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夏字字泣血,聽的在場人都有些動容。

婆婆跟媳婦天生就是水火不容的,哪個女人不是滿懷期待的嫁進來,想要融入這個家庭,最後發現自己始終是外人。

講道理的都能想明白,餘夏剛嫁過來第二天就分家,再怎麽樣也是她這個新媳婦控製不了的。

這個情況林老太還怪媳婦,那就有些太過分了,人餘夏都沒抱怨嫁過來第二天就住破廟呢。

毛子假裝自己剛知道一樣,臉上的震驚都快實質化了:“什麽?林正青是你男人?你倆拜了紅寶書的?

老太太,你這不是耍我們玩嗎?人家小兩口的事你怎麽說是亂搞,這要是亂搞,那大家豈不是都在亂搞了?你把紅寶書置於何地,你把我們這個社會的法治置於何地?”

聽聽,多麽義正言辭的話。

毛子覺得此時的他,身上有文字賦予的光芒。

林老太傻眼了,正橙不是說這群人最不講理了嗎?管你說的對還是錯,先打砸一頓再抓起來嚴刑拷打,不管你有沒有犯事都得脫層皮。

這怎麽跟說的不一樣啊?怎麽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問出來了,這些村民,應該是餘夏被抓走時的見證人啊。

眼看著毛子還要把這麽大罪名往自己身上安,林老太也有些慌了,一把抓住毛子的胳膊,嘴裏想到什麽說什麽:

“隊長你得查他們啊,我那小兒子投機倒耙,兩天時間都有錢起房子了,她們落水前就認識了,平時在外麵還當人麵咬耳朵,她倆都不是好人啊隊長,你得抓啊,不信你問院裏這些人,她們都知道的。”

可事情早就不按照她的想法發展了。

如果沒有先前那一出,她一個老太太這麽哭也挺讓人心疼的,可現在大家都不信她的話,都覺得她腦子不正常。

毛子敷衍的看著離他最近的嬸子,詢問道:“老太太說的屬實嗎?”

嬸子都給問懵了,林老太禿嚕了一大堆,你就問我屬實嗎?

她應該怎麽回答?問的哪句啊,她知道啥啊。

還是王嬸看不下去幫著解了圍:

“前兩天是看著小兩口感情挺好的,走路上說說笑笑,但是她倆認識就是個意外,正青媳婦她村子在山那邊,去鎮上倒是經過我們這兒,但平時出來一趟都不容易,正青又是一心幹活的,天天滿工分,倆人咋可能之前就認識?”

隨著王嬸最後的輸出,今天這場熱鬧表麵上就算是結束了。

毛子聽到想聽的話,就讓其他人疏散看熱鬧的村民,手下副隊長找林老太要回去的車費還有茶水費。

不給?

那就是用假消息遛他們玩,正經算起來能把人抓回去關著的。

雖然他們不會真的把一老太太抓回去給自己找事,但態度得有,不然這趟不就白跑了?

林老太一聽副隊長這話果真哆嗦了,她沒想到這一趟沒把人抓進去不說,還得倒貼那麽多錢,錢就是她的**啊。

無奈之下林老太隻能捏著錢去找趕車的人,可憐巴巴的問道:“你也算白看了一場熱鬧,車費少點成不?”

“您說呢老太太?”

他又不傻,那幾個人不可能走回去,不給夠錢,到時候受罪的可不是他。

餘夏給工人煮的綠豆湯已經差不多了,她直接從裏麵盛出來幾碗挨個端給毛子他們,王嬸也在幫著招呼。

“正巧家裏在蓋房子,就多煮了些清熱解暑的,你們大老遠過來也辛苦了,本來應該準備些吃食的,奈何家裏確實沒有,招待不周你們別怪罪。”

毛子哪受過這種待遇,他們這群人在別人眼裏都是惡霸,路過一隻狗他們都得留點東西下來,什麽時候被人當客人一樣招待過。

心裏更是憤恨,林老太簡直過分,還想借他們這把刀給小夫妻添堵,他也不能讓她好過了。

當然心裏這麽想著,對著餘夏臉上的笑卻是真誠了幾分:“不用不用,有口茶水已經很滿足了,野狗,去找林老太報銷點餐費,大老遠過來都走餓了,這錢應該她出。”

林老太眼睜睜看著自己車費沒少掉不說,這賤人一句話她又得搭進去什麽破餐費,第一次這麽後悔今天做的蠢事。

她就不應該跟這群人打交道,他們這種人,哪裏是自己這種老百姓可以應付的。

什麽叫大老遠走過來,他們一共走了幾步路啊?

來了之後就是裝傻充愣,非但不把餘夏家裏打砸了人帶走,還在村裏人麵前故意再問一遍,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她舉報親兒子,還沒成功。

可讓她就這麽出去一大筆錢,林老太也不甘心。

看著對別的男人笑的那麽瘋騷的餘夏,林老太本想先打一頓,不過她還有一些理智,知道對麵的人惹不起。

隨即躡手躡腳走到餘夏麵前:“你是我兒媳婦,這錢你幫媽出了是理所應當的吧?不然我兒子回來知道你這麽對我,非得打你一頓。”

“哎?婆婆你怎麽知道我喜歡被正青打啊?”餘夏故作驚訝看著林老太:“其實這事我不想說的,但正青總是舍不得對我下手,我求他打我他都不同意,要不婆婆你去幫我跟正青說一下,讓他滿足我的願望?”

林老太再次傻眼了。

她腦子一時間有些沒轉過來。

沒聽錯的話,她是這個意思吧?

“你……你為了不給我錢,連這種胡話都能說得出口?”

林老太指著餘夏的手都在哆嗦,她老婆子活了這麽多年哪裏見過這種求別人打的招數,這個小兒媳婦的招她就沒算準過。

“這不是跟婆婆你開個玩笑嘛,實在是家裏沒錢,分家就給那麽點夠誰花的啊,還腆著臉讓我給你付錢,付了錢讓你去找人舉報我嗎?你傻還是我傻?”

“你敢不給我錢?孝順爹娘是你們應該的,不給我錢,我就讓我兒子跟你離婚,他最聽我的話了。”

餘夏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捂嘴就笑了起來,好半天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