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那有什麽不敢。”簡悠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矮身坐了進去。

寧驍笑了笑,也坐進駕駛位,熟練地啟動了車子。跟陸前的平穩不一樣,他的車技更好,速度更快,離開了地下停車場,更堪稱狂野。

縣城裏的早高峰到底不如京城,寧驍駕駛著跑車在車流中靈活穿梭,不多時居然遠離了城中心,駛向了郊外。

他開車的樣子很專注,不怎麽說話,簡悠也不敢打擾他,隻好偷偷地打量著他——眉骨立體眼窩深邃,鼻梁高挺筆直,下頜線輕薄鋒利,輪廓完美得如同藝術家筆下的傑作。

一想到他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男人,簡悠便忍不住掩著嘴唇偷偷傻笑。

“在笑什麽?”車子行駛在村道上,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沒,”簡悠被抓包,臉一紅,忙偏過頭去,假裝看向窗外。

此刻太陽已經完全出來,高懸在半空中,燦爛的陽光灑在大地上,為四月尚有些蕭瑟的北方大地穿戴了一層輝煌的金衣。

前方不遠處有一條寬闊的河麵,水麵波光粼粼,像一塊落滿金珠的玉盤,絢爛得讓人移不開眼。

“太美了吧!”簡忍不住讚歎。

這一片山很少,多為平原,見慣了城市的水泥森林,乍一見到這樣廣袤的天地,著實讓人心情舒暢。

“喜歡這裏?”寧驍指尖輕輕敲點著方向盤,唇角翹起,也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簡悠誠實地點了點頭,“當然喜歡啊,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就是在農村長大的,最愛的就是在山野間奔跑。”

她澄澈的眼眸裏倒映著天上的雲彩,遠處的河流,“一直以來都很想再回到這樣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可惜總是忙忙碌碌,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寧驍稍微放下了點車窗,任已經有些暖意的春風吹在他們的臉上。

“如果你喜歡這裏,那不如我們就在這住一陣吧。”

“什麽?”簡悠沒聽清,她正趴在車窗上向外看,沒有了阻礙,天地顯出真實的顏色,更為濃墨重彩。

寧驍笑了笑,卻沒有重複,而是直接踩下了油門,在天地間疾馳起來。

“啊——”簡悠朝著車外大聲地呐喊,隻覺心情格外舒暢,曾經所有的痛苦和鬱結都隨風消散無蹤。

河麵上有一座二十多米長的大橋,寧驍遠遠地便將車減了速,還未上橋麵就將車子停了下來。

“為什麽停在這?”簡悠向前後各瞧了一眼,橋麵雖然不寬,但好在這條路上往來的車輛也不多,車子在入口處停得又足夠靠邊,應該不礙事。

寧驍沒有回答,而是欺身向前捧著她的小臉,定定地看著她的雙眼。

“對不起,簡悠,我可能要帶你做一件很冒險的事情。”

簡悠一愣,雙唇因為他大手的擠壓稍微有點變形,圓圓地嘟了起來。

寧驍忍不住在她額頭落了一吻,無奈地笑道,“對不起,沒有事先征求你的同意,但是我必須這麽做。”

“是什麽事?”簡悠嘟著嘴唇問道,黑色雙眸眨了眨,不僅沒有絲毫抗拒,反而還躍躍欲試。

寧驍笑了笑,向後車窗處瞟了一眼,空曠的鄉村馬路上,遠遠地停靠著一輛藍色的大貨車。貨車司機從駕駛室跳了下來,一邊假模假式地查看輪胎,一邊點燃了一根煙。

貨車司機的臉,赫然便是早上在賓館見到的那個人。

“有人追殺我,但我不能自已躲起來,如果我走了,他們會找到你,我實在放心不下,所以隻好拉著你跟我一起逃亡。”

寧驍解釋完,收回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臉上,看到她明豔的眉眼略有些懵懂,本就不忍且愧疚的心髒如同被什麽東西緊緊地捏了一下,酸澀心疼,“真的抱歉。”

簡悠卻驀地笑了起來,唇角擠在臉頰上,形成兩道細細的豎紋,顯得格外可愛。

“你不需要道歉,如果你去逃亡,卻不帶著我,那你才該道歉!”簡悠故意豎起眉毛,伸出手來也捧住了他的臉,順著他之前的目光向後車窗看去,狡黠一笑,“你說的應該就是那輛車吧,現在我們要怎麽辦?”

寧驍知道這丫頭表麵乖巧,實際上心思剔透得很,恐怕早就已經注意到後麵的那輛車。倒是他掙紮了許久,磨磨蹭蹭地到現在才跟她坦白。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放開了她的臉,從後座拿出了兩個人形紙板,分給了簡悠一個,“用安全帶固定在座位上。”

簡悠立刻照做。

“不用綁得太緊。”寧驍一邊固定紙板一邊囑咐道。

綁好之後,即便車內無人,從前或從後麵看都會誤以為裏麵有人。

“然後呢?”

簡悠固定完,正要詢問下一步該做什麽,卻見寧驍跨過了檔位器,抱起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法拉利跑車車廂內部本來就低矮,好在他們兩個人身型都瘦,才勉強能坐得下。簡悠隻覺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著寧驍,幾乎要鑲嵌進他的身體裏。

“動一動。”寧驍在她耳邊低語。

“啊?”

簡悠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該怎麽動,正怔愣著,身下的寧驍卻接連向上頂了幾下。

他們的姿勢本就曖昧,這動作更是直接將其中的情欲放大了無數倍。

簡悠頭頂在車頂上,紅著一張臉克製著不出聲,料想寧驍這樣做應該是為了迷惑後麵監視的人,誰知很快,身下竟感受到了一絲異常的滾燙。

“寧驍!”她又羞又惱,忍不住低聲叫了出來,“專心點,別忘了我們現在正在躲避追殺。”

寧驍腰間動作未停,眼微泛紅,克製低啞的聲音歉意道,“實在抱歉,等下離開之後,你罰我好了。”

“怎麽罰!”簡悠冷哼一聲。

“你說呢?那就罰我在上,你在下怎麽樣?”

“寧驍!”

簡悠耳根熱得要命,這家夥的神經到底是什麽材質,明明都被追殺了,怎麽還有心思想這些。

而且她發現,這家夥怎麽跟她越來越不正經了!

寧驍以為她真生氣了,扶在她腰間的大手忍不住捏了捏她柔軟的腹部,既是安撫,也是寵溺。

簡悠腰間本就敏感,被他逗弄得又麻又癢,忍不住扭動著躲避,可一躲就撞著頭,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

她伸出“魔爪”,伸向寧驍腰間,正要反擊,耳邊寧驍低啞的聲音卻忽然變得冷峻嚴肅,“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