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蘇家。
劉紅梅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家,蘇家的其他人都下工回來的,正七嘴八舌地問她怎麽樣了,劉紅梅坐下給自己倒了一大碗水,喝了一大口才緩了過來。
麵上是抑製不住的興奮,對著蘇家其他人一五一十說了全過程。
“什麽!兩百八十塊彩禮!霍錚真的答應了?”梁招男驚叫大喊,眼裏是藏不住的震驚和貪婪。
梁招男的兒子蘇光宗還不忘補充一句:“娘,還有一人十塊錢的改口費!”
十塊錢啊!他再往裏麵貼點都能娶個媳婦了。
這霍錚真是又大方又傻,居然舍得出這麽多的錢娶一個搞破鞋的女人。
屋裏其他人眼裏也全是閃著精光。
兩百八十塊錢彩禮,還有一人十塊錢改口費,這下子他們家要發了啊!
劉紅梅得意點頭:“是這個意思!”
蘇老太眉眼也是抑製不住的開心,這有了錢,她蘇家的幾個孫子也不愁沒錢娶媳婦了。
“不過……”劉紅梅開始欲言又止起來。
蘇老太皺眉睨她,嗬斥:“有什麽就說,吞吞吐吐的。”
“娘,霍錚還讓我們給蘇祈安出嫁妝,還說不出的話,這彩禮錢和改口費就不給這麽多了。”劉紅梅咬牙說出霍錚的要求來。
梁招男率先炸開了鍋,十分不願意:“憑什麽讓我們給那小賤種出嫁妝?她那賤人媽都還沒有死,怎麽可能輪得到我們來準備?”
蘇家窮得叮當響,每天上工分掙的也隻是夠吃,哪有餘錢給一個不相幹的人準備嫁妝!
蘇老太眉眼的喜悅衝淡了不少,抬眼看了眼梁招男,梁招男閉上了嘴。
蘇嬌嬌從聽到霍錚給蘇祈安兩百八十彩禮後,便一直沉默,乍一聽到還要給她準備嫁妝,心裏更不舒服了。
不止是她不舒服,全屋子裏的人都不舒服。
在他們眼裏,蘇祈安隻是個沒爹沒娘的小野種,哪裏配這麽好的。
劉紅梅難得讚同梁招男說的話,但是謝青青都跑了多少年了,如今在哪裏,也沒人知道,再加上當年那件事,估計也沒臉回來了吧。
但是不準備嫁妝,彩禮就不給這麽多,這無疑是拿刀在她身上剜肉。
那都是錢啊!
蘇老太顯然也是不願意放棄這個錢的,低頭思索。
蘇家大孫子蘇天賜可沒有她們女人想得多,不就是嫁妝嗎?一個丫頭片子,隨便給點東西打發不就行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彩禮錢拿到,給他先娶一個媳婦。
正好他看上了鎮上的一個姑娘,那姑娘家境不錯,就是彩禮要得多,要九十塊錢。
蘇祈安的彩禮到手了,他不就有錢娶媳婦了嗎?
蘇天賜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蘇家其他人都是驚訝地看著他,特別是劉紅梅最激動,問:“天賜,你是什麽時候談的對象?”
“前幾天。”
“哎呦,我兒子真有出息,要娶鎮上的姑娘了。”
“娘,嫁妝的事我們大房來想辦法,不過這彩禮錢一到手,得先給天賜娶媳婦。”劉紅梅喜滋滋地說。
梁招男不樂意了,這大房兒子比自己多,要是這麽算的話,他們三房可虧死。
“娘,這……”
蘇老太沒有理她,默許了劉紅梅的做法,高興地對著蘇天賜問東問西,全都是關於他那個對象的事。
梁招男氣得臉色鐵青。
——
整個下午,蘇祈安的腦海裏全都是今天中午在廚房裏發生的事,臉上像是打了一層薄薄的胭脂,越發嬌美。
“啊呀啊呀—”
小霍霽北的聲音將蘇祈安拉回了神,見他把小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伸手去拿開,露出裏麵紅紅的小臉蛋,笑道:“小笨蛋!”
“嗯呀——”
蘇祈安低低笑了起來,捏了捏他柔軟的小臉蛋,小家夥一直往某個地方拱。
撩起衣服開始放口糧。
“嘶——”
那處傳來一道刺痛,蘇祈安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小霍霽北聽到,圓潤的大眼睛懵懂,一臉無辜看著她。
蘇祈安捏了他臉頰兩邊,查看他粉嫩的牙床,下牙床冒出了一點小牙齒,小小白白的一點。
“我們小北長牙齒了呀!不過不能咬媽媽知道嗎?”她笑地點點他的小鼻子,跟他講。
“啊嗯啊——”他眨了眨圓圓的眼睛,懵懂天真,又湊上去喝了幾口,又看向她。
“嗯,不能咬媽媽。”
他咧嘴一笑,笑得很可愛。
晚上霍錚回來,蘇祈安和他講了霍霽北長牙這件事。
霍錚挑眉,來了興趣,毫不溫柔掰開他的嘴看,看到那點點牙齒,嗤笑:“終於不是無齒小兒了。”
蘇祈安……
也不知道他捏著自己的臉不舒服還是什麽,小霍霽北皺眉看他,大聲啊了兩聲,然後委屈地看向蘇祈安。
“你不要這麽說他!”蘇祈安嬌嗔著他,從他手裏解救霍霽北。
小霍霽北回到了媽媽的懷裏,又變了一個模樣,笑得乖巧可愛,嘴裏還吐著泡泡玩。
霍錚看不慣他這樣,這小渾蛋真是忘了,之前他媽不要他的時候,是他這個當老子的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
現在他媽回來了,忘記了他這個老子沒日沒夜對他的付出了。
真是欠扁!
冷哼:“我不止要說他,等他大點了我還要打他!”
蘇祈安無語了,哪有這樣當爸爸的,孩子還這麽小,就想著長大了要打他。
“你混蛋!”她小聲罵他。
霍錚聽到了,板起個臉:“你再罵一句試試,親爛你的嘴去。”
這話和今天他在廚房和自己說的話如出一轍,想到今天廚房的事,蘇祈安白皙的臉頰又塗上了胭脂。
今天中午,也不知道為什麽,霍錚突然親了自己一下,雖然隻是壓著唇親了幾秒就放開,但蘇祈安內心還是十分震驚的。
男人親了之後看到她的表情,還凶巴巴地說:“證都領了,親你一下怎麽了?”
蘇祈安忘記自己回的是什麽了,隻記得當時的自己暈頭轉向的,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這會兒聽他這“訓”人的這個語氣,有些羞惱,水潤的杏眸直視他,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嬌軟:“那你親爛去好了。”