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要好的姐妹,她那麽善良的一個人怎麽會說你壞話,不過是說些事實讓我知曉!如果不是她時常開解我,鼓勵我!一直都支持我們!她是真心為你為我……”

“那可真是大公無私呢!你說我要不要給她送一麵錦旗?”

“阮阮,你你,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麽現在說話都帶著刺?”

“是啊,這才是我的真麵目,如果你聽不慣就不要再跟我說那些廢話!”

“春梅是為我們好,你……”

好你個頭!

蘇阮阮火從心頭起,忍不住吼道:“既然她那麽好,那你娶她啊!反正我不要你了,不在意你做我姐夫!!”

“你……阮阮,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你當我是什麽?你自己不要,就可以把我推給別人嗎?!”

“不是你說蘇春梅很好嗎?既然好,那就娶她啊!”

“你……你,你真的對我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

“沒有。”

蘇阮阮眨巴著眼,眼神帶著無辜的天真,看林子健幾乎跳腳的模樣,心裏在暗爽。

前世林子健對她那麽冷漠無情。

今生,她便以其實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讓林子健也體會一下被嫌棄,被拋棄的滋味兒。

林子健確實體會到了被背叛的滋味,滿心的憤怒和不甘,讓他的情緒越來越失控。

激動之下,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提高聲音問道:

“既然你覺得我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那你為什麽收下我的戒指!”

聽到戒指二字,蘇阮阮不禁冷笑:“什麽戒指?那枚草戒指嗎?路邊的狗尾巴草也好意思叫戒指?”

“是金戒指!那是我母親托人帶過來的,我把它當信物送給你!那是定情信物!”

看林子健情緒激動,顯然是很在意這枚戒指。

照林子健的摳門性格,這戒指大概率還挺值錢!

但是!

蘇阮阮思來想去都沒想起來有金戒指這回事,隻有個狗尾巴草。

不過很快,蘇阮阮就明白了。

“噢,我知道了,你說的金戒指應該是托蘇春梅帶給我,對吧?”

林子健忙不迭點頭,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阮阮,你其實對我還是有意的,對不對?所以才會收下戒指。我知道我錯了,我理解你的苦衷,我可以等你的!”

“謝謝,不用你等!”

蘇阮阮急忙擺手,往後退了一步,“另外,我鄭重跟你說明白,我完全不知道你送金戒指這回事,也從來沒見過!這是過了別人手的事情,你最好還是問問那個中間人,戒指哪兒去了!”

言下之意,蘇春梅私吞了金戒指。

林子健難以置信,“你,你胡說什麽,春梅怎麽會做這種事?”

“世上有幾個人不貪錢?”

蘇阮阮斜眼看著林子健,不著痕跡地與林子健拉開距離。

林子健這人摳門又愛財。

戒指是金的,值點錢,萬一就這麽被蘇春梅私吞了,林子健遷怒把責任怪她頭上,氣不過了伸手打人怎麽辦?

她還是躲遠點好。

林子健聽出了蘇阮阮的話外之意,可因為這段日子的種種,他還是不願意懷疑蘇春梅。

“不,這不可能,春梅那麽善解人意,如果不是她……”

“信不信隨便你,你不是記掛著金戒指麽?趕緊去問問她把戒指放哪兒了!

我可從來沒見過你所謂的金戒指!我雖然出生鄉下,家裏不算富裕,還有點骨氣,不至於連你一個金戒指都要吞!

至於那顆狗尾巴草,也早就不見了。我和你之間,從此分明,再無瓜葛!”

說完。

蘇阮阮便想走。

誰知,林子健卻在這時忽然一把拉住她手腕。

“阮阮,你,你當真這麽狠心?!”

蘇阮阮急忙甩開他,冷聲道:

“我狠心?林子健,我把事實告訴你,你自己不信,你其實一點都不信任我,

你信任的隻有蘇春梅!她說什麽你都聽信,我說什麽你都懷疑!我看是你眼睛瞎了!無藥可救!”

“我沒有,我信你的!阮阮……”

林子健有些激動,話說到一半,忽然從兜裏掏出一個手帕,飛快地將手帕翻開,露出裏麵一個枯黃了草環。

正是那個不見蹤影的狗尾巴草戒指。

蘇阮阮愣住,沒想到這東西居然在林子健手上。

可是,怎麽會在林子健這裏?

她抬眼看林子健,便聽到他控訴一般地說:

“你看!我送你的東西,你都沒有收好,你對我若即若離,你從來不說明白,你讓我怎麽信你!我有時候一點兒都感覺不到你的心意!你讓我怎麽堅定!”

蘇阮阮看著那久違的破東西,心情突然有些複雜。

她完全沒理會林子健的哭訴,隻盯著戒指問:“你怎麽拿到這個的?”

“是你堂姐交給我的,她說……是她在垃圾桶裏撿到的。”

蘇阮阮聞言,瞬間恍然大悟。

“她還說了什麽?”

林子健欲言又止,猶豫道:“她說……你心裏可能是厭棄了我,所以才若即若離,連我送你的東西都不想要。”

“噢!”

蘇阮阮拖長了聲音,“她是不是還說: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好好勸阮阮,讓她不要辜負你的情意,讓她對你回心轉意的?”

“……”

林子健下意識搖頭,想否認,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因為蘇阮阮此刻的話,和蘇春梅當初說的幾乎一樣。

看著林子健這個樣子,蘇阮阮隻覺得好笑又可憐。

看來不止是她一個人被蘇春梅騙得團團轉。

還有林子健。

前世今生,蘇春梅在她和林子健麵前都費了不少功夫,絞盡腦汁地進行合理挑撥。

挑撥不成,就開始設計陷害。

蘇阮阮想著過往種種,譏諷地笑了。

“林子健,其實你當初送這個的時候,我挺高興的,還把這個放在我最喜歡的一本書上。

這個小秘密隻有蘇春梅知道。

後來你被我父母勸退,這東西就不見了。我還以為是天意,老天也覺得我和你不合適。

沒想到是蘇春梅偷走了,還拿到你跟前耍花腔,後麵又私吞金戒指,兩頭做鬼臉,真難得她這樣的好心機,

我居然到現在才看清楚!你啊,擦亮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她是什麽樣的人吧!”

“不,不可能的,她通情達理!她……”

眼看林子健還是不願相信自己被人耍了,蘇阮阮也不再多說,順著話答道:

“是是是,我這個堂姐最通情達理了,她真的費盡心思在幫我們,所以我們現在……是這樣的結果。

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你好自為之吧,我那位知書達理的堂姐,一定會很溫柔地給你分憂解難的!!”

“不會的,阮阮,這裏麵一定有誤會!”

“與我無關,有誤會你自己去解!”

“阮阮……”

林子健想追上去,但看到不遠處的兩個人,不由自主僵在了原地。

他捏著手裏的帕子,滿心的不甘願和憤怒,無處發泄。

最後。

帕子裏已經幹枯的草戒指,被他捏了個粉碎,一如他那早已脆弱破敗的感情。

支離破碎。

……

蘇阮阮轉過身才發現,路知行不知何時已經拿好了行李,和父親站在一塊,默默等著她。

兩人都望著這邊。

莫名其妙的,蘇阮阮竟有種心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