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成長
宛如見楊嵐黑了臉,也覺得莫名其妙,我說什麽了?怎麽又生氣了,脾氣怎麽這麽大呢?真是讓我哥給寵壞了,好大的脾氣啊!
心裏反倒有些不高興了,多少就戴在了臉上,一路上都撅著嘴不樂意的樣子。
容夫人帶著宛如回到自己的正院,讓王媽媽守著門後,坐在炕上,怒氣衝衝的拍了桌子,“你給我跪下!”她氣得是滿臉通紅,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變成這樣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啊,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宛如愣了一下,眼淚唰的就下來了,哭著喊道:“我又坐錯什麽啦?我不是給嫂子道過謙了,她還跟我掉臉子了呢?你怎麽不說她啊,娘太偏心了。”
容夫人氣的渾身哆嗦,“我偏心,你怎麽不問問你到底幹了什麽啊?我讓你去道歉,你就幹巴巴的那兩句,從始自終你連毓哥的死活都沒問過一句,隻顧著問你哥哥生氣沒,你真把你嫂子當傻子啊?那是連皇帝太後都寵著的主,要是真傻能得皇帝的寵麽?你是不是真心道歉,人家會不知道麽?臨出門你還不忘你哥生氣的事,卻沒有問過毓哥一句,你的心可真大呀。”
宛如一下愣在了當場,她閉著嘴不說話了,她的確是害怕哥哥生她氣不理她了,想著毓哥有奶嬤嬤照顧應該問題不大的,再說自己也幫不上忙的,問了也白問啊。
容夫人自己生的閨女,她能不知道孩子是什麽樣麽?一看這表情就知道這是不以為然呢。
心裏有些失望,“宛如,我沒想到你這段日子怎麽會變成這樣驕狂了,我也不知道是誰在後麵攢鬥的你這樣,但我要告訴你,你會後悔的,你早晚都會嫁出去的,嫁了人的姑娘沒有娘家的支持什麽都不是。就算你哥哥再關心你,你嫂子不配合,你照樣要吃苦的,你太讓我失望了。那是你親侄兒啊,你多問一句能累著你麽?連最起碼的禮數都不懂了,誰教的你這樣啊?我往日是這樣教你的麽?”心裏忽然難受的很,眼淚忍不住湧了上來。
宛如第一次看到她娘這樣失望難過的樣,以前對自己從來都是很寵愛的,有求必應,在家裏她從來最受寵的,她真的錯了麽?
第一次她覺得有些迷茫了,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容夫人揮揮手讓她回去,“你回去抄寫心經一百遍。不用心就不用來給我看了。從今往後你也不要管家了,就安心在家學規矩吧。”
因為楊嵐剛出月子不久,並沒有急著卸掉妹妹們的管家權,還是讓他們一人管一塊,自己做個總覽看看就行。原想著是慢慢移交的。
宛如臉一下子白了,幾欲想說什麽,卻被容夫人冷嘲的眼神給嚇的咽回去了,諾諾的想說些什麽又不敢的樣子。
容夫人搖頭失望極了,“你和你嫂子比差得遠了,你嫂子我剛露出讓她安心養胎放下管家權的意思,她二話不說就主動過來跟我說要修養不在管家了。說放下就放下,一點都不戀權,你呢?不過是管了幾天家而已,就變得驕狂起來,連自己親嫂子都不看在眼裏,我真的很後悔放縱了你。”
宛如搖晃了一下。這話讓她深受打擊,此刻她終於意識道錯了,自己是真的把嫂子給得罪狠了,不然娘不會這樣疾言厲色的訓斥自己。
搖搖晃晃帶著丫鬟回去了,容夫人卻冷著臉子喊來王媽媽。“你去給我查查,最近是誰在宛如身邊嚼舌根子,不說好話攢鬥小姐呢。”
王媽媽轉轉眼珠問道:“你是懷疑……?”
容夫人點點頭,“前陣子嵐兒懷孕,我也沒顧得上這幾個孩子,如今宛如變得這樣厲害,肯定是有緣由的,你去給我查查,悄悄的查,回來告訴我,我一定狠狠的收拾他們一番。”眼中帶了繼續狠厲之色。
“是,老奴知道了。”王媽媽退了下去,開始清查小姐們院子去了。
太醫過來了,來給毓哥診了脈,並沒有什麽大事,也不用吃藥,讓慢慢養著不要著涼,可以熬點小米粥的湯喝一喝。
這下楊嵐才放下心來,知道兒子沒事她心裏就踏實了。
太醫又給楊嵐和奶嬤嬤診了下脈,她們身體並沒有問題可以繼續給毓哥喂奶,又囑咐了幾句話後才走了。
楊嵐等太醫走了,趕緊對玉扇說,“玉扇你快讓小廝跑一趟楊,去跟你家爺說一聲,說毓哥沒事了,養幾天就行。好讓你家也放心才是,估計他也急等著消息呢。”長長的出了口氣。
“哎,我這就去。”玉扇聽後立即跑了出去,找了個小廝去傳話。
王媽媽通過幾天的功夫,細細查詢後得知,宛如身邊有個二等丫鬟如今在宛如屋裏很得臉,很受寵的樣子,但這個丫鬟有點子問題,總是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人感覺有些挑撥的嫌疑。
屋裏大丫鬟都被冷落一邊去了,王媽媽覺得這個人可能真的有問題,縱然有大丫鬟不忿報複的心裏,但能把大丫鬟擠到一邊去,這本事也不是尋常人有的,要知道二等升上去必須要先經過大丫鬟的眼才行,有人提拔教導,上麵的姐姐給教規矩才是正理,怎麽能把人都踢到一邊去了呢,這也太狼心狗肺了。
王媽媽回去細細稟告了容夫人,容夫人聽後很是憤怒,“你查了她是誰的人了麽?”
王媽媽臉色有些難堪,“據說她幹娘是小佛堂那位跟前伺候過,但放出去也有日子了,有沒有聯係就說不好了。”
容夫人氣的胸口起伏,眼冒金星,“該死的東西,都病的快死了還不消停。”
自打楊嵐生產後,小佛堂那位就風寒病倒了,一病不起,如今隻是靠藥材撐著罷了,容洵這些日子照顧姨娘都快脫了形。
而王雲香因為大著肚子,也在屋裏養胎,不讓出來了。如今肚子越發大了,竟然比楊嵐那會懷胎的時候,還要大上幾分的樣子,讓生過孩子的人看了。難免有些心驚啊。
容夫人冷眼眨了眨,“既如此她也該活夠了,就讓她早些去了吧,別讓洵哥一直這麽拖著,好人也給拖垮了。”
王媽媽一聽立即明白過來,輕輕地點點頭,悄悄的布置下去了。
沒過幾日小佛堂那位病逝了,對外就說是風寒病死的,實際上也的確病了撐一個多月的樣子,大家早有準備了。但實際情況是什麽樣,也沒人去追究了。
容洵雖然感覺到了幾分,卻不敢真的去深挖,那日侍衛嚴陣以待圍住院子,冰冷的火銃對著自己。他才意識到可能姨娘和老婆真的闖了大禍了。
他什麽都不能做,身邊被父親多派了個人,走到哪跟到哪,定期跟父親回報,大有點盯梢的意思,很難受,但卻無可奈何。
那日從衙門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楊霈,他的眸光冰冷帶著濃鬱的殺意,對著自己嘲笑:“容洵,你還真是可憐啊,娶個老婆還是個不省事,到處給你招災惹禍的。回去好好**一下你老婆,不然後悔可就晚了啊。”
那一刻他覺得渾身冰涼,他感覺到楊霈是真的想殺了他的,不過是略有顧忌罷了。
他不知道老婆做了什麽,但隱約感覺到是大事。因此也隻能漠然的看著老婆身邊的奶嬤嬤和丫鬟全部被帶走處理掉,換成了一批新麵孔,老婆也越發沉默了,他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如今姨娘也死了,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很傷心,可是卻也鬆口氣,他終於不再為了自己的東西而糾結要不要去搶的問題了,以後他可以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了,再也不用死盯著這個爵位不放。
明明不是自己的東西,非要去盯著不放,這種感覺也很失落,倒不如去努力爭取屬於自己的去,他想去西北闖一闖,那裏才是男人的天下,可以縱馬馳騁,快意恩仇,再也不用勾心鬥角,再也不用活的這麽累了。
安葬了姨娘後,容洵就開始準備去西北的事了,這次非常急切,連等王雲香生產都不願等了,父親給他在西北找了個合適的位子,讓他去那邊上任去,他不打算帶王雲香,讓她在家帶孩子吧。
容洵走了,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走的,走的很瀟灑,也終於放下了一些東西,帶著貼身的小廝毫不留戀的走了。
而容府也發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宛如沉默了一些日子,屋裏的一個丫鬟被帶走了,明確告知賣去山西煤窯,她也知道了很多東西,得知了自己被人誤導欺騙的事,人越發消沉了一陣子,後來還是竹青雲清過來開解,才慢慢好些了。
如今他們早就不管家了,隻守在院子裏和嬤嬤學習規矩,宛如變得沉穩多了,褪去了往日的青澀和天真,眼裏多了些東西。
和楊嵐的關係如表麵上一般,你好我好,嫂子敬著,小姑子客氣著,但再也不回不到以前了,就連竹青和雲清和嫂子的關係都比自己要好一些,她有些苦澀,卻不在怨恨了。
這些日子裏嬤嬤教導了很多,母親也細細的分辨了很多,知道自己錯在哪了,不光是被人誤導的問題,而是自己心智不堅,做錯了很多事。
雖然盡力在彌補和嫂子的關係,嫂子也並未怪罪她,但多了一份審視和謹慎之心,隻要不是毓哥的事,嫂子都和以前一樣,你好我好怎樣都行,但關係到毓哥就慎重多了,也多了防備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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