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內幕 (1)
有些日子沒來百羊清真大酒樓了,這裏的生意跟往日一樣好,何天亮看到酒樓外麵的大招牌,不由想起了道士,也想起了第一次跟小草吃飯在這裏碰上道士的往事,如今道士不知去向,小草跟著自己擔驚受怕,弄不好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就打了水飄兒,心裏不由灰落落地。
三立早已經來了,見到何天亮就迎了過來。何天亮來了,他也就煙消火散了:“操,我還真怕你不來了。”
何天亮說:“我敢不來嗎?”
三立說:“那個高人還沒有來,咱們等一會兒。”
何天亮無可無不可,就陪他在門口等著。見三立對那個“高人”確實非常敬重,何天亮也有了興趣,希望麵對麵看一看這個高人到底有多“高”。
“來了。”三立說了一聲就匆匆忙忙迎上前去。
何天亮也跟在後麵。三立迎接的是一個中等個頭的中年人,戴著一副略顯老氣的黑框眼鏡,麵色白皙,象個學者。三立跟那人握了握手,轉過來介紹何天亮:“這就是我常跟您說的何天亮,是我的哥們,天亮餐飲中心的老板。這位是胡誌剛,是我的老師跟恩人。”
胡誌剛跟何天亮握了握手,自我介紹:“胡誌剛,你別聽他胡說,什麽老師、恩人,我可不敢當。”
何天亮見他雖然氣度嫻雅,說起話來卻挺爽快,心裏頓時就有好感,連忙說:“您別謙虛,三立這人我了解,從來不輕易服人,能服您就說明您確實有本事。”
“你也一樣,三立說起你來也是得意洋洋,讓人一看就知道有你這個朋友是他的驕傲。”
何天亮說:“那一回三立炒股套住差點沒急瘋了,多虧你指點了他,才算沒讓精神病院多一個患者。”
胡誌剛說:“那也是碰巧了,我剛好有個朋友透了點信兒,靠我八成也是兩個字:套牢,再不然就是:割肉。”
三立說:“咱們總不能就這樣站在大街上聊吧?坐下來慢慢聊行不行?”
何天亮跟胡誌剛哈哈大笑,跟在三立後麵進了百羊清真大酒樓的門。三立早已經要好了包廂,三人坐定,服務員立即送上菜單。三立請胡誌剛點,胡誌剛也不客氣,說:“到這裏就是吃羊肉,別的也不會到這裏來吃,就來一個紅燜羊羔肉吧。”
三立說:“哪能就一個紅燜羊羔子呢?再來,再來。”
胡誌剛說:“咱們三人每人點一個菜,這就叫點到為止。”
他說的真誠,三立跟何天亮也不再勸說,三立又點了一個混裝羊雜碎,何天亮點了一個新疆大盤雞,三立又加了一個醋溜大白菜和幾樣下酒小菜。胡誌剛連連阻止:“夠了夠了,剩飯是罪過。”
三立又請示胡誌剛跟何天亮:“喝什麽酒?”
“白酒,來一瓶陽春三月。”何天亮搶先說。
胡誌剛說:“好,就來一瓶陽春三月,聽說這酒比五糧液不差。”
何天亮說:“我不懂得酒,最近一段時間到我們餐館來喝酒的就點陽春三月,說是這酒好。”
於是又點了白酒“陽春三月”,服務員很快就給三個人斟好了酒,下酒小菜也已經及時上來,三立今天做主人,自然先立起敬酒:“胡先生,天亮,今天能請到你們兩個來跟我喝酒,我操,真是又高興又榮幸,跟胡先生喝酒是榮幸,跟天亮喝酒是高興,來,別的話我也不會說,先幹為敬,我就先幹了吧。”
他的敬酒詞讓胡誌剛和何天亮莞爾,兩人也不跟他多說,一口幹了杯中酒。三立見他們幹得痛快,心裏高興,又斟滿一杯酒,對胡誌剛說:“胡先生,我叫你一聲胡大哥行不行?”
胡誌剛連忙說:“那樣最好,更親切。”
三立說:“這一杯酒我專門敬您胡大哥,要不是您,我掙錢賠錢是另話,對不起哥們,丟麵子掉分子是大事,多虧了您,我才能挽回這張臉,還掙了錢,今後在股市上還得請你多多指點。”說完,一口幹了杯裏麵的酒。
何天亮敲邊鼓:“這個敬酒詞最後一句最重要。”
胡誌剛也笑了,說:“隻要你信任我,不怕賠錢,今後咱們共進退就是了。”說著,一口喝幹了杯裏麵的酒。
緊接著他們點的幾樣菜也陸續上來,三個人吃吃喝喝聊了一陣,何天亮心裏有事,喝了幾杯酒,心事湧上來,臉上就露出了憂愁顏色。胡誌剛說:“何先生好象心裏有事兒,來,我敬你一杯,這杯酒下去,天大的麻煩也化為烏有,再陰的天也能雲開霧散。”
何天亮知道他是個爽快人,二話不說幹了杯裏麵的酒,胡誌剛也幹了自己的酒。三立擔心地問:“天亮,我看你真的有心事,遇上啥事了?要不要我幫忙?”說完,看了胡誌剛一眼,何天亮知道他是怕胡誌剛在自己不好說話,就接過他的話說:“認識了就是朋友,胡先生跟我對脾氣,我的事兒也不用背他。我還是叫你誌剛吧,這樣更順口。”後麵這句話是對胡誌剛說的。
胡誌剛說:“這樣最好,就叫誌剛,我聽著也親切。”
何天亮說:“當著朋友的麵不說假話,我目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
三立跟胡誌剛大驚,異口同聲地問:“怎麽了?”
何天亮說:“事情要是順順當當過關,我就是百萬富翁,事情要是過不去,我就是一貧如洗的窮光蛋。”
三立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這麽嚴重。你不是生意做得好好的嗎?”
何天亮喝下一杯酒,擦了擦唇邊的酒漬,又夾了一塊羊肉嚼著,三立跟胡誌剛眼巴巴地等著他往下講。何天亮歎了一聲說:“仔細想想也沒什麽,我本來就是窮光蛋,即使這次倒了黴,等於老天爺跟我開了個玩笑,讓我在百萬富翁的邊上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三立,還有一件事情我得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