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2、跪求二次穿越!

花語鶴款步走過來,又重複了一遍。

“本穀主……破產了。”

沒有歇斯底裏,沒有聲淚俱下,甚至沒有一絲絲的哽咽和哀慟,口吻平靜得像是……跟shi了一樣……古井無波似的。

痛到了最深處,反而感覺不到痛了……說的大抵就是這種感覺。

在場之人,除了皇甫長安,大概誰都不能理解花語鶴眼眸中的那一縷死寂,那是心思成灰才有的愴然啊!

這一刻,皇甫長安忽然有些同情起眼前的這個男人來,盡管他還是一身寬綽的繡袍,袍子邊角繁複的花紋都是霓裳館裏最好的師傅一針一線縫製的,霓裳館最普通的一塊手帕都能賣上十兩銀子,更何況是工藝如此複雜的一件衣服?

花語鶴一向懂得享受,不論何時何地都會保持著優雅而高貴的風度,單是那個人往邊上一站,就金子似的叫人膜拜不已,跪舔不止……所以,想要看到他狼狽落魄的模樣,幾乎是不可能的。

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宮疏影和白瑛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完全不曾想過富可敵國的風月穀穀主,全天下最有錢的那個男人……竟然會破產?!這……這簡直……天都要塌了呀。

但是皇甫長安信了。

在對上他目光的那一瞬,她幾乎毫不遲疑地就信了。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花語鶴縱然破產,也不會窮到哪裏去……而一個人失去了最摯愛的寶貝的那種悲傷,逆流成了一整片大姨媽的海洋……那種情態,是裝不出來的。

“到底是……怎麽、怎麽一回事?”

皇甫長安捂著胸口,各種心如刀割,各種撕心裂肺,各種痛心疾首……這種心情,比當初聽到國稅被損竟然還要更加的煎熬萬分!

因為穀主大人一旦破產,她覬覦的那些銀子,就真的要不回來了好嗎?!

花語鶴沒有立刻開口回答,而是緩步走到了池子邊,然後……在白瑛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緩緩地……脫下了外袍,又……脫下了內襯……露出了精壯而完美的上身,隨後一步一步走下了水池,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石壁上泡著。

這……原來……竟然……真的是這樣嗎?!

難怪風月穀穀主一把年紀了還沒有娶妻成親……想不到,居然是個斷袖啊!

當初爹還心心念念地想著把三妹許配給花穀主的,眼下看來……怕是水中撈月,鏡裏看花,一場空了啊……

水池的溫度是經過人工加熱的,故而水溫比較高,稱得上是燙人,但在這樣大冷的天裏泡在裏頭,卻是從腳底一直舒爽到了腦袋。

花語鶴難得點了一個讚,暗歎太子殿下竟也是個懂得享受的人,他還以為像她那樣的土包子……寧願抱著金磚睡覺都不舍得把錢花掉。

等到微燙的池水把他凍得有些僵硬的四肢泡軟了之後,花語鶴才回眸,睨了一眼站在岸上的白瑛。

白瑛頭戴鬥笠,隔著一層麵紗,本是看不清樣貌的,然而花語鶴那一眼,犀利的像是能看穿他的心似的,叫白瑛不由得忌憚了幾分……在山莊呆久了,果然不是件好事,外頭人才濟濟,天外有天,看來他還要對自己更嚴苛一些才行啊!

皇甫長安看出了花語鶴的意思,便揚手輕輕一揮,笑著道。

“白公子,你先下去吧,本宮玩男人的時候可不喜歡被外人觀賞……當然,要是你也願意下水的話,咱們可以一起玩兒,似乎玩個三飛什麽的也不錯嘛……”

宮狐狸這時候倒是沒有鬧別扭,反而特別配合得勾起了狹長的眼尾,側過臉來伸出了尖細的舌頭,對著皇甫長安的耳根輕輕一掃……那畫麵,隔著一層朦朧氤氳的水霧,看得清楚,卻又不夠真切,要多撩人,就有多撩人……

白瑛陡然僵直了脊背,僵硬地吐出幾個字節:“在下先行告退……!”

話音未落地,便就轉身匆匆走離,倉皇的背影夜幕中踉蹌了一下,似乎滑了腳險些摔倒。

“嗬嗬。”

皇甫長安的笑聲絲毫沒有掩飾,就那麽脆亮的響在了院子裏,又曖昧又**。

花語鶴瞧著她那縱情聲色的模樣兒,忽然間有些懷疑,自己這趟跑來夜郎皇都,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他本是聽說了夜郎政變一事,聽聞了太子爺的“豐功偉績”,才覺得太子殿下或許是個值得托付而又算不上是太討厭的人……但是眼下看來,這個家夥從頭到腳都不像是靠譜的樣子啊!

等到白瑛走遠了,皇甫長安才收回了視線,轉而看向花語鶴,但是宮狐狸卻沒那麽快就鬆了手,一手環在她的腰際,一手抓著她的肩頭,就那麽當著“外人”的麵,將皇甫長安往身後的石壁上輕輕一推,爾後……是個綿長而又炙熱的深吻,**而又撩人。

皇甫長安不小心著了他的道,一下子來不及推開,兩人的體位又是她處於弱勢,到底是被摁著強吻了一通。

想著有人還在對麵直勾勾的盯著,且比起在場的另外兩人,皇甫長安的臉皮算是薄的,這種時候難免血氣上湧,紅了耳根……特別是想到自己竟然在風月穀穀主麵前被宮狐狸攻了,忍不住又是一陣氣憤,尼瑪這要是傳出去,風月榜上的天下第一總受估計又是她了有沒有?!

惱火著,皇甫長安抬手狠狠掐了一把宮疏影,本是想暗示他收手。

不料宮疏影這隻騷狐狸,像是得了受虐症似的,經她那一掐,不僅沒消停,反而尤為銷魂蝕骨地呻一吟了一聲,用在場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

“哎呀……你別碰我那裏,我會忍不住在這裏就要了你的……”

艸艸艸!這隻死狐狸!混淆視聽,歪曲事實真相!丫不要臉,她還要呢!果然以後不能帶他出來遛,這一遛就把她僅存的那點名聲都給敗光了。

感覺到宮疏影的氣息愈漸急促了起來,皇甫長安的臉頰登時就紅了,口吻卻是冷得很。

“你要是再不鬆開,信不信本宮現在就擰斷了丫?!”

這一聲威脅,忒狠了點,池子裏的兩人都冷不防地覺得某處一痛,宮疏影頓時就收斂了許多,鬆開手退開了一些,靠在石壁上微微喘氣兒……別以為玩這樣的遊戲他就很好受,對著皇甫長安他可收放自如不起來,剛剛就算皇甫長安不威脅他,他也堅持不了太久。

不然,估計又是被皇甫長安一記手刀砍暈的下場……哎,當男人真是難!

“咳……花穀主,現在可以解釋一下了嗎?你是怎麽破的產?還有,我朝的年終稅收折損了八成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掌管鐵鹽的官員又是被何人綁架暗殺?”

當初得到那樣的消息,皇甫長安差點沒氣得跳腳,然而二皇兄說得沒錯……風月穀遺世獨立,勢力遍布九洲,花語鶴又是天字第一大土豪,最不缺的就是銀子,犯不著為了錢財做出那種殺雞取卵的事兒……所以,對於這件事她不是沒有懷疑的。

然而,懷疑歸懷疑,若是不曾跟花語鶴打過交道,皇甫長安也不會那麽看不慣他!

正因為在花語鶴手裏栽過跟頭,皇甫長安才下意識覺得,若非那番動作是他的意思,普天之下又有什麽人那麽膩害,居然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到那樣的地步?

故而她才會先入為主,認定了花語鶴就是幕後主使!不然,也是他收了旁人的賄賂,從旁推波助瀾……這麽想著,就有了今天的這個“拔光狐狸毛”計劃,隻是沒想到中途會殺出一個白瑛,還給她獻上了藏寶圖這樣的玩意兒。

後來,又聽說了穀主大人破產的噩耗,拔光狐狸毛的行動才被迫暫且中止。

她倒要聽聽,穀主大人會給她怎樣的一個解釋,若是說得通,那她不妨大發慈悲地放他一馬,若是說不通……哦嗬嗬!現在她是土豪,不用再抱穀主大人的大腿了!想怎麽玩就怎麽玩,繼續把丫的狐狸毛拔光光為止!

三個人雖然同時泡在一個池子裏,然而那池子大得很,花語鶴與皇甫長安兩人又是麵對麵靠著兩邊的石壁,離得不算太遠,但也不近。

皇甫長安的聲音就那麽踏著水麵輕飄飄地飛過來,沾染了一片氤氳水汽。

因著方才同宮疏影調情,清亮的嗓音中不免夾著幾分情欲,啞啞的,卻又不是很明顯,聽在耳朵裏尤為撩騷。

花語鶴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平日呆在穀裏數著銀子,清心寡欲慣了,倒也不覺得什麽……而自從見過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絕色容顏之後,對女人的樣貌更是挑剔,這才孑然一身沒有勾搭良家少女,但禁欲久了,一旦受了什麽刺激,反彈起來那叫一個厲害。

尤其是對麵那沒有節操的兩個家夥,一個國色天香,一個下流無恥,看方才那白瑛的反應就知道這兩人多能挑事兒!

皇甫長安的一張小臉原就生得精致,隻不過扮著男裝,又多是些促狹猥瑣的表情,再加上年紀小還沒有完全長開,看起來就失色了許多。

眼下,亮堂的燈火打在她那張小臉上,經過方才一番嬉鬧,臉頰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長發也在調情中被散了開,洋洋灑灑披在肩頭,軟化了幾分英氣,顯出了少女的嬌柔,姣好的容顏朦朦朧朧地映照在水麵上,宛如一朵嬌俏的出水芙蓉……竟是別樣的美豔。

隻那麽不經意的一眼,還不曾來得及細看,花語鶴的黑眸隨之閃爍了兩下……爾後,便似乎感覺到水麵底下,某個地方有了些反應。

然而下一秒,視線落到了那抹賤兮兮而又不懷好意的狹笑上,某穀主大人才興起的一點兒火星子,登時就給澆了個通透,任由皇甫長安在那端如何的騷如何的媚,都隻讓他覺得極度不爽快……方才在天香樓的大堂上那一番話,他可是一字不落,連標點符號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這事說起來話長,穀裏麵的情況你也不了解,說了你也不明白……”

花語鶴的語氣很差,一副“你很蠢,勞資不想跟你浪費口水”的樣子,深一層含義就是,你別問了,知道本穀主破產了就好!

皇甫長安哪能不問個明白,又不是隻有他破產了,這裏麵也虧了她大夜郎不少銀子好咩?!哪怕是shi,也該叫她shi個明白吧?

“那你換個本宮能聽明白的說法唄!”

“嗬……”花語鶴抬頭,望著那灰蒙蒙的天,以及那紛紛揚揚飄落半空的雪花,大姨媽再次逆流,“簡單點來說,就是本穀主的管家拋棄了本穀主,還卷走了本穀主的大半家產,跟別的男人跑了!”

噗——!

皇甫長安發現,其實穀主大人幽默起來,也是很搞笑的。

特別是當他蛻開了那層金光閃閃的外衣之後,這般我見猶憐的姿態,還真是讓人想好好的**一番,疼愛一番啊!

不過……

“風月穀的錢庫不是隻有穀主你一人可以打開嗎,就算是被自己人坑了一把,也不至於叫人家卷走銀子吧?嘖嘖……那得是多少銀子啊,哪怕是用牛車拉都能拉上幾天幾夜,哦不,是一年半載了吧?!”

聽了這話,花語鶴忍不住遞過來一個鄙視的眼神兒。

“你以為那是拉柴火啊?還用牛車拉上一年半載!風月穀的錢庫是在本穀主手上沒錯,但要維係整個風月榜的運作,以及下麵的那些商鋪經營,同樣需要大筆的流動資金……花容跟在本穀主身邊十餘年,這些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他一手操辦的,如今他將底下的產業毀了個一塌糊塗,不僅油水都被榨了個幹淨,還把攤子都給砸爛了……要修複整個體係的運轉,哪兒哪兒花的不是錢?不然你以為,本穀主那麽容易就能破產嗎?”

“切!”皇甫長安的胸口還在滴血,各種恨鐵不成鋼有沒有?!“你牛掰個什麽呀,還不就是因為你懶,想當個翹腳老板,把活兒都交給了下屬……哼,要是你平時能多管點事兒,至於落得這麽個晚景淒涼的下場嗎?”

晚景淒涼……花語鶴鼻子一酸,特麽他還沒老好嗎!這一刀,當真是紮在了他的心窩上。

“誰能想到……花容會是旁人埋在風月穀的棋子?他可是師傅留給本穀主的管家,從小就在風月穀長大,那人也算厲害,這一埋,就埋了十七年……換成是你,你能保證獨善其身,不會掉進這個大坑裏嗎?”

臥槽!十七年?!

皇甫長安表示她和她的小饅頭們都驚呆了!

這一刀果然狠啊!哪個家夥這麽大耐性?竟然可以等上十七年?這種人……估計就算到了高一潮,也能喊停就停吧?!艾瑪,太可怕了,無法理喻,不能想象!

“到底是誰在幕後搞鬼啊,這麽恐怖?他還是個人嗎?”

花語鶴繼續望天,繼續大姨夫逆流中,一般人他早就套上麻袋吊著抽了……可是那家夥,還真是不好對付,不然他也不用跑來夜郎這種破地兒,找皇甫長安這個破太子共商大事了!

“是紫宸太子,南宮臨淵。”

聽到這話,皇甫長安一驚,宮疏影一樂。

皇甫長安著實是受到驚嚇了,連花語鶴都覺得頭疼的人,絕逼不好對付,而她也不是沒有領教過紫宸太子的手段……時至今日,她還能記得當初南宮璃月受到的追殺和屠戮,明明都已經“逃”到了夜郎來避險,卻還是麵臨各種意想不到的威脅。

紫宸太子耍得一手好膽略,殺人殺到鄰國,還能那樣隨心所欲肆意妄為,可見其人不僅蛇蠍心腸,更是長了一顆了不得的腦袋。

嚶嚶嚶……這麽看來,她是不是押錯寶了?

南宮璃月雖然也不是個簡單的家夥,但畢竟年紀小,閱曆不夠豐富,打怪獸升級的經驗值也比較低,要是他鬥不過他大哥……那她先前幫的那些忙,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更有甚者,還可能惹惱了紫宸太子?

腫麽辦?跪求時光機!跪求二次穿越!她嬸嬸地覺得,可能還是孝敬紫宸太子,比較有出路啊!

那廂,宮疏影之所以覺得快慰,倒是沒有太複雜的原因,單純到讓人想哭——

紫宸太子這麽牛叉,想必難搞得很,最好把南宮璃月那家夥搞死搞殘搞懷孕!醬紫,就又少了一個情敵了有沒有?世界頓時就變得美好了呀!

“紫宸太子的野心很大,為人殘暴酷厲,但卻出人意料地得人心,手下肯為其肝腦塗地的死士很多,花容跟了我十幾年……十幾年的情分,卻抵不過他一個命令……”

某穀主繼續說著,一顆心啊,那叫一個拔涼拔涼的……多少能體會到了那些遭到負心漢遺棄的深閨怨婦的憂桑和哀怨。

皇甫長安垂眸,遞過去一個虎摸的眼神兒。

“那依你看來,紫宸太子和紫宸九殿下比,哪一個登基為帝的機會更大?”

聞言,花語鶴揚眉,一副“你這是在開玩笑嗎”的神情:“紫宸九殿下?跟紫宸太子?哈……你不會跟紫宸九殿下勾搭在一起了吧?不是本穀主打擊你,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兩個……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每聽花語鶴多說一個字,皇甫長安心就涼了一截,想要把他掐死的衝動,也更重了一分,但……越是逆境,咱們就更要樂觀一點兒!

“這話怎麽說?現在不行……那以後呢?”

“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準?本穀主是賣消息的,又不是算命的。隻不過……照目前紫宸的情勢來看,九殿下的勝算不大,他要培植勢力,那也得有個時間不是?可惜現在紫宸帝君的身子骨不太好,每況愈下,怕是撐不了幾年了,紫宸太子又是個喜歡強取豪奪的……”

皇甫長安:導演導演!快快快!時光機來一發!本宮要穿越到半年前,去把璃月小美人的腦袋割下來,送給紫宸太子爺當皮球踢!

花語鶴還在那兒叨叨,滅自己威風,長他人誌氣。

“若是把紫宸九殿下比作狐狸,那麽紫宸帝君便是隻狼,而紫宸太子……怕是隻豹子。你說,這三種動物在一座山上,誰活下來的幾率,比較大?”

宮疏影提著眉梢,妖嬈地靠在一邊說風涼話。

“那還用比嗎,小狐狸指定兒沒戲……小甜甜啊,依我看你還是趁早斷了那個心思吧,趁現在還來得及收手,免得到時候陷得太深,給他連累了去……”

皇甫長安回眸怒視,賞了他一隻爪子:“去去去……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宮疏影卻是不怕挨揍的,反正他也已經給掐習慣了,要是每天不給丫掐上幾次,還覺得少了些什麽不自在……靠過去摟緊了皇甫長安的小蠻腰,一雙桃花眼波光粼粼,瑰麗無雙。

“怎麽,你舍不得人家?”

聽他這麽一問,皇甫長安的腦子裏即時浮現出了南宮璃月那張狐魅的臉來,妖孽得無法用任何的詞句形容,睥睨而狂傲的氣質,又叫人打心底生出一種將其撲倒壓在身下的衝動!

如此尤物,要是就這麽給舍棄了,那簡直比生生的從她的心肝上剜下一塊肉來還疼啊有沒有!

當然,當著宮疏影的麵,她自然不能這麽說,當著花語鶴的麵,她就更不能這麽說。

清了清嗓子,皇甫長安一手撫開他,佯作深思熟慮的樣子,沉重道。

“紫宸太子野心在外,倘若叫他登基為帝,必犯周邊各國,夜郎王朝想必首當其衝,逃不過一場浩劫……所以,為庇佑我夜郎子民,必須要阻止他!”

聽皇甫長安再那頭說得鏗鏘有力意氣風發,花語鶴卻是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關心這個九洲誰稱帝誰為王,他唯一的一個心願就是……特麽把從勞資手裏坑走的錢,全都吐出來啊魂淡!

不然,勞資這輩子跟你沒完!

宮疏影在遇見皇甫長安之前,對朝政也是毫不關心,他自己就是個殺人不眨睫毛的儈子手,所以根本不會去關心旁人的死活……可現在,他喜歡上了這個家夥,自然是愛屋及烏,想要守護好她想守護的東西,想要把她稀罕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好跟她換幾次滾床單的機會兒!

長安所想,即是他所想,長安所求,即是他所求。

人森啊,就是這麽簡單!

挑起皇甫長安的一束長發,宮疏影媚眼如絲地卷在手頭把玩了一陣……如今池子裏的另兩個人,一個要報仇討債,一個心係天下蒼生,都是苦逼的娃兒,就數他最歡愉。

滾滾床單兒調調情,再鬥鬥情敵神馬的……又爽快又不無聊,日子真是越過越有滋味了!

眼見著霧氣繚繞中的氣氛有些低迷,宮疏影不由淺笑著開口,安慰了兩句。

“嘛!紫宸帝君也不是那麽容易掛掉的,南宮臨淵就是再野心勃勃大逆不道,想來還不至於做出弑父這種事來……你們急個啥?過完了這個年再慢慢商量,船到橋頭自然就直了,不直咱還可以掰直不是?”

難得宮疏影說了句人話,皇甫長安高高吊起來的一顆小心髒兒頓時放平了許多。

身為夜郎太子,又白撿了個把她當成祖宗供著的皇帝老爹,皇甫長安自然是不希望夜郎被人踏平的,更何況……她還有著斷遍天下袖的雄心壯誌!

所以,她不會那麽輕易就妥協!

管他丫是狐狸也好,是惡狼也好,是豹子也好……要是惹惱了她,統統都串上棒子,拔光了毛烤起來吃!

這麽想著,皇甫長安的小宇宙又熊熊燃燒了起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能闖到哪裏是哪裏,在總攻大人的世界裏,就隻有攻和被攻這兩條路……要是不想被攻,就隻能攻到底了哦嗬嗬嗬!

神馬紫宸太子,有種就放鳥兒過來吧,看本攻不爆了你!

剔眉一笑,皇甫長安回頭,捧起宮疏影的俊臉“吧唧”就賞了一口!

“矮油,狗嘴裏都會吐出象牙了,不賴啊!”

宮疏影拉長了眼尾瞟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沒好話。

“哼……狗嘴你還親?”

“本宮就喜歡親怎麽了?來,再給本宮親一個……本宮教你法式濕吻……”

環著宮疏影的後頸,皇甫長安眯著眼睛撲了上去,因為用力過大,直接連著自個兒把給他撲到了水裏,噗通一聲濺起一圈的大浪花來!

池子那端,花語鶴雖然不知道法式濕吻是神馬,然而見了眼前這情狀,腦子裏便隻有一個想法,這吻……還真夠濕的。

而吻得太濕的後果就是,被嗆到了氣管!

“咳咳,咳咳咳!”

皇甫長安通紅著鼻子,裹著一張衾被坐在**,雙手捧著一碗熱薑茶在小口小口的啜飲。

屋子裏,各個角落都放著炭火,因而盡管外麵雪花紛飛,屋簷上的冰棱子掛得有一把寶劍那麽長,裏頭卻是暖得很。

花語鶴依舊穿得不多,一件內襯,一襲長袍,明擺著要風度不要溫度,裝逼遭雷劈。

宮疏影支肘靠在床頭,兩條又白又長的腿兒環著皇甫長安的腰,不安分地在被子裏撓她的癢,暗示她快點把花語鶴弄走,好繼續先前在東宮裏未完成的大業!

喝下小半碗的薑茶,皇甫長安將瓷碗放在一邊,有件事兒她必須先確定了,不然一晚上惦記著,她今夜裏就別想睡好覺了。

“阿花,那個白瑛所說的,你覺得有幾分可信度?”

……阿花?!

花語鶴頓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開口回視她:“你剛才是在叫本穀主?”

皇甫長安挑眉。

“這屋子裏還有別人姓花嗎?話說,你這個姓氏也太騷了,跟你的穀主身份一點都不符合嘛!像你這種人,就應該姓個‘錢’啊‘金’啊‘銀’啊神馬的……才更符合你的氣質嘛!”

聽了這話,花語鶴撇開了視線,不太想繼續跟她說下去了……這種連別人的姓氏都要吐槽的家夥,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氣氛僵持間,還是宮疏影的狗嘴裏吐了顆象牙。

“小甜甜,這你就不懂了……‘花’這個姓多好啊!你想啊,這‘有錢花’,‘隨便花’,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但穀主大人就不同了,‘花語鶴’三個字往桌麵上一擺,可不就是‘有錢花’、‘隨便花’?”

一句話,把皇甫長安逗笑了,把穀主大人也哄高興了。

皇甫長安回眸一瞟,捏著宮疏影的下巴撓了撓:“什麽時候嘴巴變這麽甜了?跟誰學的?”

宮疏影俯身靠了過來,靠著靠著,就靠到了被子裏,整個人樹袋熊似的掛在了皇甫長安身上,繼續媚眼如絲,繼續吐豔……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不行嗎?你要是想聽好話,等花穀主走了,我給你說一千句,一萬句……好不好?”

話音未落,花語鶴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泥煤!呆不下去了!他這就走!

“哎哎!別走啊小花——!”皇甫長安趕緊叫住他,“你先回答本宮剛才的問題啊!那個白瑛說的藏寶圖,是不是真的?還有那神馬六城七劍……那七把劍都在誰那裏?你知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七個人的消息搞到手?!”

花語鶴並沒有停下腳步,隻回頭朝宮疏影瞄了一瞄,繼而勾起嘴角對著皇甫長安輕輕一哂。

“有一把劍,不就在太子你的**嗎?”

聞言,皇甫長安即刻轉頭同宮疏影對了一眼,心跳頓時漏下了半拍……果然穀主大人神通廣大,無所不知,無孔不入!他他他……是不是連她攻過幾個男人都知道啊……嚶嚶嚶,好害羞!

臨出門前,花語鶴又道。

“還有一把,如果本穀主沒有猜錯的話,也在這皇城裏,而且對方很有可能就是太子殿下認識的人……至於其他五把,暫時還沒有人問本穀主買過消息,所以本穀主現在還不知道,但要是你確定想找那個寶藏,到時候三七分,本穀主可以考慮幫你查到他們的下落。”

皇甫長安一喜,關心的是:“三七分?你三我七?!”

宮疏影微詫,更關注的則是:“……誰問你買了我的消息?”

花語鶴又是勾唇淺笑,一如既往的瀟灑酷雅,一如既往的欠扁犯賤。

先是看向皇甫長安:“自然是我七你三。”

再是轉向宮疏影:“關於買主的信息,按規矩是要保密的,除非……你出錢向本穀主買……”

對於花語鶴來說,在這個天底下沒有什麽是錢辦不到的,所以他不稀罕皇位,也不稀罕權勢,隻要有足夠的錢……他想要什麽,都會有人乖乖的送上門來,如此逍遙自在的生活,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聽他獅子大開口,皇甫長安不由大怒:“臥槽!你怎麽不去搶錢莊?!我六你四,再多沒有了!”

宮疏影微蹙眉頭,卻道:“你要多少錢?”

花語鶴老神在在,有恃無恐……他不一向不喜歡討價還價,別人也知道風月穀的規矩,所以基本上都是一錘子買賣。但是皇甫長安比他還愛錢,要她讓步幾乎不太可能,所以他一開始才會把價位壓得那麽低,不過現在看來……好像還可以再多坑一點兒!

微挑眉梢看向宮疏影,花語鶴灰常輕而易舉地就把這個艱巨的任務推到了對方的身上。

“隻要你說服太子,拿到寶藏以後五五分,本穀主就告訴你。”

未等話音落下,**的兩個人立刻又四目相對,隻不過這一回沒了先前的濃情蜜意,反而隱隱透露出幾分……咳,火氣來。

皇甫長安的表情是——

死樣兒,你敢開口試試?!整整一成的銀子啊,敗家也不是這麽敗的好嗎?!成天呆在家裏吃軟飯也就夠了,居然還敢跟勞資提這樣的要求?你要是吭一個字,本宮就把你掛到天香樓當頭牌,賣肉收銀子去!

宮疏影的表情則是——

錢嘛,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更何況那什麽破寶藏……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答應花穀主又如何,空少套白狼的事兒,完全不用考慮嘛!

瞅著那黏在一起膩歪了大半天的人起了爭執,花語鶴又默默地感歎了一句。

所以啊……這個世界上,沒有神馬是錢辦不到的!

等了大半天,花語鶴站得腳都麻了,不由開口催了一句:“你們商量得怎麽樣了?”

“好!五五分就五五分!”

“不行啊,再打個折成不?”

話一出口,花語鶴微微有些愕然,因為前一句是皇甫長安說的,後一句才是宮疏影說的……她竟然這麽輕易地就鬆口了?這不科學!

宮疏影也是一臉詫異,伸手摸了摸皇甫長安小心髒:“這兒不疼麽?”

皇甫長安點點頭:“簡直……心!如!刀!割!”

宮疏影心頭一暖,抱緊了她:“果然……你還是愛我的……”

皇甫長安推開他:“別自戀了,本宮之所以答應他……隻不過是因為,本宮也好奇那個答案,想知道是誰花了這麽大手筆想買你的消息而已……”

拿下巴蹭了蹭皇甫長安大胸肌,宮疏影笑得春光燦爛,狹長的眼尾幾乎都斜到了鬢角裏。

“別找借口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舍棄那些銀子的,嗬嗬……不要害羞嘛,承認你喜歡我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

捏起他的下巴扭到了一邊,皇甫長安淡淡一哂:“別再自欺欺人了,有意思嗎?尊嚴呢?!”

花語鶴:“……”男寵的世界好難懂,太子的世界更難懂!

“所以,是誰問你買的消息?”

“這個嘛……自然要先等拿到寶藏之後才能說啊!”

這隻陰險狡詐一毛不拔的死狐狸!皇甫長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臥槽!你這是在懷疑本宮的信譽?”

花語鶴還是一派從容優雅:“敢問太子殿下……您有信譽可言嗎?!”

皇甫長安徹底怒了,一腳將宮疏影踹下了床!

“我操你大爺,本宮怎麽沒有信譽了?你到底說不說?!”

花語鶴淡淡掃了眼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的某男寵,不禁心生憐憫,到底還是——

“不說。”

“吱呀——”“嘭!”

緊密的長廊裏,頓而想起了一聲迅疾的開門聲,還有重物砸在門板上的巨響!

皇甫長安氣得一連在**跳了好幾圈,才把火氣逐漸壓下去……艸艸艸!花語鶴你個魂淡,等到得那幾把劍的消息,她一定要把他五花大綁的捆起來,吊在房梁上,親手彈爛了他!

第二日,皇甫長安命人去問了那白瑛索要的東西之後,便回到了皇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規矩她還是知道的。

隻是一進宮門,還沒來得及回到東宮,就被人召去了皇帝老爹那兒。

政變之後,侯府一黨與各州官員的懲處一經落實,整個朝政的官僚體係瞬間就空虛了不少,皇甫胤樺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這樣的局麵,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難怪上官老狐狸膽敢造反,他的勢力之廣,觸手之多……簡直叫人膽寒!故而這場政變即便沒有掀起過大的殺伐,也足夠皇甫胤樺忙得焦頭爛額了。

所謂朝堂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不可一日無主,宮亂的餘波還沒有完全平息,群臣便又有意無意地給皇甫胤樺施壓,督促他盡早立後,以便穩固人心。

然而,上官皇後被刺死,麗妃又被三公主殺了……眼下後宮裏麵能夠擔當國母大任的,似乎就隻有皇貴妃了。

可是皇甫長安很清楚,皇帝老爹為了平衡破軍府和李府,是斷然不會讓皇貴妃登上後位的。

隻是群臣催得緊了,皇甫胤樺不免一個頭兩個大,這才想著把皇甫長安叫去商量……若是能叫長安提早登基……哦嗬嗬,那麽這些煩心事兒,就全部跟他木有關係了有沒有?

雖然這種做法好像不太厚道,不過他先前就跟長安提了,叫她來年三月登基……眼下不過是提早了三個多月,也不算很過分嘛!

皇甫長安推開書房的門,邁步跨了進去,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被最親愛的敬愛的可愛的皇帝老爹如此“惡毒”地算計!

“父皇,您找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