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47、太子威武!逆襲(下)(票子啊!

“無冤無仇?嗬……”

皇甫胤樺冷豔高貴地笑了一笑,鷹眸如利劍,看得皇後一陣心慌。

“皇後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上官無痕風流成性仗勢欺人,幾次三番強占民女壞人貞潔,如今更是膽大包天,在孤王的後宮裏也敢胡作非為!不僅誘騙公主,甚而還欲染指宮妃……麗妃便是抵死不從,才會被那**賊刺殺身亡!若非得到皇後你的包庇縱容,他一介外臣如何能在皇宮裏肆意妄為?!”

聽著皇帝老爹越來越重的音調,皇甫長安忍不住在心下一陣喝彩!

艾瑪,這演技……簡直逆天了有沒有?!

她隨口編的一個故事,被皇帝老爹說得跟真的一樣……就連她都忍不住相信了,更何況是那些不知內情的觀眾朋友們?!快快快!點讚小能手們,此時不點更待何時?!

“陛下……”

皇後聞言不由一陣臉紅一陣臉白,臉紅是因為皇甫胤樺所言有七八分是事情,臉白則是……泥煤啊!那穢亂宮廷的男人分明就是上官無夜,怎麽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上官無痕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竟然還毫無違和感?!這不科學好嗎!

峨眉微蹙,皇後上前兩步,盈盈下跪,原本端莊的麵容上嬸嬸地攢出了幾分冤屈的神態來。

“臣妾、臣妾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麽啊!痕兒是臣妾自幼看著長大的,雖說行為作風頗為荒唐,但也深諳宮廷禮節,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定是有人意圖加害痕兒!望陛下明鑒啊!”

高台之下,上官無痕被人五花大綁壓在地上,對於被強行背黑鍋一事表示了極大的怨怒與惱火,正憤恨著一張臉在不斷地掙紮。

“陛下明鑒!切勿聽信讒言!微臣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做!什麽誘騙公主,什麽染指宮妃……全他媽的扯淡!定然是有人陷害微臣!還有那什麽破玉佩,微臣連見都沒有見到過,怎麽可能是三公主和微臣的定情信物呢?!對,是三公主……是三公主她想陷害我!”

越說越覺得不對勁兒!上官無痕從小被侯爺捧在掌心裏,囂張慣了,哪裏受過這種委屈?一時之間羞憤交加,就連說話都不曾過腦子……說到後來,已然有些口不擇言。

聽他這樣指控自己,跪在一邊的三公主立時就怒了!爬起身衝過去,對著他的側臉揚手就是一巴掌,淒切的斥罵頓時響徹了整個大殿。

“上官無痕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蛋!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了你!虧我還幫你隱瞞真相毀屍滅跡,你居然、你居然這樣出賣啊?!還妄圖推得一幹二淨,把汙水全潑到我的頭上?!啊哈哈!啊哈哈哈!上官無痕!你好啊!你很好啊!我饒不了你……哪怕是做鬼,我也要拖你下地獄!”

三公主氣瘋了頭,一邊罵著一邊還拳打腳踢!各種扯頭發各種撓臉各種撕耳朵,但凡女人打架能用上的招兒全用上了!

那氣勢洶洶的架頭,就好比是正室在對小三捉奸在床,那叫一顆天崩地裂山搖地動,看得在場眾人一陣頭皮發麻!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操!你這個瘋女人!滾開!老子什麽時候碰過你了?!住手!你他妹給老子住手!”

上官無痕徹底被她惹惱了,奈何雙手被綁,別說是還手,就連攔都攔不住……激憤之下,上官無痕猛的站起身來,對著三公主的小腹就是一腳狠踹。

“啊——!”

三公主痛呼了一聲,被踹翻在了五步開外,猙獰著臉色還要爬起來繼續掐架!

安妃卻是看不下去!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被搞得雲裏霧裏的,但還是忍不住跑上前,趕忙攔住了三公主,阻止她的暴行!

“芷菡!芷菡你冷靜點!別忘了這裏是在大殿上!你這樣像是什麽樣子?!皇甫芷菡?!”

被連名帶姓厲聲喝了一句,三公主才仿佛回過魂兒似的,安靜了幾秒之後又立刻掙開了安妃的手,連跑帶爬披頭散發地朝皇甫胤樺撲去,模樣又是瘋狂又是狼狽。

“父皇!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兒臣不敢再瞞著父皇了,兒臣什麽都說,父皇您就饒過兒臣這一次吧……”

三公主踉蹌而惶恐地說著,忽然間抬手一揚,直指皇後鼻尖,雙眼通紅歇斯底裏,對著滿殿的人大聲控訴!

“是皇後!這一切都是皇後的意思!是皇後要麗妃娘娘的命,才讓兒臣和上官無痕聯手把麗妃娘娘殺死的……還讓兒臣栽贓、栽贓給太子……嫁禍太子是凶手,好讓李府和太子反目成仇!”

聞得此言,全殿不無震驚!

三公主那一番瘋狂的打鬧,再加上言辭懇切的指控,讓眾人不由得相信她所說的事實來,畢竟……要不是確有其事,三公主大可以抵死不認,而不至於親口承認她也是殺害麗妃的凶手之一!

不管是出於何種因由,她一旦承認罪狀,自然也是難逃其咎!試問天下之大,有誰會無緣無故就把不是自己的罪名攬到自己頭上……更何況,還是殺人這樣的大罪?!

安妃聽了這番話,身子一晃險些摔在地上,好在一旁的婢子眼疾手快地扶著,才沒有跪下去,隻是美眸之中已然淌下了眼淚。

“芷菡,你怎麽這麽糊塗呀你……你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叫母妃怎麽辦?陛下,陛下……這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教女無方!還望陛下重責臣妾……芷菡年紀還小,您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推開婢子,安妃嗚咽著跪倒在地上,忙不迭跟皇甫胤樺求情,額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敲出了深深的血痕。

見得此景,三公主難掩悲戚,雙手雙腳爬了過來,撲在安妃身上抱頭痛哭。

“嗚嗚嗚!母妃,兒臣還不想死……還不想死!母妃救我……救救我……”

眾人看著這一幕,心下不由百味陳雜,腦袋裏的神經緊緊繃著,不知道事情到底會演變到什麽地步?

後宮內鬥,皇室殺伐……這些事看起來很嚴重,卻是沒有一個真正可以治誅九族的重罪,更何況……如今證據尚且不足,皇甫胤樺這一番動作,可謂是雷聲大雨點小!除了打草驚蛇之外,似乎還不能真正鏟除侯府一黨的勢力?

念及此,群臣心思各異,不知皇甫胤樺打的是怎樣的算盤?

而麵對如此變故,最糟心的無疑是皇後和上官南鴻……特麽這是神馬和神馬?!

三公主怎麽會突然反咬他們一口?而且還把自己拖下了水?簡直無可救藥的好嗎?!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上官無夜抬眸瞅了眼皇甫長安,竟然沒有在她的臉上瞧見得意之色,反而是一派心如刀割的憂切神態……哼,死丫就裝吧!

他就不信,這麽陰損坑姥姥的事兒,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上官侯爺沉下臉色,在得到同謀被暗殺的消息之後,他就已心生不詳之感。

事到如今,除了少數要員之外,其他那些能得罪的官僚皇甫胤樺已經都“得罪”了一遍。上官南鴻心裏很清楚,皇甫胤樺現在缺的就是一個可以冠冕堂皇大開殺戒的罪由,然而依照眼下隔靴搔癢似的小打小鬧來看,陛下似乎還拿不出什麽強有力的罪證?

所以……薑還是老的辣!

陛下到底年輕了一些,才這樣就沉不住氣,怎麽可能穩坐龍椅?

辣個啥……皇位皇位,還是快快棄暗投明,到本侯爺的懷裏來吧……啊哈哈哈哈!

“陛下,微臣有話說。”

在一陣混亂之後,上官南鴻目光深沉,神色鎮定,天衣無縫的麵容上沒有絲毫的破綻。

眼下,朝堂上的氣氛一觸即發,卻是沒有人敢率先戳那一下……聰明人都知道炮灰當不得,自古以來牆頭草都是活得最順遂的,因為在形勢明朗之前,他們每每都能熬到最後的關頭。

皇甫胤樺抬眸,與上官南鴻正眼對望……不過是一眨眼的瞬間,卻似乎生死決鬥了半個世紀之久!

方此時,大殿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沒人敢再出聲,甚至連三公主和安妃都屏息凝神,停止了嗚咽。

好半晌,皇甫胤樺才淡淡一哼。

“準奏!”

上官南鴻由是勾了勾嘴角,眼眸中一閃而過難以察覺的得意,隨即沉聲開口……狀似痛心疾首!

“對於麗妃娘娘的亡故,微臣亦是深感哀慟!微臣深知,陛下與麗妃娘娘伉儷情深,對於陛下今日的所作所為,微臣亦是十分理解……然而,將心比心,無痕乃微臣愛侄,皇後乃微臣胞妹,陛下單憑一麵之辭就治他們死罪,微臣著實不能承受啊!”

負手立於一邊,皇甫長安挑眉看著這出好戲,琉璃色的眼眸光華璀璨,一如既往的張狂霸道,纖麗的眼尾習慣性的上翹,似笑而非笑。

切!老狐狸這話說的……是在動之以情還是怎麽滴?

“那麽……依上官愛卿的意思,此事該如何處置?”

皇甫胤樺垂眸,語氣依然冷硬,然而任誰都看出了他的妥協。

隻不過,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麽簡單就了結!從陛下登基以來的作為可以想見,他雖然算不上是個賢君,甚至說是昏君也不算……咳,太過分……但不管怎麽說,他都不會是個任人擺弄的軟柿子!

現在他之所以按兵不動,是不是因為……在等著什麽?

極少的一部分人想到了這個猜疑,心下頓時一陣波瀾起伏!哼……不要看不起牆頭草!即便是牆頭草,那也是個技術活兒!越早表明忠心才能越容易得到認可,不然還是很容易陰溝裏翻船的好嗎?!

所以,考慮到會有這麽一個可能,某些牆頭草心中的天平……不自覺地微微傾斜了一個角度。

“陛下,此事疑點重重,尚且有待查證……若是徹查之後證據確鑿,微臣絕不有任何的偏袒和姑息!”那廂,上官老狐狸義正言辭,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叫人信服不已!“隻不過,若當真有人栽贓陷害,還望陛下能夠將此事交予微臣,全權處置!”

皇甫長安繼續挑眉……老狐狸這算是在曉之以理麽?

說了這麽多廢話,看來他也是在拖延時間啊,隻不過……皇甫長安忽而腹毒地彎起了眼睛,他要等的人,恐怕永遠都等不到了!哦!嗬!嗬!

“啟奏陛下!微臣有要事稟報!”

宏亮的聲音驟然在大殿門口炸響,在雕廊畫柱之間來來回回重複了三遍不止,劍拔弩張的氣氛陡然被提到了頂點,眾人齊齊轉頭望去。

大殿入口光影一晃,為首的男人一身俊酷戎裝,領著兩隊人馬快步走進,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大大小小不一而足的盒子。

認出了他是上官無夜的手下,上官南鴻的眼睛驟然眯成了一條縫,對著來人冷聲厲喝。

“秦沐,你這是要做什麽?!朝堂之上休得胡鬧!”

那名喚作秦沐的男人卻沒有搭理上官侯爺,隻見他快步走到上官無夜身邊,對著他的臉側低聲耳語了兩句。

爾後,上官無夜麵色一冷,先是哂笑著睨了上官南鴻兩眼,繼而大步跨出隊列,揮手命人逐一打開盒子。

“啟稟陛下,上官南鴻私製龍袍!仿製玉璽!意圖篡位謀反——”

“胡說八道!上官無夜你瘋了是不是?!子虛烏有之事,你居然對著本侯含血噴人?!你、你……”

上官南鴻恨聲打斷他,臉色鐵青雙眼瞪得渾圓,甚而連唇邊的小胡子都立了起來。

冷不丁被自己的義子扣上這麽大一頂帽子,想不慌都難!上官無夜和秦沐的這一舉動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他自負行事謹慎謀慮周全,能進侯府的人都是他幾經考核才放行的,甚至連上官無夜他都沒有完全信任,卻不想到頭來……竟然還是著了別人的道?!

上官無夜抬眉冷笑,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徑直走到盒子前繼續道。

“還有這些暗器,也是在侯府中發現的,與上次夜宴中陛下遇刺所收集的暗器完全一致!所以,微臣有理由懷疑……那晚上行刺陛下的殺手,與上官南鴻脫不了幹係!”

聽了這話,皇甫長安抬眸瞄了眼上官南鴻快要崩壞的臉色,險些笑出八塊腹肌……艾瑪,這上官無夜原來也是個大黑貨!上次的刺客明明就是他,他居然還可以這樣臉不紅心不跳地拿出來給自己邀功,真是妥妥地給他跪穩了!

“哼!信口雌黃!一派胡言!”

聽上官無夜越說越過分,上官老狐狸不由得惱羞成怒,厲聲喝止!

見此情狀,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想罵粗口了……操!什麽叫專製獨裁?這就是典型的專製獨裁!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特麽他以為就隻有他會玩栽贓嫁禍啊?她也會好嗎!而且玩得比丫更牛逼有沒有?!

哦嗬嗬……有沒有人來點個讚啊!快來點個讚啊!滿足一下本宮的虛榮心!

話一說出口,上官南鴻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這龍袍玉璽之事分明都是旁人刻意杜撰的,至於刺殺的那件事雖然確實是他一手謀劃的,然而當時留下嫌疑的罪證一早被他銷毀了,不可能會留下這麽大的把柄!

眼下,顯然是有人張開了漁網妄想捕他,而且那罪名一個比一個來得厲害,最重要的是……上官無夜竟然臨場倒戈,害得他根本無從辯解,推脫不得!

哼,以為這樣就能扳倒他嗎?

未免也太天真了!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宮外忽然傳來了排山倒海的滾滾聲響,震得整個宮殿都搖晃不止!刹那之間,眾人齊齊變了臉色,就是用腳趾頭也該猜出來……那是有軍隊攻進皇城來了!

上官侯爺隨之麵色一緩,沒有注意到太子殿下那微微揚起的,邪惡的……嘴角。

大殿之內,秦沐的出現,上官無夜的倒戈……徹底捅破了那層粉飾太平的薄紙,朝堂上的局勢一下子明朗起來!

不管是上官侯爺真心造反與否,皇甫胤樺殺他的決心是顯而易見的!

而且看著上官南鴻那神態,造反的野心估計也是十之八九……然而,目前眾臣最關心的倒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這場兩相夾逼的政變,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是皇甫胤樺,還是上官南鴻,亦或是……另有坐收漁利之人?!

“嘭——!”

巨響過後,雪地之上像潮水一般湧入一大片軍士,城門被一扇扇接連推到,皇城護衛軍來不及應對如此唐突強勢的衝擊,很快就因寡不敵眾而潰不成軍!

朝堂之內的大員也灰常自覺地分成了兩派,盡管宮疏影在這之前誅殺了不少與上官南鴻來往密切的黨羽,然而……在如今的這個形勢下,中立派裏麵傾向他的官僚亦不在少數,可見老狐狸的勢力範圍滲透得有多廣,多深!

看到上官南鴻一派誌得意滿,勝券在握的神情,皇甫胤樺不由抓緊了龍椅的扶手,在心底騰起一股洶湧的怒火,有種撕爛丫那張老臉的衝動!

這奸賊!他倒是要看看……現在笑得這樣猖狂,等到哭的時候,該會有多淒慘!

大殿外的半空中,霧沉沉的雲層下麵,雪勢愈發猛烈,狂風越刮越急,在半空掀起一個個偌大的渦流,仿佛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奔湧而近的軍隊勢如破竹,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鋪天蓋地的淌過來,疾速的奔馳,高亢的呼喊,搖得整個世界都地動山搖震顫不止!

有人麵如土色,有人強自鎮定,有人得意洋洋,有人心懷忐忑……

目光從一張張熟悉的麵孔上掃過,皇甫胤樺似在一瞬間體味到了人間百態。

視線最終停留在皇甫長安的臉上……仿佛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皇甫長安回過臉來看他,對上他視線的那一刹,俏麗的麵容隨之染上了幾分溫情,目若春花眸似琉璃,璀璨得有些炫目……像是在黑暗之中亮起的一束白光,直接暖到了他的心窩裏!

哎喲喂……某皇帝老爹覺得連心都快要化掉了!

忍不住再次感歎了一聲……得子如此,夫複何求!夫複何求啊!

別說是三個兒子,就是十個,一百個……他也心甘情願地往火坑裏推,哦不,是往太子**送……咳,等等,這話怎麽聽著有點兒奇怪?賣兒子的節奏咩?

不過,話又說回來……身在局中卻還能以局外人的姿態看戲,數遍古今九洲,恐怕也隻有皇甫長安一個人了吧?這個小怪物,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

“刷!刷!刷——”

快速闖進大殿的兵士有條不紊地立於兩邊,隊形規整陣容強大,嶄亮的刀戟直挺挺擺在身邊,瞬間降服了朝堂上的所有人!

馳北風身披一襲冷豔高貴的紫袍,自隊尾邁步走來!

他雖然年輕尚輕,借著良好的家世少年得誌,平步青雲,然而在軍中卻也極有威望,任誰都不敢輕易違逆得罪於他……隻見他仗著腰刀款步走近,目光冷銳傲慢,似乎誰都不放在眼裏,又似乎能在一瞬間看穿了所有的人!

上官南鴻不無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看著馳北風款步走向自己,爾後不禁以勝利者的姿態,微微掃了一眼麵沉如土的皇甫胤樺……胸口壓抑已久的野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與膨脹!

破軍府再厲害又能怎樣?

遠水救不了近火,更何況那破雲老爺子一早就離開了帝都,就算他不站在自己這邊,也不見得就會站在皇甫胤樺那一邊!

李府死了個麗妃,整個案情到現在還沒水落石出,更何況連三公主都親口承認了人是她殺的,李震不是蠢貨……在這樣的情勢下,想必知道怎麽做才對李府最有利!而且,自從他出手誣陷太子之後,就已經騎虎難下了不是嗎?

現如今,在這皇城一帶,幾乎都是紫衣衛的勢力範圍!

眼下,皇甫胤樺唯一可以仰仗的神策營還在城外搖擺不定,而自己有李府作陪,再加上各地秘密匯集於皇城的府兵,無論怎麽看……哈哈,勝算都很大嘛!

跨入大殿,馳北風舉目掃了一圈,隨即徑直走向上官南鴻。

望著對方眉角的那抹笑意,馳北風不由暗自勾起了嘴角,下一秒……伸手撫上腰間的佩刀,出手如電,迅若驚雷!

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割斷了上官南鴻的喉嚨!

瞬間噴湧而出的鮮血隨著上官侯爺的轟然倒地,灑落在了他尚且來不及變換神情的麵龐上,猩紅刺目的滾燙熱血很快就淹沒了那一臉得逞的快慰……甚至連半個字節,都還來不及吐出!

陡然間撐大的瞳孔,昭顯了他的無從言述的震驚與意外?!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馳北風出手太快了,像是一場詭異的幻覺,甚而令所有看客都來不及反應……這狠絕酷辣的一刀,在瞬間鎮住了全殿的人!

朝堂上的形勢急速逆轉,幾乎沒有人看得明白……孰是?孰非?!

就連皇甫硯真和皇甫無桀都微微變了臉色,四目相望,表示有點兒小小的……震精!

皇甫鳳麟雖然也覺得馳北風會動手殺侯爺這事兒有些不可思議,隻不過他想得沒那麽多,看到這樣的場麵便隻覺得快慰……要是可以,他還想跑上去多捅那隻老狐狸幾刀,捅到他死透了為止!哼!奸賊,還妄圖篡位……下地獄謀反去吧!

整個大殿上,隻有一個人眉眼含笑處變不驚,像是一早就料見了這樣的結局似的,並且還順手點了個讚,這個人——

就是我們折翼的天shi,史上第一的總攻大**,皇甫長安童鞋!

來來來……大家快鼓掌,有請太子殿下上台領獎,發表獲獎感言……

轉身走到皇甫長安跟前,馳北風伸出剪刀手,緩緩推到她麵前,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老天爺保佑,叛軍投降了。”

皇甫長安挑起眉梢“咦”了一聲,似乎有些意外。

“艸!這麽快?!本宮還以為他們能多鬧一陣子呢,怎麽這麽不禁打啊?!浪費本宮感情!”

眾人聞言不由齊齊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動作整齊劃一:太子爺別鬧了好嗎?我們的小心髒很脆弱的,禁不起您這麽玩兒……

上官無夜走過來,不無陰險地扯起嘴角哂然淺笑。

“因為……我在那些叛軍兵長以上級別的將領身上都下了毒,雖然慢性毒素一下子死不人,但是再過個一年半載就會一個個腐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剛應該是死了幾個中毒比較深的,至於解藥……我想除了太子殿下你,應該很少有人能夠配得出來吧?”

“……做得……好……!”

皇甫長安不自覺地抽了抽眼角,這個男人,果然很黑啊……以後幹脆叫他小黑好了,上官小黑泥嚎,上官小黑再見!

其實,這一場迷局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布下了。

包括馳北風與太子殿下的矛盾,包括李府李震的反叛,甚至包括破軍府的袖手旁觀……如此種種,皆是為了最後收網捕魚所采取的障眼法,為了能夠更好地瞞天過海,暗渡陳倉!

若非如此,上官老狐狸不會那麽快就動手,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蛀蟲,也不會得意洋洋地露出狐狸尾巴來!皇甫胤樺精心策劃了多年的棋局,再加上皇甫長安天衣無縫的配合,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灰常成功地騙過了所有的人,有時候甚至差點把他們自己都騙了,連睡覺都不安穩!

不過現在,暫時應該可以高枕無憂一段時日了……

艾瑪,累shi了,活著真不容易!

隨著冬季的第一場雪逐漸放晴,這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政變也緩緩落下了帷幕。

與其說是宮變,反而更像是一出戲劇,還沒有正式上演就被迫匆忙落幕,敗亡的人不明所以一塌糊塗,贏的人也不見得有多麽的輕鬆與歡快,倒是嚇壞了一大片“群眾演員”,致使朝政癱瘓了很長一段時間,朝綱差點兒為此一蹶不振!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太子殿下光輝而偉大的形象終於雄起了一回!

經此一役,哪還有人敢再看輕這個遊手好閑的斷袖太子爺?不少人甚至還被她嚇得不輕,就連不巧碰見了,都恨不得躲著她走……劫後餘生的朝臣對太子爺的忌憚,那是如同滔滔江水綿延不絕,深以為太子爺之心狠手辣令人發指!

當然,這在一定程度上,也震懾了某些蠢蠢欲動、抑或是不安於室的心思,夜郎王朝迎來了難得的安寧,大夥兒終於可以開開心心地過個好年了喵!

陰暗昏沉的大牢內,皇甫長安第二次踏入,與前一次不同,這回是以一個探監者的身份。

“太子殿下。”

安白芷見到皇甫長安立刻迎了上去,目光中微微有些閃爍不定,艾瑪……越來越怕她了腫麽辦?要是太子爺提出了什麽非分的要求,他是該哭著答應呢,還是該笑著答應呢?

什麽?拒絕?!你敢嗎?反正我是不敢……

皇甫長安走到他跟前停下,見他站穩了,忽然又靠近了兩步,差一點就貼到了安白芷身上,嚇得對方慌忙又退開兩步。

一抬眸,便是那張賤賤的臉上戲謔的笑。

安白芷又想哭了……

皇甫長安垂眸,瞥了眼案桌上堆得老高的一疊文書,不由得走上去翻了翻,一雙狗眼刹那間就亮了起來,心中難掩雞凍,春心都要**漾了!

“侯府抄家的收獲大嗎?”

“上官南鴻為官四十七載,為侯二十餘年,其間貪汙受賄加上中飽私囊不計其數,如今共繳獲黃金二百七十五萬八千兩,白銀八百二十一萬九千五百兩,商鋪兩百一十三家,宅院二十七處,良田……”

艸艸艸!聽著那一溜兒的數字,皇甫長安險些沒把眼睛給瞪直了!

土豪啊!這才是真正的土豪啊!

特麽個死老狐狸,還真尼瑪能吃!簡直喂他吃什麽都要……比和珅童鞋還貪啊有木有?!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也好……與其讓銀子散落四海還不如他一家獨攬,回收起來更方便快捷不是?可見當時皇甫老爹把肥缺都塞給他是個很明智的選擇,除了沒有利息之外,這侯府可是比銀行還要安全啊!

現在,這些錢財都歸本宮啦啊哈哈!

一秒鍾變土豪的節奏簡直爽爆了好嗎?!

本宮終於有錢了!興奮得快要不能自理了啊喂!

大家快來抱本宮的大腿,快來跪著求本宮做朋友吧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蛇精病!

小昭子弱弱地戳了她一下,提醒道:“太子爺,你不要表現得這麽明顯好嗎……臉都快笑裂了。”

皇甫長安立刻伸手拍了拍臉頰,緊張道:“真的?”

“現在還沒有,不過……就快了!”

“唔!那本宮嚴肅一點……嗯,這樣行了沒有?!”

“……您還是笑吧……就您剛才這表情,就好像是集市上被鴨子鋪的老板一棍子敲暈的蠢鵝……”

“那是啥……?”

皇甫長安眨了眨眼睛,表示不太能理解小昭子這般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比喻,好深奧,好有文化,好有內涵啊有沒有……牽著這樣的太監出門,瞬間都覺得自己上流了很多啊!

無視那對折翼的主仆,安白芷雙手捧著賬目,一樣一樣報得明晰,賬本算得清清楚楚倒是什麽都沒落下。

一直等到他念完了,皇甫長安才異常滿足地抬眸看向他,眼角噙著笑,盯著他看了一陣,直至看到他的臉頰微微泛紅。

“殿下……”

安白芷終於還是忍不住喊了她一聲,有種左躲右閃的挫敗,卻在對方貓似的目光下無處可躲暴露無遺。

皇甫長安收回戲謔的目光,挑起眉梢盈盈一笑。

“好了,先不說這個……侯府一共三百五十六口人,你抓了幾個?放走了幾個?!”

安白芷頓然一陣靜默,片刻後才微微抖動嘴唇,正欲回答,卻又被皇甫長安搶著打斷……口吻還是笑著的,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他的心止不住一沉。

“限你三日之內把人都抓回來,不然……哼,本宮就把他們埋在你的床下!讓你天天壓著他們睡!”

“微臣……遵命!”泥煤好變態!

安白芷額前滲出一層冷汗,然而太子爺這樣說,是不是就表明……把那些人抓回之後,或許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

皇甫長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由得歎了口氣。

“你以為自己的仁慈可以救多少人?此番若是輕饒他們留下了案底,以後大夥兒豈不是天天都把造反當飯吃?!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一念之差在以後會害死多少人?本宮勸你趁早收起那泛濫成災的同情心,不然……你可以直接告老還鄉,回家抱著娘子生娃娃了!”

安白芷被她訓得臉頰一陣白一陣紅,他從來都沒有類似的經曆,因而並不能理解皇甫長安的堅持,隻是現在聽她這麽一說,忽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麽……

“哐啷啷——”

牢中小吏快速解開鏈條,繼而恭敬地退守一邊。

地牢被分隔成一間一間的小石室,皇甫長安徑自走入三公主的牢房中,看著那個邋遢頹廢的女人輕輕一哂……害人者人必害之,這是三皇姐咎由自取,不好意思她的同情心很貴,不太舍得施舍給這種無用的人。

三公主有氣無力,聽到聲音後也隻是抬眸看了皇甫長安一眼,眸光懶散而無焦距。

她不是不甘失敗,她隻是遺恨——

上官無夜竟然會拋棄她?!直到最後一刻見到他冷漠地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打入死牢,她才徹底醒悟,原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相互利用。

隻不過她動了情,而他……根本沒有心!

皇甫長安自然是知曉她的心思的,坦白來說上官小黑其實是個相當不錯的男人,對女人,尤其是對情竇初開的女人……可謂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隻可惜那貨被命運玩弄於掌心,才會淪落到這般境地,在烏真女皇之後,上官小黑有過那麽多的女人,卻沒有遇到一個真心對他好的家夥……皇甫長安並不讚同在心尖尖上的人兒仙逝之後,就要跟著殉情,看她,連失去了教父大人,不也還是堅挺的活著?

好好地讓自己活著,才能讓曾經珍惜過自己的人有所寬慰,不是嗎?

就是不知道,等到上官小黑替烏真女皇報了仇之後,老天爺會不會下個女神來捂熱他那個冰封的小心髒?其實她真的覺得,像雪嬛姐姐那種熱情如火的性子,跟上官小黑這種冷冰冰的性格,很搭調啊有木有!……嚶嚶嚶,紅娘模式自動開啟了腫麽破?

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瓷瓶,皇甫長安遞到三公主麵前,抬了抬眼皮:“把這個喝下去。”

三公主立刻抬頭看她,眸子裏興起幾許防備,又有幾分忌憚:“這是什麽?!”

皇甫長安眯眯眼兒,很乖很坦白:“毒藥。”

“你……!你不是說會放過我嗎?!你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三皇姐你的智商真尼瑪是給狗啃了……你都已經被關在死牢了,本宮要是想弄死你隻要躺在**等著就好了不是嗎?還用得著千裏迢迢跑這一趟?”

安白芷摸了摸鼻子……千裏迢迢都來了,太子爺您說實話,您的語文是武術濕父教的吧?

三公主這才驚疑不定,反問她:“那你讓我喝這個……是要幹什麽?”

翻了個白眼兒,看在皇帝老爹的份上,皇甫長安難得耐心地給她解釋:“父皇舍不得你死,但是必須要給李府一個交待,所以你必須要死……喝了這瓶毒藥,本宮幫你詐死一回,到時候將你送出宮去,你隻是做不成公主,但一樣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如何?”

“你……你不會騙我?”三公主是嚐過太子爺的手段的,對她自然心有餘悸。

皇甫長安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兒,把瓶子放到了地上:“本宮就放這兒,你愛喝不喝。”

說著,皇甫長安也不多留,轉身就走了出去。

小昭子跟在後頭,卻是不放心:“太子殿下,不是說要斬草除根嗎?您就這樣放了三公主,就不怕她懷恨在心,到時候找您……找您報複嗎?”

“怕什麽?你真以為本宮那麽好心?”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笑得妖冶,“本宮答應過父皇,饒她一命,就不會殺她……隻不過,失去了公主的身份,你以為她的日子能有多好過?特別是像她那種自以為是的性子,往後的日子夠她吃上苦頭了,能不能自保都是個問題……再說了,想要本宮命的人那麽多,她哪能排上號啊!”

聞言,小昭子點了點頭,尤其是對最後一句話……表示深以為然:“太子殿下……您真有自知之明!”

“嗬嗬……本宮一向都很有自知之……艸!小昭子你**癢了是吧?連本宮都敢埋汰?!”

“唔,小昭子知錯了……請殿下責罰……”

“哼!罰**!三百次!”

“……換一個行不行?!”

“不行!”

“……!”小昭子撲街!

夜幕降臨,白雪皚皚的東宮像是披上了一層銀裝,顯得異常的高貴而典雅。

當白蘇靠在窗外,敲了敲窗子,把“花穀主在天香樓下榻”的消息告訴皇甫長安的時候,皇甫長安正在屋子裏跟宮疏影互相撕扯著衣服,玩兒著“你脫一件,我脫一件,你嗯嗯,我啊啊”的健身小遊戲……聽到那個消息之後,太子殿下當即就“噌”的一聲就從某狐狸身上跳了起來!

“什麽?!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個賤人!他竟然還有臉來皇城?!還敢去天香樓?!操他大爺的,本宮今天不嫩死他本宮就……就在皇宮裸奔十圈!”

罵罵咧咧的當兒,皇甫長安就已經手腳麻利的下了床穿上了衣服,留著某隻欲火焚身的狐狸在**打滾兒嗷嗷嗷直叫!

特麽個白蘇!操!她一定是故意挑在這個時候說的!

走出門的時候,正巧碰上皇甫硯真,皇甫長安此時此刻報複心切,沒有閑情招待他,便直接將他一路捎上!

走出院子的時候,碰到了皇甫鳳麟,二話不說……繼續捎上!

走出宮門的時候,好巧不巧又碰到了皇甫無桀,罷了罷了,都帶上吧!

不想在半路上,還能碰見李青馳……皇甫長安有種自絕經脈的衝動,瞅了眼坐了滿滿一車廂,就快要打起來的四個男人,咬咬牙,還是把李青蛙給塞了進去。

不管了,報仇要緊!

隻要一想到被花語鶴那個賤人坑走的那麽多銀子,她就心痛的無以複加!

好不容易撐到了天香樓,皇甫長安暗自慶幸……還好,他們一個個的,今天都比較溫順,沒有動粗,不然這馬車的車廂非給拆了不可!

進了天香樓,皇甫長安沒有直接去找花語鶴,而是先問老鴇兒要出了花語鶴所在的屋子,然後!經過了一番精密的計劃之後——

“一號一號!發現目標!”

“二號二號!跟蹤正常!”

“三號三號!準備完畢——”

“四號四號……四號四號?!操!四號死哪裏去了?!”

……

拎著個麻袋,百無聊賴地坐在樹枝上放羊的李青馳童鞋,至今還沒想明白,為什麽他要陪太子爺玩這麽幼稚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