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嗜血白玉
實在是軍情緊急,李達冒著被殺頭的危險,衝進殿內,還好隻是看到這兩個兄弟友好的坐著!
楚陵寒在皇城待得久了,快忘了邊疆的戰事,最近一直沒有嶽林的消息,他以為邊疆是太平的。
他接過信封,上麵書著:“吾皇親啟。”正是嶽林的筆跡。
“皇上,蕭輝又犯我邊境,近來頻發,屬下無能,沒有皇上的英明指導,已經節節敗退!望皇上早日派良將協助,待退了大敵,嶽林任憑皇上發落!”
看完密信,楚陵寒閉上眼,緊緊的握住拳頭。
“怎麽了?”發覺到楚陵寒的變化,楚陵風上前從他手中扯過密信。
“這可如何是好,良將難尋啊!”楚陵風也犯起愁來,西月郡府的將領都是楚陵寒一手陪練出來的,他們都抵抗不了蕭輝的進攻,還能派些對沙漠一無所知的大將去嗎?
楚陵寒睜開眼,微風吹在他那堅韌不拔的身軀上,衣袂飄飛,更顯得他的堅定。
“明天早上你去告訴小悠,說我去邊疆了,等她從懸海回來,也許戰事就結束了,成親的事不變!”
楚陵風想再找些別的辦法,可是那高大的身影已經邁出大殿,容不得他的勸說。
軍機大事,不能有半點延誤,楚陵寒即刻點兵三萬,幾乎調走了天元城內的精兵良將,他感覺這次西月郡府的挑釁是有預謀的,耶律丹定是親臨了,否則按嶽林的實力來說,就算不能取勝,也絕對不會輸給那個好大喜功的蕭輝。
他從西城門出發,連見莫小悠一麵都來不及,這一次會不會又讓她難過!
但是這一次他是為了能和她未來走得更坦**才出此一招,還記得她說過: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不過城牆之上,翻飛的人影怎麽那麽熟悉!
“楚陵寒,你又想把我拋下!”
莫小悠最後一躍,飛在隊伍的最前麵,直視著馬背上的楚陵寒。
跳下馬,楚陵寒說:“繼續前行!”
他拉著莫小悠閃到路邊,問:“你怎麽來了?”
“哼,你還好意思問我,要不是楚陵風告訴我,怕是我還傻傻的等著明天你來找我!”
莫小悠在醉仙樓收拾著行禮,看到飛奔而來的楚陵風,他隻簡單的說:“快到西城門,我二哥已經啟程去西月郡府了!”
她緊趕慢趕,差點見不到他的人。
楚陵寒擁著她,說“西月那邊出事了,我先去平息這次戰事,等你回來,我也應該回來了,婚期絕不拖延。”
“我不是擔心婚期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莫小悠要不是想知道答案,就從他這行動上來說,她已經很生氣了。
看著前麵隊伍漸行漸遠,楚陵寒不能再兒女情長,“你快回去吧,如果我不平定邊疆之亂,圓月國臣民又如何過太平生活,這次不是拋棄你,我愛你,回來就迎娶你,和陸芥他們一起快快樂樂的去懸海吧。”
在她的額頭上一吻,他飛身去追前麵的隊伍。
“我等你娶我!”莫小悠極力掩飾住哭腔,這是大義凜然的事情,她應該為自己的未婚夫開心,怎麽能哭呢,哭對於要出行的人是不吉利的,她平時不會迷信,可關乎自己至親愛人的事,總是免不了會有些小小的迷信,總想所有的事都按著吉祥如意發展。
第二天早上,陸芥到醉仙樓才知道楚陵寒去了西月,他心裏還是佩服這個楚陵寒的,皇帝的命,士卒的身子,總是奔波,就算在皇宮也沒看到他享受到了什麽奢華的待遇。
“賀延,就差你了,你怎麽那麽晚才來?”陸芥埋怨著,一把抓出門外的賀延。
隨著賀延的爆露,他身後跳出一個人影,“哇哈,帶上我吧!”
木赤多金嬉笑的臉變成一個討好的表情,他的身邊還有個丫鬟金玉!
陸芥無奈往凳子上一坐,“一個馬車,哪能坐下那麽多人!”
“這好辦呀,三個丫頭坐車,我騎馬,你和大哥駕車。”木赤多金早就想好了對策,他可以委屈些,隻要有得玩就行。
莫小悠背上包袱,想了好久的懸海之行,卻少了楚陵寒,不管再多些誰,她也無所謂了。
上了馬車,按木赤多金的說法陸芥賀延坐在前麵駕車,他遞給賀延一條長形的盒子,說:“這是給素未蒙麵的藍幫主的,聽說他的我大哥的兄弟,便也是我的兄弟了。”
盒子被賀延隨意的放在馬車內,臘梅好奇的打開一看,“哇,是一對血玉如意!”
莫小悠也禁不住臘梅的唏噓聲,側目看去盒子內真的是一對顏色鮮紅的如意,這種顏色她好像從來沒見過。
馬車跑了起來,臘梅掀開車簾對賀延說:“賀莊主,你這弟弟收得值了,他送未見過麵的藍大哥就敢送一對血玉,不知道送你什麽呢?”
賀延沒發氣的說:“送個纏死人不要命的小王子!”
金玉聽了,忍俊不禁,“賀莊主,您可能誤會了,公子雖頑劣,可是心地還是很善良的,他是從昆將軍眼皮底下逃出來的,就為了去看看你們說的藍大哥,他是想瞧瞧藍大哥是何方神聖,把他都給比下去了!”
“多金王子那麽認真?金玉,你說的那麽什麽將軍會不會再出來追你們回去呀?”臘梅喜歡同為丫鬟的金玉,如果這一路上有她,肯定會好玩的多了。
金玉也非常喜歡這一行人,沒有一個人把她當下有看待,“應該不會來追我們了,公子有留書一封的。”
這下臘梅放心了,合上血玉,說:“最好不過了,金玉,你也從小生長在天元城嗎?我和小姐也是在這裏長大的,怎麽沒見過你呢?”
“我家在城郊,你們在城中,應該是沒有見過!”
兩個年齡相仿的丫頭聊起了家常,聽得莫小悠昏昏欲睡。
“咦,怎麽拿了一會覺得手上涼涼的,這血玉莫不是在吸我的血吧?”臘梅狐疑的看著金玉。
金玉笑著說:“怎麽會呢,染了人血的玉隻是番魯人傳說中的神秘故事而已,公子說這就是一對普通的玉,隻不過顏色是紅的而已。”
“有什麽故事,說來聽聽,當成解悶了。”臘梅看看自家小姐,窩在拐角,大有不想和任何人說話的意思,自己就隻好找別人來聊天了,這一路可是很遠的,沒有解悶的伴,是要無聊死的。
原來這一種紅色的玉石,隻出產於番魯的雪域高原,俗稱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紅而得名。這種石頭的記載極少,隻在番魯大王迎娶合親公主時出現過。
木赤多金也沒有瞎說,他這次來圓月國確實是有和親之意,隻不過看中了莫小悠,她卻名花有主,這對血主不能做為聘禮,隻好當成賀禮了!
吸金玉的口氣,這種玉十分難得,傳說中隻要是真的透了血的,就是血玉。
血玉的形成,和屍體有關,當人落葬的時候,作為銜玉的玉器,被強行塞入人口,若人剛死,一口氣咽下的當時玉被塞入,便會隨氣落入咽喉,進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漬,血絲直達玉心,便會形成華麗的血玉。
這種東西往往落在骷髏的咽下,是所有屍體玉塞中最寶貴的一個。現在還有一種血玉是上等的番魯白玉,埋放雪域之巔,讓雪水深透到玉裏,幾年之後再取出來,就是透亮的白玉。這一種玉是很貴的,染成之後通體透白中參雜些許的碧綠。
上次木赤多金想送給莫小悠的正是這樣的白玉。
臘梅聽得一身冷汗,忙把手邊的盒子推的遠遠的,說:“這種害人性命的血玉,還是不沾的好!”
金玉說:“這都是公子告訴我的,他說都是假的。傳說而已,你不要怕嘛!”
一邊的莫小悠倒是來了興致,拿過盒子,端詳起來,她對血玉有所耳聞,不過是前世的一些記憶,前世不可能觸及到的名貴玉器,現在竟是一點兒也不稀罕。
原來這番魯是盛產玉器的國家,怪不得名字都是沾金帶銀的。
“你家王子對你蠻不錯的嘛?”莫小悠看著金玉,一開始是她路見不平救下的女子,這一轉眼成了不平人的丫鬟,看樣子已被木赤多金**的心向主子了。
金玉不好意思的說:“還是要多謝莫郡主的仗義出手,公子說過,他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收我做丫鬟的。”
臘梅靠過去,摟住莫小悠的肩膀,說:“好啦我的大小姐,我知道皇上沒有陪你來,你心裏不免失落,可是你還有我和陸芥呀,你把我的命看的比王子的命都重要,為了能救我,不惜差點毒死王子,臘梅聽陸芥說的時候,感動的要死掉了,不管小姐心裏誰最重要,在臘梅心裏,排在第一的永遠隻有小姐!”
莫小悠捏捏臘梅的小鼻子,說:“這可不行,陸芥會殺了我!”
“他?他要敢對小姐動手,我就餓死他!”臘梅衝馬車門外大聲吼道。
駕車的兩個男人相視一笑,不參與女人們的口角之爭。
有了臘梅的貼心言語,即使不能全解開莫小悠的心結,至少好了那麽一點,她不再縮在一角發呆,抬起手掀開布簾,瞻望遺棄的那些風景,官道兩邊樹木成蔭,春蟬等不及七月的到來,已邁開喉嚨,唧唧的鳴叫。
還好有陣陣清風,馬車內才不會那麽悶熱,趴在車窗邊,莫小悠想著西月的天會不會更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