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到蘇阮阮的耳畔,壓低聲音補充,

“這是我們兩個的小秘密!隻有我們自己知道!”

男人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掠過耳畔,微微發癢的感覺讓蘇阮阮心頭一跳,驚得差點兒跳起來,卻到底忍住了。

她僵著身子不敢動,下意識往旁邊躲,一邊嗔怪。

“你說話就說話,靠這麽近做什麽,我還要梳頭發呢!”

這話聽著像是挺鎮定,但蘇阮阮的小臉卻紅撲撲的,全是掩不住的羞怯。

這副模樣落到路知行眼裏,更教他欲罷不能,特別看到蘇阮阮白皙的臉變成粉白色,像熟透的蜜桃,想咬一口。

“好香……”

路知行直接做無賴,把蘇阮阮的話當耳旁風,一心沉醉在她的發香之中。

蘇阮阮何曾被男人這樣撩撥過,臉紅心跳的同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都怪她戀愛經曆太少,遇到路知行這種厚臉皮的,完全沒轍。

見路知行越湊越近,越發得寸進尺,蘇阮阮不免惱羞成怒,“路知行,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我怎麽了?”

“你離我遠點,別妨礙我梳頭發!”

“隻是妨礙梳頭發麽?還是害羞不好意思?”

蘇阮阮被說得有些氣惱,“你是不是經常這樣死皮賴臉去撩撥女孩子,國內外的經驗都相當豐富,覺得得心應手,所以拿來對付我了是不是?”

“怎麽可能,我從沒談過對象。”

“我才不信,看你這些路子,信手拈來!”

“我這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

“哼!說得冠冕堂皇,我看你怎麽裝。”蘇阮阮故作惱怒,透過鏡子看路知行,暗暗竊笑,看他著急的模樣挺好玩的。

路知行看她板著小臉,以為她是真生氣了,趕緊湊到她麵前,很狗腿地說:“我認真的!誰讓你這麽好看,對著你,我就總是控製不住自己。”

蘇阮阮被說得臉紅,聲音越發嬌嗔,像是在撒嬌。

“花言巧語,不許說了,我才不要相信你的鬼話,離我遠點!”

“嗯,好,我閉嘴,不說不說……哎,我家夫人確實不好追呢。”

路知行裝著無辜,不舍地拉開距離,緩緩直起身站好,嘴裏絮絮叨叨地嘀咕。

蘇阮阮哼了聲,不再和他耍嘴皮子,瞥見那張素描畫的一角,卻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坦白說,還是挺高興的,有種被取悅的感覺。

她翻看書本又看了一眼素描畫,然後從抽屜底下摸出鑰匙,開了右邊一格帶鎖的抽屜,將書本放了進去。

這樣,除了她和路知行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路知行有句話說得中聽,這是她倆的小秘密。

隻屬於他們倆。

看著蘇阮阮的舉動,路知行不由笑了,知道她內心是高興的,他也高興。

他雙手按在蘇阮阮肩上,俯身看著鏡子裏的兩人,笑逐顏開。

“之前我在國外買了一部相機,等以後有機會回家了就帶上,給你拍一堆好看的照片!好不好?相片比畫像更豐富,還是彩色的!”

“等你拿到相機再說吧!”

蘇阮阮麵上不以為意,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和路知行,卻再度紅了臉。

她忽然想到了四叔說的那個詞。

般配。

望著鏡子裏那兩張笑容洋溢的臉,她也覺得挺般配的。

隻是路知行那熾熱的眼神太直勾勾了,哪怕是隔著鏡子看……都叫她心尖發顫,真是難招架。

她垂下眼,挪著身體躲開,嘴裏嗔怪著:“你走開,我要梳頭發了……”

“要不我幫你?”

“你會嗎?”

“呃,我可以學。”

“那還是算了,你不如給我倒好熱水,等我刷牙洗臉。”

“好,遵命,為夫這就去!”

說完,路知行拉開門走了出去。

蘇阮阮看了眼他的背影,嘴角是抑製不住的往上揚,心情很是愉悅。

剛剛和路知行那樣……似乎符合一個詞,耳鬢廝磨,舉止挺親密的。

但讓蘇阮阮驚奇的是,她對路知行的靠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排斥,或許是因為已經是路知行的人了吧。

心態不一樣。

不管怎麽說,這是個好兆頭。

說不定她真的可以和路知行培養出感情,好好地過日子。

……

吃過早飯,蘇阮阮和路知行來到了知青點。

剛到沒多久,路知行就被村長叫去了田地裏,給大家講解新機器的操作說明。

蘇阮阮則是恢複上課日常,她上的是紡織方麵的培訓課。

鎮上紡織廠準備擴大生產線,需要大量女工。

廠裏安排了人下鄉培訓婦女同誌們,培訓好了可以選人到廠裏麵做活。

蘇阮阮因為恢複高考的通知遲遲沒下發,就先放下學業,學起了紡織,想著學業不行,進紡織廠也是個出路。

當然。

這是蘇阮阮重生之前的想法。

重生之後,蘇阮阮是不想走紡織廠這條路子了。

前世她是活到九十年代初的。

那會兒已經改革開放,國家大力發展經濟,她和哥哥搭上了這波政策的東風,成功創業賺到錢。

這一世,肯定還是要搭乘東風發家致富。

不過,現在是不行的,改革開放的政策還有幾年時間才能正式落地。

而且那地方是千裏之外的沿海城市,去之前得好好籌劃。

所以,蘇阮阮想在這波東風到來之前,先把學業搞上來,彌補前世學業不足的遺憾。

照前世記憶,77年,也就是今年的冬天就會有大考(Gao一考)的政策落實。

她要趁這個時間好好學習,創業的事,等將來上了大學再籌劃。

這樣一尋思,蘇阮阮就沒什麽心思再學紡織了,於是,一到這兒就心不在焉,來培訓的同誌講得什麽,她都沒聽。

臨近中午。

培訓結束後,林祥叫蘇阮阮單獨留下說話。

林祥是負責培訓的,也是紡織廠的招聘主任,要招誰去鎮上紡織廠,那都是他一兩句話的事。

他看好的人是蘇阮阮。

蘇阮阮人長得好看,身材又玲瓏有致,招到廠裏,領導一定很喜歡,將來有個什麽活動,蘇阮阮就可以拿出來做招牌!

蘇阮阮不太喜歡這個培訓老師,總覺得他賊眉鼠眼的。

但是大家都尊稱他一聲林叔,她也就跟著喊一喊。

“林叔,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聽說你結婚了啊?怎麽都沒擺喜酒?”林祥明知故問,盯著蘇阮阮漂亮的臉直勾勾地看。

蘇阮阮笑笑,沒打算回答,直接轉過臉避開林祥目光。

林祥見狀,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道:

“這段時間培訓得差不多了,領導讓我物色招進廠裏的人選,我看好你,今晚你到這兒來,我再詳細和你講講。”

一兩句話的事還需要怎麽詳細講?

是不安好心,想趁機做點什麽吧。

前世,在蘇阮阮被王二狗玷汙之前,林祥就暗示過蘇阮阮,想進廠裏的付出點什麽。

這裏邊的意思,不言而喻。

蘇阮阮自然不願意委屈自己,因此和林祥鬧得很不愉快。

沒過多久,她被王二狗玷汙,紡織廠的事也就沒再關注。

至於現在,蘇阮阮就很沒興趣了。

對於林祥的暗示,她全當聽不懂。

“謝謝林叔,晚上時間不太方便。”

看蘇阮阮那滿不在意的表情,林祥猜她是心高氣傲,不肯屈從,於是便甩出誘餌。

“紡織廠福利待遇好,進去那就是端了鐵飯碗,將來戶口遷移,孩子讀書都能在鎮上,一輩子的保障也就有了!

這樣的香餑餑我是第一個就想到你,要不是看你聰明伶俐,能幹又懂事,我早就給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