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審判(8)

“我非常喜歡寧寧,寧寧也很喜歡我,可惜我不能再領她逛商場,不能再給她作糖醋裏脊了,我原來想當她的媽媽,可是我不能搶走她媽媽在她心裏的位置。你別光顧了忙你的事情,孩子是你的未來,你一定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到孩子身上。存折我都整理好放在你睡覺的床鋪下麵了,密碼是你的生日。

“天亮,你千萬不要因為我的離去而消沉,也不要因為我的不辭而別而恨我,我們經過了那一段共同創業的時光,共同品嚐了酸甜苦辣,我們的相遇、相識、相愛就當成一場美夢吧,就當成一次難忘的經曆,讓她永遠珍藏在我們的記憶裏,不是也很好嗎?

“謝謝你的愛,謝謝你給我的一切,我不說再見,也不說永別,因為到現在為止,我還不敢斷定我真能永遠離開你。我想,我最需要的是一個人靜靜地生活一段時間,許多事情需要我冷靜下來思考。這個時間也許需要兩年,也許需要三年,也許是永遠。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突然出現在你的麵前,你會不會拒絕我呢?如果我永遠也不再回來,你會不會忘掉我呢?”

這封信沒有落款,也沒有時間,不知道小草是因為寫信的時候心意煩『亂』而忘了寫下自己名字和寫信的時間,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寫那些何天亮也都會明白。何天亮捏著這封讓他撕心裂肺萬念俱灰的信,茫然地看著立時顯得空空『**』『**』的房子,覺得自己得胸腔也跟這房子一樣空空『**』『**』。

外麵傳來鐵器擊打水泥地麵的聲音,三立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

“『操』,你一個人呆在這裏幹啥?”他的後麵跟著胡誌剛。

發現何天亮神『色』異常,呆若木雕,三立『迷』『惑』不解地問:“你這是怎麽了?又出啥事了?”

見到何天亮手裏捏著的信,三立不客氣地抽了過去,胡誌剛攔阻著:“那是人家的信,你別看。”

何天亮說:“看吧,三立不是外人,你也可以看,我已經無所謂了。”

三立埋頭看信,胡誌剛矜持一些,避開能看到信的位置,轉身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三立一目三行地看完了小草留下的信,疑『惑』不解地問:“這是怎麽回事兒?她這是什麽意思麽,好好的怎麽就走了呢?”

何天亮歎息了一聲,叫來服務員吩咐給胡誌剛和三立沏茶。胡誌剛試探著問:“怎麽了?要是有什麽難處能不能給我們說說,即便是我們幫不上忙,起碼你的心裏能鬆快一些。”

三立也歎息一聲說:“唉,他遇上的事兒淨是別人沒法幫忙的事兒。”說著把手裏的信遞了過去。

胡誌剛架住了三立的手,沒有接信。何天亮說:“沒關係,您就看看吧,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凡是跟我關係密切的人,不是倒了大黴,就是離我而去,可能我天生就是孤鬼命。”

胡誌剛邊看信邊說:“沒有那個理,三立不一直跟你在一起嗎?他不好好的。還有我,雖然跟你認識時間不長,可也算得上朋友了,我不也好好的麽。什麽命不命的,都是人自己騙自己的。”

三立卻說:“你別說,天亮說的還真就是那麽回事兒,你扒著手指頭算算,馮美榮、道士、如今又是小草,我嗎,也許是我老婆跟他們鬧過,所以才至今沒事兒。”

胡誌剛把信還給何天亮:“這封信寫的真的挺好,這位小草姑娘文化程度挺高麽,字也寫得不賴。”

三立說:“那你是沒見過,人長的也漂亮,處理事情比天亮道行還深,那脾氣也了不得,要是誰讓她看不到眼裏,那張嘴比刀子還利,腦子轉的比汽車軲轆還快,象我們這樣的,一窩子也對付不了她一個。唉,可惜呀,她怎麽就走了呢?我今天領胡大哥來,還就是想讓他跟小草認識認識,看看今後能不能聯起手來做些買賣,這下子沒戲了。”

胡誌剛說:“也不能說就沒戲了,你沒看小草姑娘後麵寫的那幾句話,真是一步三回頭,欲去還休,欲罷不能,柔腸寸斷,纏綿難盡,流『露』出來的那份深情真是感人肺腑催人淚下,我倒真的想認識認識這位小草姑娘。”

他的話差點又把何天亮的眼淚勾出來,何天亮長歎著說:“也不知道這一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她了,但願你還有認識她的機會。”

胡誌剛說:“我不是算命先生,可是我卻敢肯定,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回到你得的身邊。我絕不是安慰你,這由不得她,你就老老實實的等著這一天吧,到時候別忘了叫我來認識認識她。”

經他這麽一說,何天亮又有了希望,心情也舒暢了一些,這時候寧寧背著書包跳跳蹦蹦地回來了。先跟胡誌剛、三立問了好,然後問:“我幹媽呢?”

何天亮無話可答,三立說:“你幹媽出門辦事去了,過一陣子才能回來。”

胡誌剛說:“今天我作東,咱們到大漠風情去好好喝一頓,寧寧也去,胡叔叔給你買烤肉串,

何天亮正在發愁如何打發這寂寞孤獨的夜晚,聽了胡誌剛的提議欣然答應,於是三個大人領了寧寧朝大漠風情走去。

出門時,三立悄聲問胡誌剛:“你能肯定小草會回來?”

胡誌剛沒有直接回答,卻說:“人活著就有希望,希望就是人生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