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費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現在這筆錢就等於是花在了刀刃上。

如果不是怕給的太多,怕服務員幹脆跑路不幹了,沈蘇玉還想多給些省的之後麻煩。

“不過,不會影響你那邊的工作吧?”

沈蘇玉適時的提起了小哥之前提起的事,微微歪了歪頭,努力讓自己的模樣看起來真誠,表情看起來無可奈何。

“如果實在沒辦法,我就去問問你們經理,看看有沒有什麽別的辦法好了。”

“事發突然,真的沒什麽好辦法了,麻煩你了,希望一切勝利吧。”

這話一出,小哥像打了雞血一樣,講話聲音立刻變得鏗鏘有力了起來:

“這位小姐,您放心,那邊的工作不過是站崗,我找幾個休假的同事幫我代個班就好。”

“誰都有無奈的時候,我可以理解,就讓我來幫你吧!”

“就不要麻煩經理了,他忙,我同事們更忙,這個麻煩我一個人擔了!”

哎呦?這個小哥還真上道。

眨了眨眼睛,滿意的笑了笑,沈蘇玉試探性的問了問:

“我之後有人來找亞曆山大先生的話?”

“那就請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小哥明顯想歪了,相當認真的說出了一句非常壯烈的話。

“……那倒也不必,正常的人際往來而已。”

“什麽人過來了,你稍微花點心思記一下,都有誰?什麽時候?做了什麽事?到時候跟我說一聲就成。”

沈蘇玉滿意的表情漸漸凝固,看著眼前這個小哥怎麽看,怎麽覺得不聰明,這個真的沒問題嗎?

不會是電影看多了吧?

“咳咳,好的好的。”

或許是因為天降橫財,讓這位小哥有些衝昏了頭腦,這會兒也有些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表現的有些過,咳了咳,答應了下來。

或許是知道自己的表現不太靠譜,又補了一句:

“您放心吧,我們在酒店,要想拿到小費,這方麵是專業的。”

“嗯,那就麻煩你了。”

沈蘇玉點點頭,除了之前鍾耀出現的時候,小哥不知道為何突然肚子疼,解決了一下生理需要。

其他時候都是小哥一手操辦,估計不是第一次發生類似的事,辦的非常嫻熟,可以說比沈蘇玉靠譜不少。

這才是專業的人辦專業的事情嘛!

沈蘇玉感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咂了咂舌,除了貴了點,沒什麽毛病。

告別變得過分熱情的小哥,沈蘇玉來到病房,剛進門,就看到了一個看起來老實敦厚的中年大媽,穿著一身護工標準服飾,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大媽倒沒什麽錯,但是這麽明目張膽的安插個人進來,就是真的很惡心人了。

偏偏沈蘇玉還不能說什麽,幸好這邊還有個小哥,總歸不算完全沒人,至少不用擔心事發到跟前,自己還茫然無知的境地。

不過這位薛老板又是怎麽知道的?亞曆山大,進病房的事情是有什麽人,拿著喇叭在喊嗎?一個兩個都這麽快就湊上來了?

雖然知道有安插人在附近,但是表現的這麽淋漓盡致,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沈蘇玉的警惕心又上一層,雖然說薛老板來的沒有鍾耀這麽快,但是對方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還帶了一個專業的護工。

其中的人脈資源和反應能力,就完全不是鍾耀可以比擬的。

看看鍾耀,帶著一盒禮物和果籃過來,可以說是有情商,畢竟禮物也送的合適,但是這是個人就能想到。

但是帶個專業的護工過來,這有哪個生病的人可以拒絕?

別提現在照顧亞曆山大的這位小哥,確實隻是過來湊數的。

就算想攔著,沈蘇玉也不可能現場用魔法變一個人出來。

所以這事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有需求,有缺口,還搶到了最好的時機。

真難對付。

沈蘇玉這麽想著,也不在門口幹等,直接進屋坐了下來。

此時,亞曆山大才注意到有個人進來了,驚訝的說道:

“沈,你什麽時候進來了?怎麽不說一聲?”

然後,沈蘇玉便看到那個薛老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帶著微笑疑惑的也詢問道:

“沈小姐,和亞曆山大聊天實在是太有趣了,沒注意到你,實在是抱歉。”

亞曆山大的角度背對著門就算了。

薛老板剛剛不是看過來了?還沒注意到人?

可真敢說啊。

雖然想是這麽想,但是亞曆山大還生著病,也不是破壞氛圍的時候,隻能轉移視線,看向亞曆山大回應道:

“我也是剛剛才進來,看你們聊的正開心,自然不好打擾。”

“怎麽會不好打擾?你開口的話,我一定不會忽略你。”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更不能打擾了,不是嗎?”

說完這話,沈蘇玉衝著薛老板笑了笑,也不應聲,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要知道,剛剛自己才無視了鍾耀一次,這會兒又被薛老板給晾在了門口,也算是風水輪流轉吧?

不過,到底轉到哪邊,還是未知數呢。

不是嗎?

見沈蘇玉沒有正麵回應自己,薛老板也不生氣,隻是微微直起了腰,雙手交叉,歪頭看向了一邊的護工,說道:

“沈小姐,辛苦你照顧亞曆山大了,作為向導,能這麽盡心盡力可真不容易啊。”

“怎麽會呢?能幫到我的朋友,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沈蘇玉也擺出營業微笑,一副親切溫和的樣子,任誰看都是熱情滿滿,真誠待人的模樣。

這個小狐狸,真不好對付。

這個老狐狸,真不好對付。

同樣的微笑,客氣的話語,心裏麵此時卻出乎意料的達成了一致。

明明是一片祥和,小哥在旁邊卻看出了劍拔弩張的戰場,不禁打了個寒戰。

亞曆山大則笑眯眯的坐在床中央,像是忽然對棉被上的紋理有了特殊的興趣,把玩著布料一副專心致誌的樣子。

一旁的護工大媽則端坐在原地,低著頭,也不說話。

沒有人說話的情況下,現場自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不過最後,薛老板還是先調整了下表情,轉頭向亞曆山大問道;

“對了,說起來,之前是酒店的隨便派了個員工,臨時照顧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