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話 造船材料
鋼鐵之錘造船廠門口，原本正在忙忙碌碌的工人們全都停下了手，用一種驚疑不定的目光盯著步步走來的賈維。剛才那番談話，他們全都聽到了，得知了賈維的身份，不過還有點不敢相信，正在為此竊竊私語。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那個老頭子竟然自稱是造船大師賈維，我很早以前就聽說過他的名頭了，聽說他的造船水準相當高超，甚至還會製造特種船。”
“誰知道是真是假，沒準是在吹牛皮，像是那種大人物怎麽會跑來精鐵島這種地方？”
“萬一是真的可就糟糕了，我們平日裏可沒少說他的壞話，還曾經趕他走來著……”
這些竊竊私語盡數落入了安瑞耳中，令他感到有些好笑，這些工人平日裏一定將賈維當成了普通老頭子，哪會想到這個總喜歡看熱鬧的老頭子有著如此之高的身份，擁有出神入化的造船技巧。
賈維雖然老了，但耳朵並不聾，同樣聽到了這些竊竊私語，他走向了那群工人，吆喝道：“嘿，小兔崽子們，你們這群嘴欠的家夥，沒事總是在背後說我壞話，以為我耳背聽不見。告訴你們，我隻是大人不記小人過，懶得跟你們這群小兔崽子計較罷了，其實你們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再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平日裏造船的時候犯的錯簡直令人發指，糟蹋了一艘又一艘好船。這次我會在你們這裏親手監造一艘新船，到時候你們好好學著點，哪怕在我身上學到十分之一的本事，也夠你們受用終身了。”
工人們反應不一，相信賈維的人跑過來說了些好話，不相信賈維的人則保持了沉默。
在這群工人的注視中，安瑞一行人進入了船塢，這裏可比外麵吵鬧多了，工人數量也更多一些。賈維對這裏頗為熟悉，直接領頭前往了船長的辦公室，敲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一名中年男子探出了身子，他看上去也就四十歲左右，穿著考究，頭發跟胡子都打理得很整齊，在領口處別著一個純金打造的錘子型別針。一見敲門的人是賈維，中年男子明顯愣了一下，而後說：“道森叔叔，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平日裏我請你來你都不肯進來坐坐。”
“沒事的時候我自然懶得過來打攪你。”賈維聳了聳肩，轉過了身，衝著安瑞說，“安瑞，這位就是廠長。他跟我彼此認識，當年我出海的時候，他還隻是個鄰居家的小屁孩。”
安瑞麵帶微笑，上前跟廠長握了手，客套了兩句。
賈維當了一把中間人，向雙方介紹了彼此的身份，引見雙方認識。
廠長顯得很是熱情，跟安慰握了握手之後，立即邀請眾人進屋說話，並吩咐人泡了幾杯咖啡待客。
不過安瑞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喝咖啡，屁股下麵的椅子還沒捂熱，他便把來意說了出來，表明了想要請賈維在此造船的想法。
聽了此事之後，廠長顯得很是驚訝，他清楚賈維的身份，自然知道賈維早已退休，不再為人造船了。私下裏，他曾經數次邀請過賈維，可統統被拒絕了。
對於這種疑惑，賈維的解釋是：“我隻是一時興起罷了，勉強破例一次，你可別指望我重操舊業，繼續當造船工匠。造完這艘船以後，我會繼續過我的舒坦日子。”
“好吧。看來我隻能打消聘請你的想法了。不過也不用太可惜，就算你老人家重操舊業，也不可能選擇我這個小小的造船廠，而是會選擇以前那些老東家。”廠長自嘲一笑，而後轉頭望向了安瑞，“安瑞先生，你打算建造一艘什麽樣子的帆船，跟我說說看，我會盡快替你籌備造船材料。看在賈維大師的麵子上，我保證每根用來造船的木頭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
“我要的是一艘小型船，有一根桅杆就夠了，重在輕便靈活。至於材料方麵，我想指定一些特殊材料，船身主體要用‘鐵黎木’製造，龍骨要用‘雷鳴妖樹’製造，帆布要用‘黑**蛛絲’編織，大炮要用‘深海精鐵’鑄就。我知道這些材料價值不菲，那點訂金遠遠不夠用於購買這些材料，不過你們放心，其中有一部分材料我會自己想辦法弄到手，至於餘下的建造費用，我也會盡快補齊。”安瑞侃侃而談，將想法全都說了出來。
“鐵黎木、雷鳴妖樹、黑**蛛絲、深海精鐵……這些可都是相當好的材料，若是用這些材料來造船，造出來的船應該能達到青銅級。這些材料全都價值不菲，加在一起的話，應該能達到五百枚金幣左右。尤其是深海精鐵，這種精鐵稀罕難得，市麵上很難買到，是這些材料當中最貴的了。”廠長說到這裏，換上了一副有些不太確信的口氣，“安瑞，你確定你能弄到這些材料麽？像是深海精鐵這種材料，一向有價無市，就算有錢也是買不到的。”
“放心，既然我選擇了這些材料，就一定能弄到。這些材料都是精鐵島的特產，隻要想辦法，總能弄到的。在這些材料當中，要屬鐵黎木最容易買到，你們這裏一定有很多，就先用這種材料來製造船身吧。至於其他材料，我會陸續送過來的，保證不會耽擱造船進度。”安瑞輕描淡寫地說。
“那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我們先用鐵黎木來製造船身，餘下的部分等你將材料送來之後，再進行製造。”廠長點點頭說。
“不錯，你小子選的這幾樣材料很符合我的心意，如果用尋常的材料造船，那就沒什麽意思了，找別人來製造也一樣。隻有用這些上好的材料來造船，才能發揮出我的造船水準。”賈維在旁插話，顯得很是滿意。
造船一事就這樣定下來了，幾人接下來商量了許多細節問題，以及工錢問題。鋼鐵之錘造船廠打開門做生意，自然不能做虧本生意，要收取一定費用。看在賈維的麵子上，廠長打了個折扣，將價格降到了最低，還算厚道。
聊完了正事，時間推移到了中午，到了吃飯的時間。廠長聊盡地主之誼，請安瑞等人吃了頓飯。
等安瑞把一切辦妥，離開造船廠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與莎菲兩人並肩走在沙灘上，開始往回走，留下兩串或深或淺的腳印。
海浪層層疊疊地撲打在沙灘上，衝刷著其上的痕跡，偶爾會把一些貝類跟螃蟹衝到岸上，也會將岸上的小東西拖回海裏。海浪發出嘩啦啦的聲響，猶如一曲自然旋律。
“今天辦的事情很順利，看來我們今天又得好好慶祝一番了。”安瑞一邊走一邊笑著說，說話時轉過了頭，看了眼莎菲的側臉。
在午後陽光的勾勒下，莎菲的側臉展露出迷人的曲線，無論額頭、鼻子亦或者嘴唇，都有著十分柔和的曲線。那雙眼眸猶如海波，泛著淡淡的光輝，其上還有著修長彎曲的睫毛做為點綴。
“就算要慶祝，也不能喝太多的酒，上次的教訓我可還記得呢。”莎菲的話說出口之後，大概是想到今天早晨的窘態，表情僵硬了一下，雙頰飛起了幾不可查的紅暈。
“那對於我來說同樣是個教訓，我保證不會再喝那麽多酒了。”安瑞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苦笑道。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是回旅館還是去別的地方？”莎菲有意無意地岔開了話題。
“先不回旅館，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你之前也聽到了，我們還缺少很多種造船材料，得想辦法把這幾種材料弄到手。這些材料全都價值不菲，用錢買的話，我們根本沒有那個財力，隻能想別的辦法。”
“什麽辦法？”
“還能有什麽辦法，當然是直接前往材料的產地獲取了。雷鳴妖樹、黑**蛛絲、深海精鐵……這些材料精鐵島上全都有，隻要有本事就能弄到。萬幸的是，我們兩個正好都是有本事的人。”安瑞麵帶微笑，衝著莎菲眨了眨眼。
“恩，我會全力幫你的，一定會把那些材料弄到手。”莎菲說著拍了拍懸掛在腰間的彎刀，身上多了幾分颯爽英姿。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你要有心理準備，我們恐怕得為此吃上不少苦頭。在這些材料當中，要屬黑**蛛絲最容易獲得，我們先去收集這種材料，然後再去打其他材料的主意。”
“黑**蛛絲得去哪收集？”
“黑**是一種體積碩大的毒蜘蛛，黑**蛛絲指的是它編織出來的蜘蛛網，另外它肚子裏也會儲存一些。精鐵島上棲息著一群黑**，我們得去它們的棲息地收集蛛絲。在去之前，得先購買一些解毒劑以防萬一。凡事趕早不趕晚，我們待會兒就去購買解毒劑好了。”
“說實話，我有點害怕蜘蛛。”莎菲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憂色。換做以前，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海盜，有著雄心豹子膽，可失憶之後，這些膽色也隨之消失了。
“那麽大的蜘蛛，誰見了都會害怕的，不過沒辦法，我們得克製這種恐懼。想想你剛才說的話，你說過要全力幫我的。”安瑞鼓勵道。
“好吧。我盡量。”
“對了，在抵達黑**棲息地之前，還得通過另一片危險地帶，那裏的危險同樣不小。”
“那又是什麽地方？”
“迷霧森林，一個能見度不足十碼的地方，終年被霧氣所籠罩，霧氣中暗藏殺機。”安瑞說話時，臉上多了些許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