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之前敢不聽宋行止安排,試著背地裏對著幹的,在宋行止停留在驊成郡這麽長的時間後,也都已經死的死,貶的貶了。

而富戶們也不敢私自囤積太多的物資。

畢竟白父也不是吃素的。

先不提那些不屬於商會成員的富戶,他們就算想要接著雪災發一筆,哪怕官府沒有後續的懲戒,單單他們各自為政各有私心,僅打價格戰不可能贏過整個商會,而商會內部的成員,他們更加不敢靠著災禍發財,以免被商會發現後,驅逐出商會。

那樣損失更多。

因此,今年的冬天,雖然難捱,但多少要好很多。

這天。

天氣難得晴朗,庭院中的積雪被仆人們清掃開。

在清出來的空曠庭院裏。

難得休沐,沒有在城外操練的白峰擼起袖子,粗壯的胳膊上肌肉鼓起,在陽光下還泛著光。

他越發雄壯威猛,充滿陽剛之氣的模樣,吸引了幾個白家的小丫鬟眨巴著眼睛偷偷盯著看。

白峰可能是注意到了這些丫鬟們的目光,越發得意地交換著雙臂,鼓起肌肉擺姿勢。

白時錦都無語了,這白峰之前對女人似乎都是不感興趣的,整日裏就知道和一幫子糙漢一起練武。

沒成想這去當了一段時間的兵,這人還知道騷包了。

瞧白峰還在那比劃。

白時錦嚷嚷:“二哥,快些翻麵,我聞著有些焦了。”

白峰連忙照做,果然,烤肉的另一麵顏色有些深,個別地方還有點黑了。

一旁白濤得意笑道:“嘿嘿,烤肉方麵,還是我更勝一籌!”

說著,向有些懊惱的白峰展示手裏烤得紅亮冒油,肉香四溢的一大把烤串。

白峰看白濤都敢嘲笑自己了,哼哼一聲,一把奪過白濤手裏的一把肉串,塞給等了一會的白時錦,然後把自己手裏烤糊了的給白濤。

在白濤翻著白眼的不滿中,白峰語重心長:“三弟啊,你還小,不懂也好,隻是有些委屈謝家那女娃了。”

“謝家女娃,誰啊,語彤嗎?”

“知道還問,你就好好烤肉吧,哥哥等你烤的肉吃啊。”

白濤嫌棄地抖抖肩膀,甩開白峰蒲扇大的手:“好了,坐著等吃的去吧,真是的。”

一旁同樣在準備吃食的仆人們偷偷低笑。

白峰轉過頭要去找白時錦拿烤串吃,就看白父已經從白時錦那拿了一半,興衝衝地去不遠上風處坐著的白母送去。

眼瞧著白時錦還有,白峰正要去拿,見白時錦又分了一半給一旁的白淨公子哥。

白峰頓時磨牙:“宋公子,你最近和我家妹妹走得很近嘛。”

哪怕他在軍中待得多,都聽聞過這人和自家妹妹來往的事。

宋行止笑笑:“聽聞時錦家中要小聚一下,很是熱鬧的樣子,我便厚著臉來了,希望二哥不要介意。”

今個把白家大小姐,突然把一個模樣俊美的白淨男人領回家,白家上下都挺好奇的。

不止白家的夫妻倆,還有在家的倆兄弟找借口丟下旁的事陪坐,白家的丫鬟仆人們也借著送東西的理由,替換著人來來往往的瞧上一眼。

被這麽多人當看稀罕物似的瞧著,宋行止也是好脾氣的安安分分的乖巧坐著,一一回答著白家人的問題。

老實得很。

白父白母已經問了一輪了,現在,白峰又湊過來一副要找事的樣子。

對著這個小白臉,白峰哼哼了一聲。

瞧他這樣,白時錦給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白峰塞了幾串肉,示意他趕緊去一邊吃去:“冬日裏找這麽好的肥羊和這麽些綠菜可不算容易,這肉和菜可都是行止帶來的,你多吃點。”

“行止他一人在驊成郡暫居,怪冷情的,和我們一家聚聚怎麽了。”

白峰很是痛心疾首:“妹妹,爹娘還沒有把你許人家呢,你怎麽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家裏也不缺這幾口吃的,這人跟著你來家裏蹭飯,你還誇上了。”

還一口一個行止,白峰都覺得牙酸。

白時錦揮手趕人:“去去去。”

“行止還送了你一把長刀呢,收禮物的時候眉開眼笑的,現在來挑剔什麽啊。”

白峰才不走。

他反而擠著宋行止坐下了,一臉嚴肅。

“我小妹不過剛剛及笄,不知宋公子今年年歲幾何?”

白父白母問了一遍他學識能力,又聽聞他家世不俗,和皇族都是沾親帶故的,本人還在朝中做官,經常麵聖,便都很滿意,沒有細問了,隻是白濤覺得不對勁。

他入了軍中,自然也知道,勳貴人家出來的公子哥,是能比一般人容易些謀得職缺,但除非真的有能力,哪怕是燕京裏的世家子弟,也不該是那種總能見到皇帝的。

之前看這宋公子和郡守都能平起平坐的模樣,想來也不是那種禁衛軍之類的勳貴子弟混日子的。

那……當真是要職?

要坐上要職可是需要時間的,再有能力也一樣。

且這宋公子瞧著,感覺不像是一般弱冠之年的公子哥,眼神和氣質要格外沉穩。

這家夥,不會是老牛吃嫩草,裝著樣子騙自家妹妹吧?

瞧出白峰眼中滿滿的不滿和挑剔,宋行止:“……”

他有些不想回答。

但白峰等了片刻還是目光灼灼,瞧著是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的。

一旁白時錦倒是不好奇,她記得上輩子的宋行止年歲,現在麽……

“而立了吧。”

不止一旁吃著肉,明目張膽偷聽的白父白母微微皺眉,白峰雙眼也瞬間瞪大,看著宋行止的眼神越發不善起來。

“宋公子原來年歲不小了啊,家中隻怕長子都該娶妻了吧。”

這男人都這麽大了,他妹妹可還是個小姑娘呢!

說著,就拉起白時錦,準備帶著自己妹妹離這個男人遠一些。

隻是沒拉起來,白時錦坐得穩穩的。

替宋行止搶答後,白時錦側頭打量著身邊宋行止如畫中人的盛世美顏,還有些感慨:“這麽說來,你比我大好多。”

見白家人都要有意見了,宋行止無奈澄清:“不是的,我……逾弱冠而已。”

“較之時錦是大了些,但我潔身自好,家中並無妻妾,也無通房,這些時錦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