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打扮奇怪的神秘男子一步步靠近,周詩情的神色變得有些緊張與警惕。

“你是誰?”顧屋企問道,神色間也流露出一絲警惕,雙拳緊握,隨時準備應對突**況,隻要對方不帶槍械,自己就有製服他的可能。

“我是誰?我們不是在遊戲裏剛聊過嗎?這麽快就忘了?”神秘男子的聲音略帶沙啞,一聽就讓人感覺此人是個中年人。

“鍋盔俠?”顧屋企恍然大悟。

“不錯,正是我!”鍋盔俠停下了腳步。

“看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也配稱為俠?笑話!”顧屋企看到對方停下腳步,身心卻依然戒備著。

鍋盔俠望著顧屋企的架勢,冷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就憑你那套街頭打架的本事,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顧屋企也不知怎麽回事,平時就算來兩三個比自己塊頭大點的大漢,隻要不是練家子,自己都能擺平,而今天卻有些心虛,心裏開始忐忑起來,眼前之人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之處,但隱隱中卻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力,逼得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每向自己靠近一步,那種壓迫感就越強烈。

“屋企,他……他是誰呀?”周詩情也看出來不對勁,便問身前的兒子。

“你別管,到一邊去!”顧屋企眼神犀利地盯著眼前這個神秘男子,以防他有下一步動作。

“看不出你還挺關心你母親的嘛!”鍋盔俠說道。

“我關心她?嗬!誰認識她?”顧屋企冷哼道。

“哦?是嗎?那她發生什麽事也與你無關咯?”鍋盔俠問道。

顧屋企神情有些猶豫,雙拳握得更緊了,厲聲說道:“現在的問題是你惹毛我了,惹到我,算你不走運!”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先拿你開刀吧!”鍋盔俠說動手就動手。

他腳步如風,身形化作一道殘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顧屋企身前,待顧屋企晃過神來之際,胸前已經挨上一掌,倒退數步之後還是沒能卸掉剩餘的力道,撞在了草垛上,嘴角有一點鮮紅溢出。

顧屋企手捂胸口,當下不敢言語,不是他害怕了,而是他現在感覺體內五髒翻湧,難以開口說話。

周詩情見狀嚇壞了,連忙過去扶起兒子:“兒子,屋企,你怎麽樣啦?”

“放心,我隻是稍微教訓一下他而已,已經手下留情了。”鍋盔俠扶了扶臉上的護目鏡,淡淡地說道。

“你……你到底安的什麽心?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對待我們?”周詩情喊道,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你讓開,都說了不關你的事,你還多管閑事幹嘛!”顧屋企用手撐著草垛,緩緩站了起來,看樣子是已經緩過來了。

“屋企,你還好吧!我去跟他拚了!”周詩情拿起靠在牆角的扁擔,欲要衝上去,卻被顧屋企拉住了。

“你幹嘛?都讓你一旁呆著了,你沒聽到嗎?!”顧屋企大喊道,語氣裏有憤怒,有焦急,也有一些難以言明的情緒。

周詩情愣住了,她此刻也是百感交集,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是自己兒子的不一樣?還是即將會發生什麽?她已經無力思考了,心裏默默祈禱今天母子都能平安無事,別遭歹人的毒手。

“似乎你很討厭你的母親,那我就做做好事,幫你解決掉這個礙眼的女人,如何?”鍋盔俠活動了兩下手腕,似乎有出手的意思。

“住手!”顧屋企厲聲喊道:“都說了,你得先把我打倒,否則,你休想動這裏的一切!”

“有骨氣!下次……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鍋盔俠的聲音變得有些冷,沙啞的冷,仿佛一把鋼刀劃破炎熱的空氣。

“少廢話!”顧屋企雙拳緊握,全身的神經緊繃,這對他來說,是一場苦戰,而且,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就憑剛才挨的這一掌,顧屋企就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但這些年他也是在街頭混過來的,那份傲氣容不得他有半步的退縮。

鍋盔俠又是一個閃身,不過速度相比先前似乎要慢一些,出掌的力道似乎也弱了幾分。

顧屋企也看出了鍋盔俠的動作,這算什麽?放水嗎?這是要羞辱自己嗎?他額頭青筋鼓起,厲聲大喝:“少瞧不起人了!”

“住手!”

一個單薄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二人之間,背部挨了鍋盔俠這一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血的顏色有些發紫,紫紅偏黑。

“媽——”顧屋企看到這一幕,怔住了,身子僵住了,當周詩情趴在他肩上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抬起顫抖的雙手,揉住周詩情的雙臂,大聲喊道:“媽——誰讓你多管閑事的?!讓你一旁待著你沒聽到嗎?!”

周詩情的神態有些疲憊,語氣虛弱:“你是我兒子……雖然……我沒有保護你的力量,但我有……保護你的那份心。”

顧屋企終於流下了塵封已久的眼淚,鍋盔俠的這一掌,打開了顧屋企的內心,也打散了這十多年的黑暗。

“你這個禽獸,還配稱為‘俠’?丟人現眼!我呸!”顧屋企此刻的內心憤怒無比,他恨不得把眼前的敵人碎屍萬段。

顧屋企將母親扶到牆邊坐下,他站起身的那一刻,周詩情用她虛弱無力的手拉住兒子的手,無力地搖搖頭:“別去……你打不過他的。”

“橫豎都是禍,既然人家找上門了,就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我們,那就與他拚個玉石俱焚!”顧屋企緊握雙拳,青筋暴漲,雙眼中仿佛噴出了無邊的怒火:“你這個禽獸!”

顧屋企此刻如一頭發狂的猛獸衝向鍋盔俠,鍋盔俠一動不動,待顧屋企的拳頭距離他的麵門僅剩1公分之際,他的身體才稍稍一個偏移,躲過了這憤怒的一拳。

“拳頭的力道是夠了,可這速度嘛……還有待提高!”鍋盔俠在閃躲之餘,不忘“教導”幾句,可在顧屋企耳中,這就是對他極度的侮辱。

“可惡!”顧屋企在怒火中燒,拳頭的力道越發的強勁,可也越發的遲鈍。

“好了!現在輪到我還擊了!”

鍋盔俠身形一頓,一掌迎向顧屋企的拳頭,拳掌相交,顧屋企感覺自己的拳頭擊在了海綿之中,其中的力道已經淡然無存。

“什麽!”顧屋企來不及驚駭,一邊後退,一邊手忙腳亂的防禦鍋盔俠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