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叔帶著他們去看了一眼他們的服裝廠，一共二十個工人，在這個時代其實已經算小有規模的。
不過尹棉發現他們做的衣服都是比較老舊的款式，且裁片也不多。
等尹棉他們參觀完，準備走的時候，有三個人前來跟秦大叔辭職。
他們有更好的去處，不準備在振興服裝廠繼續幹了。
秦大叔雖然不舍，但現在的量確實不足夠讓他支撐這麽多人，他們要走他也無可奈何。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真是不好意思，你們也看到了，我服裝廠生意一般，很難留得住人，我最近都在找能支撐我服裝廠的大客戶，不過挺難找的。”
說著他尷尬一笑。
尹棉跟陸雲霆相視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等出去之後，秦大叔準備帶他們去他們服裝廠的後院吃飯。
廠裏有專門的廚師，每日負責兩餐。
秦大叔帶顧客來，會特意讓廚師另外做一桌菜。
秦大叔的兒子秦海並沒有過來吃飯，而是自己出去吃了。
秦大叔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怕你們笑話，看了你們兩位，在對比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兒子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一副不懂事的模樣，讓秦大叔很是頭疼。
陸雲霆道：“有些人成熟得比較晚，我看秦同誌性子耿直率真，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的。”
話是這麽說，其實他心裏想的是，如果這樣的人到了他手底下，一個月不用，他一定給他馴得服服帖帖的。
尹棉道：“秦叔叔，我覺得你可以在招一些人過來。”
此話一出，秦大叔以為自己聽錯了，“我這十幾個人都快養不活了，還要招人？”
他覺得尹棉就是沒幹過服裝廠，不知道服裝廠有多難做，所以說年輕人就是年少輕狂，不知所謂。
“不會，你養得起的。”
秦大叔差點沒被山藥給噎死，還好旁邊就是一杯水，他趕緊猛喝了一口。
“你這丫頭，吃菜。”
他根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尹棉見他扯開話題，也就沒在繼續，反正等自己把訂單數量報上去，到時候他就知道是什麽個情況了。
隻希望到時候他能接得住。
陸雲霆對於生意上的事，不太懂，反正媳婦說什麽，他聽著。
離開振興服裝廠，秦家父子吵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尹小同誌在醫院對我多加照顧，你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態度對他們。”
秦海冷笑一聲，“我什麽態度了？不過就是一個剛出社會的毛黃小丫頭，我能跟他們一塊喝茶，就已經給了他們麵子，難不成你還想我將他們給供起來？”
“你這是什麽態度？”
“我就這個態度，你愛看不看。”
“你……”
秦海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被秦大叔給攔了下來。
“秦海，你知不知道咱們的服裝廠就快要倒閉了，你現在還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麽放心讓你出去單幹？”
雖然服裝廠快要倒閉了，但秦大叔手裏還有一點微薄的存款，兒子想要出去跟別人合夥做生意。
他本是不想同意的，但又看兒子實在想做，他決定讓他出去闖一闖也好。
誰知道他現在給他這個態度，讓他怎麽放心？
“我有自己的門道，你隻需要出錢，到時候一定做得比你這破廠還要大。”
秦海信心滿滿，似乎有很大的成算。
“你都沒有做過生意，就敢誇下這麽大的海口，我看你這生意八成是做不成，還是不要參合進去了。”
他那幾個朋友成日隻知道吃吃喝喝，哪裏是做生意的料，太不靠譜了。
“爸，我隻是跟你借一筆錢，等以後我賺了錢會還給你的。”
秦大叔擺手，“你要是能把我們服裝廠開起來，我才相信你的能力。”
秦海無語。
“你這廠都已經開成這個模樣了，還想在開起來，爸，不是我打擊你，做夢比這都快。”
“你……”
“我沒錢給你。”
秦海皺起眉頭，“你手裏不是還有幾千塊錢嗎？怎麽會沒錢，難不成是白天那兩個鄉下人把你的錢借走了？”
秦大叔氣得一腳踹到他兒子腿上，“滾滾滾，老子看到你就心煩，你給我滾出去。”
秦海氣急敗壞。
“爸，你今天不借錢給我，會後悔的，到時候我賺了錢，一毛都不會分給你。”
“嗬，等你賺了錢再說吧。”
他可不信他能有這能耐，連人情世故都不會處理的人，還想賺錢？
等秦海走後，秦璐走了進來。
“爸，大哥不想開廠，我想開。”
秦大叔愣了一下，看向這個平時一直在廠裏幫忙的閨女，忽然有些欣慰。
“你要是想開，那爸教你。”
“謝謝爸。”
秦大叔不是個重男輕女的，在他眼裏，能者居上，如果沒本事給他在好的資源，他也抓不住，或許還會敗光他的家產。
京市。
秦淼淼跟秦父最近因為被調查，整天都待在家中，並沒有出門。
她都快憋瘋了。
“爸，咱們還要躲到什麽時候，我想出去了，聽說陸雲霆去了海城，要不我們趁此機會將他抓過來？”
她受夠了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讓她不出門，比殺了她還難受。
秦父撇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你要是實在呆不住，就出去吧。”
秦淼淼激動地起身，“真的？爸，你真的讓我出去？”
“恩，如果你被抓了，可別怪我冷血無情，我是不會花任何人力物力去救你的。”
秦淼淼：……
她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等秦淼淼離開之後，老黑走了進來。
“數據已經傳過來了，老板，可要開始行動了？”
秦父接過老黑遞過來的數據，隨意地看了幾眼，“拿下去讓實驗室的那群人仔細地研究，一個月內，我要看到成果。”
“好的老板。”
老黑快速從房中走了出去，留下秦父一人獨自喝著茶。
他手裏叼著一根煙，眼底是晦暗不明的情緒。
秦淼淼離開堂屋之後，回到了自己房中，她看了眼保存許久的電話號碼。
進了書房撥通了出去。
“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聯係我。”
對麵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秦淼淼露出一個笑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