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話 噩夢
“不!這不是我們派的刺客,絕對不是!我們身為戰敗國,怎麽可能派人刺殺貴國的公主殿下,就算讓我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做這種事啊。這裏麵一定有誤會,一定是別人做的。”巨石國的國王手握著傳音石,額頭上滿是冷汗,極力解釋著。
傳音石另一麵是青木國的女王陛下。這位女王今天動了怒,親自派人將傳音石送到了巨石國國王的耳邊,盛氣淩人的質問著愛麗絲在外遇襲一事,並且認定了刺客是巨石國派出去的。
這種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王者之怒,血濺千裏,要是青木國借機烽煙再起,巨石國就要遭殃了。
上次的兩國之戰,令巨石國元氣大傷,至今仍未恢複過來,實在禁不起折騰了。巨石國國王寧願年年為青木國進貢,也不願意再開戰。
為了化解青木國女王的憤怒,巨石國國王說了很多的好話,做出了很多的承諾跟讓步,嗓子都快說冒煙了。
兩國交戰牽連重大,就算青木國強於巨石國,也不願意貿然開戰。女王氣歸氣,卻不能真的揮兵把巨石國踩平,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麽嚴重的地步。
最後,青木國女王提出了一個讓人為難的要求,隻有巨石國答應這個要求,她才肯息事寧人,不再追究巨石國的責任。
“把你的寶貝兒子送來當人質,這樣我就相信刺客不是你們派出去的。要是我女兒再遇到刺客襲擊,你兒子就得為我女兒抵命。”青木國女王寒聲道。
巨石國國王當然不願意把親生骨肉送到青木國去。可是事情逼到這一步,他已經別無選擇,隻能點頭答應。
青木國女王這才消了氣。限定了送人質過來的日期,掛掉了傳音石。
國王頹然坐在王座之上,使勁揉了揉額頭,揮揮手,命令近身護衛將安德烈叫來了,將當人質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說這番話的時候,陰沉著臉。聲音也低沉得嚇人。
“不,不行,我才不要到青木國當人質!我們兩國前些年剛打過仗。我要是到了那裏,肯定會受到虐待的。”安德烈聞言臉色劇變,矢口拒絕道。
“放心吧。這隻是權宜之計,等青木國女王的怒氣平息後。我會求她把你放回來的。”國王沉聲道。
“天知道她什麽時候能消氣。要是她一直不消氣,我豈不是要一直留在青木國。”
“那能怪得了誰!要怪隻能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非要殺那個安瑞,這才惹來了這一係列的麻煩。你之前剛剛撒出去懸賞令,之後沒多久安瑞一夥人就遭遇了刺客的襲擊,人家自然會懷疑到你的頭上。安瑞倒是沒什麽,可問題是青木國的公主跟他呆在一起,青木國當然不會答應。”
“懸賞令都已經撤回來了。清道夫那邊我也通知過了,刺客肯定跟我們無關。很有可能壓根就沒有什麽刺客,一切都是他們胡編亂造的。”
“就算是胡編亂造的我們也得受著,還是那句話,要怪隻能怪你!”國王怒氣衝衝的教訓了一通。
安德烈被父親教訓的沒了脾氣,不敢再頂嘴了,他有心找老師幫忙說話,可肖恩早在前兩天就騎著磐石飛龍離開了。
就算肖恩在這裏,也不會摻和兩個國家的事情,他還沒那麽大的影響力。
如果換成整個龍堡,倒是有分量幹擾一些中小型國家的國策。
送安德烈到青木國當人質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明天就出發,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青木國。等待他的,必然不是什麽光明美好的日子。
……
另一方麵,身在旅人港稍事休息的安瑞又做噩夢了。
夢中的景象無比真實,他置身於茫茫荒野之中,無數的怪物朝他衝來,將他咬碎撕爛。每一次的撕咬,都會為他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他死去活來。
這根本不像是夢,倒像是現實。
噩夢持續了很久,獸群也撕咬了很久,後來夢碎了,安瑞又跌入了另一個噩夢當中。
他落入了黑暗的海底,肺裏的氧氣都耗盡了,想要製造氣泡卻製造不出來,想要遊也遊不上去。他隻能呆在海底,手跑腳蹬,忍受著那令人窒息的憋悶感。
夢又碎了,接著又是其他噩夢,無窮無盡。好幾個噩夢當中,都有白戈的身影。
直到陽光曬到了臉上,安瑞方才從噩夢中掙脫出來,擺脫了那可怕的折磨。這一晚他過得很漫長,所有的夢加在一起,就好像長達數日之久。
他醒來之後的狀態很糟糕,兩眼都是黑眼圈。他看著鏡子中那略顯憔悴的容顏,心情很是鬱悶,這些天他總是被噩夢纏身,不久前還遭遇了刺客襲擊,過的實在是不怎麽樣。
“這些噩夢不對勁,我身體這麽壯實,不應該做這麽多的噩夢,而且很多噩夢中都有白戈。”安瑞不得不重視起了接連出現的噩夢,將這當成了一件大事看待。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是做夢的正常原因,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非正常原因能導致人做噩夢,比如說……亡靈托夢!
托夢是亡靈的一種能力,可以折磨人的精神,時間久了甚至能把人逼瘋。
“難道說白戈死後變成了亡靈?”安瑞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眼角抽了幾下。
人死之後會有很小的幾率變成亡靈,成因主要跟亡靈的執念有關,隻有對主世界產生極大執念的人,死後才會變成亡靈,留在主世界。除此之外,一些魔法跟法術也能將死者轉化為亡靈。
白戈死的並不冤枉,執念應該沒有大到扭轉自然規律的地步。
“難道是迦莎動用法術把白戈變成了亡靈?恩,有這個可能。當時打掃戰場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迦莎的屍體,還有人說看到她跳進了海裏。她身為薩滿,如果真的活了下來,很有可能會施法將丈夫變成亡靈。”安瑞想到這裏,忽然感覺背後有些發涼,就好像有人在他背後吹了口涼氣。
他疑神疑鬼的轉過頭,掃視了一圈,背後空****的,什麽也沒有。
“我還是去找赫爾敏談談這件事吧。”安瑞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快步出了門。
牧師最擅長解決這種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