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皓爽快答應下來,他這種卑微的身份,要是留在沐家,一輩子也是被欺負的份,還不如選擇那個女孩子,他可以感覺到,她對他是善意的。
不然也不會第一次見麵,就願意幫他處理傷口,這份恩情要報答,娶還是嫁,對他來說無所謂。
反正像他這種多餘的人,就是死了也沒人會在乎,對自己有善意的人,她還是除了爺爺以外的第一個,很好,很好了。
媽媽說了,不要恨,要學會愛,他記得呢,恨的日子多難熬啊。
“爺爺,我願意入贅,隻是我沒錢,白家會不會介意。”
沐老笑了笑:“不會,你什麽都不用帶,他們家會給彩禮的,那些錢給你吧,以後自己日子好過點,還有去了白家,要是受了委屈的話,可以找爺爺。”
“我雖然大事幫不了你,但這點小事還可以,那丫頭有些任性的,你做好心理準備。”
沐子皓嗯了一聲,再壞也不會比哥哥們壞了吧,反正就一條爛命,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所以無所謂。
“我明白。”
沐老看向他:“那你回去準備下,明天我們就去白家,將事情確定下來後,就要開始準備,也有不少事情,需要耽誤時間。”
“你訂婚後,就要去白家生活了。”
“好”
沐子皓從書房出來,看著蔚藍的天空,深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忐忑,他不知道,白家人為什麽會看上他,有些迷茫。
才走到角落,就被人一拳打過來,肚子一陣劇痛傳來,立馬彎下腰,捂著肚子看向他們,奧,又是二伯家的。
“你們找我做什麽?”
沐岩看了眼身旁人,嘴角露出一抹壞笑,拽著他衣領,將人直接拖到柴房,狠狠打了一頓後,冷笑著:“小雜種,你好大的膽子啊,昂哥都沒成的親事,居然讓你給撿了便宜。”
“嗬嗬,日後怕是要飛黃騰達,我們好怕怕呀。”
“兄弟們,狠狠揍一頓,為昂哥好好出出氣。”
沐子皓張張嘴還沒等出聲,那些拳頭落在身上,頓時疼得說不出話來,蜷縮在地上,抿著唇忍耐著,這種事他已經習慣了。
不管他們誰不高興,最後都是拿他撒氣,嗬嗬,與其在這裏,不如去白家,就算挨打,那也是一個人打,不是這麽多人。
再說一個小丫頭,打人也不會那麽疼。
沐岩見將人打暈了過去,啐了一聲,招呼一聲:“好了,咱們走吧,讓他餓兩頓,晚上再放出來,免得被爺爺發現不對勁。”
結果這一去就忘記了,誰也沒來開鎖,沐子皓,就這麽躺在冰冷冷的地上,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著,他發高燒了。
努力爬到門邊,虛弱喊了兩聲,一直沒人應,用力敲了敲門,還是沒人。
他知道,要是一直沒人過來開門,一晚上他熬不住,明天啊,他答應了爺爺,要去白家見小丫頭的,不能失言。
用力敲著門,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掙紮著,柴房裏死寂一片,隻有三兩隻老鼠爬來爬去,沐子皓的體力飛速下降著。
躺在地上苦笑著,這輩子真是太累了,要是真死了的話,以後不用那麽痛苦,也是好事呢。
“媽媽,我真得太累,熬不住了,對不起啊,我想……想去見你了,這裏一點不好,好疼。”
頭一歪,暈了過去。
另一邊,白絲絲接到沐家電話,說明天白天會來談婚事,心裏莫名有些雀躍,嘴裏哼著歌,隻是隨著天色不斷黑上來,心裏莫名有些慌。
按了按心口,不太明白這恐慌是怎麽回事。
白塵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擔憂道:“丫頭,你是怎麽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爺爺我沒事,就是心好慌,很難受,有點喘不上氣來,真是奇怪得很,我也沒心髒病啊。”
腦中閃過一個男人的麵容,白絲絲皺著眉:“爺爺,我想去一趟沐家,就現在。”
“什麽,丫頭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啊,這都什麽時候了,去什麽沐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上門幹嘛呢。”
“乖,他們明天不就來了嘛。”
白絲絲捂著心口:“不行爺爺,我要去,這感覺實在太難受了,不去我心髒好難受,還是去看看吧,要是沒啥事,我就回來。”
白塵見狀歎了一口氣:“成吧,爺爺就陪你胡鬧這麽一回,等下,我先給沐老打個電話,就說有個項目要談吧。”
“總歸要有個借口不是,不然那是去找事啊。”
“好,謝謝爺爺。”
一個小時後,兩人順利來打沐家,趁著爺爺寒暄的功夫,白絲絲溜到後院,心裏的恐慌莫名好了些,心裏隱隱有一道聲音,引著她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白絲絲看著眼前的木門,走進了些,裏麵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清楚,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門被敲的聲音傳來,嚇了她一跳,心髒都在噗通跳個不停。
湊近了些,伸手敲敲門:“裏麵是不是有人,說句話啊,別是鬼來著,我很怕鬼的。”
沐子皓昏迷了又醒過來,渾身滾燙,骨頭都在疼,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試探性砸了砸門。
聽到那有些熟悉的聲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一定是出現幻覺了吧,這裏不可能有人來的,她……怎麽可能來這裏呢。
白絲絲沒聽到裏麵有聲音,看了眼門上的鎖,從旁邊找來一塊石頭,用力砸了下去,沒幾下鎖斷了,扯開鏈子,推開門。
朝裏麵走去,不知被什麽絆了下,差點撲在地上。
手摸著有些軟乎乎的,隻是好燙啊,該不是是……,白絲絲摸索著喊道:“沐子皓,是不是你啊,醒醒你怎麽了,喂喂。”
白絲絲見人暈過去了,將人背起來,朝著前院走去。
白塵聽見動靜看過去,就見自家孫女背著個人,麵色陰沉著,一副要發飆的樣子,急忙走過來。
“丫頭,這個是……”
“沐子皓,我未婚夫,沐爺爺您說明天去談,可今天要不是我來,這人已經死了,一具屍體要怎麽談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