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衝出了房門,準備鎖上的時候,才像想到了什麽一樣,猶豫了一下,又重新跑回了房間。

拿出王姐留下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王姐?你知道鍾耀和琳達這會去警局了嗎??”

“沒錯,我打算現在過去。”

“現在時間緊急,我先去搶時間,你也做好準備。”

“這一次,一定要成功將她帶出來!”

掛斷電話,王姐毫不猶豫的叫上司機,拎起包就出發,現在時間緊急,容不得半點猶豫和磨蹭。

“希望能趕上。”

坐在車裏,王姐閉上了眼睛,之前沒能抱抱妹子,她心裏一直不好受。

這一次,她可真不能再失手了。

再被那些雜碎給礙了事,她王麗的名字以後就倒著寫!

朋友們竭盡全力往警局趕來,琳達也在竭盡全力無視旁邊鍾耀殺人的眼神,在沈蘇玉麵前,瘋狂的為她開脫:

“我一定是瘋了,我之前一定是瘋了!”

“說真的,我其實沒那麽討厭你,我隻是不想呆在c國。”

“所以就算你說話再過分,我也不是不可以可以原諒你的,隻不過——”

“你幫我去和老板說說,好嗎?”

“就是說我們之間沒有矛盾,矛盾解開了以後,感情很好!”

“在c國的分區經理,你推薦我的名字,我就原諒你,你看如何?”

琳達的語速越來越快,到後麵變得歡呼雀躍了起來,似乎一片美好的藍圖,就這樣展開在了她麵前。

對呀,就算鍾耀要挾她又怎麽樣?

如果沈蘇玉指定她作為c國的分區經理,作為溝通中介常駐在此,那麽最開始的兩年,就算她被舉報了,公司也不會認真審查,會以合作為重。

兩年之後,她找就找到新的辦法,跳槽走了,隻要她走的夠快,那些汙點就不可能追上她!

到那個時候,如果有什麽虧空啊?什麽贓款啊?我隻要死不承認就可以了!

在大眾麵前掉幾滴眼淚,說公司想要老員工背黑鍋,她不但不會被汙名化,反而大概率會被同情。

甚至運作的好的話,還可以在新的公司裏有不錯的基礎,還能在兩年內把證據全部清理幹淨!

沒有證據,又是長年空的賬本,那隻能是經營不善,和她這個分區經理有什麽關係?

這樣一來的話,鍾耀的威脅又有什麽好怕的?

看著眼前的女人逐漸狂熱,沈蘇玉的表情逐漸冷了下來,雖然她本來就不認為琳達會忽然良心發現,拒絕作證。

但是也沒想到,琳達竟然會以作證作為要挾,給她謀好處。

C國的分區經理?

雖然對亞曆山大的公司構成不甚清楚,但是一個新區的分區經理,手中的權力全不亞於一個總公司的高管。

雖然說職位不算高,但是在這個運營過程中,可以趁機中飽私囊的機會數不勝數,看到琳達狂熱的態度,再聯想到原著裏琳達挪用公款的事。

這是打算用建設新區的資金,拆東牆補西牆,然後用經營不善做理由,直接廢掉新區,洗白自身,直接走人?

到時候虧空補上,亞曆山大就算是懷疑也很難查出來,沒有證據,也無法指控,就真的有可能被她這麽混過去了!

這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做夢呢?

沈蘇玉冷漠看著已經開始洋洋得意的琳達,這樣一來,她努力爭取的國際貿易不就完蛋了嗎?

對於沈蘇玉的想法,琳達完全猜不到,畢竟對方估計想破腦袋都想不到,沈蘇玉到底是怎麽知道她挪用公款的。

沈蘇玉也沒打算好心告訴她,但是心中的憐憫卻消失的一幹二淨。

身上綁滿了繃帶,固定板,坐著輪椅固然可憐。

但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她咎由自取?又如何能怪得了別人?

看沈蘇玉微微歪了歪頭,嘴巴抿成一條直線,也不做回應,隻是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琳達就感覺一陣心慌。

不對啊?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反應?

這是一個有可能被誣蔑被冤枉、被刑拘的人該有的反應嗎?

難道?

一個想法猛地出現在琳達的腦海裏,還沒有具象化,就被鍾耀猛的一握手,最好的傷口和施加的力量交叉在一起,瞬間讓琳達尖叫了起來。

“我好像聽到你說了一些很沒有道理的話。”

“我們當初商量過,會有個好結果的,但不應該是這樣。”

“難道你忘了這個女人有多惡心,多毒辣?”

“你忘了她曾經是怎麽對你的嗎?在大庭廣眾下之下侮辱你,在老板麵前貶低你,甚至無視你的好意和抱歉,所以你覺得現在,對方會和你合作?”

“別開玩笑了,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對方憑什麽讓你管?覺得除了我,還有誰管你?”

“既然這麽自信,是不是什麽風險都可以扛了?嗯?”

哇,明目張膽的威脅呀。

鍾耀是不打算裝了是吧?

沈蘇玉微微張嘴,自從從鄉裏出來以後,衣穿上了正裝,變成衣冠楚楚樣子,就開始學會了裝模作樣。

別的不說,他這個咬文嚼字的功夫,確實提升了不少。

而且從那以後,至少在明麵上,他從來不做那些自認為沒有素質的事。

當然,隻是表麵上變成了一個相當“君子”的人,事實上,確實是沒有什麽變化。

還是這麽不擇手段,還是這麽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還是這麽自以為是,臭不要臉還超級信。

不過,剛剛琳達的眼神有點危險啊,她是不是太放鬆了?

想了想,沈蘇玉低下了頭,等到對麵吵得差不多了,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沈蘇玉哽咽道,淚水從眼角溢了出來,剛剛掐那一下用力過頭了,可真是疼死我了,可不能沒有效果,不然可就虧死了。

“我知道,你以為我和亞曆山大關係很好,但其實不是。”

“在c國尋求合作商,其實是你們公司一直以來計劃版圖的一部分,不是嗎?”

“我隻是最合適的人選,也努力了,所以現在才成功了,僅此而已。”

“又能說上什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