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氣呼呼地抱著一個籮筐進屋,把東西放在桌上:“小姐,那幾個看院子的狗東西說了,夫人不讓我們院子裏的人隨便進出,不止你不能出院子,我想出宅子去采買些針線也不行。”

“沒辦法幫你和薑公子他們傳話了。”

溫香君靠在榻上,把手裏繡了幾針的帕子丟在地上:“嗬,這是想把我一直關著,直到我嫁出去為止啊。”

“小姐,那我們怎麽辦啊?是真的嫁給那龐公子嗎?”

蝶兒有些不情願,她跟著溫香君去私會龐子煜的時候,是見過龐家的模樣的,不止遠遠比不上白家的富裕,連溫家都比不了,要是真的跟著小姐嫁過去,那以後就有過不完的苦日子了。

溫香君冷笑一聲:“我不會如他們願的。”

說著,打開桌子上的妝匣,取出些銀錠:“去,你既然不能出去,那就花錢讓白家的其他下人幫你,你不是和幾個丫鬟挺聊得來嗎,讓她們送信去,隻要能送,多餘的銀子就是你的。”

“要是還辦不成,就繼續給我跪著頂茶碗去。”

蝶兒連忙接過銀子:“好的,小姐!”

看蝶兒出去,溫香君低垂下眼睛:“之前那事沒辦成,不知薑公子接下來的安排要如何,哎。”

坐了片刻,溫香君目光陰惻惻地盯著地上的紅帕子幾眼,還是彎下腰把帕子撿起,繼續繡了起來。

這繡活白母還安排了嬤嬤檢查,她哪怕不願,也必須得做做樣子。

第二天。

蝶兒帶著打扮成丫鬟模樣的溫香君,兩人鬼鬼祟祟地出了院子,到白家的一處院牆下。

那裏堆著幾塊石頭,蝶兒費勁地扶著溫香君踩著石頭翻過院牆。

溫香君爬上去後,牆對麵,是一個一早停放好的板車,她又由蝶兒拉著,小心翼翼地踩著板車上的草垛子落到地上。

“你倒是能幹。”溫香君甩開蝶兒的手,隨口誇了句。

蝶兒替她拍打衣服上沾到的灰:“好了,小姐,我們快走,這裏不好讓白家的人發現,等會就會有人把車推走的,我們回的時候再從這裏回去,到時候再讓人把板車推過來。”

“嗯。”

待二人到了約定的地方。

薑興成見到溫香君,丟下手裏的牌九,淡淡道:“之前那事沒辦成,我的一些人手還折了進去,溫香君,你可真是沒有一點用處啊。”

溫香君眼中瞬間溢滿了淚水,語氣含嬌:“薑公子,我是真的已經盡力了,隻是那白時錦,都是因為她,才……”

薑興成怒聲道:“好了,收起你的作態!”

看溫香君打了個哆嗦安靜下去,薑興成繼續道:“確實有人回報,說那白時錦會些武功,大抵和那許雲菲差不多。哼,上次她那副樣子,居然還是收斂了些的。”

薑興成眼神陰鬱了片刻,忽而一笑:“不過,倒也不是對付不了,一個小女子罷了。”

說著,薑興成摸了摸袖子,從裏麵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溫香君:“你把這個找機會給那白時錦喝了。”

溫香君如獲至寶地接過瓶子:“這是什麽?是毒藥嗎?”

薑興成嗤笑:“直接毒死她多沒意思,這是迷藥,隻要你把它加入酒水或者飯食裏看著白時錦吃了,哪怕一口,她也會直接昏睡過去,什麽也不知道。”

溫香君有些遲疑:“可是我最近被禁足,不能出去……而且那白時錦隻怕對我充滿了警惕,我不好找機會下手啊。”

“哼哼,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自己想辦法。”

“一個小女子天天拋頭露麵做生意,整的好像比我這樣的貴族子弟還要能幹似的,嗬……”

“總之,我已經找好了嘴巴嚴實的人,會架著馬車在白家外麵等候,你隻要事成了,把昏迷的白時錦帶出來,他們就會把人帶走。”

“之後嘛,等我品嚐過滋味後,自然會找個人多的地方把她丟出去,哪怕她有天大的本事,之後也隻有做姑子或者自殺這兩條路了。”

“這樣啊……”

聽完薑興成的話,溫香君眼中閃閃發亮,但很快又有些猶豫:“隻是,我看那白時錦似乎會一點醫術,我母親懷孕的事,就是她把脈把出來的。”

“還有,她似乎被許郡守派人請去過,說是給那許老夫人看病。這藥真的能成嗎?”

薑興成不屑地揮揮手:“放心,這是我花大價錢從一個名醫手裏得來的,無色無味,不可能有人能察覺。”

“至於給許老太婆治病,哼哼,許老太婆之前病得快要死了,許家病急亂投醫,請了無數大夫,什麽赤腳大夫都去看過。雖然現在據說已經好了,但那都是那最後請的劉神醫的本事,那白時錦,不過是去走個過場,能有什麽本事。”

“你趕緊回去吧,別讓白家人察覺了,要是這次這點事也做不好,你以後也不用和我有什麽聯係了。”

“……我知道了,薑公子放心,香君必定竭力而為。”

於是。

白時錦揚了揚眉毛:“溫香君說,要請我吃飯,還說有個大秘密要告訴我?”

如意點頭:“是呀,我本來不想替那蝶兒傳話的,可是她說她小姐的秘密你一定會感興趣的,小姐,你要去嗎?”

白時錦摸了摸下巴。

溫香君的大秘密。

她都快忘了,之前確實有這種懷疑,還打算把那馮嬤嬤找機會綁了出去逼問。

隻是後來事多,忙來忙去的,也就把這事拋到腦後了。

現在,溫香君居然要告訴自己?

白時錦輕笑:“肯定是有有什麽陰謀詭計了。”

“哼,我就知道那溫小姐不是個好的,她身邊的蝶兒也好不到哪裏,那我就出去回絕了她去。”如意正要出去,白時錦拉住了她:“不用,告訴她,我去。”

“啊?”如意有些驚訝,“知道有問題,小姐你還要去嗎?”

白時錦不以為意:“這裏是白家,溫香君又被禁足哪裏都去不了,我在白家能出什麽事。”

如意點頭:“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