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拍人
柳氏最大的心願就是丁柔能當著所有人的麵叫她娘,丁柔那聲清脆的娘,柳氏臉上帶出的幸福滿足遠非成為安陽郡主能比的。她的女兒...柳氏眼眶是濕潤的,她不會在給女兒丟臉,她是她娘嘞。
丁柔收斂起身上的鋒芒,握住柳氏的手臂,“娘。”順便示意柳氏多注意一些,旁邊還有人看著,她寧可被當做攀附安陽郡主的小人也要滿足柳氏最大的心願。
她為丁柔付出得夠多了,丁柔不忍心因為無用的清高而拒絕柳氏。
柳氏擦拭了一下眼角,“乖,我會同陛下說的。”
這句話一出口讓神色各異的夫人同時驚愕,打量丁柔的目光帶了幾分的羨慕。安陽郡主不會再成親很多人都知道的,以前她沒兒沒女,如今突然多了個救命恩人的幹女兒,看她對丁柔的神色可知,她極有可能在死前懇求陛下將郡主的爵位留給丁柔,如果換個人不一定能成功,但安陽郡主是文熙帝後很喜歡的人,她真心懇求,沒準丁柔會多個郡主的頭銜。
即便是楚淩王府的小姐,也不是都能封郡主的,而且有些即便是封了郡主,但並非是世襲的。
安陽郡主是世襲的,比很多的公主郡主都強上許多,不是沒人議論過,但凡是涉及信陽王府的事情絕對不能按常理論斷,文熙帝對信陽王是的厚愛遠超很多人的認知。
皇後的神色由始至終都是極為淡然的,聽見安陽郡主說先下手為強時,眼裏極快的閃過一抹笑意,誰說安陽不像安國夫人,這倔強的脾氣如出一轍。
“你看清楚得好,別收個沒有心的人。”皇後寬著茶葉。抬了抬眼瞼,警告意味十足。
柳氏淡淡笑著笑,握著丁柔的手更緊了。雖沒當麵辯駁皇後,她展現對丁柔的維護是很清楚的,即便失去皇後的喜愛。她也不會放棄回護丁柔。
癡兒...皇後在心底歎息,如果她有兒女的話。也會明白柳氏的心思吧。
同陛下打賭,皇後總不能徇私,東邊水榭裏的陛下還等著看丁柔的表現,她究竟像不像太祖皇後也會就明白了。
因為有安陽郡主,丁柔並非受到太大的冷落,清流的夫人們自然會站在自家老爺一邊,同丁柔閑談起來。柳氏在丁柔身邊含笑看著。女兒有禮有節,雖然話不多,但卻不容得談話的人忽略,身為母親的驕傲溢滿柳氏胸膛,小柔是她的女兒,她生養的女兒。
丁怡放心的低笑,“母親,六妹妹很厲害的。”
大太太張了張嘴巴,“是很厲害。”安陽郡主的事兒,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就連她最信任的大女兒也不能說,一旦走漏風聲,有損信陽王府的臉麵,對丁家是滅頂之災。
丁敏勉強維持著端莊。嶽寧侯在府上的時候私下叮囑過她,在宴會上多照顧丁柔,如果不是知曉嶽寧侯沒見過丁柔,她還以為...即便嶽寧侯不說這話,她原本也打算拉丁柔一把,丁敏一心想看丁柔的窘境,然後再幫丁柔,盤算得很好,可丁柔根本就沒給她機會。
又被安陽郡主當眾收為義女,丁敏憤憤難平,丁柔的運氣怎麽這麽好?不妥,丁敏看著談笑風生的丁柔,冷笑連連看你還能得意多久?信陽王府將來可是要倒黴的,哪個繼位的皇帝容得信陽王府?不管是不是燕王,信陽王府沒落是注定的,丁柔倒是會拋開安陽郡主保平安。
丁柔裝得挺好,隻有她知曉,丁柔有多怕事兒,多無情,當初她那般懇求她,她都不肯幫忙,丁敏記得兩輩子,這道記憶比很多的記憶都深刻得多。
平時千好百好,丁敏也不能否認上一世除了丁柔最後不肯幫忙之外,丁柔對她還是不錯得,有時會提點她,並且關照她如何做生意,比起蘭陵府是不值得一提,但每月增加的紅利,丁敏還是很滿意的。
丁柔能在蘭陵侯府站穩腳跟後,經常讓丁敏去玩兒,對丁敏的兒女也很好,年節不帶落得給好東西,丁敏是感激她的,但...但最後她拒絕了丁敏...為什麽丁柔親自打碎了她最後的希望?
‘三姐姐,我幫不了你,你回去等消息吧,三姐夫許是沒事。’
丁敏痛苦得闔眼,她上一輩子就被丁柔耍了,丁柔對她的恩惠成就了好名聲,她的感激讓丁柔在娘家,在命婦圈子中甚是有名頭,誰提起丁柔都說是有姐妹情意的和善人。但丁柔對丁怡,丁柔清除了丁怡所有的曾經存在的證據,讓所有人心裏一提起蘭陵侯夫人隻能想到她丁柔...
“我們文萊國是誠心歸順大秦帝國,我也是誠心喜歡尹大人,從在海上見到他浴血奮戰的那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了他。我母親說過,是愛神射中我同他。”
“大秦帝國是天朝上邦,文萊願意同大秦帝國結親。我們公主是皇位繼承人,隻要她同尹大人生下皇子或者公主就是文萊的下一任國王。”
文萊公主白皙的臉頰微紅,嗔怪的瞥了一眼旁邊說話的婢女,“你住嘴。”
“我聽說唐朝時,有大唐的公主下嫁番邦,促進兩國的友好,文萊仰慕天朝,不知能不能...”
旁邊的夫人輕笑,似有似無的目光落在給柳氏奉茶的丁柔身上,柳氏皺了皺眉頭,丁柔挑選的夫君哪裏都好,但太著女人惦記這點不好,柳氏也聽到過風聲,除了番邦公主之外,還有一位嘉柔縣主,聊以寬慰的是女兒的眼光不錯,柳氏淡笑,“小柔想做什麽,娘都在的。”
丁柔眼裏閃過笑意,低聲說,“娘在我身後看好戲便好,總是有些人仗著高人一等身份搶別人的丈夫。”
“漢之恥辱在於和親。”
“嘶。”
水榭的夫人這回整齊的看向說出這句話的丁柔,她是真敢說啊。
丁柔笑著將茶盞放到柳氏手中,忽略了文萊公主,直接麵對皇後,“這話不是臣婦說得。”
皇後撚起蜜餞放在唇邊,“母後說過這句話,先皇也說過過,漢民族最大數恥辱是用女子和親,男人最大的恥辱是躲在柔弱的女子背後苟延殘喘。”
文熙帝抬手壓了壓,在他周圍的人紛紛停口,仔細聽著對麵的動靜,文熙帝眉宇間展露一抹笑意,眼角的皺紋深了。
已經找上尹承善喝酒的信陽王舉杯同尹承善對飲,低聲說:“為這話當飲一杯。”
“奉陪。”尹承善將酒喝了,同時立起耳朵聽著對麵的動靜,目光越過九曲回廊,鎖定在丁柔身上。
丁柔手分茶,笑意不改,“和親無論是用女子還是男子,都是恥辱。”
“那怎麽能一樣?我們公主是嫁過來,帶著豐厚的嫁過來,怎麽是恥辱?”
文萊公主沒說話,她後麵的人忍不住了,也許是文萊公主受益的,總是她身後的人出奇的憤怒。
“文萊國用什麽給公主殿下做嫁妝?文萊有什麽是大秦帝國沒有的?”
“我...我...”
丁柔斜睨了咬著嘴唇的文萊公主一眼,“豐厚的嫁妝就能買下廣州知府?你們文萊有多大?你又焉知我夫君不會成為為陛下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你焉知我同他的兒女比不上文萊國王?”
文萊公主嗤笑,眼裏閃過不屑,“文萊國王不是那麽好做的。”
“看公主的言行舉止,我很吃驚文萊國國王的有多難做。”丁柔挑了挑眉梢,悠哉的上下打量了文萊公主,“恕我眼拙,您這樣惦記別人夫君的女子都能在文萊國做出使的公主,難怪文萊被稱為番邦,什麽是禮貌,什麽是尊重,什麽是道德,文萊公主都不知道,更別說別人了。”
丁柔的話很毒辣,文萊公主看向丁柔的目光裏帶著憎恨,“這是你逼本公主的。”
她站起身,“決鬥,你敢不敢?還是你隻敢逞口舌之快?”
“我讀過幾本書,決鬥是尚未成婚時,我同夫君成親兩年,你侮辱了決鬥這詞。”
“不是為他,是你侮辱文萊。”
公主將手絹攥到手中,扔到丁柔麵前,丁柔眼看著飄**而下的手帕,落在了她麵前的桌上,丁柔按住了柳氏的手,“我記得決鬥可以拒絕?”
“你怕了?怕了就道歉。”
“不,我並不懼怕你,隻是如果決鬥的話,不是為了夫君,他已經明確的拒絕了你。”
丁柔同樣站起身,同文萊公主對視,收斂了笑容,很正式的說:“番邦公主殿下,你方才的話,侮辱了大秦帝國的海軍,他們並不需要靠夫君來解決文萊。”
文熙帝一拍膝蓋,水榭裏的武將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了。安國夫人的嘴邊也展露笑意。
“這是什麽?”丁柔手心裏放著一顆閃亮的金珠子。
“你什麽意思?”文萊公主不解,不是要決鬥嗎?
丁柔將金珠子扔給文萊公主,”我記得被決鬥一方有拒絕或提出要求的權利,對吧?“
“你想怎麽做?”
“你不是有嫁妝嗎?六十四格子,第一個你放一顆金珠子,第二個放兩個,第三個放四個,第四個十六個...以此類推,都是前一個倍數,放滿六十四個格子那日,我同你決鬥。”
丁柔笑盈盈的看著文萊公主不在於的點頭,沒文化真可怕,她就是欺負番邦公主了,怎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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