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破財消災
文帝素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儒雅的君王,繼位以後,所用的策略手段也都是比較溫和的,加上他本人長得也是一個儒雅君子,素日裏也是很少會見著他如此生氣,這會兒如此盛怒,大廳裏的一幹人等,也都有些嚇著了,“皇上息怒!”
本來好好的日子,結果成了這樣子,大家瞧見白珠的神‘色’變得十分的不悅起來了。
誰都喜歡喜慶,誰都不喜歡別人觸了自己的黴頭,然而白珠今日是不但觸了文帝的黴頭了,還大言不慚的欺君,其罪可誅!
“皇上,臣‘女’,臣‘女’冤枉啊!”白珠見著這仗勢,也真的是嚇到了,她真的沒有想到文帝會那麽的憤怒,而且,而且秦之衍竟然會出來幫蘇蘭芷作證!
這怎麽可能呢?怎麽會這樣子?她剛才所說,本來就是無中生有,這蘇蘭芷故意找她岔子還罷了,怎麽一向來不喜歡麻煩的武成王怎麽也出來幫她?甚至幫著她欺君?
白珠怎麽都想不通這點,看著文帝是一臉的恐慌,看著秦之衍就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了,“武成王,你這是何意?為何要陷我於不義?”瞧著大家的樣子是都信了秦之衍的,白珠隻覺得渾身都冰冷,好像突然就墜入了那深潭一般的,再也感覺不到溫暖了!
為什麽,為什麽,蘇蘭芷,為什麽這般的男子也會為了你欺君?你到底是有什麽魔力?你怎麽可以讓武成王為你做到如此?
白珠心心念秦之衍也是有些日子了,往日裏卻不曾見到秦之衍看她一分,然而此刻,秦之衍卻能主動站出來幫蘇蘭芷說話,這說明了什麽,白珠縱然再蠢,她也能明白一二了!
“白小姐,本王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你我並無恩怨,我何故陷你於不義?”看著白珠的眼神帶著冰冷,秦之衍怎麽會允許有人傷害到蘇蘭芷呢?
這筆賬他本來就不打算放過的,既然對方給了他機會,他當然要讓對方好好的“享受”一下了。
他的蘭蘭,可不是隨便的讓人陷害,隨便的讓人算計的!
秦之衍依舊是笑著的,如沐‘春’風的笑容,看起來溫潤如‘玉’,然而落在此刻的白珠眼裏,卻是冰寒至極!
“武成王,你這是為何要偏袒蘇蘭芷?”白珠這會兒臉‘色’慘白,甚至極具的顫抖,滿臉的驚恐之‘色’,看起來,倒是頗有些恐怖了。
“白小姐,大殿之上,請注意你的言辭,本王向來公正,這會兒站出來說話,也不過是不想這鬧劇繼續下去,免得叨擾了皇伯伯的雅興了。”冷冷的掃了白珠一眼,白珠頓時隻覺得如置冰窟,整個人好像都一直往下沉,往下沉,任她怎麽想要爬起來都是不可能的了!
“你……”如今已經處於絕對的劣勢,白珠知道,相比於她的話,秦之衍的話更加的讓人信服,誰讓此人謙謙公子,溫文如‘玉’,而且秦王對皇上向來忠誠,誰會相信,這般的男子竟然會為了一個沒什麽幹係的‘女’子撒謊呢?更何況秦之衍身份尊貴,飽讀詩書,這般的人,自然是不屑於撒謊的!
所以,隻能是她錯了,是她說錯了!是她欺君了!
所以,她輸了,輸得好不甘心,可是她還能做什麽呢?
愣愣的看著秦之衍,白珠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心儀的男子,從來都不會多看‘女’子一眼的秦之衍,今日卻會為了另外一個‘女’子做到如此?甚至如此的陷害於她?
她這算不算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她自己要陷害蘇蘭芷,蘇蘭芷怎麽會反過來陷害她呢?
突然就大笑了起來,白珠跪在那殿堂之上,看起來,卻是有點猙獰了,趙氏這會兒知道事情不妙,再也顧不得了,趕忙就上來跪在了白珠的麵前,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皇上,小‘女’魔障了,還望皇上恕罪!”今時今日,趙氏除了這樣子說,怕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麽的,才能消除文帝心裏的懷疑,將元武侯府摘出去了。
這不孝‘女’還真的是不懂事,她這樣子做,豈不是陷他們於不義嗎?這大半年來他們深居簡出,夾著尾巴過日子,不就是不想再惹得皇上的火氣了嗎?這下子好了,本來還想趁著這一次的宴會重新的得到聖寵,如今,不出事就是好的了!
“皇上,老‘婦’這孫‘女’今日受了刺‘激’,這會兒怕是連自己說什麽都不知道了,臣‘婦’還真的是不知道,她怎麽就說出這般的話來了!還望皇上垂憐!”元武侯夫人也坐不住了,顫顫巍巍的跪下,那滿頭的銀絲,還有那悲切的樣子,真真是讓人有些不忍了。
“皇上,臣妾這侄‘女’如今怕是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寒冬臘月的天氣落水,受了驚嚇,她怕是被失了元魂了,如今說出這般魔障的話,怕是也不得清醒,皇上可千萬不要因為這瘋言瘋語就動怒了,免得傷了自個兒的身子!”靜妃和元武侯府可謂的根連著根的,如果元武侯府垮了,靜妃此生,怕是再也沒有了複起的可能了,所以,他們此刻一致的決定犧牲白珠,保全元武侯府了。
白珠看著自己的親人各個都說自己魔障了,心裏劃過一抹悲涼,突然就大笑了起來了,“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她的親人啊,素日裏對她疼愛有加,然而到了如今的時候,他們想的,不是救她,反而是將她摘出去了!
魔障了,魔障了,如果一旦被定下了這個罪,她還有活路嗎?
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淚水都出來了,白珠知道自己‘性’子魯莽,有的時候不計後果,今日便是如此,被人挑唆幾句,便失去了理智了。
隻是為什麽,為什麽各個都在幫著蘇蘭芷,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最後受罪的,還是她?
滿眼失望的看著自己的親人,白珠怎麽都沒有想到,臨到了這樣子的關頭,他們卻是半點都不幫她了,是因為她失了貞節,還欺君,所以,她已經沒用了嗎?
無用,便是棄子,可以隨便的就拋棄了嗎?
這就是她的家人啊,還真的是心夠狠!
“蘇蘭芷,我不會放過你的!”猛地就衝了上去,白珠可不想蘇蘭芷就好過了,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白珠起身的快,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往蘇蘭芷那邊衝過去了,她的麵上滿是猙獰,腳步也是長了風一樣的,看得出她是用了全力的!
誰都沒有想到白珠竟然會這樣子做,大家看著她猛地就往蘇蘭芷那邊推,想要往柱子上撞去,蘇蘭芷避猶不及,卻還是被對方給抱住了,心下有些懊惱,隻覺得這白珠真的是瘋了不成。今日本來就惹得文帝不悅了,偏偏還要鬧出些血光,莫不是真的就不要命了?
心裏煩躁,蘇蘭芷見著自己被白珠死死的抱著,看著自己離得那柱子越來越近,可是不想自己真的就被白珠撞傷了,死死的揪住對方的頭發,蘇蘭芷咬住了對方的手臂,白珠吃痛,下意識的就想放開,就在這時,一道力道突然就將蘇蘭芷拉開了,隻是白珠腳步一直都往前衝,再也刹不住腳,“砰”的一聲,就撞上了那柱子,頭上頓時鮮血直流,那雙眼睛卻死死的瞪著,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
“‘混’賬!”文帝看著這一幕,心裏就更氣了,逢年過節的,如今卻出了血光之災,這不是存了心的想要找他的晦氣嗎?
“來人啊,把她給朕拖出去,關入打牢!”對方的死活,文帝已經是不在意了,這會兒隻想將此人給拖出去,也免得自己添堵了。
“皇上息怒!”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好好的宴會成了這樣子,大家看著有‘侍’衛進來將奄奄一息的白珠拖了出去,馬上就有人來清洗了血跡,頓時也滿是擔憂了,“皇上息怒!”
“元武侯,你教養的好孫‘女’!”猛地就丟到了自己手上的杯子,文帝今日不找幾個人的岔子,心裏自然不忿!
“皇上息怒,這不孝孫‘女’魔障了,還望皇上從嚴處置!”本來這局麵就夠糟糕的了,這孫‘女’是怎麽回事?真真是不顧他們家的名聲了不成?
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既然魔障了,就關在打牢裏麵反省吧,元武侯,你可有意見?”白珠本來就落水,感染了傷寒,剛才還撞破了頭,如今這被關在打牢,也沒受什麽刑法,然而她本來就這樣子了,怕是也活不久了。
也是今夜是小年夜,文帝不想鬧出人命,不然白珠怕是今夜都活不過去的!
“但憑皇室處置,這等不孝孫,臣就當做是沒有過!”這算是徹底的斷絕了白珠和元武侯府的關係了,元武侯本來就因為受賄的事情惹得皇上不悅了,今日可不能再惹皇上不悅了!
“你教導不利,讓她釀出了大禍,元武侯,你可有什麽說?”如今的元武侯,已經被罷職了,俸祿也停了,文帝這樣子,看來是還要繼續追究了,“今日小年夜,她卻在這裏釀成了血光之災,來年,怕是不好!”
“皇上,臣願意去雲來寺祈福,消除這血光之災帶來的災難!”縱然此刻穿著厚厚的棉襖,元武侯卻覺得自己渾身冰冷,想著文帝的意思,怕是來年有任何的災難,都是放在他頭上了!
這天災人禍的,萬一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他豈不是萬劫不複了!
看來今日聖上,果然的怒了!但是又何嚐不是趁機的找他麻煩呢?
“也罷,你且去雲來寺好生的主持幾場法事,將這血光之災給頂去吧!”
“臣定當竭盡全力,好生辦好這法事,定當不負聖命!”
“朕隻擔心這光光是法事還不夠的……”皺了皺眉頭,文帝可不管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可是他知道肯定跟元武侯府脫不了幹係,如果可能他早就削了對方的爵位了,然而因為這事情就削了,難免惹人非議,他自然是不會做的。可是就這麽放過元武侯府的人,他也是不甘心的!
他此生,最恨的就是別人的算計和背叛,元武侯這算是兩者都沾了邊了,之前他罷官禁足,可是都還沒有完全消氣的!
“臣願意布粥三個月,資助貧困人士,消除這血氣!”元武侯真的快被雲珠給氣死了,好端端的鬧出這許多的事情,害他損了錢財不說,如今更是惹得聖上怒氣,讓他如何是好?
元武侯府大半年前本來就元氣大傷了,如今他沒有了官職,這爵位不是就成了架空的嗎?如今再損了那麽多的錢財,想來他們許久都恢複不了元氣吧?
元武侯雖然很不想耗費那許多的錢財,這法事和布粥算下來,少說也得幾萬兩銀子,那可不是小數目!
可是,他能說不嗎?文帝一直都不鬆口,他除了破財消災,還能做什麽呢?
“元武侯願意如此,那自然甚好,隻是這也是一大筆開支,朕有些過意不去了。”聽到元武侯這麽說,文帝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些了,隻是也不能就那麽受了,推辭一下,也是要做一下的。
“為皇上,臣願意肝腦塗地,更何況這也是臣那不懂事的孫‘女’犯下的事情,臣自當為皇上效力!”縱然‘肉’疼,元武侯也隻能受著了,隻是不知道經此一事,他們侯府,是不是就是一個虛殼了。
隻是因為他貪汙,已經上繳了不少的銀子了,隻是他爵位還在,莊子和鋪子也都還在的,還有收入。蹉跎了大半年,找了不少的關係,費了不少的銀子,才有今日再次麵聖的機會,卻不曾想,非但沒得到什麽好處,反而又損失了一大筆銀子,元武侯的心啊,都在流血了。
再這樣下去,元武侯府怕是真的要被架空了,沒有實權,也沒了銀子,他們將來,怎麽幫助五皇子,怎麽讓五皇子競爭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事到如今,元武侯原本自信滿滿的事情,卻變得越發的遙遠了。
然而,即使他再不甘,再不願,此刻,也隻有笑臉相迎的送出去,為的,也不過就是平息文帝的怒氣,免得再受牽連了!
文帝見著元武侯都那麽說了,也總算是滿意,“如此,甚好,元武侯你明日就去安排吧,如今正是過年,元武侯給百姓送些好處,百姓總算會念著你的好的!而且這過年了,主持法事最好,來年,我大蒼定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臉上終於是有了點點的笑容,文帝滿意的坐下了,大家也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是,臣遵旨!”沒有想到,文帝連一個好年都不讓他過,大過年的讓他出血,如今什麽都貴,這過年又不好隨便送些簡單的,元武侯想來又是一筆大開支了。
真不知道家裏的銀錢,到底還夠不夠?想著家裏如今就靠著他的祖產過日子了,之前因為貪汙的事情,他不得不填補空缺,已經‘花’了好些銀子了,他又停了俸祿,這……
想起來,元武侯就懊惱極了,恨極了自己今日安排的疏漏,也恨極了白珠的愚蠢了!
他怎麽就有那麽一個愚蠢的孫‘女’了呢?
隻是元武侯本來以為事情就那麽完了,文帝卻還沒有就那麽放過了,“罷了,剛才白小姐衝撞了蘇小姐,蘇小姐,你可是有事?”搞定了自己的事情,文帝看著蘇蘭芷的眼神倒是多了一份和藹,剛才蘇蘭芷是被誰救的,文帝也看的清楚,自家的這個侄子,素日裏看起來溫文如‘玉’的,是個好說話的,然而熟識他的人都知道,秦之衍是個冷情之人。能讓秦之衍出手相救的,想來也不簡單!
隻是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有什麽牽扯呢?
文帝給蘇蘭芷投去了一個善於的笑臉,看起來倒顯得慈愛,“剛才沒嚇著吧?”如果換成別的閨中‘女’子,怕是早就嚇得軟了腳,哭了,甚至可能會借此抓住秦之衍不放,為的就是讓秦之衍多一份心疼了。
隻是文帝所見的,卻是蘇蘭芷和秦之衍隔得距離剛剛好,整個人安安靜靜的站著,臉上一臉的淡然,似乎剛才受驚嚇的人,不是她自己了。
果然是一個特別的‘女’子,也難怪,衍兒剛才會出手相救了。
“回皇上,臣‘女’很好,並沒有被嚇著。”淡淡的回了話,蘇蘭芷看起來臉‘色’十分的平靜,完全看不出受了驚嚇,也看不出任何的憤怒了。這要是換做別人,怕是會趁機討得什麽吧?隻是蘇蘭芷這樣子的反應,還真的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沒嚇著就好,剛才是白小姐的不是,元武侯,白小姐雖然是魔障了,可是剛才的確是衝撞了蘇小姐,蘇小姐如今不計較,那是蘇小姐大度,隻是她畢竟受了驚嚇,來人啊,賞一對‘玉’如意,南珠手鏈一對,金步搖一對,江南織造雪鍛兩匹,算是給蘇小姐你壓驚了!”這壓驚禮也算是貴重了的,文帝出手大方,也不知道是賣了蘇青嵐的麵子,還是看出了秦之衍對蘇蘭芷的不一樣,所以有意的對蘇蘭芷好了。
“多謝皇上!”帝王的賞賜,蘇蘭芷也不好就推辭了的,規規矩矩的謝了恩,看起來榮辱不驚的樣子,倒是讓文帝對蘇蘭芷更加高看了幾分。
“今日本來是大喜,卻讓蘇小姐受了委屈,也受驚了,蘇小姐可不要介意才是!”吩咐人將禮物準備好,等到禮物送來的時候,大家瞧見了,可是紛紛稱奇了,看著蘇蘭芷的目光,可是各種羨慕嫉妒恨了。
“蘇小姐,剛才那白珠多有得罪,還望蘇小姐不要見怪!”文帝都賞了蘇蘭芷壓驚禮了,元武侯也隻好拉下老臉給蘇蘭芷賠罪了,蘇蘭芷見著對方賠罪,趕忙躲開了身子,可不敢擔當對方的禮了,“元武侯嚴重了,剛才白小姐不過是魔障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說什麽,我怎麽會跟她計較呢?”
用著元武侯他們的借口,蘇蘭芷說的倒是順口,不過卻讓元武侯臉上劃過一抹尷尬,“蘇小姐不怪就好,還望蘇小姐收下賠罪禮!”元武侯沒有今日也算是盛裝打扮了,剛才文帝的禮物送的貴重,元武侯也隻好拿出了身上的貼身‘玉’佩送給了對方,“蘇小姐以後但凡有什麽需要,盡管可以提,老夫定當滿足蘇小姐!”
這算是一種信物了,還對方一個要求,元武侯給的‘玉’佩看起來極其的貴重,蘇蘭芷瞧著那雕刻的‘精’美,用的也是上好的絡子,擺了擺手,“元武侯,剛才我已經說過了,這事情怪不得別人,元武侯無需介懷!”
蘇蘭芷看來是不大想收了這‘玉’佩,剛才文帝的賞賜,蘇蘭芷是推辭不得,但是元武侯這道歉,蘇蘭芷還真的是不想收了,“還望蘇小姐收下,剛才多有得罪,蘇小姐不收,老夫心難安!”執意將東西送出去,元武侯這雖然是做給文帝看的,可也得做得像樣子,這‘玉’佩跟了他許多年了,千金難求,可是今日他也沒有什麽好的送的,也隻能送這個了。
說實在的,還真的是不甘心啊!
元武侯怎麽都沒有想到,本來是要算計蘇蘭芷,卻反過來被對方算計了,他真真是後悔極了!
可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麽就出了岔子,元武侯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也著實是覺得煩躁!卻也隻能耐著‘性’子,等著這宴會結束,回去再問了!
“這……”蘇蘭芷看著元武侯有些為難,一片的元武侯夫人見了,也隻有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蘇小姐莫不是不肯原諒我們的衝撞嗎?我們真心不是故意的!”一對老人此刻放低了姿態,蘇蘭芷也不好真的就不收了,想了想,蘇蘭芷便笑了笑,可不能讓人以為她不識好歹了,“既然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堅持,那我就收下了,也免得你們心難安!”那笑容看的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恨不得都撕了,隻是他們此刻卻也不得不陪著笑臉,“蘇小姐可別這麽說,你能原諒我們的失禮,我們也能放心了!”
“誤會一場,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就別計較了!”
“是啊是啊,誤會一場!”
……
大庭廣眾之下,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縱然有再多的怒火,也發不得了,偏偏還得陪著笑臉,在文帝麵前上演冰釋前嫌,然而兩府已經‘交’惡,怎麽可能冰釋前嫌?
前世的仇,今世的恨,蘇蘭芷是注定了和元武侯府敵對了,她可是要看著對方萬劫不複,免得再算計傷害她的家人,怎麽可能會和對方真的就相安無事呢?
嗬嗬,就算是她想相安無事,對方會放過她嗎?
所以,他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注定了不會共存了,這才是第二步,她會讓對方一點一點的失去所有,最後一無所有,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後悔曾經算計相府,後悔曾經與相府為敵的!
等著吧,如今元武侯府已經元氣大傷了,她要讓對方一點一點的,痛苦的死亡,不然豈不是太便宜了對方?
……
“嗬嗬,既然誤會已經解開,那兩府也算是和好了,皇上,這宴會,可得繼續了,不然豈不是不盡興?”皇後看著蘇蘭芷和元武侯還有元武侯夫人在那裏笑嘻嘻的說話,絲毫沒有因為對方年長而有任何的局促,甚至剛才麵對文帝的怒火,蘇蘭芷表現也是平平淡淡的,大有一股子‘波’瀾不驚的味道。
這蘇家這‘女’兒,可是越發的有趣了,或許,她可以利用利用。
笑了笑,皇後見著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擺出她高端的姿態,將事情拉回了最初的情況,反正她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靜妃啊靜妃,你如今,拿什麽跟本宮爭呢?
笑容的眼底有些得意,皇後的眼角看著靜妃那一臉不敢和憤恨,卻偏偏不敢表現的樣子,就知道,靜妃經此一事,再也沒有了和她抗衡的可能了。
元武侯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皇上的信任了,如今府上的家財也散了不少,甚至在朝中也沒有了實權,這樣子的元武侯府,哪裏還能扶植五皇子?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嗯,元武侯,蘇小姐,回去坐著吧,今日可得盡興才是,可別辜負了如此良辰美景了!”雖然被這些事情‘弄’得心情不好,但是這宴會還是要繼續下去的,文帝可不想因為一些不相幹的人,真的就影響了他過年的心思了。
“是!”元武侯幾人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皇後看著靜妃,卻是完全不放過的,“靜妃,你的臉‘色’不大好,可是不舒服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元武侯沒臉,靜妃作為元武侯的嫡長‘女’,心情哪裏就好了呢?此番受到了如此的打擊和屈辱,想來對方在這後宮之中,怕是越發的艱難了吧?
皇後這些年受了靜妃不少的氣了,這會兒,心裏可高興著呢!
終於,她是可以好好的出一口氣了!
“皇後娘娘,臣妾無礙!”這大半年來靜妃已經受了不少的委屈了,如今見著皇後那高傲得意的樣子,靜妃卻是不能和從前一樣的刺著對方了,如今的她,也隻能忍著委屈,萬萬不敢像之前那麽高調了。
這筆賬,她會找回來的,皇後,你可別得意的太早!
“是嗎?可是本宮看你臉‘色’不大好,你身子弱,可別不舒服了。”皇後故作關切的話,讓靜妃臉上實在是難以維持笑容,文帝見著靜妃臉上努力的堆著笑容,沒來由的,就有些厭煩了,“罷了罷了,你回去歇著吧,前些日子你不也病了嗎?既然身子不好,就不要強撐著在這裏坐著了,免得‘弄’壞了身子!”雖然是教訓了元武侯,可是文帝的心裏已經有了疙瘩了,早就想將元武侯給徹底的鏟除,要不是宮中還有靜妃,還有一個五皇子,文帝也不會有所顧忌了。
一點一點的慢慢來吧,背叛他的人,他從來都不會放過的!
“皇上!”感覺到文帝對她的不奈,靜妃的臉上帶著一點脆弱和不安,還有一點的詫異,怎麽都沒有想到,對自己榮寵多年的人,如今竟然轉眼就那麽無情了。
這就是帝王嗎?前一刻可以對她溫柔相向,可是下一刻,卻是可以讓她墮入地獄嗎?
“靜妃,皇上憐惜你,不好讓你在這裏受累,你就聽了皇上的話,回去歇著吧,不然到時候‘弄’壞了身子,可是不又得讓皇上擔憂嗎?”之前靜妃不就是故意的裝病,惹得文帝的憐惜,加上五皇子最近爭氣,所以元武侯府今日才能趁此機會進宮了嗎?
隻是這些人太急了,也太沉不住氣了些,不然,怎麽會輸得那麽慘呢?
不過皇後還是很感謝蘇蘭芷的,幫她除去了心腹大患,相信假以時日,五皇子和靜妃,就再也不是她的威脅了。
“……”靜妃看著皇後那張明‘豔’的笑臉,真的是快被氣死了,偏偏又發作不得,可是就那麽走了,她也不甘心啊!
這宴會,她中途離席,還是在元武侯的事情以後,這讓那些大臣們看了,如何想?
靜妃實在是不甘啊!
可是,看著文帝眼中的不奈,她還能賴在這裏不走嗎?
靜妃此刻是恨極了皇後的落井下石,可是偏偏她又反抗不得,隻好起身,走了,“皇上,皇後娘娘,臣妾告退!”
“嗯,好生休息!”點了點頭,文帝看也沒看靜妃一眼,隻是看著舞台上的表演,似乎早就忘記這個曾經寵愛的妃子了。
“靜妃好生歇息就是,改日本宮再去看你!”這話讓靜妃的眼底劃過一抹恨意,靜妃知道,皇後這壓根就不是去看她,不過是做了表麵功夫,表現自己的賢良淑德,順便去諷刺她吧?
這樣的看望,她寧可不要!
“有勞皇後娘娘了,隻是臣妾身子不好,可別讓皇後娘娘遭罪了,等臣妾好了,就去給皇後娘娘請安,臣妾告退!”最後留戀的看了文帝一眼,發現對方壓根就沒有看著自己,靜妃心底滿是傷痛和不甘,卻也不得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皇上,喝杯熱茶吧,這碧螺‘春’可是真不錯的!”靜妃走了,皇後的心了格外的愉快,笑嘻嘻的伺候這文帝,文帝也笑了笑,握住了皇後的手,“果然還是你最貼心!”皇後這些年管理後果,高貴大方,從來都不會爭風吃醋,將後宮打理的很好,是以對皇後,文帝很是看重。
“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應該做的!”臉上劃過一點點的羞澀,皇後雖然是年紀大了,然而保養的極好,這樣子看起來,還真的讓人憐愛了。
“後宮之人,要是都有你這般懂事,那就好了。”這樣,他也就不用那麽傷腦筋了。
“皇上,其實妹妹們,也都是愛慕皇上,所以有的時候,有些小‘性’子罷了。”皇後其實也是嫉妒的,隻是她知道,自己嫉妒也是沒有用的,所以,她也隻能扮演高貴大方的皇後,掌管中公,獲得皇上的敬重,恩寵不斷了。
“皇後總是如此,讓朕安心!”笑了笑,文帝親自給皇後夾了一塊魚,“今日你也是辛苦了,這是你最喜歡的西湖醋魚,嚐嚐吧,可別餓著了。”
“多謝皇上!”皇後一直都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怎麽留住皇上的心,所以這些年,不管後宮多了多少‘女’人,皇上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是屬於她的,從來都沒有間斷過,當然,曾經也是有意外的,隻是那意外……
嗬嗬,誰都不能越過她去!
……
文帝和皇後有說有笑的,如此帝後情深的畫麵,讓一旁的妃子神‘色’不一,鸞妃的眼底劃過一抹嫉妒和羨慕,‘摸’著自己的肚子,最後卻成了一片無奈,雪貴妃卻是看著皇上,眼底劃過一抹讓人看不見的光,最後消失不見了,而其他的妃子,自然也是瞧著這畫麵有些黯然,隻是卻不敢說什麽就是了。
皇後的手段,他們今日可是看清楚了,靜妃有五皇子,而且曾經那麽受寵,如今卻不得不被‘逼’著離席,可見,這皇後還真的是不一般,他們有什麽跟皇後鬥呢?
……
而此刻,坐在下座的五皇子,看著自己的母妃黯然離席,端著酒杯的手指青筋暴起,差點就要將那酒杯捏碎了,隻是看著文帝和皇後有說有笑的,五皇子眼底滿是憤怒和不甘,甚至還有一股子的恨意,然而今時今日,他卻是什麽都不能說,什麽也不能做,不然到時候連他也牽扯了進去,他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再也沒有希望了!
可是他真的好不甘,蘇蘭芷,皇後,你們今日給本王的屈辱,本王來日,定當十倍百倍的償還!
冰冷的眼神,帶著憤怒的看著不遠處的蘇蘭芷,五皇子秦炎恨不得就撕碎了蘇蘭芷了,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蘇蘭芷竟然直直的看了過來,那臉上掛著麵具般的笑容,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的起伏,卻讓秦炎有種被嘲諷的感覺,秦炎憤怒的瞪著對方,奈何對方卻好像一點都不怕似的,讓秦炎恨不得衝過去將對方狠狠的羞辱一頓才好!
隻是這也隻是他的想法,他是不可能會真的有所作為的,本來隻是想警告蘇蘭芷,卻不曾想,一旁一直安靜的秦焰卻是開口了,“五皇弟,你在看什麽?可是有什麽好看的?”冰冷的聲音,如果仔細聽可以聽出那聲音裏麵的薄怒和警告,秦焰可是有在觀察蘇蘭芷的,自然是看到了秦炎對著蘇蘭芷那不善的眼神。
他看中的‘女’人,還由不得別人欺負!
秦炎被秦焰這冰冷的聲音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確是衝動了,笑了笑,那張妖媚的臉上帶著隱忍的憤怒,心裏卻是暗恨秦焰的多管閑事了,“嗬嗬,也沒看什麽,隻是今日瞧著那麽多人來宮裏慶祝小年夜,我覺得熱鬧罷了。四皇兄,今日那麽多的佳麗都在,四皇兄如今府上並沒有正妃,四皇兄如果看中了誰,何不跟父皇請旨賜婚呢?這不就是喜上加喜嗎?四皇兄單身多年,府中也是該有一個‘女’主人,這樣子有人幫四皇兄你管家,四皇兄你的府上,也熱鬧些。”幾位皇子,二皇子早就已經娶了正妃了,就算是他,也是有了側妃的,就隻有秦之衍,府中好像連一個側妃都沒有,著實是讓人覺得詫異了。
換做平時秦炎是不會說這事情的,反正秦焰不娶妻,就意味著沒有子嗣,沒有子嗣的話,到時候再爭儲位的時候,自然會稍遜一籌,他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然而今日他有些煩悶,剛才秦焰又有些多管閑事的味道,秦炎自然是要刺‘激’一下秦焰的。
秦焰的生母卑微,早亡,算起來秦焰是幾個皇子中最沒有根基的一個,然而對方卻憑著一股子的毅力和實力,一點一點的獲得了文帝的肯定和器重,秦炎瞧著秦焰在自己處於弱勢的這大半年來迅速的崛起,曾經覺得自己這個四皇兄不起眼,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如今,他卻是不這麽想了。
隻是因為秦焰的出生還有境遇,如今想要娶一個家世顯赫的正妃,怕是有些困難,秦炎這會兒,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試探了。
他很想知道,自己這個冰冷的四哥,到底有沒有問鼎寶座的心?對方多年來獨善其身,到底是真的隱藏太深,還是真的無‘欲’無求?
“五皇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好就自己做主?這話切莫再說了。”秦焰這些年來一直未曾娶妻,自然有他‘性’情冷漠的一方麵,當然了,他還是有別的打算的。
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要想娶到一個身世顯赫的妻子作為助力,有些困難,更何況,他和輔國公早就有了‘交’易,自然在婚事上,他不能太過隨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