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鋪子被搶

入夜,已經關門歇業的楚記酒樓前來了一夥人,全都用布巾蒙著麵,手中拿著鐮刀等物。

“大哥,真的要搶這鋪子?”單老二還有些含糊,畢竟這楚姑娘對他們村子有恩,他也曾經見過楚一清一麵,覺著不像是那種囤貨居奇的奸商。

“老二,我知道你心軟,大哥這心裏也不得勁,可是沒辦法,如今好多鋪子不開業,朝廷的平價糧食又輪不上咱們,咱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婆孩子餓死!兄弟們都打聽清楚了,這楚記酒樓裏放著很多糧食跟蔬菜,再說這掌櫃的也不仁義,咱們這次就算是借楚姑娘的,反正這春小麥長出來還要給楚姑娘兩成收成,到時候咱們一起還就是!”單雄低聲說道。

“就是,大哥、二哥,既然那個楚一清還要兩成的麥子,你們感激她幹啥,她這是為富不仁呢!大哥、二哥,你們就別顧及了,咱們加入光複會這麽久,可從來沒幹過什麽大生意,這次是第一樁,有了這樁生意,大哥、二哥,說不定舵主會接見咱們呢!”那排行老三的說道。

單老二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行散,咱們就當做借楚姑娘的,相信楚姑娘如果知道她下麵的人這麽欺詐老百姓的錢,也會原諒咱們的!”

“好了,你這讀書人,書讀得多就是事兒多,還想啥子散,老婆孩子等著呢!”老三說著,立即一斧頭狠狠的砸到酒樓大門的銅鎖上,在寂靜的夜裏動靜不小。

大家夥兒見三當家已經開始幹了,當即也就不客氣,待那鎖打開了,大家嘩啦一聲就衝了進去。

酒樓裏原本是留著兩個小夥計在大廳裏打地鋪看守酒樓的,後院存放糧食的那兒,也有五六個人,這會兒一聽見有人砸門,全都嚇得不敢動彈,有的拿起早就買好的刀等物防身,有一個機靈的,趕緊從後門跑了出去找百元增,畢竟平日裏,百元增對這個鋪子很是照顧。

“誰?是誰?你們想幹什麽?”在大廳的兩個夥計雖然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刀,可是一見出進來這麽多人,那腿還在噗噗的發抖。

“兩位兄弟,你們也是為人打工的,咱們不傷害你們,你們若是識相,就趕緊離開,咱們不要人命,隻是這遇到災年,家裏實在沒飯吃了,所以就想著從你們酒樓裏借些糧食!”單老二大聲喊道。

“老二,跟他們客氣什麽!”單雄不悅的大聲嚷嚷道,“趕緊滾,這沒你們的事情!”

兩個夥計見這二十幾個都是莊稼漢子打扮,就想起那傳說中的光複會來,那光複會連衙門都幹搶,這酒樓算什麽,當即對望了一眼,也就趕緊丟下兵器跑了,他們這兩個一跑,在後院看守糧食的更是嚇破了膽,也全都跪地求饒命,單雄也就讓他們全部滾出去。

“兄弟們,快點裝,甭客氣,但凡好吃好喝的全都拿走,要快,這酒樓可是有當官的罩著的!”單雄大聲道,一聲令下,二十幾個漢子扛的扛,抱的抱,將上千斤糧食與蔬菜,全都扛了出去、

一刻鍾之後,百元增帶著手下到了楚記酒樓,就隻見大門打開,裏麵狼藉一片,所有的糧食跟蔬菜跟值錢的東西全都被洗劫一空!

“大人,大人,這可怎麽辦啊,這……”平安接到了消息也趕了過來,一看眼前的光景,就一把抓住百元增的衣襟哭喪了起來,“哎呀,這可怎麽跟楚姑娘交代啊!”

百元增皺皺眉,想不到這些人竟然連楚記酒樓都敢搶,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當即冷沉著臉冷聲道:“鋪子裏有多少糧食跟蔬菜?”

平安趕緊說道:“一千多斤小麥,還有幾十斤苞米麵,蔬菜麽,今日百大人送來的,還剩下有兩大筐!”

“這麽多東西,這麽短的時間,他們隻是步行,一定走不遠,你們,全都給我去搜,挨家挨戶的搜,一個也不能放過!”百元增立即說道。

“是,大人!”守衛聽命,立即帶著人在大街上挨家挨戶的搜起來。

“大人,大人,這能找到嗎?”平安嚇得渾身顫抖,想起白日裏那個男子的警告,就怕是他胡亂漲價得罪了什麽人,要不然怎麽會惹上光複會?

百元增冷聲道:“隻能是試試!不過這光複會打出來的旗號是殺盡奸商,平掌櫃,會不會是你胡亂漲價惹惱了這些人?”

平安心裏正擔心呢,一聽百元增這話,立即跪地磕頭道:“大人,這可是潘舅老爺的主意啊,他說楚姑娘不在,鋪子跟家裏都他做主,小的隻是個掌櫃的,他如今算是半個東家,隻能聽他的啊!”

百元增皺皺眉,“不管怎麽說,一定要找到這些搶劫鋪子的人,要不然無法給楚姑娘交代!”

這些人,不光搶走了糧食跟蔬菜,鋪子裏值錢的幾個花瓶跟賬本全都搶走了!

“是是是!”平安趕緊答應著,身上卻出一身身的冷汗。這下子光複會來搶東西,百元增一定會將酒樓菜價上漲的事情告訴楚姑娘,可是今日白日,他跟潘玉郎商量好,已經做好了一本假賬,現下已經被光複會的人搶走了,如今事已至此,他也不敢再貪那些銀子,打算跟楚一清實話實說,可是萬一光複會將那本賬本禿嚕出來,那他跟潘玉郎意圖謀財的事情就會暴露,他的飯碗可就不保了!

一想到這裏,平安趕緊向楚府趕,想要去跟潘玉郎好好的商量商量。

“平掌櫃,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鈴鐺娘正盯著府裏的幾個丫鬟婆子在做事,聽見拍門聲就趕緊來應門,一見平安慌慌張張的就趕緊問道,“可是鋪子出了問題?”

因為平安隻以為這府裏是潘玉郎做主,見鈴鐺娘隻是個婆子打扮,當即就不耐煩道:“快叫你們家舅老爺出來,這鋪子出大事了!”

鈴鐺娘一愣,也有些慌,趕緊讓婆子去後院,這邊先將平安迎進去,仍是問道:“平掌櫃,到底出啥事了?楚姑娘臨走的時候,讓我管著這府裏,那鋪子我雖然很少去,可是也能做主!”

“你做啥主?你能做主就好了!”平安氣喘籲籲的,心裏又急,實在等不及了,正待要親自去跨院,就見婆子從後麵回來,還帶著潘有誌跟潘氏前來。

“平掌櫃,柳絮爹不是在鋪子裏幹活麽,你咋還來找他?”潘氏問道。

“幹活?幹啥活?這都啥時辰了,鋪子早就關門了!”平安大聲道,又問潘有誌:“有誌,你爹呢?”

潘有誌吞吞吐吐的,他從春花那回來見潘玉郎沒回來,潘氏又問,就扯個慌,說是潘玉郎還在鋪子裏幹活,卻想不到平安竟然找上門來。

“快說,你爹哪去了?”潘氏回頭扯了一把潘有誌。

“我也不知道,爹直說想要自己走走呢!”潘有誌趕緊說道。

“自己走走?可別碰上光複會啊,酒樓讓光複會的人砸了,你爹不能……”平安一愣。

“哎呀,我爹身上還帶著錢呢!”潘有誌一聽這話,忍不住一急就說禿嚕了嘴。

鈴鐺娘一聽,當即問道:“麽?酒樓讓人砸了?這到底咋回事?”

潘氏卻緊盯著那錢不放:“啥錢?哪來的錢?”

潘有誌說出口就知道自己說禿嚕了嘴,趕緊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平安也趕緊打圓場,說是先讓人找到潘玉郎再說。

“華嫂,你趕緊叫上劉長發、袁木頭他們,讓他們帶著人去找舅老爺,張園生,你帶著幾個人給我去酒樓瞧瞧,這到底是咋回事!”鈴鐺娘趕緊說道。

華嫂應了一聲,趕緊帶著個小丫鬟去後院找劉長發他們,鈴鐺娘則趕緊回屋披了件衣裳,待張園生來了,趕緊帶著出門。

“我也去!”潘氏說道,“不然我不放心!”

鈴鐺娘隻得點點頭,這會兒看見鈴鐺在身邊跟著,立即囑咐道:“鈴鐺,娘出去有點事情,你別亂跑,好好的在家裏!”

鈴鐺似乎知道家裏發生大事了,嚇得臉色都發白,可是還是乖巧的點點頭。

“好了,別說了,快去找人吧!”平安趕緊說道,現在他就怕潘玉郎也出了啥事,如果真的出事,這場麵真的沒有法子收拾了!

幾個人順著從楚府到酒樓的街道找,尤其是潘玉郎剛才下車的地方,見那青樓還開著門,本想打聽一下有沒有看到潘玉郎這個人,卻想不到得知潘玉郎就在裏麵。

“天煞的啊,你個潘玉郎,你竟然逛窯子,我不活了,不活了啊!”潘氏一聽見潘玉郎就在樓上,還找了醉香樓的花魁娘子,差點氣得背過氣去,然後就是殺豬一樣的叫喚,大罵,就要衝到樓上去,那老鴇自然不答應,叫人出來阻攔,下麵就亂成了一團。

樓上,潘玉郎此刻正沉溺在溫柔鄉裏呢,粗糙的手指摩挲著秋蘭粉嫩的皮膚,激動的嘴巴都歪了,幾乎說不出話來,三十年了,他想這一天可是想了三十年了,想不到今日終於得償心願了!

秋蘭懶懶的躺在**,正打算吹個枕邊風,要點銀子出來,就聽見外麵傳來吵吵聲,秋蘭趕緊坐起身來說道:“哎呀,不會光複會連青樓也搶吧?”

“什麽?光複會來了?”潘玉郎惦記他今天剛剛分的那幾十兩銀子,趕緊起身出來穿衣,褲子還沒有提上呢,那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他嚇得渾身一激靈,那褲子就又落在了腳踝上。

“呀,舅老爺,你怎麽能幹這種事情呢?”鈴鐺娘趕緊回過頭去閉上眼睛,潘氏卻氣的一跳高,上前就捶打潘玉郎,潘玉郎是一邊躲一邊叫喚,“你們怎麽來了?有誌,好小子,你暗害你爹!”

潘有誌也傻了眼,不知道自己的老爹竟然來這種地方,再瞧那個叫做秋蘭的,此刻卻像沒事人似的**著半邊胸坐在床邊上,懶懶的說道:“要教訓自己老爺們回家教訓去,打爛了我這裏的東西可是要賠的!”

“你……你個小騷蹄子,你敢勾引老娘的男人?你……”潘氏見潘玉郎總是躲,她追不上,也就回轉了身子朝著秋蘭而去,秋蘭可是見慣了這種場麵的,白皙性感的大腿從那紅紗裏伸出來,一腳就踢在了潘氏的胸口上,潘氏大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娘,娘!”潘有誌見自己娘親暈了過去,趕緊上前,正要跟秋蘭廝打,就見老鴇已經帶了人上來,一時打成了一團。

“住手!”鈴鐺娘大聲喊道,又讓張園生上去拉架,“有誌,這地方不是咱們來的地方,趕緊抬著你娘走!”

潘有誌自然打不過那些青樓的護院,這會兒見潘氏已經醒過來,隻是坐在那兒喘氣,當即也就趕緊扶著潘氏出來。

趁著這光景,潘玉郎早跑遠了!

鈴鐺娘讓人將潘氏跟潘有誌送回去,自己則帶著張園生去了酒樓,如今酒樓已經被百元增的人大約收拾了一下,幸虧那些人隻是搶東西,桌椅什麽的都完好,大門也隻是壞了門栓。

這會兒逃跑的活計也全都回來了,望著平安全都沒了主意。

“都少了什麽東西?平掌櫃,你寫個清單,你們你們,都去收拾收拾,明天先歇業一天!”鈴鐺娘一見眼前的光景也是心疼,可是卻很冷靜,立即吩咐道。

潘玉郎跑了,平安現在是六神無主,隻得聽鈴鐺娘的話,查驗少了的東西,寫了個清單給鈴鐺娘,隻是那賬本卻沒有敢寫上,趁著楚姑娘沒來,他想要將真正的賬本交上!

回去的路上,鈴鐺娘不住的歎氣。

“朱家嫂子,這事又不怪你,這平日裏舅老爺跟舅老夫人總依仗自己是老婦人的親戚,處處的為難你,你也不能當家作主,我們都翹著呢,等楚姑娘回來,我跟你一起,跟楚姑娘說說這兩個人的事兒,別讓楚姑娘被他們糊弄了!”華嫂見鈴鐺娘犯難,趕緊說道。

“不管怎麽說,這事兒怪我,當初答應了楚姑娘管好這些事情,如今酒樓出了事兒……”鈴鐺娘歎口氣,“我對不起楚姑娘呢!”

“朱家嫂子,你放心,咱們府裏的人都能給你作證呢,這些日子你將府裏打理的井井有條,真的不怪你!”華嫂還是勸道。

鈴鐺娘隻是說道:“現在就盼著楚姑娘快回來!”

潘玉郎跑出青樓,在外麵逛了大半夜就打算回家,卻沒有想到正好遇到了百元增的人,一聽說酒樓被搶了,立即嚇得尿了褲子,連夜去找平安商量,兩人還沒商量好怎麽解決這件事情,第二天上午,楚一清就到了魯城。

因為掛心大棚被燒的事情,這一路上楚一清是抓緊時間趕路,但是因為帶著皇甫老太跟阿寶,一日三餐還是要正點吃的,幸虧臨走的時候,厲煌準備了足夠的糧食,有時候趕不到城裏,就在路邊挖個坑,用新摘的樹葉將雞包起來,裹上泥燒個叫花雞,或者是直接下個麵疙瘩什麽的,雖然一路上急促,但是吃的飯都是有湯有水的,所以阿寶也沒有生病,楚一清的心裏非常的欣慰,有的時候想想這些日子阿寶跟著她走來走去是真的太辛苦了!

“娘,咱們到了!”終於看到魯城城門,楚一清笑著對皇甫老太道,“終於回家了!”

皇甫老太點點頭,“這一路上我可是夠提心吊膽的,生怕再像上次似的,車上拉的財物讓人紅了眼,到了魯城就好了,如今是百大人做大司馬,好歹能照顧咱們!”

盈芊拿個水袋進來,裏麵是她剛剛燒好放的溫乎的水,她將水交給阿寶讓阿寶喝著,笑道:“老夫人,有爺的人在您就放心,誰敢動爺的人?除非那人吃了雄心豹子膽!”

皇甫老太冷笑一聲:“盈芊,以前沒覺著,現在怎麽覺著你說話這麽大氣呢,這五王爺的人就是神氣!”

盈芊一怔,她原本是喜歡雷淵,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卻讓皇甫老太拿了把柄,趕緊陪著笑臉道:“老夫人,盈芊是小姐的人,不是五王爺的人!”

皇甫老太淡淡一笑:“你知道就好!”

盈芊暗暗的伸了伸舌頭,趕緊退了出去。

“娘,你這是幹什麽,怎麽怎麽對盈芊?”楚一清低聲笑道,“她不過是隨便說說!”

“一清,我想到五王爺處心積慮的在你身邊安排這些人娘這心裏就擔心,就不舒服,一清,還是那句話,你覺著五王爺對你是真心?”皇甫老太也壓低了聲音道。

“娘,我能確定,但是這真心有時候也解決不了問題,我有我想走的路,五王爺也有他的路!”楚一清淡聲道。

“你知道那你還……”皇甫老太歎口氣,“哎,好了,娘以後就不提這件事情了,不給你添堵,你放心,我以後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一清,你可得答應娘,凡事留個心眼,你還有阿寶,你不是一個人!”

楚一清點點頭。

“老夫人,小姐,不好了!”突地,盈芊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來。

“咋?這都進了城了還有劫道的?”皇甫老太驚叫一聲,她可是被上次劫道的事情給嚇到了!

楚一清趕緊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打開簾幔望向外麵,低聲問道:“怎麽了?”

盈芊滿臉的焦急:“小姐,剛才奴婢聽人說,咱家的酒樓被人搶了,就在昨天夜裏!”

“啥?搶了酒樓?”皇甫老太在裏麵聽著句句心驚。

“娘,沒事,你隻管看好阿寶就成!”楚一清再次回頭安慰了皇甫老天,責備的瞪了盈芊一眼,“別咋咋呼呼的,道聽途說的事情能當真?走,咱們去看看!”

楚一清說著,便讓人停下馬車。

“娘,你先跟阿寶回家去,我跟盈芊去看看,娘,你放心,沒事的!”楚一清安慰了皇甫老太又轉身囑咐了雷淵,“幫我照顧好娘跟阿寶!”

雷淵鄭重的點頭,“小姐放心!要不要派兩個人照顧小姐?”

楚一清搖搖頭,帶著盈芊抄近路去了酒樓。

酒樓昨夜裏雖然收拾起來了,但是還沒有開張,幾個夥計無精打采的在大廳裏坐著,門栓也沒有修好。後院,平安正在跟潘玉郎起爭執,平安堅決要潘玉郎將錢吐出來,可是潘玉郎昨夜裏已經花了五六兩,哪裏還能拿得出那麽些錢,也就要平安通融。

“舅老爺,不是我不通融,是通融不了,昨夜裏那麽大的事情,百大人都來了,他早就知道咱們酒樓漲價的事情,再說,這昨夜的一場禍事,說不定就是這漲價惹出來的,你現在還敢欺瞞楚姑娘?舅老爺,你是楚姑娘的親戚,這打斷骨頭連著筋,你不怕,可是我怕呢,在楚姑娘這做,工錢高又福利好,過了這村,你讓我去哪裏再找這麽好的差事?這事你得聽我的,將銀子吐出來,你就算是不吐,我也要跟楚姑娘說,到時候你別說兄弟沒義氣!”平安堅決道。

“平老弟,這銀子我是真的拿不出來,這樣,不行咱們就先開業,整頓整頓,不就一千多斤糧食,我那外甥女家裏多的是,先讓百大人墊上,反正過幾日就有糧食到了,到時候咱們再拿錢補上,這可是幾十兩銀子,你做多少年都賺不到,你不眼紅?”這到手的銀子潘玉郎哪裏舍得吐出來,立即想辦法道。

“誰不眼紅銀子,可是這事瞞不住,百大人不會替咱們隱瞞的,你快別說了,你趕緊將銀子吐出來,不然的話,我可不客氣!”平安上前就要搶,潘玉郎又躲,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掌櫃的,掌櫃的,楚姑娘來了!”正打著,夥計前來稟報。

“麽?楚姑娘來了?”平安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尿褲子裏,他立即對潘玉郎說道:“我不管了,楚姑娘來了,這事瞞不住了,你不拿出來,我就自己去跟楚姑娘說,反正這錢我都還回去了!”

平安說著,就趕緊上了前麵,潘玉郎一跺腳,想到皇甫老太,就趕緊從後門逃回府去,指望著去求皇甫老太。

楚一清帶著盈芊四處瞧了一下,看酒樓各處損失的還不算嚴重,也就比較欣慰,至少收拾一下,明日就能開張!

“楚姑娘,您……您來了?”平安一見到楚一清,那額頭上的汗就嘩啦嘩啦的,不停的用帕子擦著。

“平掌櫃,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昨夜裏發生事情的時候你可在店裏?沒有人員傷亡吧?”楚一清問道。

平安趕緊搖搖頭:“沒人傷亡,那些人都太凶狠,夥計們見打不過隻能跑,楚姑娘,出了這樣的事情,平安對不起你,這……”

“好了,沒人傷亡就好,你將損失寫一下,我看看,另外抓緊時間收拾一下鋪子,糧食跟蔬菜我會讓百大人送來一些,抓緊時間開鋪子!”楚一清淡聲道。

“損失了什麽東西,小的就寫好了交給了朱家娘子,楚姑娘,您……”平安見楚一清似乎什麽都不知道,當即心中一跳,忍不住有些僥幸,現在他也顧不上潘玉郎了,如果他提前將事情說出來,他頂多是個私自漲價的錯處,更何況開門做生意為的就是賺錢,他也沒錯!

“是嗎?昨夜裏她來過?”楚一清一聽鈴鐺娘來過,就點點頭,這鈴鐺娘處理事情還可以。

“是,朱家娘子聽說出事就來了,還讓小的收拾了一下!”平安見楚一清點頭,趕緊幫著鈴鐺娘說好話。

“那我回去宅院再說吧!”楚一清淡淡的點點頭,正準備回身,就見平安又上前道,“楚姑娘,小的做錯了,小的……”

平安立即將漲價的事情說了,又道:“這漲價的事是舅老爺要求的,他還從這裏麵拿了八十兩銀子走了,楚姑娘,真的不關我的事情!”

楚一清皺眉,這菜價竟然漲了這麽多,怪不得會引來暴民,而且潘玉郎要那麽多的銀子幹什麽用?

“好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先帶著人收拾東西吧,糧食跟蔬菜一會兒我讓人送來!”楚一清淡淡的說道,帶著盈芊出了門。

回去的路上,楚一清掂量了一下潘玉郎的事情,總不能為了七八十兩銀子傷了皇甫老太的麵子,於是就對盈芊說道:“盈芊,今個兒的事情回去之後就別跟老夫人說了,她這些日子累壞了,別讓她煩心!”

盈芊跟著楚一清這麽久,向來知道楚一清都是為家裏人著想的,也就點點頭,但是還是說道:“小姐,這防人之心不可無,聽平掌櫃的這麽說,這舅老爺不老實呢,以後小姐可要防著他點!”

楚一清點點頭,以為他隻是貪財漲價跟平掌櫃要了幾十兩銀子去用而已,以後頂多不讓他碰錢就是,總不能為了幾十兩銀子傷了親戚的臉麵!

話說潘玉郎還沒到家,皇甫老太就知道了潘玉郎去青樓的事情,這府裏這麽多人都瞧見潘玉郎提著褲子從青樓裏出來,捂是捂不住的,鈴鐺娘也向來知道楚一清看在皇甫老太的麵子上也不會為難潘玉郎,所幸就自己做主向皇甫老太說了。

“什麽?玉郎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皇甫老太氣的渾身哆嗦,她從上次就知道這個潘玉郎不是省事的,現在竟然去那種地方,這錢是哪裏來的?

“鈴鐺娘,你說,這些日子玉郎老實不?都在家幹了什麽事情?”皇甫老太正問著,潘玉郎就回來了,見到皇甫老太就親熱的迎了上去,“堂姐,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你走的這幾日,我可想死你了!”

皇甫老太示意鈴鐺娘下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問道:“你去哪了?如今一清不在家,你又沒活幹,不在家好好的待著,亂晃悠幹什麽?”

潘玉郎趕緊說道:“我去鋪子幫忙了,堂姐,你不知道,你們走了,這魯城就發生大事了,不知道為啥,所有的鋪子幾乎都關門了,還經常的有人搗亂,我怕平掌櫃一個人應付不來,就跟有誌去鋪子幫忙了,有誌也能幹,都能記賬了,隻是昨天夜裏店裏出了點事情……”

皇甫老太不動聲色的問道:“啥事?”

“店裏被暴民搶了,搶了糧食、蔬菜還有銀子!”潘玉郎趕緊說道,“不少銀子呢!”

皇甫老太冷笑道:“店裏被搶,你在哪?”

潘玉郎一愣,偷偷的打量了皇甫老太一眼,小聲的說道:“堂姐,我……”

“你說你這麽大的人怎麽幹這種事情?有誌、陽蕾他們會怎麽看你?再說這去青樓的錢從哪來的?你不是拿了酒樓的錢吧?”皇甫老太生氣的問道。

“堂姐,堂姐,那是我的工錢,我沒拿酒樓的錢,真的,酒樓的錢都被那些暴民搶走了,我……”潘玉郎立即大聲狡辯道,“都被我拿走還好了,省得便宜了那些暴民!”

“你,玉郎,你怎麽這麽不爭氣?你……”皇甫老太氣的上前就捶打潘玉郎。

皇甫老太正生氣著,就聽見鈴鐺娘歡天喜地的跑進來說道:“老夫人,百大人來了,說是昨晚那夥暴民抓住了,搶的東西也找到了!”

潘玉郎一聽,啊呀一聲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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