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月牙灣的雪花之夜

遠處,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山上綠樹成陰,又有花兒映襯,把整個山峰打扮得分外妖燒。遠望山峰,山頂千年積雪,像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衣仙子安詳地臥在那裏。

而腳下,卻是綠草如茵的草原,草原上點點小花,恰如其分的點綴著已經優美到極致的畫麵。青翠的綠色中還有一條細細的河,**在陽光下,遠遠看去,像一條發光的銀項鏈。

莫小悠悠閑的騎著馬兒,她說不清楚,隻知自己是一隻快樂的鳥兒!

她見小道上一位駕著騾子的老人,便問:“老伯,請問您知道怎麽去五柳灣嗎?”

老人停下簡易的小車駕,指著身後的山峰說:“五柳灣可不是柳樹呀,其實是因為這裏的山叫柳蒼山,所以在五座山峰中有一處懸崖峭壁,組成了一道天然的絕地,那裏便叫五柳灣,姑娘打聽這做什麽?”

“我去尋人!謝謝老伯。”莫小悠禮貌的對老人笑笑,想繼續前行。

老人卻喊住了她,“姑娘,那裏很危險的,還是謹慎些吧。估計山頂還在下雪呢!”

“謝謝,我會的。”

她滿臉是甜蜜的微笑,活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莫小悠騎馬進了山峰之中,這裏百花盛開、百鳥鳴囀,讓人覺得如入了仙境一般。

很多山腰融化的雪水變成了無數條瀑布,慢慢撒落下來,衝擊在圓滑的大石頭上,濺起陣陣水珠,那水珠像是下雨般,似停未停,一絲絲地,飄落在世間,在周圍的青山中,仿佛這細細的雨絲也是綠的,從蒼穹中軟軟地灑下。

林子的泥土夾雜著清新的氣味,草葉慢慢地搖擺著身姿,靜靜地蔓延著不為人知的淺綠,像淡淡的水粉。

山峰很高,莫小悠在山腳下躊躇不前,她不知道藍玉胡說的那個項士前輩會在哪裏,這裏那麽大,她要從何處下手去尋找呢?

她孤單的站著,脫離了眾人的視線,這種寂靜讓她恢複了快樂的心情,沒有那情絲的牽絆,她才想起要斬除魔界的初衷。

她繼續向前走,這裏被山峰圍住,形狀美好的像是一輪彎月!一條清澈的小溪水從山上緩緩流淌下來,在一處平坦的草地上,不知是天然形成的,還是有人特意搭建的-秋千!

莫小悠走近那個秋千,這是從古老的藤樹上垂下來的繩索,中間的木板坐墊已經有了裂痕,應該是時間很久遠了。上麵已經纏滿青色的藤蘿,開出一朵朵奇美的花來,甚至還有秋蝶在隨著秋千翩翩起舞。

她扶著秋千,想起在青山山腰中,她也做了一個相似的秋千, 一開始年輕婆婆很生氣,但是她可憐的請求之後,年輕婆婆便答應不再拆除那個秋千了。

想**秋千的定是女子居多,難道說山中有女子?莫小悠又向前走了一會,看到一個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秋千!

這樣又走了好久,估計看到十幾個秋千了!

一抹淡淡的水藍出現在青山綠水中,她白皙纖細的手指正扶著秋千上的花瓣,輕微的動作像是怕驚擾了那朵美麗的粉白。長長的墨發散在後背,她的背影很素雅,靜靜的立著,宛若仙女誤入凡間!

他高興的壓抑不住心跳!慢慢的走近,一步步,心跳也隨之加快!曾經多少次在這裏守望,那悲傷的秋千總有微風陪伴,那麽多個孤寂的夜,總有繁星點點,可是他驀然回首,而佳人卻早已不在。

他顫抖的呼喚:“玉兒,是你回來了嗎?”會不會又是一次幻覺。

聽到有人的呼喚,莫小悠猛然回頭去看,見到那位曾有一麵之緣的中年男子-項士!

項士看到莫小悠,先是驚訝的停下了要衝過去的動作,隨後有點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便是一臉的距人千裏之外,“你到這裏做什麽,在我沒發火之前,還是滾出去吧!”

莫小悠不太適應項士情緒的轉變,但她來的目的就是尋找項士的,之前以為會很麻煩,結果還沒上山就在這裏遇見了他,“我是來尋項前輩的,魔王現在……”

“魔界的事與我無關,姑娘請回吧。”項士一襲深藍長袍,手臂輕輕一揮,一股風刮向莫小悠,迫使她後退了兩步。

莫小悠抓住秋千,不小心拉壞一條繩索。她想這定是項士為自己心中的某人製作的,這下變成莫小悠不好意思了。

“對不起,我……”

她的話還沒說出來,項士又一強勁的掌風就襲來了。掌法極快,剛才還有幾丈的距離,一下像是出現在莫小悠腦門之處。

莫小悠額頭颼颼冷風,她料定這項士不會就這樣殺了她。

項士在猶豫間,莫小悠已移開了位置,隻是她不是自己閃開的,而是有人抱著她,飛到一旁。

莫小悠感覺身體離地,有種熟悉的感覺讓她莫名的心安。

藍玉胡帶她到離項士一段距離的地方才停下來,“項前輩,是你之前告訴我,若是有難事可以來這裏找你,怎麽這會又變了樣?”

“是你,你尋我可以,這女娃娃不行!”項士知道莫小悠和藍玉的關係,就算藍玉胡不出現,他也不會傷她分毫的。

莫小悠看著藍玉胡,扭頭對項士說:“我離開總行了吧!”

她正要走,卻被藍玉胡一把位回來,“項前輩,關於魔界的事,我不說你也已經知道了吧,我和小悠是不會分開的,她比我更有資格來尋你要個答案,要走我會和她一起走!”

“那你們就一起走吧!”項士說完,身形一躍,向最高的一處山頂飛去。

“你……不應該因為我激怒了他,把他氣跑了,我們不是就白來了嗎?”莫小悠望著山頂,有點沮喪。

藍玉胡也沒想到項士對莫小悠這樣有成見,但是已經氣走了,也沒有辦法了,他這才想起莫小悠怎麽會來了這裏!

“你怎麽會來這裏,你不是應該去銅城了嗎?”

莫小悠低著頭,她本想一個人出來走走,就一路尋到了這裏,“銅城我去過,不好玩,所以就來這裏看看了!”

藍玉胡便不再問了,能在這裏遇見莫小悠,已經讓他開心不已,不管是什麽原因讓她來這裏,他都要感謝那個原因。

“現在怎麽辦,我把項前輩嚇走了!”莫小悠望著高聳入雲的山峰。

藍玉胡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神秘的說:“我有辦法,我們去山頂看看吧。”

“好啊。”

莫小悠正想去看一看這山上的風景呢,她剛要上去,就為難了,“那麽高,項前輩是怎麽上去的呢,我的輕功可沒那麽出神入化呀!”

藍玉胡的輕功也達不到一飛衝天的境界,他仔細看了下這座山峰的地勢,“前麵應該有上山的路,這裏和青山有點相似。”

繞了半圈,兩人來到大山正麵的山路下。

從山腳下望去,那條小道蜿蜒曲折的如一條大大的蜈蚣趴在山上。

石壁鑿開的山路石階上倒還算清爽,莫小悠快樂的踩著石階上,像是一隻水藍色的蝴蝶飛舞在青色的山間。

藍玉胡盡量壓住心中想放聲大笑的念頭,一直微笑著,確定這不是夢,他竟還可以和莫小悠這樣的漫遊在崇山峻嶺中!

走了半天,沒見到可以居住的山洞,等到快傍晚的時候,兩人終於要接近山頂。溫度卻越來越冷,不一會兒天上下起了雪。

雪落在樹梢,把枯幹的枝條裝點成毛茸茸的玉樹瓊枝,那美麗的景象,如臨仙鏡般美妙。 雪落成晶瑩的新妝,那雪白的顏色,如一層層厚厚的棉絮。抬頭看著周圍的雪,冰封了所見之景,如一幅幅優美的畫卷。

“下雪了!”

莫小悠伸手去接那一片片潔白的雪花,在她的手心融化成冰冷的**。她單薄的衣服在這樣的天氣裏根本抵不住嚴寒。

肩膀上突然一熱,兩隻大手溫暖了她寒冷的身體,她忘了為什麽要來這裏,是來回憶,還是來重溫舊夢!還是……

“我看到了你的掙紮,可我不知道該怎麽幫你,隻能用最笨的方法,守護你……”

藍玉胡的低訴,聽在莫小悠的耳邊如寒冷的冬季觸到火爐的舒適。

她呆呆的站著,也許藍玉胡是注定在一個偶然瞬間出現在她的生命裏,卻要她用一生的時間來將他遺忘。可她根本不想選擇遺忘這個已經在她心中紮根入住的男人!

她喃喃地說:“你怎麽會知道,你能給我一個選擇的提示嗎?”

愛情從來就是一件千回百轉的事,她莫小悠曾被離棄,曾受傷害,卻還不懂怎麽去愛人? 愛,到底是要天長地久,還是隻要曾經擁有。

她很迷惑,短暫的擁有哪裏夠她體會和回味,可若是天長地久,他會陪她一起走下去嗎?不管將來要麵對的是什麽,結果是什麽?

“愛上了你,我才領略思念的滋味、分離的愁苦和妒忌的煎熬,但我不能自私的讓你選擇我,因為你,小悠,是自由的,不管你選擇了誰,我都支持你,一如既往的守護你!”

藍玉胡的話讓莫小悠很意外,這個男人難道沒有那無休止的占有欲。為何他和別的男人,譬如楚陵寒,那麽的不同呢?

她轉身仰望著藍玉胡,他雙眼,那麽冷靜,清澈,黝黑的光是他看穿世情的眸子。雪花不經意的繚繞在他的周圍,不時的落在他的發上,如此的美麗,竟不能用語言去形容。

“你可知你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心潮起伏!我總害怕時光飛逝而無法與你終生廝守!”莫小悠凝視著藍玉胡的眼睛,說出她心中一直想說卻不敢,不能說的話,今天算是豁出去了,這裏四下無人,她又一次拋去女兒的矜持,對另一個性格迥異的男子發出這樣的告白。

藍玉胡輕輕捧著她的臉,如視若珍寶般。他的心中一陣狂喜,把頭低下,湊近莫小悠的臉龐,男子的氣息撲麵而來,讓莫小悠突然麵紅耳赤。

在他準備給莫小悠輕輕一吻時,看到那個小手指迎了上來,“我們先不這樣好嗎?我還沒準備好,我和楚陵寒,還沒……”

她想說的估計隻有她自己能理解,為什麽她會有種背著男人偷漢子的感覺?

“吭吭……當然。”藍玉胡以為自己是暈了頭了,之前說得那麽好,莫小悠這兩句話說的讓他完全招架不住,拚命忍住了想緊緊擁抱她的衝動,她需要冷靜,需要調整,還需要好好的再想一想,畢竟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對莫小悠來說,是人生中的艱難時刻。

兩人尷尬的笑了笑,繼續上山的路。隻不過心中都輕鬆了許多,把想法告訴對方之後,那感覺就像把負擔和心事與人平攤了一樣,壓抑和煩悶也解開了。

山路在一片雪白中消失了,眼前除了雪白和千年積雪,什麽也沒有。雪花還在飄落著,冷的讓人搓起了手臂。

藍玉胡確信項士就在附近,他不忍莫小悠受凍,便對著冰凍的雪白石壁大喊:“項前輩,晚輩如約而來,請求一見!”

聲音在各個山峰中互傳,像有無數個藍玉胡在不同的山頂上呐喊。

“哈哈,你們想要說服我抵抗魔界,就要在這裏挨凍一晚再說吧!”

項士未出現,聲音卻從石壁中傳了出來。

莫小悠大驚失色,這個項士不是在開玩笑吧, 在這裏過一晚,她還能活嗎?

藍玉胡也很震驚,項士之前對他態度還算不錯,怎麽遇到莫小悠就像變了一個人呢,他又衝著石壁回了一句:“項前輩,您要是想殺了晚輩何必要挨凍一晚,您動動手指頭,晚輩絕不反抗!”

可是回音已經結束,也沒再聽到項士說話,他是打定主意,要讓藍玉胡和莫小悠在此過一晚,明天變成凍屍!

“我們回去吧。”藍玉胡見莫小悠哈著手,口中冒著霧氣,心疼的伸出手。

莫小悠鼻子已經凍的微紅,白皙的臉上沒有了歡喜,而是被冰冷的空氣折磨得躲進她的小手掌中,但她還是不願意就這樣離開,“要不,我們就在這過一晚?”

藍玉胡看莫小悠這樣執拗,便靠著石壁盤腿從下,深深呼了一口氣,在體內運行一周,已覺身上熱氣騰騰,“你也過來坐下,我教你個不會冷的辦法!”

“什麽辦法?”莫小悠趕緊過來學著藍玉胡的模樣,坐在他身邊。

他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辦法,而是用自己溫熱的手掌貼上莫小悠的後背,“你體內有陰氣的內氣,還會怕冷嗎?”

莫小悠從後背開始發熱,暖暖的,讓她心情又變得極好,甜甜的笑臉看著藍玉胡,眼睛一眨一眨的,扮起調皮狀。

“我怎麽會忘了呢,你快別照顧我了,我自運行內力,聚於體內!”

沒有了寒冷的侵襲,莫小悠不知不覺進入了夢境,夢見自己長出了五色翅膀,在藍天裏飛呀飛,真是快樂無比。

藍玉胡靜靜的坐著,直到深夜,山頂外一片藍色,而頭上的落雪紛紛,這樣美不勝收的幻境,讓他舍不得入睡。身旁的小身姿,正睡得香甜,微微有淡藍色的光環著莫小悠,她像個酣睡的嬰兒一樣,身上散發著陣陣幽香,雖沒有了處子之芳,在藍玉胡心中,她依然是天下最純潔,最可愛,最讓他欲罷不能的女子!

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另一處庭院裏,素衣也正要睡覺,原來緊閉的石門卻無緣無故的打開了。

她心驚膽戰的走到門口,一陣清風迎麵拂來,“呼,嚇我一跳,原來什麽也沒有!”她又重新關上石門。

“你戲弄了我,傷害了我的驕傲!”

素衣嚇得僵立著,雙手半舉到胸口,想安撫一下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髒。因為她看到了自己麵前的黑衣長袍,雖背對著她,那聲音,蠱惑人心的口吻,不是耶律丹,還會是誰!

“我,我才沒有戲弄你,我正想找你呢,我迷路了,你跑哪裏去了!”素衣驚魂未定,盡量讓自己不要失了思考的能力,眼下先穩住耶律丹,他發起瘋來,這個北然國的玉良城可就完了!

耶律丹回過身,紫水晶般的眸子已變成暗紫,讓人懼怕。

“女人,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激怒我……你倒也敢!”

素衣慢慢退到門口,她對耶律丹的武功的招式都很清除,這個惡魔似的妖魔,他的力量整個玉良城都無人能及,要怎麽辦呢?

可是這樣的時刻,石門卻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有人在敲門!

耶律丹看著石門,很好,他正愁怒氣沒有發泄的地方,今天看來是要大開殺戒了!

“素衣姑娘,你睡了嗎?”

是胡楊?素衣驚恐的望著耶律丹,如果是個侍女仆人的她倒也擺了,怎麽會是胡楊,若他因為自己受了什麽傷害,她就是死,也彌補不了北然國失去這樣一位勤政愛民的好族長。

胡楊在門外聽不到聲音,以為素衣是睡下了,便想離開。

而房間內的耶律丹一下轉到門口素衣身邊,很少見陽光的白皙到發光的修長手指伸向石門邊。素衣想也沒想便按住了他的手,“不要開門,你不可以在這裏殺人!”

“我殺人從不分場合,外麵的男子你在乎?”耶律丹幽幽的開口,如死神一樣的態度,他不在乎任何人,不在乎生死,不在乎善惡,所有的事都是隨心所欲而為。

素衣不敢看耶律丹,垂著頭說:“不在乎,他們救過我,你不能在這裏殺人。否則,素衣就會從這上世上消失!”

她輕輕的低聲,卻像命令一樣不容質疑,如威脅一般讓人不得不思量。

耶律丹在腦中迅速的思考一會,說:“好,跟我走,保證不再耍花樣,這裏的人就會免遭塗炭。”

“說話算話!”

素衣走到床前,收拾著她的服飾,那些首飾都不是她的,能佩戴過她都覺得很幸運。她尋了一會,隻看到一件屬於她的步搖,這步搖還有一半的權利在耶律丹那邊呢,可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拿起步搖,放在衣兜裏。

“女人,你再磨蹭會,我不介意守門的兩個婢女明天會身手異處!”

耶律丹的催促帶著威脅,素衣用首飾在梳妝台上簡單的拚成了一個圖案,便依依不舍的走了。

“走吧,不要讓他們發現。”素衣打開門,一直低頭不去看耶律丹,他有能力帶走她,而不驚動任何一個人。

可耶律丹卻隱隱感覺到素衣的身上對這裏似乎不舍,這個發現還是讓他憤怒,有點抓狂,人間有什麽好,值得她這樣開心留戀,他給她的,她總是不屑一顧。

“不,我要讓他們發現。”

素衣驚慌失措的抬起頭,她本是打算靜靜的讓耶律丹帶走她,可這個妖魔又想到了什麽鬼點子,要讓別人發現?胡楊一定會派人阻攔,那樣的話,耶律丹會不出手傷人嗎?才怪!

她的表情讓耶律丹很滿意,伸手一攬將她夾在自己的左手臂中,飛出庭院。

胡楊正好走在庭院外,見一道黑影閃過,不假思索的追了過去。

“來人,有刺客!”

喊叫聲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侍衛和弓箭手,眾人跟在胡楊的身後,向城門口奔去。

耶律丹輕而易舉的上了城樓,一揚手,三四個守城樓的侍衛就暈倒在他的麵前,“女人,你要為你做的事付出些代價!”

素衣看著胡楊已趕到城樓之下,身後的從侍衛高舉著火把,照得夜如白晝一樣亮。胡楊俊朗的臉在火光下映的發火,他的雙眼看向耶律丹,“放下素衣!”

“女人,你說這個喊話的男人,要不要讓他死去!”耶律丹像是把別人的生命當成玩笑一樣。

“不要!”

素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她懊悔了,不應該試圖逃出這個妖魔的掌心。

耶律丹為素衣的反應嘖嘖的讚賞了起來,他輕蔑的笑著說:“這次的遊戲規則是,說反話!”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結束,素衣看到一道紫焰向胡楊飛去。

城樓下的胡楊來不及躲避,耶律丹的動作太快,還在說話間,攻擊就發了出來。他身邊的侍衛眼疾手快,見紫焰飛來,立刻以身護主,擋在胡楊的麵前。

胡楊驚歎的看著自己的手下侍衛慢慢的倒下去,胸口一片空白!

“這次不算!”耶律丹看到胡楊還沒死,有人那麽忠誠的擋在他麵前,他生平妒忌那些明君賢臣,不喜歡有人忠心耿耿,因為他總是眾叛親離!

素衣這一次先一步拉住耶律丹的手,哀求道:“我跟你走,若你再起殺戮,我就是一死,也不會再任由你擺布!”

“很好。”

耶律丹捏著素衣的臉,看她一臉的麻木,像是沒有靈魂的傻瓜一樣,這個女子膽識過人,和璃月還真是有那麽幾分相似,暫且不能讓她對自己憤恨,要不一旦知道她就是璃月,到時已經形成的的印象,再去改,就麻煩多了!

素衣受虐的情景被胡楊看得一清二楚,他握緊拳頭,飛上城樓。

“放開她。”

耶律丹藐視著胡楊,手依然停留在素衣的下巴上,捏得素衣已變了臉型。

“女人,才幾天時間,你就尋了一個這樣難纏的漢子,看來不殺他,我們是走不掉了。”耶律丹唇角斜斜的揚起,殺人對他來說從來都是一件快樂的事。

他鬆開素衣,轉過身來,殺死一個沒有靈氣的人類,對他來說易如反掌。手掌還沒有舉起,腰間突然一緊,一雙柔軟的手臂緊緊的摟住他有些粗壯的腰身。

“你若殺他,我便會恨你。”

柔情狀,絕情話,耶律丹體會了這種心跳和心涼同時夾雜的感覺,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蔑視著胡楊,“她是我的。”

素衣不好意思的看向胡楊,不得不配合耶律丹的話,“公子,素衣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會銘記一生一世,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

她的溫婉是對著耶律丹時不曾有的表情,這讓耶律丹心中不悅,有個那麽好的發泄對象在眼前,卻不能出手殺人,他的心被折騰的陣陣熱度翻滾。

素衣見耶律丹的眸子又深暗了一些,每次他發怒,眸子的顏色像是一種預兆,她擔心會出事,便扶上他的手背,輕柔的說:“我們走吧!”

胡楊從看到素衣擁抱耶律丹開始,就一直定定的站著,他救的兩個圓月國女子,都那麽不平凡,也同樣的絕情,走的時候,總是讓他心緒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