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49、捅**的小姑涼

“所以什麽?”

“所以!如果說每次發病都需要有人在背後下手的話,那麽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幽蘭殿的宮人之一,甚至有可能……是妝妃娘娘最親近的婢女。”

皇甫硯真微微凝眉,水墨畫一般的麵容上因著微蹙的動作,仿佛染上了幾縷薄煙,令人看不透徹他的神情。

“你懷疑映兒?”

“本宮沒有針對任何人,而且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這隻不過是本宮的推測而已。”

“可是聽你的口吻,卻並非隻是‘推測’那麽簡單。”

皇甫硯真抬眸,看著那個躲在十步開外的少年,俊秀的麵容上不見了曾經的癡傻和陰佞,習慣性揚起的眉梢透著一派輕狂疏朗,仿若春花明月,自負而又堅定。

皇甫長安遑不相讓地直視他的眼睛:“你想說什麽?”

“我隻想知道,你何以如此篤定,母妃的病情是暗遭毒手?”

這個因由早已被揣度了無數次,可不管是父皇還是他,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端倪。如果放在母妃剛發病的時候,皇甫長安提出這樣的猜疑,那便是無可厚非的,可是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也沒有絲毫的進展,而皇甫長安又是在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的情況下隨口這麽一說,著實不能令人信服。

皇甫長安勾唇,神色倨傲而狂妄:“就憑本宮的直覺。”

“嗬……”

皇甫硯真冷然一哂,麵上漫開一縷自嘲,繼而轉身就朝門外走了出去,沒再多廢半句唇舌。

真是可笑,他竟然會把希望寄托在這個家夥身上,簡直鬼迷心竅。

皇甫長安是什麽樣的貨色,他早就已經看透了不是嗎?不管她失憶也好,脫胎換骨也好,回爐重造也好,身形再如何變幻,也改不了惡劣的根基,以及蠢鈍的資質!

“喂喂喂……!你那是什麽反應?!別不相信本宮啊!哪怕本宮什麽都不靈了,本宮的第六感也絕對不會出錯!”

沒想到皇甫硯真這麽不給麵子,皇甫長安鬱悶了,趕緊追上去拽住他的手,急著爭辯。

皇甫硯真表示非常厭惡旁人的碰觸,一回眸,視線冷得可以殺人。

“放開。”

皇甫長安手一縮,針紮似的疼,當然這隻是心理反應。

“別這樣二皇兄,相信本宮一次,又不會懷孕……”

碧荷色的袖子底下,皇甫硯真的五指收了收,又收了收,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再在這個地方多呆一刻,他一定會忍不住一拳把這廝揮到牆上去!

見著皇甫硯真一聲不吭地轉身走人,皇甫長安卻是孜孜不倦,一蹦一跳地跟在了他的身後,討價還價地商量。

“嘛!二皇兄給點麵子嘛!子虛烏有空穴來風的事情本宮從來不會亂說話,搬弄這些個是非對本宮又沒好處是吧?本宮難得善心大發一次,你就給本宮捧個場唄,反正又不會損失什麽,要是真查出個一二三四來,那對妝妃娘娘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啊……呐呐呐!你也不想看著妝妃娘娘孤苦伶仃的一個人,相思成疾,老死在那個荒僻的幽蘭殿裏吧?”

皇甫硯真開啟自動屏蔽模式,直接把她的聲音過濾掉,連帶著整個人也過濾掉……都是空氣,空氣。

“不然——!”皇甫長安最受不了被人無視,蹭蹭蹭地加快步子走到皇甫硯真前麵,叉腰把他攔了下來,“我們打個賭!”

皇甫硯真依然沒理她,轉了個身繞到了另一邊,飄渺如雲煙的墨色長發在清風的吹拂下掠過皇甫長安的麵前,散發著絲絲沁人心脾的幽香,令人聞之心醉。

喵嗚……好誘人的青山美人兒……農夫山泉,味道有點甜……

咳!不對!現在不是欣賞美男的時候!

雖然皇帝老爹很寵她,但那朵華麗麗的大奇葩看起來明顯不靠譜,一個連自己的江山都可以拱手讓人的家夥,能指望他多有責任心咩?!攤上這樣的皇帝,夜郎王朝還能堅挺到現在沒有滅亡,已然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看來,冥冥之中萬事都有注定,上天讓她穿越到這裏,就是為了讓她拯救這個岌岌可危的國度的!

喲西……倏然之間,皇甫長安不禁覺得,自己的形象突然就高大了起來,自己的品格突然就高貴了起來,自己的英姿突然間就狂帥酷霸拽了起來……有沒有?!

不過,這深宮內院陰謀重重,明槍暗箭防不勝防的,皇帝老爹能當得了她一時的屏障,卻當不了她一輩子的靠山,她必須拉攏可靠的盟軍,來幫助自己鞏固地位,重新奪回身為一介儲君的手中所應該握有的生殺予奪的大權!

無權無勢但有著一定威懾力的皇甫硯真自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他不待見自己,雖然他確實非常難搞,可是這樣生性冷僻而又聰明絕頂的家夥,一旦收為己用,那絕對是如虎添翼的得力助手……好吧扯了這麽多,皇甫長安不得不承認,其實她看中皇甫硯真的理由隻有一個。

那就是……

二皇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冰肌玉骨仙姿月貌美若天仙……飄飄乎如遺世而獨立!

皇甫長安當然不是花癡,然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二皇兄又是如此的秀色可餐,看他一眼,能抵得上吃十個包子啊絕對的!

“皇甫硯真!”

眼見著那道碧荷色的身影就要晃出了園子,皇甫長安當即大喝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前麵,一把收起折扇對準他的鼻子,作勢要大戰三百回合!

“叮——”

一聲清脆的劍鳴,皇甫硯真墨發微揚,刹那間聚起了一道真氣,清冷的雙眸之中毫不掩飾地露出了殺機。

皇甫長安心有惴惴,但還是緊緊捏著扇柄跟他對峙。

“本宮以太子之位下注,跟你打這個賭!倘若本宮輸了,本宮便懇請父皇將這太子之位送給你!”

聽聞此言,皇甫硯真才終於凝眸正視了眼前那個矮了他幾近一個腦袋的少年,對方的麵容上滿是認真,一掃先前的紈絝戲謔,神態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她這個誘餌拋得很天真,很幼稚,但卻依然充滿著無盡的**力。

太子之位,並不是她想要就能要,想不要就能不要,想給誰就能給誰的。然而但凡身在皇族之人,沒有誰能夠抵禦得了皇位的巨大吸引力,沒有人可以,皇甫硯真也一樣。

生長在那樣的環境中,見證了權勢的強大與為所欲為,就不可能真正的清心寡欲。

這十多年來,他默不作聲置身事外,韜光養晦,並非隻是為了平穩淡然地消磨掉這一生。他蟄伏了那麽久,就是為了能在某一天有足夠的能力站在那巔峰之上,俯視這阡陌百態的蒼茫天下!

所以,哪怕有任何的希望可以成就他的野心,他都不會輕易錯過。

終於攔下了皇甫硯真,皇甫長安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收回手“啪”的又打開折扇,隻見那明晃晃的絲製扇麵上,用金色的絲線繡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不羈”!

皇甫硯真暗自嗤了一聲,不以為然。

皇甫長安上前一步,眉飛色舞地貼了上來:“倘若本宮贏了……”

瞅著那張清俊脫俗的小臉,硬生生給擠出了幾分猥瑣的神色,皇甫硯真不由指尖下滑,按在了腰際的軟劍上,目若寒霜。

皇甫長安頓時給冷到了,吞了口口水咽下那句“你就脫光衣服,躺在**,叉開雙腿……乖乖地給本宮玩弄”,繼而非常心痛地換成了——

“你就乖乖地教本宮劍術!”

尼瑪!太憋屈了,她一輩子都沒幹過這麽吃虧的買賣!

默了一陣,皇甫硯真竟然還不買賬,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我考慮一下。”

臥槽!考慮你你妹啊考慮!這簡直就是天大的便宜好嗎?!有便宜都不占,不是腦子進水就是腦袋被門夾了……幹嘛!別用那種不信任的眼光看本宮,本宮行得正坐得端,就是無賴怎麽了?有本事你別上鉤啊!

十分囂張地瞪了一眼回去,皇甫長安輕輕搖了搖折扇,當著皇甫硯真的麵轉身走了開去。

“明天的這個時候,本宮等你的答複。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機會隻有這麽一次,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哼,耍酷而已,誰不會啊!她也會!

皇甫硯真斂眉,沒有再吭聲,後一腳跟著就反向邁出了園子。

盡管他十分不願承認,但是聽她剛才的一番說辭,皇甫長安那個家夥……好像真的沒以前那麽笨的。

默默地把二皇兄拖下了水,皇甫長安心如明鏡,那家夥明天肯定會來!像他那般傲嬌的性子,若非不是動了心,才不會跟你說什麽“考慮考慮”來敷衍你呢,對他們來說,“考慮一下”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好噠親愛噠我來啦!”

所以,為了防止被自己挖的坑給埋了,她必須抓緊時間揪出那個幕後黑手!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坑害她的那個混蛋和戕害妝妃的那個毒手,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而且那個人,在宮中的勢力,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來得更強大……

對了,方才被皇帝老爹雷得裏焦外嫩,都忘了出宮之前托他照顧的那兩隻貓姐妹怎麽樣了。

趁著天還沒暗,皇甫長安又匆匆跑了一趟長樂宮。

結果,貓妹紙沒見到,就得到了皇帝老爹泫然欲泣的一句話——“那隻貓呀……在半個月前就胖死了。”

在半個月前就胖死了。

就胖、胖死了?!

死了。了。

皇甫長安隻覺得渾身一抖,在炙熱的酷暑生生給冷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來。

竟然不是病死的,也不是撐死的,而是胖死的?!臥槽下毒的那個人得跟她有多大的仇恨啊!非要用這麽惡毒的方式來弄死她?!她是跟丫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啊?!

真狠……太狠了。

連她這個殺慣了人的殺手都嚇得小心髒兒**了。

皇甫胤樺麵露擔憂,絕對非常愧對皇甫長安,不禁捫心自責了良久:“長安,是父皇沒用,叫你受苦了……要不,過段時間父皇就把皇位禪讓給你吧,這樣父皇心裏也會好過一點。”

“兒臣不要!”皇甫長安斷然拒絕了他,“不要以為兒臣不知道,你就是不想幹了,想出去玩了,才撂擔子給我玩!哼!兒臣知道當皇帝很威風,可是現在沒一個人肯聽兒臣的話,你要是在這個時候把皇位讓給兒臣,那是要玩死我啊?!”

“嗬嗬,父皇隻是隨便這麽一說,你不要放在心上。”皇甫胤樺被她吼得有些心虛,不由幹笑了兩聲,好聲好氣地哄她,“天下那麽多人想要這個位置,你倒好,給你也不要……果然是孤王一手帶大的孩子,有孤王的風範!”

“這不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好嗎?!”

皇甫長安徹底給跪了,此時此刻,她終於體會到了那些大臣的苦心,攤上這麽一個大老板,還真是前三世造下的孽啊!

身為皇太子,父皇如此明顯地表態想要當甩手掌櫃,她覺得她的鴨梨很大啊有沒有!

皇帝老爹這是故意采用另類的戰術逼迫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吧!

望著皇甫長安風卷雲狂似的背影消失在門框邊,皇甫胤樺不由搖了搖頭,收起神色轉身走到了一邊,拾起書桌上攤開來的一副工筆畫,抬手輕輕地撫摸上畫中人的臉頰,眉眼間滿是溫和……

漣,你的孩子終於長大了,你可以放心了。

當年,我阻止不了父皇屠殺西月皇族,但是現在,我可以把整座江山都拱手贈予你的孩子。

長安很有靈氣,比你我都要聰明,總有一天你會看到她君臨天下的模樣。

我想……

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諒我了?

畫卷上的男子一身戎裝,筆直坐於馬背上,一手抓著盔帽,一手執著韁繩,神情高貴而冷漠,左耳的耳垂上墜著一枚綠色的孔雀翎,為其增添了幾分狂野的氣質,眉如劍鋒目若秋陽,令人無法逼視。

若是風月穀的穀主花語鶴見到了,他便能認出那畫上的人,乃是二十年前風月美人榜的榜首,西月故國的皇太子,西月漣。

風月美人榜雖以美貌排名,然而姿容昳麗男子並不在少數,隻不過,在風月榜創立的一百多年來,能排上榜首的男子,也就隻有當年的西月皇太子西月漣,以及如今天啟國師天綺羅。

隻可惜,西月漣在十五年前被人追殺縱身跳下懸崖之後,就再也沒了蹤跡,是生是死,無人能知。

聽聞這些年,夜郎王朝的帝君皇甫胤樺一直在追尋他的下落,也不知是真是假……?

回到寢宮,皇甫長安越想越後怕。

要是她晚些發現那蟹黃膏的貓膩,要是她識破不了瀾依的美人計……是不是就會像那隻可憐的貓妹紙一樣,活生生的胖死?!

哦草!光是想著就無比的驚悚!簡直欺人太甚!

害她變得那麽肥那麽醜也就算了,竟然一心想要她的命……好,很好,皇甫長安表示她已經徹底被惹毛了,任何膽敢威脅到她性命的人,必須為他的天真和妄想付出慘重的代價!

“小昭子!”

“呃……”被點到名的某太監心頭一驚,瞅著皇甫長安陰鬱的麵色,頓然有種泰山壓頂風雨欲來的威迫感,“殿下有何吩咐?”

“去把瀾依給本宮叫來……等等,讓他去煙波閣侯著,穿的少一點……”

“是,殿下……”

小昭子俯身退出,關上門之後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自從太子殿下失憶了之後,脾性較之從前卻是好了許多,不再動輒打罵,也不會一不高興就重責宮人草菅人命,言行之間拂去了往日的陰狠冷佞。可是剛才那一瞬,他竟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地獄來的閻羅緊緊盯上了似的,令人心跳不止而手腳冰涼,僵硬得動一下都很艱難。

不知是何事惹惱殿下,看他這般態勢,瀾依想必是要遭殃了。

然……殿下吩咐瀾依去的不是別處,而是煙波閣,還說……要穿得少一點?!

這又是做的什麽打算?

哎,這要放在以前,太子殿下的喜怒哀樂全然寫在臉上,他看著殿下一張嘴就知道她要說什麽話,看著她一抬手就知道她要拿什麽東西,這才得以把殿下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得了不少的好處。可如今,太子殿下笑著的時候,可能心下正想著怎麽弄死你,太子殿下生氣的時候,或許隻是在逗你玩兒……真真叫人難以揣測!

搖了搖頭,小昭子不敢再妄加揣摩,直接將殿下的吩咐轉告給瀾依得了,多半句提點也是沒有的……哼,他自個兒還欠提點呢!

為了方便傳召,皇甫長安的男寵都安排在同一個院子裏。

像瀾依那般受寵的,可以獨自住在一間小築裏麵,而稍微得到垂青的,也可以單獨住一個房間,至於那些剛進宮不久的,或者是不怎麽被皇甫長安看重的,就隻能三四人擠在一個屋子裏……如此一來,誰是大哥誰是小弟,一眼即明。

是以上回瀾依一受罰,眾人立刻就得到了消息,趕著去求情。

而男寵在宮中的地位自然是極卑微的,除了得到特許的幾位美男,若是沒有皇甫長安的口諭,其餘人誰也不能擅自離開院子,否則性命堪憂!那些個漂亮可愛的美少年就如被圈養起來的金絲雀,毫無自由可言,為了能獲得更多的權力,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討皇甫長安的開心。

眼下,皇甫長安整整銷聲匿跡了三個多月,滿院子的男寵仿佛被徹底遺忘在了腦後,完全沒有任何出頭的希望……真是急都要把人急死了!

好不容易聽聞太子殿下回了宮,而且還搖身一變,從一個圓滾滾的大胖子變成了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男寵們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眼巴巴的探著腦袋,祈禱著能見上太子一麵。故而,遠遠地見到小昭子的身影出現在琳琅苑的門口,院子裏頃刻就掀起了一陣**。

“快看快看……昭公公來了!”

“太好了!殿下終於要召見我們了嗎?我還以為殿下已經把我忘記了……”

“別做白日夢了!殿下就是要召人也不會召你,還不快去通知瀾依哥哥!”

“什麽嘛!瀾依不是已經失寵了麽……”

“噓——!瞎說什麽呢?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你就完了!”

“我又沒說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好不好!哼……反正我本來就不喜歡他,都是男寵,做什麽裝得跟少爺似的清高?隻不過是長得像大皇子而已,又不是真的大皇子……”

“好了好了,這話你也就跟我說說,不要跟別人講……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瀾依再怎麽失寵,也比咱倆得勢。”

“哼……!我才不要什麽權勢,我隻要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好了!”

“唉……”太天真了,這才是真的在做白日夢啊!

小昭子被男寵簇擁著進了瀾依的小築,幾十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齊齊看著他,把他看得一陣不自在,不禁揮了揮手:“別瞪了,殿下隻點名喚了瀾依,你們都消停些吧。”

霎時間,各種唉聲歎氣彌漫了開來,夾雜著幾聲不滿與豔羨。

數月不見皇甫長安,瀾依已然心有不安,一大早又得到皇甫長安變瘦的消息,有種不降的預感迅速籠罩在了心頭上,平素本就冷然的麵容頓時變得更加抑鬱,在眾人的羨慕嫉妒恨之中,卻是找不到半分的喜色。

“昭公公,殿下除了召瀾依去煙波閣之外,還說了些什麽嗎?”

“說了,”小昭子點點頭,上下打量了瀾依一遍,口吻聽著頗有些陰陽怪氣,“殿下特意吩咐,讓你……穿得少一點。”

噗——!

男寵中,有人忍不住抓緊了另一人的手臂,雞凍而又緊張的搖了兩下,壓低了聲音說悄悄話:“殿下這是要開葷了嗎?她以前可是從不留人侍寢的……這……瀾依比殿下要大上幾歲,你猜你猜,到時候是殿下在上,還是瀾依在上?”

“我覺得……應該是瀾依在上麵。”

“咦……為什麽?”

“因為太子殿下……是殿下呀……墊下……”

“對哦,你好聰明呀!”

“過獎過獎……”

瀾依自然是沒有心情去考慮什麽在上還是在下的問題,然而他也參不透皇甫長安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倘若她知道了問題出在蟹黃膏上麵,早就已經把他拖出去嚴刑拷打了,而不會喚他去煙波閣……還提出那樣的要求。

煙波閣,閣如其名,實際上並不是一座樓,而是一汪清泉,冬暖夏涼。

在皇甫長安閉關之前,她就說過要他去煙波閣侍候她,沒想到三個多月過去了,她還記得那一檔子事,真是……色性不改麽?

想到這裏,瀾依稍微放下了心。

或許她什麽都沒有發覺,隻是碰巧找到了什麽有效的減肥秘方,或者是尋到了同赤蛛相生相克的解藥。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瀾依還是將皇甫長安召見他的消息,通過特殊的渠道傳遞給了那個將赤蛛送給他的人,這才收整了衣容趕赴煙波閣麵見太子。

皇甫長安派人在暗中對瀾依盯梢了許久,也沒能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不由沒了耐心。對方的掩飾工作做得很精妙,恐怕她一時半會兒是發覺不了的,所以,她不打算再養著瀾依這個小賤人,陪他打無聊的太極——現在的她,迫切地需要找個人來發泄一下,殺隻雞儆下猴!

對方不動如山,隻能由她來主動出擊了!

倘若能引蛇出洞最好,若是不能,她也可以借此機會泄憤,讓那個藏在暗處的家夥瞧一瞧,膽敢招惹她皇甫長安,那就等著“我一刀斬你**開”吧!

瀾依趕到煙波閣的時候,皇甫長安已經在了。

其實他並不能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皇甫長安,因為那個橫臥在貴妃榻上的少年,風姿俊秀,璨若琉璃,清魅的麵容看起來很是陌生,完全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曾經的影子,在那人抬眸看向自己,勾起嘴角疏狂淺笑的一刹那,瀾依甚至一閃而過這樣的念頭。

若是一開始便讓他遇上這個少年,若是一開始便讓他伺候這般俊俏的太子殿下……或許,他會甘心做她的男寵。

然而,在他遇上皇甫長安的時候,她就已經肥碩得令人生厭了。

瀾依萬萬沒有料到,那赤蛛的作用竟然如此強烈,可以使一個風華絕代的少年,像中了陰毒術法一般,醜陋成那個樣子。

“怎麽樣,本宮現在的樣子,不會再讓你憎惡了吧?”

瞅著某個看呆了的家夥,皇甫長安心中止不住冷笑,雖然大夥兒都有點以貌取人,可以貌取人也有以貌取人的原則,比起視美色如浮雲的那幾位皇兄來,瀾依現在的反應,還真是令人不恥……果然男寵就是男寵,見識膚淺得很!

聽到皇甫長安的聲音,瀾依微微一驚,忙不迭收回了肆意遊走在對方身上的視線,熟悉的音調一如既往的清亮,透著一股特有的細膩,很容易辨別。

“太子殿下乃天命之子,瀾依怎敢憎惡……”

“是嘛,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本宮以前看瞎眼了?”

“瀾依不敢。”

“嗬嗬……”皇甫長安悠悠一笑,一手止著腦袋橫臥在榻上,揚起袖子對瀾依招了招爪子,“跪那麽遠做什麽,挪過來一點,讓本宮好好瞧瞧你。”

對上皇甫長安喜怒無定的眸子,瀾依心頭微動,沒來由地生出一絲絲的畏懼來,如果是以前的皇甫長安,他十有八九會違逆她的意思,可是現在……他不敢。

被她的目光注視著,仿佛被一張網網住了一樣,令人無法抗拒。

等到瀾依乖順地走到跟前屈膝跪下,皇甫長安才坐直了身體,俯身鉗住他的下顎,迫使他抬頭麵對麵看著自己——

“長得這樣好看,眉眼如畫,皓齒明眸……隻可惜,是個蛇蠍美人!”

聽到最後幾個字,瀾依渾身一顫,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果然還是知道了麽?!但又為什麽要把他叫到這種地方?

看到瀾依眸中的不解,皇甫長安“嘻嘻”一笑,一甩手將他整個人都扇到了地上。

“本宮是個風雅的人,不太喜歡血腥的東西,所以……咱們玩點兒**的。小昭子,本宮要的東西都準備好沒有?”

小昭子顫顫悠悠地端著一個盤子走上前來,隻見上麵五花八門地堆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黃瓜,有蘿卜,有香蕉,有辣椒……雖然不知道太子殿下要這些東西幹什麽,一開始瞧著還沒什麽感覺,可是瞅著瞅著,竟覺得比地牢裏的那些刑具還可怕。

瀾依麵色發白,完全沒有發覺到自己什麽時候被下了藥,全身上下的骨頭都酥掉了似的,軟軟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啪啪!”

皇甫長安抬手拍了兩聲,隻見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一左一右抓起瀾依的肩膀,“嘶啦”幾聲就扯掉了他身上的衣物,露出光潔白嫩的身軀,瞬間亮瞎了小昭子的狗眼。

“殿下,你看這裏。”

循著威武雄壯滴漢紙所指的方向,皇甫長安在瀾依小腹的位置上瞧見了一個紅點,約莫有一顆殷桃那麽大,微微凸起,好像裏麵包裹著什麽東西。

皇甫長安斂眉,冰冷的目光直直逼向瀾依,煞氣淩人。

“赤蛛果然在你身上,本宮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說出是誰指使你幹的,本宮便饒你一命,否則……你不要後悔!”

瀾依寡淡地垂下眼眸,仿佛瞬間枯敗的牡丹:“……瀾依不知。”

“嗬,不肯說?”皇甫長安笑了笑,卻也不生氣,“那本宮就不客氣了,小昭子,把東西拿過去。”

“……是。”

不知道那兩個男人會怎麽使用這些玩意兒,小昭子在忐忑不安的同時,竟然還有些好奇……尼瑪,都是受了殿下的不良影響!

兩個大漢早先受了皇甫長安的**,耍弄起美男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先是抓了瀾依捆住了他的手腳,然後拿起一根香蕉硬生生地塞進了他的嘴裏,瀾依約莫是被喂了春一藥,不過片刻便通體發紅,稍微碰一下就渾身顫栗不止,尤其是被碰到了敏感部位的時候,忍不住哼哼地叫了起來,素來冷漠的麵容早已失去了平靜,潰不成軍。

“啊,殿下……太子、太子在裏麵。”

煙波閣的門口走過來兩個人,小樁子走在前頭,一眼就瞟見了池水那頭的皇甫長安一行人,立時頓住了腳步。

“太子?她怎麽會在這裏?”皇甫鳳麟蹙了蹙眉頭,走上前,抬眸就見到一具光溜溜的裸白身子,眉頭頓然皺得更深了,“……他們這在幹什麽?!”

小樁子淩亂地搖了搖頭:“奴才也不知道……”

“過來過來。”皇甫鳳麟招了下手,把小樁子叫到了一邊,兩人貓著腰繞過假山,走到了離亭子比較近的地方,匍匐在一塊石頭上觀察著那幾人的舉動。

隻見那個被扒光了衣服的裸男被牢牢按在地上,全身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紅光,皇甫長安翹著二郎腿靠在一邊欣賞著跟前的畫麵,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意,看著令人有些發毛。

“呃……那個人手裏拿的,綠色的那個東西……是什麽?”

“如果奴才沒有看錯的話,那好像是……黃瓜。”

“欸?黃瓜又是什麽?”

“回殿下……黃瓜是一種菜。”

“菜?那不是用來吃的嗎?哇哇哇……他在幹什麽?他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把黃瓜塞進那個人的……啊!”

皇甫鳳麟低呼了一聲,嚇得小樁子渾身一抖。

“……進、進去了……”

共同見證了那神奇時刻的主仆兩人呆若木雞地愣了一陣,又風中淩亂了一陣,繼而麵麵相覷的交換了一番各自震精了的心情,才又轉過頭繼續觀摩……

“哢嚓。”

非常細微的一聲響動,卻是沒有逃過皇甫鳳麟的耳朵,循聲凝視,果然,那根叫做“黃瓜”的東西,在進到一半的時候……非常不幸的……斷了!

“呼——”

不知為何,趴在石塊上的主仆兩人,在看到黃瓜斷掉的刹那,竟是忍不住異口同聲地,齊齊鬆了一口氣。

……好虐的樣子。

“唔,黃瓜是比較脆的。”平複了一會兒心情,小樁子對此總結了一下經驗。

“那真的是用來吃的嗎?本殿這輩子都不要再吃了!”皇甫鳳麟表示某種蔬菜在他脆弱的心靈中留下了極大的陰影!

“殿下快看……他們又要來了!”

“這次又是什麽?!那個紅色的……還有白色的……”

“紅色好像是辣椒,白色的、白色的應該是蘿卜!”

“都是吃的?!”

“……嗯。”

“……臥槽!又、又進去了……啊啊啊啊啊!老子不活了……皇甫長安是個大變態……”

“居然沒有斷……居然……全、全部都進去了!殿下你說那個男人會不會很疼啊?怎麽辦,奴才有點腿軟,屁、屁股有點痛……”

“本殿也很痛!”

……

看著瀾依疼得全身**,又興奮又難受地蜷縮在地上扭動,一張臉漲得通紅,仿佛隨時都會死掉一樣,被塞滿了香蕉的嘴巴嗚嗚著發不出連貫的聲音,隻能聽到幾聲斷斷續續的音節……皇甫長安變態的小心髒終於得到了溫柔的撫摸!

艾瑪!太他媽爽了!太他媽解氣了!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快感就是把最美好的**,捅爆給人看!哦嗬嗬嗬嗬!

都說了不要招惹她的,不知道她的網名就叫做“捅**的小姑涼”嗎?!

命人抓起奄奄一息的瀾依,皇甫長安笑盈盈地對上他略顯渙散的眸子,滿眼的溫柔。

“小瀾兒,本宮可是很憐香惜玉的,看在你伺候了本宮這麽多年的份上,本宮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說出是誰給了你赤蛛,讓你加害於本宮,本宮就放了你,不然……本宮便讓你日日嚐著這銷魂蝕骨的滋味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威武雄壯的漢紙在皇甫長安的示意下,哐哐兩個巴掌扇得瀾依迷迷糊糊,再沒有任何氣力咬舌自盡,這才拿勺子掏出了他口中的東西,好叫他正常說話。

瀾依軟趴趴地垂著腦袋,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嗡嗡似的,斷斷續續吐出了幾個字。

“……是、是……李……貴……”

不等他把話說完,驟然間破空而來一支短箭,當場射穿了瀾依的喉心,猩紅的熱血霎時涓涓湧出,噗噗地在瀾依尚未來得及合攏的嘴中冒著泡。

皇甫長安目光一凜:“誰?!”

下一秒,皇甫鳳麟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不是我!”

小樁子目不忍睹地哎兮了一聲,偏過頭扯了扯皇甫鳳麟的衣角:“殿下你不要這麽雞凍啊……太子殿下根本就沒有發現咱們……”

聽到聲音,皇甫長安不由得側頭去看。

她自然知道短箭不是從那個方向射出來的,就在瀾依被射殺的那一瞬,蟄伏在暗處白蘇已經迅速的追了出去——這就是她為什麽要把瀾依叫到這裏的緣故,一方麵為了讓瀾依設下防心,不至於在來之前就先畏罪自殺了,一方麵,也是方便白蘇等人設下埋伏。

隔著百來步的距離,隻見皇甫鳳麟麵容慘淡地站在水池邊,神情憔悴,一臉的鬱鬱寡歡……皇甫長安不禁笑得更歡了!這個倒黴悲催的家夥,她沒想要戲弄他,他卻自己撞了上來,見到了今日這樣的場麵,恐怕他十天半月都不定能緩過神來。

畢竟……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啊!

“四皇兄!好巧啊!你也來這裏玩啦!天色有些晚了呢,你用過晚膳了嗎?怎麽樣,肚子餓不餓?本宮這裏還有好多黃瓜哦……”

“嘔……”

皇甫鳳麟再也忍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扶在一邊的石塊上,狠狠的幹嘔了起來……

寧鬥龍虎蛇,勿惹皇甫長安!

------題外話------

暫定發文時間是下午6點到7點,改時間了會再通知的哦,親們麽麽噠!沒存稿的孩紙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