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冷不防被踹得仰麵朝天,刀子也掉在了地上,發出“叮叮當當”聲音。
這下,不想得罪也得得罪了,簡悠趁機上前踢飛了刀子,抓住歹徒的手腕狠狠地翻轉背在他身後,膝蓋骨跪抵在他背上,將其死死地壓住動彈不得。
“這是什麽玩法?”寧驍冷冷地看著簡悠,聲音沉沉得沒有溫度。
他擔心她一個人過年會寂寞,會不開心,甚至會偷偷哭,所以寧願被她罵不守信用也還是風塵仆仆地趕來了,可他看到了什麽?
饒是他來之前喝了很多酒,此刻的大腦也像忽然間浸在了冰塊裏一樣,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新年新玩法,”簡悠也來不及解釋,費勁地伸著胳膊夠向沙發,上麵有一條薄單,可以將歹徒的雙手給捆住。
“愣著幹什麽?報警啊?”
“什麽?”寧驍一怔,覺得腦子又開始暈了。
“報警!這人是入室搶劫的歹徒!”簡悠急了,她早就聞到寧驍身上的酒味,沒想到喝酒誤事,一向聰明理智的寧驍也糊塗起來。
歹徒恨瞎了,沒想到自己在最誌在必得的一次栽了。他的目光窮凶極惡的,大過年的簡悠看著實在心煩,又夠來了一個沙發墊扣在了他腦袋上。
值班警察出警也很快,兩個警察把歹徒帶走的時候還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喝得醉醺醺的殘疾人還有一個看上去就弱不禁風的女孩,竟然把一個身形高壯的歹徒給製服了。
跨年的時刻,許多煙花爆竹齊齊綻放,在這個辭舊迎新,闔家歡樂的時刻,簡悠和寧驍兩個人卻正在警察局做筆錄。
“你們的關係。”
“夫妻。”
“朋友。”
年輕警察撓了撓頭,“到底是夫妻還是朋友?”
“以前是夫妻,現在是……”簡悠忙不迭地解釋。
才說了一半,後半句便被寧驍攔了下來,他酒意未散,唇邊漾著微醺的笑,篤定道,“現在是男女朋友。”
“行,”這不重要,小警察沒有多問,繼續記錄,“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簡悠飛快地看了一眼寧驍,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做完筆錄,警察告訴簡悠,他們當初抓獲了一夥入室搶劫的嫌疑人,當時有一個不在躲了過去,警方遍尋不著。而他們今天報警抓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當初的那條漏網之魚。
警方再次感謝簡悠二人製服了歹徒,同時好心提醒道,“為了避免他還有其他同夥對你們進行打擊報複,那個房子你們先別住了,暫時空一段時間吧。”
“要空多久啊?”簡悠忍不住追問。
“不一定,如果有條件的話盡量在外麵多待一段時間,等我們調查清楚會通知你,那時候你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小警察言辭懇切,簡悠深以為然。
告別了小警察,簡悠站在寒風之中欲哭無淚。
與之相反的是寧驍,他倚在賓利的車門上,沒戴眼鏡,眼角微挑,唇角的弧度也愈發明顯,顯然心情十分愉悅。
“別墅的指紋鎖我沒換,你隨時可以搬回來。”
喝了酒,他的嗓音更暗啞。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會再搬回你家裏。”簡悠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他左手的中指指根,修長分明的指節空空如也。
大年夜被攪亂的心情莫名其妙地便愉悅了起來。
她打開車門,率先鑽了進去,然後招呼寧驍,“你也快上車,天氣太冷,你腿該疼了。”
寧驍什麽都沒說,乖乖地坐在了她旁邊。
車子行駛在張燈結彩的路上,寧驍心情不錯地看著外麵的風景,鼻端是她獨特的清甜氣息,接連幾天都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的他,忽然覺得困意襲來。
簡悠看著歪在自己肩上那張熟睡的臉,無奈又忿忿,“陸前,寧驍以前也愛這樣耍賴嗎?”
“驍爺是個很厲害的人,我還真沒見過他這樣賴皮。”陸前從後視鏡瞄了一眼,偷偷笑了笑,道,“夫人,驍爺失眠一直很嚴重,你在的時候還好,你走了這幾天,他好像總也睡不好,隻能靠吃藥或者喝酒入睡。今天他也是很難得睡著,要不,你就可憐可憐他,搬回來住吧。”
簡悠下意識地笑拒絕,可是看著他平靜安寧的臉,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車子經過了好幾家連鎖酒店,簡悠每一次都想讓陸前把她放在那裏,可每一次都沒忍心開口,就這樣,車子開回了山海。
她歎了口氣,為了怕寧驍熟睡後著涼,她叫醒他,用自己身上的棉襖包在他頭上,攙扶著他回到了臥室。
寧驍的確喝了很多,迷迷糊糊地看到她在,癡癡地笑了笑,怕她逃走,躺在**時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壓在了自己胸口,這才再次沉沉睡去。
簡悠:“……”
入室搶劫的事一直折騰到淩晨,現看都快要天亮了。陸前把他們送到家也已經回去休息了,這會兒外麵出租車很少,如果她要走隻能在把陸前麻煩起來。
她實在不忍心,強自說服自己【既來之則安之】,便和衣躺在他旁邊,終於將年前那個沒睡著的覺延續了下去。
芳姨放了十天年假,直到初六也不會出現在別墅裏。沒有外人的打擾,寧驍這一覺,直接睡了十二個小時。他從未睡得如此深沉,醒來之後隻覺得每一寸骨頭都是酥的。
睜開雙眼,簡悠的小臉就出現在他眼前,這是他這些天一直盼望的,老天待他不錯,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實現了他的願望。
他的手還緊緊地握著她的,想來是她怕吵醒自己,所以才沒有抽出去。寧驍心下綿軟,忍不住湊過去,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寧驍,別鬧……”
簡悠含含混混地說了句夢話,忽悠轉醒,這才發現夢境照進了現實,寧驍竟然真的就在自己眼前。
她蹭地一下坐了起來,手臂被他壓得發麻,忍不住“嘶”了一聲。
自那日一別,寧驍食髓知味,念念不忘,好不容易再次擁她入懷,怎麽可能控製得住那如潮水般洶湧的欲望。他單膝撐起身體,伏在她身上,高大的身形幾乎將她包裹其中,一道溫柔繾綣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了她的每一寸肌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