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明悟
清晨晨光灑落,丁柔從‘床’榻上悄悄的爬起,她習慣了早起晨讀,不想驚動同睡一張‘床’蜷縮在被子下的柳氏,聲音放輕再放輕。穿鞋下榻後,丁柔穿著肚兜褻‘褲’子,尋找上麵的衣服。昨日同柳氏鬧騰了些,衣服都不知道扔哪去了。
“小柔,你是找褻衣?”柳氏半靠在‘床’榻上,手中拿得便是丁柔尋找的衣服。
丁柔笑‘吟’‘吟’的道:“把娘吵醒了呢。”
“每日這個時辰,我也得起身準備給太太請安去的,不是小柔吵醒的。”
柳氏親自給丁柔穿上衣,扣上扣子時,柳氏道:“過兩日等我給小柔再些貼身衣物,小柔長大了,衣服不合身了,按說這些貼身之物都是自己繡的,可小柔的手..”
柳氏執起丁柔的手腕,芊芊‘玉’指不見任何的繭子,“小柔的手是拿筆讀書的,繡活本來就是充場麵,府裏有繡娘,也用不上小柔吃苦,況且小柔沒耐‘性’刺繡。”
仿佛怕丁柔不悅似的,柳氏加了一句:“小柔知書達理就好,我記得大小姐也不擅長刺繡的,小柔有什麽不方便讓繡娘繡的,就同娘說,也可讓娘給小柔盡一分心力。”
“我眼光可是很高的,娘,我要最最‘精’致的肚兜,你幫我繡。”
丁柔提出要求,柳氏笑得滿足,能給‘女’兒做點事兒就好,她不想成為丁柔的累贅,一直被丁柔保護著,丁柔知道柳氏這份心意,她是對大太太忠心耿耿,可柳氏熬夜給大小姐繡百子千孫圖也是為了丁柔,為了‘女’兒討好大太太,這分隱藏在小事上的慈母之心,丁柔很有觸動,母愛不是說出來的,不都是一點一滴的匯聚而成?
“可如果娘累壞了身子,哼,哼...”丁柔鼻子哼著,柳氏‘摸’了‘摸’丁柔的臉頰,“不會了,娘還盼著給小柔繡嫁妝,娘實在是擔心小柔嫁妝裏的繡品啊。”
“好啊,娘,您笑我?笑我。”
丁柔又同柳氏嬉笑在一處,柳氏雖然有丁柔這般大的‘女’兒,可本身年歲才不過二十六歲,在丁柔有意的開導下,柳氏同丁柔不再拘謹,眉宇間多了幾許歡快,同‘女’兒更親近了些,總是隔著距離說話,再好的母‘女’之情也會淡下來的。
“好了,好了,別鬧了,一會給太太請安該遲了。”
柳氏拉著丁柔坐在梳妝台前,從鏡子裏看著‘女’兒的眉眼,柳氏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小柔有一雙好看的眸子。”
柳氏拿起木梳給丁柔梳理青絲,丁柔眼睛眯著,不想多說話,乖巧的任由柳氏給她打扮起來,柳氏有一雙巧手,習慣了伺候大太太,一會功夫便梳了明月發髻,看著有些寒酸的首飾盒,雖然有幾件珍品但大多不適合丁柔,柳氏眼底閃過一絲歉然,大小姐,五小姐的首飾柳氏是見過的,除了府裏每位小姐都有的外,貴重的首飾多是大太太給的,大太太並沒虧待庶‘女’,誰也說不出什麽來。
“小柔,今日去侯府可得當心些。”
“蘭陵侯府?”
丁柔睜開眼,見柳氏將最好的釵環‘插’在自己頭上,丁柔搖了搖頭,“去看望大姐可不能這般打扮。”丁柔拔下金絲金鱗的金簪步搖,重新將發髻打散了,“娘,梳辮子。”
“會不會太顯小了些?”柳氏口中雖然提問,但聽命丁柔已經成了習慣,自動給丁柔梳辮子,“是去侯府呀,會見到侯府太夫人的。”
“我才十一,打扮得那麽明‘豔’做什麽?多大年歲就該怎麽打扮,太特別了反倒容易引出是非來。”
丁柔總有一種感覺丁敏一直在等著去蘭陵侯府的機會,對自己難耐的恨意,絕對來自蘭陵侯府,丁柔有懷疑丁敏是重生的,難道前生丁柔同蘭陵侯府有牽扯?否則今生丁敏不會處處為難於她,害得原先的丁柔魂飛魄散。
“娘,大秦是不是有騰妾一說?”
柳氏睜大了眼睛,抓住丁柔的肩膀,“騰妾?小柔,你...你..”柳氏搖頭,“不會,不會,我的小柔怎麽會如此想?”
丁柔見辮子梳好了,在鬢間戴了一朵薔薇狀的絨‘花’,上身穿淺紫‘色’滾著‘毛’邊的褶子,下穿一條緊‘露’腳麵的繡暗紋長裙,稍顯幼稚,卻有著這年歲的朝氣活潑,丁柔打扮整齊後,看柳氏還在糾結,伸手‘揉’開柳氏皺在一處的眉間,“娘都忘了我說過的話了?這輩子我不為妾,不為繼室,不做後娘。”
為了這幾句做人的底線,丁柔一直努力向前,她也許無法脫離丁家,但丁柔決不能容忍盲婚啞嫁,雖說丁柔的婚事父母做主,但引得大太太挑中丁柔看重的人選,不一定會做不到,安於天命丁柔做不到。
柳氏長舒一口氣,為丁柔帶上碧璽耳環,“是我想差了,小柔比娘想得明白。”
“騰妾一說早先便有,這些年反倒不太盛行了,為騰妾者大多是依附於嫡枝的沒落偏房之‘女’,太太曾說過,騰妾還趕不上通房丫頭好拿捏,畢竟是自家姐妹,丫頭說治了就治了,娘家姐妹總是得留一分顏麵的,整治得狠了,臉上也不好看。”
不整治騰妾,眼看著她勾引丈夫,哪個當太太的心裏都不痛快,騰妾著實是輕不得重不得,遠比不得通房丫頭好用。以大太太的‘精’明,如何都不會讓丁敏去做騰妾,丁敏到底在想什麽?前生有發生了什麽意外?丁柔眼裏閃過些許的興致來,走一趟蘭陵侯府,丁柔總會看出點什麽。
丁柔陪著柳氏正房給大太太請安,一進‘門’丁柔便見丁敏坐在大太太身邊。巧笑嫣然的陪著大太太說話,丁柔屈膝,“母親安。”
“嗯。”大太太對柳氏和丁柔淡淡的,反倒對丁敏笑道:“敏丫頭是哄我開心呢吧。”
“冤枉啊母親,您今日這一打扮年齡了許多呢,去看望大姐,您心裏一高興不就紅光滿麵的,‘女’兒都吃醋了,您眼裏就隻有大姐。”
“哪會呢,我還疼能說會道的敏兒。”
旁邊的丁柔抬了抬眼皮,這話聽著汗滴滴,被大太太口中疼愛的庶‘女’,都是當棋子用的吧,看丁敏的樣子是甘於當棋子,丁柔不看好丁敏能玩得過大太太,哪怕丁敏是重生的,大太太從小便是很有心計,這麽多年震懾後宅,並不容易對付。
丁敏眼裏‘露’出一絲得意,越發顯得明‘豔’動人,大太太道:“敏兒今日打扮得好,同怡兒有幾分相像。”
“‘女’兒不敢同大姐比的,能得大姐一分神韻,‘女’兒就知足了,大姐一向孝順母親,前次還說讓‘女’兒替大姐多陪伴母親。”
這是說丁敏是丁怡的替身?丁柔眉頭一跳,想到了那絲可能,莫不是...莫不是前生的丁柔嫁得給姐夫做得繼室?丁柔沒由來泛起惡心,她的靈魂同丁怡沒什麽關係,但她的身體和丁怡是有血緣關係的。同姐夫在一處,丁柔會倒足了胃口,姐夫和小姨子不得不說得故事?
丁柔記起前生的丈夫和妹妹在一起滾‘床’單,丁柔指甲扣進‘肉’裏用疼痛止住惡心,最無恥的小三就是勾引自己的姐夫。大太太看出丁柔不對勁,從丁柔回府後大太就太鮮少見她會臉‘色’僵硬了,往常臉上總是掛著笑意。
“六丫頭,身子不舒坦?”
柳氏暗自拽了拽丁柔的袖口,低聲提醒:“太太問你話,六小姐..”
丁柔平複了一會,笑道:“是想起了一事,倒是讓母親擔心了,是‘女’兒的過錯。”
“何事?同我說說,許是能給你出個主意。”
大太太可沒那麽容易糊‘弄’過去,丁柔方才太不正常了些,大太太對丁柔的興趣濃上了些,想要看看這丫頭能出長成什麽樣子,丁柔同怡兒眉眼上有五分相像,此時的‘性’子上看也有幾分丁怡的影子,但大太太有種感覺,丁柔成不了丁怡。
“是我在莊子上聽說的故事,百姓人家的小事。”
大太太眯了眯眼眸,道:“既然是小事等有了空閑再說,用過膳食後,我帶你們去蘭陵侯府。”
“是。”
丁敏,丁柔,以及剛剛趕到的丁姝齊齊應道。丁柔眼角瞥見丁敏蜷起的食指,她是緊張?還是興奮?以蘭陵侯為爵位的男子,想必是俊逸非凡的,記得在信陽王一家回京前,信陽王府二少爺不曾出現在眾人麵前時,蘭陵侯被譽為京城第一美男子。
用過早膳後,丁柔同丁姝坐了一輛車,丁敏被大太太留在身邊同坐一輛馬車,又帶著幾個媽媽丫頭,出了府‘門’向蘭陵侯府行去。丁姝看了一眼閉養神的丁柔,“前次去蘭陵侯府,大姐念叨了六妹妹,拜見太夫人時,她也提起六妹妹了。”
丁柔心一沉,沒事談到她做什麽?睜眼平靜的笑道:“太夫人怕是隨口一說吧,我哪值得太夫人提起?”
“也許吧。”
馬車行駛進蘭陵侯府側‘門’,丁柔扶著丫頭的手下車後,一眾打扮得華麗的媽媽簇擁著一‘婦’人走進,那人未語先笑:“老奴給太太見禮。”丁柔目光放得更遠些,蘭陵侯府富貴‘逼’人,不過是位下人媽媽都滿頭珠翠如此奢靡,丁柔頗有一種進大觀園之感。
ps不想吐槽什麽,隻是寫出夜的一些看法,隻能說第一個寫的是天才,後麵的也太多了些,汗滴滴,夜實在是看膩了。感謝‘花’桔子的捉蟲,重新修改一遍,夜每次都會看的,哎,粗心啥時能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