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了三分鍾,餘夏可算是坐上了去縣城的大巴車。

雖然餘夏也不懂為什麽這麽個鐵殼子也能叫車,但她聰明的沒問。

隻是……她坐上車,氣都喘順了半天,這車?

“不是說過了點就趕不上了嗎?”那現在這是?

林正青也有點尷尬,這……他也沒想到,這個年代的大巴車這麽人性化,還等人的。

但這就顯得他們倆剛才那一通跑有點傻,怪不得售票員看著她倆的樣子表情乖乖的。

也隻能慶幸得虧不是冬天,不然嗓子都被風吹壞了。

不過兩人也沒等多久,很快大巴車上便陸陸續續上來人了,林正青本以為坐滿了就能發車,結果沒有,一直等到車上幾乎快要人擠人的樣子,大巴才算是真的開了起來。

“怎麽樣?會覺得不舒服嗎?”

林正青從她新奇的樣子猜測,餘夏以前沒坐過大巴,她有可能都沒去過縣城,所以有些怕她會暈車。

餘夏搖頭:“還好,這個風吹著還挺舒服的。”

說完湊到林正青耳邊又輕聲說了句:“這個風比牛車上的要大。”

雖然人多,不過現在是秋天,也沒有什麽汗味怪味之類的,剛開始還有點悶熱,但車開起來之後就好很多。

他們運氣好坐在窗戶邊上的,呼呼的風就這樣直接吹到餘夏臉上,隻有新奇,哪裏還會難受。

餘夏哪裏見過這麽快的速度,心裏想著,可能汗血寶馬的速度也就這麽快了吧,雖然這個車跟騎馬一樣都有點顛,不過她還是更喜歡這個多一點。

車子開起來之後,售票員便開始在人堆裏擠來擠去的收票錢。

價錢還算合理,兩個人的路費林正青給了三毛錢。

一圈票收完,售票員又扯著嗓子大聲說了句:

“都保管好自己的貼身物品,如果丟了我們可是不賠的,別自己沒看好,又哭著喊著找我們麻煩。”

好歹也看過後世盤點潛台詞的視頻,林正青一下就聽出來她的意思,這車上有小偷。

好像也不用刻意提醒,因為林正青能感覺到他身邊的過道上莫名其妙有人擠他,看似是被車晃的,實際那邊還有好大一塊地。

應該是剛才付車費的時候,從口袋裏掏錢被人惦記上了。

因為今天要到縣城,他圖省事直接把錢放一起的,剛才拿錢也是從大黑十裏麵找了張五毛的。

林正青也不管那人,擠唄,錢都在空間裏,他口袋比臉都幹淨。

不就被摸兩下嗎?最好一路都在他身上,省得偷了別人的錢他還得聽人哭喪,不吉利。

也就虧了餘夏沒怎麽了解過男性文化,見林正青這樣也沒覺得有什麽,但凡她多看兩本書,以後看林正青的眼神都對勁不了。

早秋的風吹在人臉上很舒服,不冷也不悶,再配上大巴車在路上晃晃悠悠的樣子,沒一會餘夏便覺得有些困頓。

林正青還正在跟小偷較勁,過分了真的是,摸口袋他無所謂,你往褲衩摸是不是太沒分寸感了?

被摸氣的林正青幹脆就這樣直直的盯著他,眼睛裏都是無語。

小偷也著急,明明親眼看著這小子那一大把錢都裝口袋了,怎麽半天沒摸到,總不能是口袋有洞通褲衩,把錢藏褲衩裏了吧?

著急偷錢麵上還得若無其事的小偷就這樣一邊找,一邊左看右看,猝不及防的一下就跟林正青的眼神對上了。

尷尬……緊張……還有些生氣。

這小子就是故意的,他是不是一直在耍他玩?

算了,他打不過。

“大哥好,大哥您休息,我剛才有點暈車,現在好了。”

還是換個人偷吧,感覺這小子一看就不像好惹的。

小偷又一點一點的擠過人群往別的地方去,背影看起來稍微有點心酸。

等林正青好不容易打發了**的小偷,轉頭就看到餘夏已經睡著了。

隻是睡的不太安穩,腦袋一會打在靠背上,一會低到胸口,還差點掉到車窗外麵。

這一下給林正青嚇的不輕,一隻手接著餘夏的頭,另一隻收扶著她肩膀,想了一下,把餘夏往他自己這邊帶了一下,這樣餘夏的頭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正青一邊扶著一邊給自己做心裏建設,這不是在破壞合作夥伴的友誼,他隻是害怕餘夏掉到外麵,為了保護合作夥伴而已。

這是正常的朋友都會做的事情,做好事不丟人。

嗯,對!

就是不知道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紅透的耳朵時,還會不會這樣說。

眼看快到地方了,林正青本來還在糾結等會提供怎麽樣的叫醒服務,沒想到大巴車剛減速,餘夏就已經坐直身體。

“你…睡…睡的好嗎?”林正青沒話找話。

餘夏搖頭:“感覺脖子好像要斷了。”

其實不是,她早就醒了,睡醒發現自己的頭正放在他肩膀上,餘夏想起來但是又怕尷尬,不知道等下要說什麽,就幹脆假裝自己還睡著。

直到感覺好像要停車了,餘夏才敢坐起來,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但是,她後麵又不是完全放鬆的狀態,隻敢把頭虛放在林正青肩膀上,真正發力的地方是脖子,所以她脖子是真的不舒服。

“那啥…下車吧,車站旁邊就是供銷社,趁著早上人少說不定好東西還沒被人搶走呢。”

來的時候剛吃了飯,現在還不餓,等會逛完正好吃飯。

餘夏揉了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等車上沒什麽人了才下了車。

去供銷社的路上餘夏才知道林正青被小偷盯上的事情,心裏還有些害怕,想著她以後還是盡量跟著林正青一起出來吧,一個人也太危險了,今天換了她,那錢肯定就被偷了。

林正青擔心這事嚇到餘夏,故而轉移話題跟她說起等會的打算:

“我打算等會給你買兩身衣裳,你的衣服都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幾天農活幹下來都破那麽多,估計早就被洗的不是布料了。”

餘夏其實是有些心動的,但還是有些擔心:

“我們不是要勒緊褲腰帶蓋房子嗎?怎麽還能有閑錢買衣服啊,村裏人會不會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