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教父大人更了解皇甫長安,作為從小將她訓練成世界頂級殺手的頂級上司,對於皇甫長安的實力,教父大人或許比她自己還要看得更為深遠和透徹。

之所以把這樣危險的一個任務交到皇甫長安的手裏,教父大人顯然並不是僅僅為了求生那麽簡單……正因為他信任她,相信她的實力,才會義無反顧地將自己的生死交托在她的手裏!

為了回報教父大人的這份信任……皇甫長安舉黃瓜發誓!

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無論即將麵臨怎樣凶惡的險境,她都一定要拚盡全力!幹掉千鏡雪衣那個萬年死變態!把教父大人從他的魂魄下拯救出來!

等到把整個事兒都梳理透徹之後,皇甫長安逐漸就靜下了心,不再想剛才那樣緊張焦慮,好似全身的毛發統統都豎了起來,一副全副武裝隨時準備戰鬥的模樣。

皇甫長安很清楚,解救教父大人的行動火燒眉毛迫在眉睫,哪怕多拖延一刻鍾,教父大人所遭遇的危險就會多上兩分!可與此同時,她更加清楚,想要對付千鏡雪衣那樣難纏的家夥,必須從長計議,不能魯莽行事打草驚蛇……否則,千鏡雪衣一旦對她有所戒備,被扔到砧板上跺成碎末死翹翹的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了有沒有?!

所以,她現在可以做的,並不是去找千鏡雪衣單挑,而是按部就班,照著原來的計劃行事……唯一要做的,便是加快速度提高效率,盡快打開雪龍山上的寶藏,把埋在裏麵的九魄龍靈骨找到!

隻有拿到了千鏡雪衣迫切想得到的九魄龍靈骨,她才有資格同他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進行“各取所需”的談判。

考慮到這裏,皇甫長安心下雖然仍有些迫切,卻也明白這事兒急不來,想得太多隻會讓自己的思維陷入一個僵硬的模式,便暫時將教父大人的寄望擱置到了一邊,把更多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皇甫鳳麟被鱷魚咬傷的屁股上……同時,也是不想讓奸夫們徒添無謂的擔心。

隻是總攻大人這般“貼心”,皇甫鳳麟卻是完全沒有感受到!

在整屋子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後臀上的刹那,他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簡單而粗暴的念頭,那就是……勞資可以光榮地去屎了!

“對了……有一件事,不知菡萏公子是否可以為本王解惑?”

皇甫無桀蹙著眉頭,看著皇甫鳳麟一臉哀莫大於心死的神色,雖然對這個身為情敵的弟弟並不想關照太多,但畢竟……他是長兄,皇甫小四被人笑話,他這個皇甫老大臉上也不見得有什麽光彩,便開了口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菡萏公子剛一走進,就對上皇甫無桀暗含淩厲的視線,不由半眯起眸子,勾起眉梢淡淡一笑。

“王爺請問,若是鄙人知情,定然知無不言。”

皇甫無桀凝眸直視著他的眼睛,卻是沒有立刻收回視線。

“本王十分好奇,為何這城主府的湖水之中,會有如此多的體型巨大的鱷魚?據本王所知,府中的湖水並不封閉,而是同府外的水流相連,若是將這樣凶惡殘暴的鱷魚放出府邸,難保不會傷到無辜的百姓……”

聞言,菡萏公子微微抬眸,麵上的神情不卑不亢,並沒有任何的諂媚之色,甚至有點兒自負,但也不算是無禮。

“王爺不必擔心,湖水雖是內外相銜,但鄙人早就在水流的出口設下了三重柵欄,鱷魚是不可能會跑到府外去的……至於這鱷魚的來曆和用處,還望王爺見諒,鄙人早先與人有約,恕無法多言。”

聽到這裏,皇甫無桀目光微動,不由回頭跟皇甫長安對了一眼。

這鱷魚果然有貓膩!

但是菡萏公子不想說,而且聽他的口吻,似乎對立約之人頗有忌憚,想要威逼利誘地將他的嘴巴撬開……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當兩人心懷好奇一籌莫展之際,西月漣卻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城主府裏的這些巨鱷……莫不是從魔宮弄來的吧?而你口中所說的‘立約之人’……想必就是魔宮宮主,千鏡雪衣了?”

聽到“千鏡雪衣”這四個字,菡萏公子不禁微微變了臉色,看向西月漣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探究,想要知道那張銀色的麵具之下,究竟隱藏著怎樣一張麵孔?!

然而,狐疑歸狐疑,菡萏公子卻不是那種容易入套的人,聽他這樣問,並沒有立即回答,隻反問了一句。

“此種碧眼巨鱷,乃世間罕見,傳聞是魔宮的前任聖君耗費半生精力,在蛟龍島捕捉了上百條稀有龍尾鱷精心培育而成……也就是說,這樣的鱷魚,尋常人根本沒有機會看見,你既然認得出,又扯上了魔宮……難不成,你也是魔宮的人?”

話音未落,西月漣眸光一爍,正要回話。

邊上,皇甫長安卻搶先笑了一聲。

“什麽破鱷魚,又凶殘又惡心,本攻見了都覺得糟心,虧你還把它誇得跟稀世珍寶似的……不過,這種光咬人的變態玩意兒,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猜得到……普天之下,除了魔宮宮主那個死變態,還有誰會有興趣養鱷魚當寵物?”

大概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把魔宮宮主叫成“死變態”,菡萏公子忍不住噗嗤低笑了一聲,無法想象要是這話讓千鏡雪衣聽到了,他會是個什麽反應?

雖然,千鏡雪衣確實很變態,而且恐怕全天下的人都這麽認為。

但……威懾於魔宮的勢力,大夥兒都隻是在心裏頭罵上一千次一萬次,從來都沒有誰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喚出來……眼下折菊公子就這麽大喇喇地在朗朗乾坤之下喊了一聲,足以見得她的膽兒,絕對肥得可以!

被皇甫長安這麽一打岔,菡萏公子的心頭縱然仍有懷疑,卻也明白這麽問是問不出什麽結果的,又見鱷魚的來曆已然被他們看破,並沒有違反先前他跟千鏡雪衣的約定,便也不多做隱瞞,點頭應了一聲。

“不錯,這些鱷魚,是魔宮宮主托我養的……”

聞人姬幽雖然打小在魔宮裏長大,然而魔宮的地盤並不隻有一個,而是五湖四海地分散在九州之上,再加上千鏡雪衣對鱷魚一事相當保密,所以她並沒有見到過。

眼下,聽著西月漣和菡萏公子這樣一說,不免好奇地抬了抬眉梢。

“養鱷魚還不容易嗎?魔宮裏那麽多人,讓誰養不是養,幹嘛非得放到你這兒養……難不成是因為你這裏的水比較好嗎?”

“嗬……”菡萏公子淡淡一笑,麵上卻不帶任何的笑意,眼角處的陰霾看起來甚至有些酷厲,“自然不是水的原因。”

“聞人十萬個為什麽”繼續詫異:“那為什麽啊?”

一邊說著,視線從邯鄲公子臉上掠過,落到了西月漣的身上,卻見西月漣微抿薄唇,似乎他也隻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隻隱約聽聞了千鏡雪衣養鱷魚的事兒,但具體的內情並不十分清楚。

菡萏公子自然不會多說,皇甫長安等了一陣,見他閉著嘴巴保持緘默,不由得轉頭看向花賤賤。

這一回,卻連花賤賤都攤了攤手,毫無任何音訊……

可見,千鏡雪衣的保密措施做得有多謹慎!

正是因為如此,皇甫長安就更加好奇……那個史上第一變態,弄粗這麽變態的東西來,到底是要幹嘛?!

“莫非……”沉吟了片刻,一直低調地站在一邊把自己當成西伯利亞冷空氣的聞人清祀緩緩抬起頭來,隨即涼涼地拉開眼皮,朝菡萏公子睨了一眼,問道,“是因為要用人……來投喂這些鱷魚?”

本該是問句,可一當字節脫口而出的時候,就自動地轉為了陳述的語氣。

聞人清祀也隻是在被千鏡雪衣帶走的那幾年裏,不經意間見過一兩次鱷魚吃食,當時隔得有些遠,看得並不十分清楚,所以也不是很肯定……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別的更好的理由,來回答這個問題。

聽到這話,菡萏公子抖了抖袖子,勾起嘴角怪異一笑,卻是沒有回話,隻負手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了門邊,才涼涼地哼了一聲。

“你知道便是了……又何必點破?這件事便到此為止,說多了,對誰都不是好事。”

得到菡萏公子肯定的回答,皇甫長安頓覺背後嗖嗖嗖的冷風四起,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那麽大的鱷魚,居然是用人肉來喂養的?!尼瑪啊……這湖中那麽多的鱷魚,到底要吃掉多少人,才能養得那麽肥碩?!

麻麻……窩好緊張,好害怕……這裏的人都是喪心病狂的蛇精病有沒有?!他們根本就不把人當成人看了好嗎!

一時間,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靜謐得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嚴肅非常,好像下一個將要被當成飼料偷食的就是自己似的,一個個寒毛豎起,如臨大敵……就連聞人姬幽都覺得有些抗不牢,乖乖地承認了她跟宮主壓根兒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靠!”

憋了大半天,皇甫鳳麟終於皺著臉皮罵了一聲,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屁股被那種吃人的怪物咬了一口,就惡心得連年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