知道怎麽樣,我……”
上官宇突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眸色一暗,冷聲道:“你想要自己累垮嗎?如果楚桓不在這個鎮子裏休息,那我們今天還要趕路,你不要命了嗎?”
楚一清不悅的將手臂抽回來:“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能堅持!”
“你不相信我?”上官宇冷冷的,突地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楚一清一愣,回眸看他:“什麽意思?”
上官宇冷冷的一指:“你看那邊,兩個城門處都是我的人,隻要楚桓跟阿寶出現,他們就算是插翅也難逃,可是你卻寧可親自在這兒守著,不去休息,不是不相信我,是什麽?”
楚一清低聲解釋:“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心裏惦記著阿寶,根本無法躺在客棧等消息,你這樣……”
楚一清正說著,就見遠遠的柳毅騎馬過來。
“楚姑娘,上官老板,終於找到你們了!”柳毅喘了一口氣,迅速的下馬,他的手裏拿著一條布條。
“是你哥有消息了嗎?”楚一清趕緊拿過布條查看,上麵竟然隻有四個字——不眠不休。
“不眠不休?”楚一清皺皺眉,難道柳乾的意思是……
“昨晚我去了城門外,發現了大哥留給我的信號,按照上麵的意思,楚公子隻是在這個鎮子吃過一頓飯,簡單的休息了一下就上路了,我本想進城通知姑娘跟上官老板,可是看門的根本就不開城門,我武功又低微……”柳毅慚愧的低下頭。
原來楚桓並沒有夜宿柳條鎮,而是不眠不休的趕路,阿寶,阿寶隻是個小孩子,怎麽受得了?而且楚寒晚上會比白日裏冷上很多,阿寶這樣晝夜顛簸,怎麽能抗的住?
楚一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迅速的翻身上馬,立即向著鎮外而去。
上官宇趕緊拉了柳毅一把:“發什麽呆,還不趕緊去追?”
柳毅也趕緊上馬,兩個人向著鎮外而去。
都城五王爺府,雷霆笑嘻嘻的點算著客廳裏的禮物。
“咳咳!”厲煌冷冷的咳了一聲,麵無表情的坐在主位之上。
雷霆趕緊收斂了笑容,上前道:“王爺,這些都是朝中大小官員送來的賀禮,看來與護國公府聯姻是大有必要的,你看看這禮單,這上麵有三成是太子的人,那就說明,這些人是可以拉攏的!”
厲煌冷冷的皺皺眉:“這婚事本王不會答應!”
雷霆一愣,低聲道:“王爺,可是皇上已經下旨了!”
“本王自然有辦法讓父皇收回成命!”厲煌冷冷的站起來,“昨夜飛鴿傳書,上官家族在楚寒的勢力有異動,你如果閑著沒事就去查查,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雷霆不情願的放下手中的禮單:“上官雲逸現在在都城四處碰壁,楚寒有異動又如何?整個上官家族是以上官雲逸馬首是瞻,楚寒隻是小股勢力!”
“雷霆,本王讓你去你就去,哪裏來那麽多的廢話?”厲煌冷冷的開口,自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之氣立即讓雷霆閉上嘴巴,連忙應著出門去。
站起身來,那些賀禮連瞧上一眼都不曾,厲煌背負著雙手就要出門。
“爺,護國公府三小姐到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找爺!”二文上前稟報道。
“不見!”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厲煌徑直進了後院。
“五王爺?”突地,厲煌身後響起女子清脆的聲音。
厲煌皺眉停步,懶懶的轉身,就見後院的高牆之上坐著一位翠綠衫子的少女,大約十四五歲的年紀,一雙眼兒大大的,挺翹的小鼻子,粉嫩的紅唇,眉眼之間全是笑意與調皮之色。
“五王爺就知道你不會見我,所以我親自來見你了!”楚鳳嗬嗬的嬌笑著,人已經落進了院內。
冷冷的皺眉,厲煌下意識的咳了兩聲,低聲道:“楚三小姐還真是豪爽,竟然翻本王王府的院牆,這若是傳將出去……”
楚鳳拍拍手上的塵土嬌笑道:“那本小姐就說是五王爺的相好唄,知道王爺要娶本小姐的二姐,本小姐按耐不住了,來找王爺理論!”
厲煌眸色一暗,沒有接話,隻是又咳了兩聲。
“其實你也不用裝的那麽辛苦,這個院子裏就咱們兩個人!”楚鳳狡黠的朝著厲煌眨眨眼睛。
“楚三小姐什麽意思?”厲煌仿佛是拚命壓製了咳嗽,低聲道。
“我什麽意思你自然知道,其實今天來,我就是想說,楚鴛那個笨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我如果是你的話,寧可娶我這種聰明漂亮的女子,也不會娶楚鴛那個笨女人,更何況那笨女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王爺這兒!”
厲煌幽幽一笑:“楚三小姐,楚二小姐似乎是你的親姐姐?”
“那又如何?本小姐看中的東西沒有人能搶走!”楚鳳冷傲的一揚眉,“說實話,本小姐看中你了!”
厲煌猛地劇烈的咳嗽起來,廳裏的管家立即向院子裏跑,邊跑邊吩咐道:“趕緊去給王爺準備藥跟茶水!”
楚鳳冷冷的一揚眉,在管家來之前,迅速的翻上牆頭不見。
“爺,您怎麽了?”管家端著茶水恭敬的上前。
厲煌蒼白著臉色,眸色冷寒,“這院牆太低了,小貓小狗的隨便進,加高十尺,順便將今日巡邏的侍衛拖出去斬了,一個不留,傳令下去,如果再被本王看到那些死貓賴狗的進來,到時候全提著腦袋來見!”厲煌說完,徑直甩袖而去。
管家端著茶水愣在當場,抬頭看了看那十尺的院牆,暗自嘟囔了一句:“奇怪,我怎麽沒有瞧見貓跟狗的影子呢?再說死貓是怎麽進來的?”
同一時間,都城上官府。
“什麽?你說昨晚楚寒的勢力出動過?”上官雲逸迅速的站起身來,潔白的刺眼的衣衫迅疾的劃下一個弧線。
“是!雖然隻是柳條鎮一個鎮子的勢力,但是據說動靜不小,表少爺似乎在找什麽人!據說同行的還有一位女子,喚作楚姑娘的!”屬下趕緊稟報道。
“混賬,又是楚一清,這個上官宇,現在是什麽時候,隱藏勢力都來不及,他竟然勞師動眾的出動暗處的勢力,他……”上官雲逸氣的渾身顫抖。
“公子……您的皺紋……”屬下抬起頭來好心的提醒。
上官雲逸異常不甘心的將怒氣隱忍下來,冷聲道:“傳令下去,楚寒的勢力沒有本公子的命令,誰都不能調配!”
屬下有些為難,低聲道:“公子,楚寒的勢力都是表少爺培植的,以往有什麽任務,也都是經過表少爺,您這命令明顯是要剝奪表少爺的權利,屬下怕楚寒的勢力不會這麽容易就範!”
上官雲逸那好不容易維持平靜的臉色又突地變得憤怒,猙獰:“你的意思是本公子說不了算?”
屬下趕緊低下頭,再也不敢出聲了。
“混蛋,退下去!”上官雲逸拿起茶杯,狠狠的摔在那屬下的身上,那屬下悶哼了一聲,趕緊退下。
“逸兒,你這是幹什麽?”上官啟複由丫鬟攙扶著出來。
“爹,沒事,您好生休養便是!”上官雲逸趕緊收斂了怒氣,上前。
上官啟複在上官雲逸的攙扶下坐了下來,“逸兒,你執掌上官家族以來,這成績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爹也放心養老,隻是最近我見你經常眉頭緊鎖,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上官宇趕緊說道:“爹,沒事,都是些小事情,不妨礙,你身子不好,還是不要操勞!”
上官啟複點點頭:“那就好,我瞧著這幾天院子裏不太平,總有陌生人出入,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沒事情就好,我也老了,經不起折騰,你現在已經是五大家族之首,五大家族的榮辱都在你的身上,你可要好自為之啊!”
上官雲逸趕緊點頭,又陪著老爺子說了一會兒話,見老爺子乏了,這才讓丫鬟趕緊攙扶著進去休息。
待老爺子走了,上官雲逸皺皺眉,看來,他必須先解決了都城的事情才能去管楚寒,隻是如今護國公府要跟五王爺聯姻,這可如何是好?
楚一清又追了一日,傍晚的時候,終於有了阿寶的消息。
“姑娘,大哥的消息,楚公子跟小少爺就在這個鎮子裏,小少爺似乎……”柳毅看著那布條,忍不住有些哆嗦,話也說不下去了。
“阿寶怎麽了?”楚一清立即上前搶過那布條,待看到醫館兩個字,心裏頓時一沉。
阿寶病了!?
“保民堂,就在前麵,咱們快去!”上官宇也趕緊上前瞧了,立即指了指前麵。
楚一清立即驅馬上前,一看到保民堂三個字立即翻身下馬,衝了進去。
一個青色的人影站在櫃台前,風塵仆仆的模樣,正是楚一清追了兩日一夜的楚桓!
“楚桓!”楚一清上前,一把抓住楚桓的手臂,冷聲問道:“阿寶呢?阿寶……”
她一講楚桓扳過來,才發覺楚桓的身上全是黃色的穢物,而且還散發出一股酸臭的味道。
楚桓望著楚一清,張張嘴,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口。
“這位公子,老夫替小公子瞧過了,是腸胃濕熱,老夫開了一些藥正在煎……”從後堂出來一位大夫和藹的說道,他這一掀門簾,楚一清就聽到了阿寶哇哇大哭的聲音。
楚一清此時也顧不上跟楚桓算賬,一下子衝到後堂,就見床榻上,阿寶正坐在那兒大哭,身上隻是一件肚兜,旁邊丟了好幾件襯褲,上麵或多或少都沾了一些臭臭。
“阿寶!”楚一清上前,立即將阿寶抱起來,緊緊的摟在懷裏。
阿寶張開哭的紅腫的眼睛,看清楚了楚一清,立即就嗬嗬的笑起來,緊緊的抓住楚一清的手臂不放。
楚桓緊跟著進來,站在門口臉色一張紅一陣白,最後鐵青。
從隨身的包袱裏拿出先前從成衣店拿回的那件襯褲,楚一清趕緊將阿寶的小屁屁抬起來,看著有些紅腫,立即讓藥鋪的活計拿清水跟棉布來,細細的擦拭幹淨了,這才給他穿上襯褲。
整個期間,楚桓都耷拉著腦袋沒有說話,阿寶則高興的拍著小手,又轉身扒拉出一堆玉佩,邀功似的給楚一清瞧。
看著那堆玉佩,楚桓的臉色更是鐵青,一想到這一路上小魔頭的惡行,那額頭上的青筋就忍不住的突突的抽搐。真是不養孩子不知道養孩子的辛苦,明明隻是一個不會說話,什麽都不知道的小鬼頭,可是對付起來是那麽的困難,一路上又哭又鬧不說,白日裏在馬上使勁睡覺,到了晚上,他好不容易休息一會,他就開始哇哇大哭,為了哄他開心,楚桓將身上一半的錢都買了各式各樣的玉佩,本以為他拿著玉佩就不哭了,誰知道將所有的玉佩抓到手之後,還是大哭,這兩天一夜,他都沒有睡好覺,而且最可惡的是,他明明雇傭了一名奶娘,找了一輛舒服的馬車,平日裏這小鬼頭在車子裏休息夠了,非要指著馬匹要騎大馬,他一抱在懷裏,他不是尿尿就是拉臭臭,整得他臭不可聞,今日一個白天,竟然就拉在他身上五次臭臭,那奶娘說是孩子病了,他無法才抱著他來瞧大夫,竟然正好被楚一清趕上。
楚桓回想起這兩天一夜,簡直比他生平打過的最艱難的一次戰爭都要恐怖,這會兒見楚一清來了,他雖然心虛,也害怕楚一清會怨他,但是最多的則是輕鬆跟解脫。
“阿寶,跟娘回家!”楚一清抱起阿寶,阿寶則順手扯起那些紅線,十幾塊玉佩滴裏當啷響著。
“清兒!”楚桓咬咬唇,終於鼓起勇氣上前攔住她,“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麽帶走阿寶,這裏距離都城還有一日的路程,你當真不願意跟我回去嗎?”
楚一清冷冷的皺皺眉,麵無表情的盯著楚桓,薄唇一動,冷冷出聲:“楚桓,你應該知道,從你帶走阿寶的那一時刻起,咱們兩個人的情分就已經結束!別逼我出手!”
楚桓眼睫劇烈的顫動,他緊緊的盯著楚一清,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聽到的一般,顫聲問道:“你……你說什麽?”
楚一清再次冷冷出聲道:“我跟你,從這一刻起,已經沒有絲毫的關係,你跟那座大宅院的人一樣,對我來說,都算是陌生人!”
楚桓一把拉住楚一清的手臂低聲道:“清兒,你怎麽可以?你……”
楚一清毫無留戀的撥開他的手:“你應該慶幸阿寶好好的沒事,否則,這一生,我都不會原諒你!”
楚桓彎了腰,似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喊道:“你怎麽可以這樣?這個孩子,這個孽畜,你為什麽對他這麽好?為了他,你竟然對我說出這種話來,清兒,清兒,你清醒一些,你到底怎麽了?”
楚一清眸光幽暗的駭人:“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可知道,這一路追來,我的心裏對你的恨是多麽的深,多麽的濃烈?楚桓,你不應該將阿寶當做籌碼,不應該!”
楚一清說完,徑直出了醫館,楚桓卻緊追不舍。
當啷一聲,寒劍出鞘,柳乾用劍指著了楚桓。
楚桓看著他,冷聲一笑:“柳乾,這一路上你偷襲了我多少次,你不是我的對手,怎麽,現在還要逞能嗎?”
柳乾一身灰布衣裳,頭發散亂,麵容憔悴,身上有多處傷口,似乎已經與楚桓交手過多次。
“如果不是顧忌到小少爺的安寧,你以為我會敗給你嗎?”柳乾冷冷的開口,隨手翻了一個劍花就刺了過來。
楚一清立即抱著阿寶閃身躲過。現在阿寶已經找到,她的心也靜了下來,她也想知道,柳乾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楚桓閃身避過,同時袖中寒光一閃,也亮出劍來。兩人雖然在路上幾次交手,但是楚桓因為要保護阿寶,柳乾也怕傷著阿寶,所以兩人都沒有盡全力,這會兒,楚桓這一路上被阿寶折騰的鬱悶,柳乾武功不能盡善施展的委屈,全都化成動力迸發出來,兩人打成了一團。
“哎呀,快看,有人比武呢!”大街之上,有人喊了一聲,緊接著,許多百姓都探出頭來觀看,看到好處,還有人喝彩順便丟兩個小錢。
“大哥,你小心!”柳毅則在一邊擔心的不行。
剛才楚一清跟楚桓說話的時候,上官宇就在門外,這會兒也悠閑的踱步過來,瀟灑的揚著紙扇,瞧著好戲。
楚一清一邊看著,一邊凝神戒備著,就在楚桓一劍將柳乾的劍打掉,正要一劍刺向他的胸口之時,楚一清突地上前,手指正好點在楚桓的手臂之上,將劍打落。
劍一落地,楚桓與柳乾皆是一愣,全都用不敢置信的眸光盯著楚一清。高手對決,劍氣相拚,方圓三米一般的高手是不能近身的,楚一清不但輕鬆的衝進圈子,而且一出手就打掉了楚桓手中的劍,這武功……
楚桓最先反應過來,驚喜的上前:“清兒,你終於……”
楚一清冷冷的抬手,打斷他的話:“你可以走了!”
柳乾則眸色一暗,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柳毅上前詢問他的傷勢,他的目光才從楚一清的身上收回。
“大哥,你沒事吧?”柳毅不放心的問道。
“沒事,隻是皮外傷!”柳乾低聲道,跟柳毅坐到一旁去休息,一雙眸子則緊緊的盯著楚一清,似乎若有所思。
這邊,楚桓麵上的笑容逐漸的凝固,他低聲道:“你還要趕我走嗎?你真的……”
楚一清不想再跟他多多的糾纏,不等他說完,立即轉身對上官宇道:“上官老板,麻煩你先找一間客棧,阿寶這幾日沒有吃好睡好,咱們先在這兒休息一晚上再回去!”
上官宇啪的一聲合上折扇,立即答道:“沒問題,那邊的宇盛客棧,是我的產業,咱們過去便是!”說完,就回身朝著那藥鋪的掌櫃道:“一會兒將藥送到宇盛客棧天字一號房!”
那掌櫃的趕緊點頭。
楚一清抱著阿寶朝著他笑道:“你怎麽知道一號房現在空著?”
上官宇嗬嗬一笑,“那是給我留的房間,自然空著!”
楚一清道了謝,再也沒有看楚桓一眼,一行人徑直離開去客棧。
楚桓愣愣的站在原地,楚一清對他的忽視徹底傷了他的心,她為什麽不問問他為什麽這麽狼狽,為什麽不想想他一路上的辛苦,他還是顧念阿寶是她的兒子,如果是換了別的小鬼頭,他早就一拳打暈他,或者是拿一包迷汗藥迷暈,省得這一路上吵鬧,不是吃就是喝,不是尿就是拉,他是抱走了她的阿寶,可是他也有委屈,也有苦衷,也有要堅守的東西,為什麽,為什麽她隻是看到阿寶?!
客棧裏,楚一清將阿寶放在**,親了好幾次,看天色不早了,這才準備親自去幫阿寶做個鹹湯,順便蒸個雞蛋糕,這幾日阿寶肯定沒有吃好,今晚這一頓,怎麽也要好好的補補才是。
“楚姑娘,你放心去便是,我柳乾以性命擔保,這次就是丟了命也不會丟了阿寶!”柳乾上前,態度恭敬道。
楚一清一揚眉,多少也知道一些柳乾態度變化的原因,當即點點頭,徑直出了房間。
房間裏,柳毅奇怪的望著柳乾,低聲問道:“大哥,你怎麽突然對楚姑娘……”
柳乾一邊拿玉佩讓阿寶玩著,一邊沉聲道:“如果她是一般的農婦,雖然是手上有幾個錢,但也不外乎是個俗人,哪裏配咱們兄弟保護!不過通過今日之事,我瞧著楚姑娘不簡單,柳毅,反正咱們已經如今沒有棲身之所,不如就先留下來,他日再尋機會報仇也可!”
柳毅點點頭:“我本來就很佩服尊敬楚姑娘,她是我們的恩人,是大哥你一直……”
柳乾擺擺手,“別說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因為是上官宇的產業,所以那掌櫃的對楚一清很是恭敬,一聽楚一清想要用廚房,立即將她帶到自己的小廚房去。
“姑娘,你看看這兒有肉,有蛋還有菜,都是現成的,你需要什麽盡管拿便是!”掌櫃的客氣道。
楚一清拿起一根黃瓜兩個雞蛋說道:“就用這些,謝謝掌櫃的!”
掌櫃的趕緊說道:“那姑娘您忙著,有什麽需要喊小二就成了!”
楚一清點點頭,將掌櫃的送走之後,將黃瓜切成細細的碎末,然後熟了鍋,翻炒了一下,倒上水又調上麵湯,等水開了下進去,最後打上一個雞蛋,放上一點鹽出鍋。
又將另外一隻雞蛋打碎,也照舊撒上一點黃瓜末,放在鍋上蒸,一會兒雞蛋糕也出來了。
將鹹湯跟雞蛋糕端進屋,一口一口的喂著阿寶,看著阿寶那大口喝湯,大口吃雞蛋的模樣,楚一清心中一暖,空落落的心終於有了一種踏實感。
另外一個房間裏,上官宇收到了從都城傳來的信箋。
“什麽?要我將楚一清帶回都城?上官雲逸要娶楚一清?”上官宇讀完信,臉色都白了,猛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