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162我的宋羽,終不負等待(很重要,一定要看,不虐)
宋羽的小嘴撅了起來,不太高興。
她之前隻會寫一二三四這些數字,好不容易要學寫字了,就像大人一樣,這讓小宋羽十分的興奮,甚至比當初學習數字的時候更興奮,她對新事物總是這樣。
隻是因為夏雯娜和兩個兒子的到來,這件事情就要拖後了。
可她現在不寫,心頭就一直在撓癢,渾身不舒服,總想著這件事情窠。
“我可以教你。”那時候的齊承之,她記得應該也不過是十來歲的年紀,可是已經比同齡的小孩子要深沉多了。
“真的?”小宋羽本來還撅起的小嘴立即劃開了燦爛的弧度。
齊承之點點頭,旁邊齊承積卻不幹了,“可我想玩!”
齊承之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羽毛毽子丟給齊承積,“去院裏踢毽子去。”
齊承積雙手接過他丟來的毽子,竟然真的不再抗議,極好打發的就跑去了院子,自己玩去了。
“我們去哪兒寫?”齊承之問她。
小宋羽十分熱切的朝他伸出了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拉著齊承之去了自己的臥室。
她的臥室以她的年紀來說稍嫌大了點兒,而讓他驚訝的是,沒有想象中的小孩子的那些粉紅色,隻是暖暖的米白色,這讓他感覺舒服了點兒,不必被粉紅色閃瞎了眼。
但是仍免不了的,是桌子上,床.上,到處都堆滿了娃娃。
在床與門之間的那片地方,中間擺放了一個小茶幾似的矮木桌,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桌子的高度就剛剛好。
齊承之坐到了宋羽的旁邊,一隻手臂繞過她的身後環住她,另一隻手握住了她握著筆的手,帶著她柔軟的小手,滿滿地寫下了兩個字。
薑元。
對於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來說,齊承之的字真的很好看,即使握著宋羽的手寫的並不那麽流暢,卻也工整有力,初見了他成年後遒勁字體的雛形。
“這是什麽?”宋羽眨眨眼,不認得這兩個字,“這是我的名字嗎?”
“這是我的名字。”他仍然從身後環著她說。
“可是你的名字是三個字的啊!”宋羽撅起小嘴,“我雖然年紀小,但是你不要騙我。”
齊承之被她這反應逗笑,“我沒有騙你,這確實是我的名字。是我另外一個名字。”
“你有兩個名字?”宋羽驚訝的張開她粉嫩嫩的小嘴,第一次聽說一個人有兩個名字,“你怎麽會有兩個名字?”
“我們家的人都有兩個名字。”齊承之耐心地回答她,“當然,隻有我們家姓齊的人有。這就是我的另外一個名字,薑元。”
齊承之教她念,確定宋羽認識了這兩個字後,才說:“這個名字是秘密,我是告訴你一個人,你不要說出去,也隻念給我一個人聽。”
“好。”宋羽重重地點頭,許下她的承諾。
齊承之輕笑,意有所指的說:“以後我會來確定你還記不記得的。”
說完,他把這頁紙撕下來,放到本子的旁邊,“你照著這個,再寫一次。”
這一次,是宋羽白嫩的小手握著筆自己寫,沒有齊承之的幫助,寫的自然是歪歪扭扭的,薑字上麵的兩個點都飛出去了,三個橫也是像蚯蚓一樣扭七扭八,底下的“女”字都離著上麵老遠,中間空出了老大一塊距離,看著就像是兩個字。
而“元”字又比“薑”字小很多,而且看著都不像是跟“薑”字並排著。
在她寫完後,齊承之把這張紙也撕了下來,不著痕跡的折好,收進自己的口袋裏。
……
……
宋羽現在捏著這張泛黃的紙,紙張因為時間太久而顯得薄薄的,很脆弱,會輕易的碎掉似的。
看著上麵歪七扭八的薑元兩字,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晰。
她記得,是齊承之親口跟她說的,這是他另外一個名字。
小時候的宋羽還不知道八大家族的人,除了他們的名字之外,都還會有一個字。
因為八大家族起源於春秋戰國時,秦滅六國時,他們的先人便是僥幸逃出的貴族,在當時衛國國師的幫助下,七國
都湊在了一起,隱姓埋名,隨著戰亂起起伏伏,奠下豐厚的常人難以想象的底蘊。
現在他們的姓氏都是因為當時躲藏起來的貴族們不敢以真實姓名在外闖**,便以自己的國家為姓,將自己的真實姓氏掩藏起來,作為自己的字,一代一代的悄悄流傳下來,隻為了不忘其本。
而薑,便是齊國貴族的姓氏。
宋羽並不知道,哪怕是當初跟齊承積訂婚,也不知道齊承積的字。
她也從來沒有聯想過,八大家族中人的字會跟當出那些先輩的姓氏有關。
因為八大家族中人的字,都是隻告知妻子的。
現在,宋羽已經知道了八大家族的這一傳統,也知道了他們都各自有自己的字,又想起了本來她已忘記的事情,那段小時候齊承之告訴她的話。
通過當年齊承之的話,很容易她便猜到了這兩個字的意義。
宋羽忍不住輕輕地驚呼了一聲,粗喘著,捏著紙片的手也在抖。
她沒想到,齊承之在那麽早的時候,就把他的字告訴了她。
她當時還那麽小,很多記憶都並不穩定,記得的也隻不過是當初的一些片段而已,好多事情都已經忘了。
他怎麽能確定,她能記得他的字呢?
她忘了怎麽辦?
至少,在看到這張紙之前,她真的忘了,不記得他的字是什麽,而他竟然也一直沒有問過她。
宋羽不明白,他為什麽在她那麽小的時候,就把隻能告訴妻子的字告訴了她。
指尖顫抖著在這兩個稚嫩且難看的字體上摩挲,才又輕輕地將它折好。
二十多年了,他竟然一直留著。
將這頁紙放回到原來的位置,才發現這是一本日記,而這頁紙夾著的地方,正是日記中最後記錄的那一頁。
宋羽認得,這遒勁卻又內斂的字體,是屬於齊承之的。
最後一篇日記寫著:
宋羽答應了我的求婚,她將是我的新娘,終於。
很簡短的一句話,卻出奇的符合齊承之的性格,不論是說話還是寫日記,都很簡短,直中目標。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可宋羽卻無法解釋原因的,就是看出了他這字裏行間的激動與興奮。
手指細細的撫著這一行短短的字,齊承之那張清俊的臉躍然紙上。
就好像此刻,他正溫柔又專注的看著她。
宋羽將日記翻到第一頁,從頭開始看。
……
……
今天宋羽上小學,第一次穿上了稷下學府的校服,我看到她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的進了校門。
……
今天在校園裏碰到,宋羽好像變得害怕我了,低著頭招呼也沒打就匆匆離開。
……
宋羽上三年級了。
……
我明天要去美國讀書,不知道回來以後,宋羽會是怎樣亭亭玉立的樣子。
……
今天是見不到宋羽的第一天。
……
今天是見不到宋羽的第二天。
……
……
她一直往後翻,齊承之沒有做別的記錄,隻是每天數著見不到她的日子。
……
今天是見不到宋羽的第兩個月零十天。
……
今天是見不到宋羽的第五個月零七天,我在這邊建立了一家公司,叫feather。
……
今天是見不到宋羽的第兩年三個月零三天,她跟承積訂婚了。
……
今天是見不到宋羽的第兩年三個月零四天,我打電話回家,家裏堅持這場婚約,無論如何都不會更改。
……
今天是見不到宋羽的第兩年三個月零五天,我決定,不論花多長時間,費多少力氣,哪怕不擇手段,也要毀了宋羽和承積的婚約。
……
昨天終於見到宋羽一麵,隻是她不知道。我看到她落水,隻要有我在,就不會讓她出事。她在我懷裏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宋羽,長大了。
……
今天是見不到宋羽的第四年七個月十二天,她如果知道我做的事情,會恨我吧。
……
今天是見不到宋羽的第四年七個月二十五天,對宋家出手,我不後悔。否則,她會成為別人的新娘。
……
明天回國,見宋羽。
……
家裏讓我進齊臨,我選擇擔任稷下學府的校長,因為每天都可以看到宋羽。
……
今天我從辦公室的窗上看到宋羽穿著運動服上體育課,很漂亮。
……
今天從窗上看到宋羽去餐廳。
……
今天看到宋羽來學校。
……
承積出事了,婚約被毀,宋家破產的事情曝光,我想補救,來不及。
……
宋羽在外頭打工,我恨自己讓她吃苦。
……
宋羽上了b大,我等她畢業。
……
宋羽選的建築專業,我開始關注房地產方麵的事情。
……
宋羽進了城世,我請調到齊臨地產,我們會遇到。
……
今天我見到宋羽了,終於能再麵對麵的見到她,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終於又活過來了,心髒開始跳動,血液是暖的,我覺得自己再次像個人了。
……
我吻到宋羽了,可我隻能裝著做夢夢到別的女人,她很生氣,也很漂亮。可她不知道,那是我的初吻,我的生命中,除了她,再沒別的女人。
……
她對著我卻是在跟別的男人告白,那一刻我感覺心跳停了,很難受,心疼。
……
宋羽喜歡別的男人,但是那個男人不值得。
……
我就在她麵前,她看不到。
……
我的宋羽,她是我的宋羽了。
……
我害怕她知道宋家破產的真相,怕她離開我。
……
隻要她能不恨我,能繼續留在我身邊,隻要她願意做我的妻子,我願意傾覆整個齊家,還她一個宋家。
……
我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齊家或者宋家,我隻要宋羽,冠上我的姓,成為我的妻,此生,永遠。
……
我要跟她求婚,我的宋羽,終不負等待。
……
……
宋羽差點兒喘不過氣,看著紙頁上蒼勁的字體,胸口卻堵了一塊石頭似的,雙眼湧上酸疼的熱意,終於眼淚一滴滴的打在了紙頁上。
他每一篇日記的話都很少,寥寥的那麽一兩句,可是每一天,每一頁都是她。
他說他從來沒有女人,都一直在等她,甚至連初吻,都是留給了她。
沉默寡言的男人,連日記的話都不多,可蒼勁的字體卻透著難以言喻的感情。
宋羽呆呆的捧著日記本,被他日記裏的話震撼住了。
她不由想著,齊承之寫日記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什麽心情,什麽表情。
他一天天的記錄著看不見她的日子,每天沒有別的話,就隻單純的記錄著看不見她時的天數。
明明那麽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的心疼的不行。好像他每天生活的重心,就是記著有多久沒見到她,什麽時候才能回國見到她。
他的話,讓她覺得,她好像是他的全世界。
沒有她,他就什麽都不是。
這份愛太重,重的她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愛他,足以回報他的愛,可現在才知道,她還差了很多很多。
她都不知道,他默默地看了她這麽久。
她都不知道,這世界上還能有這麽幹淨的男人,從裏到外,都幹幹淨淨的,隻把最幹淨的自己留給她。
她重遇他的第一麵,就從他身上看到了那一身幹淨的氣質,原來不隻是外表。
他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在之前她已經有男友,或者已經結婚,又或者……已經把自己給了別人,怎麽辦?
那對他,是不是不公平?
她指尖在他剛勁的字體上來回的摩挲,無法想象他是怎麽做到的,等了她這麽久,那麽耐心。
他就那樣不顧一切,鋪著網,都隻是為了她。
宋羽閉上眼,腦中又出現了他幹淨清靡的臉。
此刻,特別特別想他。
她胸口發疼,將日記小心的合上,貼著自己的胸口,貼在心髒的位置。
“傻子,傻男人。”她輕聲說,抑製不住哽咽的聲音,“真的很遺憾,那時候沒有陪在你身邊,很遺憾先跟齊承積訂了婚。”
如果不是那樣,他也不會被逼的,甚至要毀了宋家也要娶她。
她應該要氣他的,可是現在卻隻是更愛他。
因為她看到那句,願意傾覆整個齊家,還她一個宋家,她便什麽都氣不起來了。
她知道他是認真地,隻要她能不恨他,他什麽都願意做,哪怕她要全世界,他也在所不惜。
她從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愛到他這樣的程度。
宋羽把日記本輕輕地放回到抽屜裏,關上抽屜,遲疑著,又打開了抽屜底下的櫥門。
裏麵放著一個保險箱,她莫名的就是知道,她想找的東西就在裏麵。
宋羽起身蹲在保險櫃前,手指輕輕地碰觸密碼鎖。
指尖輕抖,半晌,又收了回來。
算了,他的日記裏都寫的那麽清楚,她又何必再想打開這保險箱呢。
宋羽重又站了起來,抓起先前放在桌上的文件袋。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文件袋,好像在下一個重要的決定。
驟然,手緊了緊,攥著文件袋離開書房,沒有見到楊嬸,讓她鬆了一口氣,否則從齊承之的書房出來,手裏還攥著文件袋,實在是讓人誤會。
她迅速的上了二樓,轉去了衣帽間。
走到專門放飾物的一邊,拉開抽屜,裏麵放著的全是齊承之的打火機。
即使他現在不抽煙了,但也不過是暫時的,打火機都還收著,不是罕見的名牌就是限量。
宋羽不認得這些,隻隨便拿了一個,又轉回臥室去。
她打開浴室的門進去,又很謹慎的關上,還上了鎖,這才把被她攥皺了的文件袋伸開,上麵的褶皺很深,已經展不平了。
她點起火,便毫不猶豫的燒著文件袋,青黃的火苗從文件袋的一角開始迅速的蔓延,連帶著裏麵的文件一起燒起,在邊緣留下黑色的灰燼。
直到火苗快要燒到手指捏著的這一邊角,宋羽才把隻剩下一個小角的文件袋扔進馬桶,在下落的過程中,火苗已經將剩下的那一角也完全吞噬掉。
脆弱的灰燼掉進馬桶裏,鋪在水麵上,宋羽毫不猶豫的將它們衝下去。
她鬆了一口氣,在做出這個決定後,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像把體內所有的重量都卸掉了。
她重新回到客廳,楊嬸已經開始為晚餐做準備了。
宋羽想起來,她匆匆的回來,還沒有跟齊承之說過,
他不知道的話,晚上還是會去城世門口等著她。
便給齊承之打了個電話,說她已經回家了。
“嗯。”沒想到,齊承之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甚至都沒問她為什麽早回來了,就掛了電話。
宋羽愣愣的看著手機,知道齊承之的態度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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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一片暖文,不要再質疑虐不虐了啊,心累,我一直在說不會虐,人和人之間怎麽連這點兒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呢,哼!
來來,來月票,被後麵咬的很緊,又被前麵拉開,簡直不能再愛,
另外,關於有人問為什麽齊承之在宋家破產後沒有幫忙,這個在文中之前的部分早有解釋過,沒有刻意的去反複強調,而是表現在細節裏,如果看的時候有仔細注意過小細節,並且多多衡量思考過就會知道,我就不再特意解釋了~這種在文中細節裏已經描寫過的事情,總不愛特意拿出來再專門解釋一遍,總覺得太刻意,也浪費了我的一番心思,畢竟對於怎樣去描寫我也真的是費了腦筋的,很希望遇到越來越多更了解更細心的童鞋。
之前的文就是因為怕很多親看文不仔細,粗粗的讀下去有很多遺漏,有些事情不免反複強調,仔細解釋,然後被說了拖遝,所以這篇文我有改正,但魚與熊掌不可得兼,這樣免不了就會有親有看漏之處,又或者並不會主動地去聯係大環境思考是怎麽回事。不過我還是更喜歡現在這種寫法啦~
爺真是越來越倔強了呀,仰天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